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8 起干戈，看好戲[vip 文 / 殘雪淚兒
「如玉，我們出發去向皇后娘娘請安吧……我想某人應該是不願意和我們同行的吧……」沐之清衝著如玉玩味一笑，爾後輕輕的走出了屋外……
這些日子，沐之清一直沒有將自己那醜陋的胎記露出來，只是小心的在胎記上貼了幾片花黃，這樣一來，倒還真的讓她有了幾分不同的韻味……
只是不知道要是某天莫祁舜看到了她的真面目，那噁心的胎記會不會嚇到他，又或者說他會不會嫌棄她呢……
不過今天的她似乎不想再貼那些虛的無的花黃了，她只想自然一點，不想在那麼裝，再說她骨子裡本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沒人……
一時間，沐之清有些迷糊了，可是此刻趕著去拜見皇后娘娘要緊，於是也不再多想，只是隨著如玉的步伐，匆匆的趕往皇后的寢宮……
鳳鸞宮，身著大紅鳳袍的女子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鏡子中的她，一雙杏仁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膚若凝脂，面若芙蓉，氣似幽蘭，巧笑倩兮，眉目間透出幾分清秀……
她正是當朝的皇后陳素錦，雖然經過後宮多年的磨練和風霜，可她依舊風華絕代，不失為一個標緻的美人。據說她和皇上伉儷情深，共同打下了這莫氏的江山……
一旁叫做絲音的女子正在為陳素錦化著淡妝，「皇后娘娘，剛剛有人通報說是六王妃來給您請安了……你見還是不見……」
絲音的聲音帶了絲猶豫和為難，令的一旁的陳素錦甚是不解，於是陳素錦微微一笑看著向來處事淡然的絲音竟然面露疑惑，不由覺得好奇問道：「怎麼了……難道這女子真的醜陋不堪……還是你怕嚇著我……」
絲音是陳素錦身邊的貼身女官，也是宮中德高望重的管事姑姑。多年以來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陳素錦的起居生活和生命安危。因此也可以說二人說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好姐妹……
面對陳素錦的追問，絲音只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娘娘，只怕你會被她嚇到，那模樣不是一個丑字能形容……」對道道素。
話到最後，絲音又情不自禁的感歎道，「本應該是一個很標緻的姑娘的，結果卻生的這模樣……」
見絲音的話模稜兩可，陳素錦輕輕笑道，「看來這孩子讓你上心啦，呵……呵……我想我還真的要好好見見這個姑娘……只是不知道這皇上為堯兒選的王妃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嫁給堯兒兩次，這在宮裡還真是一件稀奇事……」
絲音一向嚴肅，只是偶爾會在陳素錦面前露出淺淺的笑意，或者表明她的喜怒哀樂。至於其他的人，她從來不上心。今天見她對這個六王妃唉聲歎氣的模樣，還真是難得，這令陳素錦感到十分意外……
「娘娘，你放心，我已經查過了，這女子沒有什麼背景，其父就是一個空有官品的幌子官員罷了，根本沒有什麼強勁的勢力，因此啊，他們是不會對我們的三皇子有什麼威脅的，只是我不知道皇上為何要給三王爺選這樣的王妃，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聽了絲音的話，陳素錦笑的更濃了，她淡淡的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實物，就知道此人是鳳還是雞，再說也許我們可以從這新王妃的身上看出點皇上的什麼端倪了……」
其實陳素錦是瞭解皇上的，她知道皇上是不會那麼草率和輕易的將某個人指給莫祁堯為妃，而這次的指婚也是相當的慎重和強烈，因此陳素錦心裡暗暗揣摩，這皇上的葫蘆裡一定是賣了什麼藥，只是她現在她猜不出來，可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吧……
鳳鸞宮正殿……
華貴的榻椅之上，陳素錦靜靜的坐在其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輕笑，淡淡地打量著眼前那個只有丫鬟陪伴卻不見六皇子的王妃……
