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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2】章 人jian有天收 文 / 清風逐月

    這個夜晚悄無聲息,月色朦朧,淡雲如霧,將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夜色中,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從後院裡躡走躡腳地走了出來,他們的身上都背著兩個脹鼓鼓的包袱。

    「娘,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

    錦琦挨在紫蘇身邊,跨過二進時,看見陸柏松的房裡仍然點了燭光,遂壓低了聲音問道。

    「自然要走,難不成還真等那個畜生把你娘給賣了?!」

    紫蘇瞪了一眼那緊閉的屋門,咬牙切齒地說道。

    「娘,我們走了還回來麼?我再也見不到爹爹了麼?」

    真的要離開這裡,錦琦突然生出了一絲不捨,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家,可今後他就要與娘四處漂泊,居無定所了。

    原本是養尊處優的陸家少爺,如今卻這樣落魄地逃離,小小的少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准叫他爹爹!」

    紫蘇一把揪在錦琦的手臂上,他痛呼一聲摀住了胳膊,一張小臉泫然欲泣,實在不明白這話又犯到自己娘的哪個痛處了。

    紫蘇站直了身子,目光透過窗戶,在屋內那處飄搖的燈火上打著旋,凝眉一思,轉頭對錦琦道:「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錦琦懦懦地應了一聲,再也不敢不說一句,縮在了角落的陰影裡。

    紫蘇則小心翼翼地踩著步子向陸柏松的屋子靠近,既然要走了,就一不做二休,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胭脂血的如意玉珮,一併帶走,也省得給那賤男人留念想。

    靠近了屋子後,紫蘇先在窗戶那裡探頭瞧了一瞧,羅漢床的軟榻上架著黑漆梅花小几,幾上是倒了的酒壺,陸柏松正歪在一旁呼呼大睡。

    這下紫蘇心就定了,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頓時被滿室的酒氣鑽入鼻中,她噁心地想吐,不由深吸兩口氣,撫了撫胸,這才止住胃中的翻湧,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柏松那個沒情義的男人,這才走到一旁翻箱倒櫃起來。

    可找來找去,找的滿頭大汗,也只找出了幾個蹦子,連碎銀子都沒有,紫蘇狠狠地詛咒了幾聲,這才不甘心地向外走去,可經過陸柏松身旁時,不經意間瞄到了陸柏松垂在羅漢床下的右腳褲管裡露出了一截紅線,強烈的好奇心和求財的**驅使著她步步靠近,她有感覺,那根紅線連著的一定是個寶貝。

    紫蘇想的確實沒錯,那尊北望海紅珊瑚體積太大,想藏也沒地藏去,但那對胭脂血的如意玉珮卻是可以貼身帶著的,可陸柏松又怕被人輕易給搜了去,這才在褲管底卷邊的那裡弄了個夾層,那對胭脂血如意玉珮就被他給藏在那裡了。

    走到羅漢床旁邊,紫蘇先是湊近了身子,聽著陸柏松鼾聲如雷,又輕輕地推了他兩下,他只是用手撓了撓,好似猶在夢中地翻了個身便繼續睡去。

    紫蘇冷哼一聲,睡地跟死豬似的,活該就丟人丟財!

    這樣想著,紫蘇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停歇,飛快地捲右陸柏松的右腳褲管,用手摸去,那硬硬的觸感,那形狀,不正是當初陸柏松給自己看的那對胭脂血如意玉珮麼?

    紫蘇心中一喜,兩手用力一拉,只聽得「嘶啦」一聲,布帛破裂,露出了裡面紅紅的一角,鮮紅的胭脂血如意玉珮散發著朦朧的光暈,看得紫蘇一陣心花怒放,一手便將那玉珮緊緊地攥在掌中。

    那細膩的觸感,那冰涼溫潤的質地,的確是玉珮中的良品啊。

    紫蘇的手在胭脂血玉珮上來回地撫摸,愛不釋手,她小心翼翼地解下那條纏繞在柏松腳腕上的紅繩,欲將那玉珮收入懷中,可一拉扯,卻發現另一頭紋絲不動,這時,陸柏松卻是痛呼一聲。

    紫蘇心裡一驚,手下動作更是迅猛地一拉,誰知那紅繩還是斷不了,這下卻真的將陸柏松給痛醒了。

    「臭娘們兒,你幹什麼?」

    陸柏松發現自己的痛楚後,連酒意也醒了三分,大手握住紫蘇的手腕,雙眸赤紅,怒火薄發,特別是在看到紫蘇手裡攥著的胭脂血如意玉珮時,這份怒火更是上升到了極點。

    「你想偷我的玉珮?」

    陸柏松咬緊了牙,惡狠狠地看向紫蘇,若不是綁住玉珮的這條紅繩是特製的,便早就被她給扯斷了,而紅繩的另一頭正連著他腳上的小拇指,紫蘇這猛一拉扯,他不痛醒才怪!

