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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8 兩個人,兩份傷[vip] 文 / 殘雪淚兒

    嘴角尤殘留著幾縷血絲,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碎掉一樣,手指冰冷得可怕,呼吸若有若無的,微弱得人的心一陣陣的發緊……

    此刻林翠娥也被沐蕭然這般摸樣嚇壞了,於是她上前緊緊摟著沐蕭然,哭泣道:「然兒,都是娘不好,沒有早點告訴你真相,沒有及時制止你們的愛情,才導致你今天這麼痛苦,可是……娘那個時候也是無奈啊……不過你和沐之清、如風、還有絲柔都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啊,所以,你不能愛沐之清,也不能娶她,雖然娘知道這對你很殘忍,可是這是事實,你明白嗎……」

    林翠娥見沐蕭然依舊滿臉蒼白,兩眼無神,心在那一刻劇烈的痛了一下,這和剛剛沐之清談話時的感受截然不同……

    和她自己的兒子談話,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因為她怕傷他的心,即使她事先有心理準備,可是現在到了那一刻,她依然會痛,而且比想像中更痛……

    這彷彿真的印證了那就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只是現在雖然不是打,卻是比打更殘忍更痛苦錐心的話……

    「然兒,你別這樣,你被嚇娘,你清醒點,好嗎?只要你想開了,時間會幫你忘記這一切,而你可以放心,娘一定會為你找一個比沐之清好上上百倍的女子,你說這樣好嗎?」

    「娘,可是,我已經把自己的真心已經交給清兒了,你知道嗎?到最後,你卻突然告訴我,她是我的親妹妹,你讓我短時間如何接受這個事實啊,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清兒啊……」

    強忍住的淚水,此刻像絕了堤一樣的肆意流放,隨同自己的心酸和悲楚一一發洩出去,這麼久以來的精神支柱瞬間倒塌,沐蕭然一時真的茫然無措,不知道該如何獨自面對……

    此時,沐蕭然就像是絕望的鳳凰,在做最後的掙扎,雖在烈火中,也還是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只能在烈火中的煎熬痛苦的等待重生……

    眼底的笑意慢慢如同煙花一樣消泯,是呀,他怎麼會不知道呢,時間是最好的解藥,相信多年之後,他和清兒都會漸漸放下這段不倫之戀,可是,眼前讓他該如何是好啊……

    輕輕掙脫林翠娥的懷抱,沐之清有些無力的稍稍後退幾步,踉踉蹌蹌幽咽道:「娘,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你以前不是說清兒是雅姨娘和別人私生的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變成了我的親妹妹呢,這是不是你故意編出來騙我的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清兒,可是你也不能這樣騙我啊……」

    見沐蕭然依舊不死心,苦苦逼問,無奈之下,為了安慰沐蕭然那激動的情緒,也為了讓他死心,林夫人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說道,「然兒,對不起,是為娘的錯,那個時候娘為了爭奪當家主母的低位,無奈之下用計誣陷了蘇韻雅,其實蘇韻雅沒有紅杏出牆,而沐之清也的確是你爹的親生女兒,你一定要相信娘啊,娘現在說的都是真的,我絕對沒有騙你,沐之清她真的是你的親妹妹,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啊,否則的話那真是天理不容啊……」

    「娘,你怎麼能夠這樣,你這樣對得起韻姨娘和清兒嗎,你這樣讓我以後還怎麼去面對她們啊,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的,你是我的娘,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能恨你,可是你知道嗎,你這樣真的讓我的心很痛,娘,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先靜一靜,好嗎……」

    沐蕭然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宛然轉身,對著林翠娥明眸一笑,哽咽道:「娘,麻煩你先不要告訴清兒,我不想讓我們兩個人都這麼痛苦,而我也會想辦法和她分手,這點你放心……」

    說完,沐蕭然頹廢的離開了,而林翠娥在那一刻也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兒子這般傷心失落的樣子,而眼前的沐蕭然在那一刻卻真的讓她很陌生,他真的還是她的然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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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頭的沐之清依舊茫然無助的走在那曾今熟悉的街頭,可是現在卻又變得那麼陌生,輕輕從懷中拿出她重新繡好即將送給沐蕭然的荷包,依舊那般的鮮紅,可卻再也不是血色的愛情,而是最鮮艷的嘲諷……

    天空灰濛濛的,和沐之清心中此時的陰暗差不多,壓得讓她踹不過來氣,雨漸漸的飄灑起來,感覺不到絲毫的清新和涼意,卻只感覺這是一場恩斷義絕的催促雨……

    雨漸漸大了,稀稀落落打在地上,只聽得滴滴答答的聲音,空落落的聲音,滴得人心裡的苦楚如同荒草一樣瘋長,讓人再也不能冷靜下來……起嗎嗎娘。

    沐之清小心翼翼的握著手中的荷包,注意不讓飄零的雨絲淋到,這是她和沐蕭然曾經愛情的結晶,就讓這場雨過後,變成兄妹情深吧,現在,就要她做最後深深的奢望與念想吧……

    一場大雨來臨,街上的人們漸漸變得稀少,人們都紛紛趕回家。眼前一對對戀人身影的劃過,一堆堆的一家三口牽手的溫馨畫面,一雙雙相濡以沫年近半百的老夫老妻恩愛的場景,都如一把錐子深深的紮在沐之清的心上……

    心在泣血,本來,她和沐蕭然相約一起攜手到老,看來這終究是幻想,可是,她是否該慶幸,那就是她和沐蕭然相戀這麼久,竟沒有做出苟且之事……

    也許這是老天對沐之清和沐蕭然的不倫之戀的另一種眷顧吧……

    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起來,可是沐之清卻不知道哪裡才是她的歸處,她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淋著大雨,聽著雷鳴閃電的轟轟作響……

    此時此刻,沐之清卻不再那般害怕了,因為沐之清的意識已經漸漸隨她冰凍的心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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