    藉著昏黃的燈光,陸柏松這才看清紫蘇一身的打扮,利落的粗布短衫,連頭髮也被布巾給包著,身上還背著一個不起眼的大包袱,腦中火光一閃,他頓時醒悟過來,一巴掌便扇向了紫蘇,一邊怒吼道:「你這臭娘們,竟然敢逃跑?!」

    「哎喲!」

    紫蘇痛呼一聲,只覺得臉頰火燙,可心裡卻又升起了一股狠勁,一張口便咬在了陸柏松的胳膊上,也喚來他的一聲痛呼。

    紫蘇捨不得發開那手中攥緊的玉珮,好在那根紅線也夠長,倆人一拉一攥,迅速地扭打在了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男女之間畢竟還是力量懸殊,幾個回合下來,雙方雖然都掛了彩,但還是陸柏松佔了上風。

    「臭娘們,你那包袱裡背的什麼東西,竟敢背著爺藏私?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陸柏松一把揪住了紫蘇的頭髮,狠狠地攥到面前,一臉兇惡,似乎狠不得就地扒了紫蘇的皮。

    「你混蛋!你不是人!」

    紫蘇忍著頭頂的疼痛破口大罵,「老娘跟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竟然敢賣了我,陸柏松,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跟了你!」

    「我呸!」

    陸柏松不屑地冷哼一聲,「你一個賤婢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若不是爺好心要了你,你如今還在別人跟前端茶倒水,不識抬舉!」

    「你這個殺千萬的白眼狼,老娘詛咒你不得好死!」

    紫蘇哭嚷著,掙扎著,卻怎麼也掙扎不開陸柏松的桎梏。

    「你娘的,今兒個爺先將你綁了,明兒一早直接送到孔爺那處,你休想再跑!」

    陸柏松一個巴掌使勁扇去,直打得紫蘇跌倒一旁,眼冒金星,爾後又跟著過去踹了兩腳,這才解氣。

    「還敢帶東西跑路,若是讓爺知道你藏了什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陸柏松一邊罵著,一邊動手解開紫蘇身後的包袱,而這時,門「吱嘎」一聲響起,錦琦哭花著一張小臉站在門口,嚶嚶道:「爹,你別打娘……」

    「你這小子懂什麼,閃一邊去!」

    陸柏松不耐地揮了揮手,卻在看清錦琦與紫蘇無異的行頭時微微瞇了眼,眸中蘊著薄怒,「你這臭小子,竟然也想跟這賤人一起跑?」

    陸柏松說著,便兇惡地站了起來,猶如煞神一般向錦琦步步逼近,直嚇得他全身顫抖不已,雙眼充滿了恐懼。

    而這時紫蘇已經從疼痛中緩過神來,雙目充斥著仇恨的血紅,目光一瞟,正好落在不遠處的小杌子上,她掙扎著爬了起來,一手掄起了那小杌子,踉蹌著向前跑了幾步,從背後便向陸柏松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碰」地一聲!

    就像西瓜跌落在地時發出的碎響,陸柏松那凶狠的表情仍然僵硬在臉上,但下一刻卻化著了不可思議,感受著頭頂濕濡的液體順著滑了下來,緩緩地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一點一點地轉身,剛剛瞥到那在他視線中已經暈染成了血色的粗布衣腳,天昏地暗的感覺隨之襲來,他手腳一軟,便暈了過去。

    「啊……我殺人了!」

    紫蘇怔怔地看著倒地不起的陸柏松,血色模糊了他的臉龐,整個人看起來猶如地獄修羅一般,她驚叫一聲鬆開了手裡的小杌子,即使緊咬著唇,那牙齒也不住地打著顫。

    「娘,怎麼辦?」

    錦琦哭著跑到了紫蘇身旁,一臉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陸柏松,小小的腦袋中全是空白和恐懼。

    「跑!我們快跑!」

    紫蘇臉上驚恐的淚痕還未干,死咬著雙唇,用那一絲痛楚來提醒自己迅速穩定心神,不管這陸柏松死沒死,就算他清醒過來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如今被發賣了還是輕的,若是被逮進了衙門裡,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趁著還沒有驚動這屋裡的人,紫蘇拉起錦琦便跑,可剛剛跑出了屋外,似又想起了什麼,她又跑了回去,蹲在陸柏松身邊,極快地脫下了他的鞋,取下了他腳趾上的紅線,這才攥緊了那對胭脂血如意玉珮奪門而去。

    只是紫蘇沒有留意,在她如風般捲過時,袖口不經意間掃過羅漢床上的梅花小几,小几上的燭台應聲而落,「噗嗤」一聲便點燃了羅漢床上鋪著的軟棉墊子,火光一點而燃,逐步漫延而去……

    第二日清晨,大街小巷裡紛紛議論著昨夜城北發生的那一場火災,聽說那家的陸老爺因施救不及被燒死在了屋中,好在其他一家老小都沒事,更令人驚歎的是這縱火行兇之人竟然是陸老爺的一個小妾,如今倒是帶著兒子跑得沒影沒蹤,至於原因為何,這就有待衙門的官差調查之後方能知曉了。

    ------題外話------

    上次月在醫院看了手之後醫生曾經囑咐不要向以前這樣打字,要多休息調理才能完全復原,可一拆了藥月就立馬恢復打字更新,一想到大家每天都守在電腦面前等著更新,月就不忍心讓大家失望。

    可是,這手真的越打越痛,杯具的是現在不僅是月的右手,連左手都一樣了,8。22又去醫院將雙手敷藥纏上紗布。

    家裡人很支持月,連不會電腦的媽媽也主動要求幫月打字,買了個寫字板,以後我口述,媽媽幫我寫字,老公休息的時候再換他上,務必要月把這雙手完全養好。

    所以,從現在開始更新可能只能以三千字為基準,以後再看老公和媽媽的打字熟練程度來定。

    發生這樣的事情月也非常地不願,希望親們給予理解和支持,能夠一直陪月走到最後!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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