「沐之清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沐之清依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沒有心慌，也沒有吃驚，只是靜靜的完成這一道道的步驟。
「孩子，起來吧。你說你叫沐之清是嗎？這真是個奇特的名字……」
待沐之清起身後，陳素錦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鎮定萬分，毫不慌張。pxxf。
如果不是絲音親自下去查驗過，她一時還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只是一般的知州小姐。清新淡雅，氣質出眾，知書達理，頗有名門貴族的風範。
即使臉上的胎記非常明顯，乍一看，的確讓人一驚。不過卻不是由於她的醜陋讓人驚駭，而是她標緻的五官配上這個胎記，讓人心生遺憾和怪異。明明就是個美人胚子，為何偏偏多了這麼一塊胎記呢？
不過這胎記似乎並不影響她的光芒，她淡定清雅的風采已經深深的吸引住了人的眼球，至於那塊胎記，似乎也無傷大雅，甚至也越看越順眼。
「謝皇后娘娘……」沐之清俯身磕頭謝恩後，便緩緩的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站穩，那莊嚴的聲音再度響起，「清兒啊……怎麼就你一人來給本宮請安……你家的王爺呢……」
平潤的聲音依舊如常，只不過聽在沐之清的耳中卻別有風情。她輕輕一笑，眉尖一閃，潤聲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王爺昨天喝的稍稍有些過頭，這會兒估計在路上了。為了不失禮數，妾身就自作主張先來給您請安了……」
不慌不張，不卑不亢的聲音透著無懈可擊，慈祥的陳素錦看著眼前美艷卻不失清雅的女子眼中滿是喜歡，於是輕輕的笑著點頭。
表面上陳素錦是隨意問問，意在關心莫祈堯。可是真正的用意是在給沐之清難題，她想試探這個六王妃是不是那般的庸俗和無用。
可是結果卻令她十分意外，沐之清沒有抱怨，也沒有哭哭啼啼，反而處處維護莫祈堯，完全一副大氣得體的樣子，讓人十分震驚，不得不刮目相看。
據陳素錦所知，那晚莫祈堯跟沒有去過她的新房，而是和他的侍妾們鬧了一夜。所以剛剛她是故意那麼問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女子究竟是有何德何能！
按道理她應該向自己抱怨莫祈堯對她的冷淡，或者哭哭啼啼的說一些很委屈的話。可是她卻巧妙的將這些一一掩蓋過去，讓人根本無處可擊，只好放過這個話題。
「皇后娘娘請用茶，希望娘娘永遠長壽，永遠快樂……」沐之清接過一旁侍女的茶杯，小心翼翼的端到陳素錦跟前，為其敬茶。
見陳素錦依舊一副深思未回神的樣子，於是絲音輕輕的結果茶杯，端到陳素錦跟前，低聲道，「娘娘，六王妃敬茶來了……」
「乖孩子，以後就隨堯兒喚我母后便是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喊著，倒顯得生分了……」陳素錦輕輕抿了一口茶，滿臉笑意的望著眼前的沐之清，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新婚之夜備受冷漠的她面對自己的問題，本該驚慌失措的，可是她卻平靜到連自己都暗暗佩服。這只能說明她心計城府很深，或者說她根本無所謂，因為她不愛堯兒……
「清兒，母后聽說堯兒和你妹妹是青梅竹馬，自小便十分相愛。而皇上硬是將你賜婚給他，所以堯兒對你多少有些誤會，若是你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母后，母后會替你做主的……」
「母后，王爺其實對臣妾很好，只是一時想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下旨賜婚。不過大婚後，我想王爺會理解皇上的，而我也會盡力做到最好，讓王爺滿意……」
沐之清面帶微笑的望著眼前那耳目慈善的陳素錦，心中不禁感歎道，這皇宮裡的女人，果然喜歡綿裡藏針，表面上是關心安慰，其實背地裡不知道打的是什麼壞算盤，真是讓人費解……
面對著堯兒的有意羞辱，面對周圍人的異樣目光，她卻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慌不怨。而且對莫祈堯不但不抱怨，反而處處維護，這種氣度與從容怕是常人任誰也做不到，可她卻做到了……
一時間，陳素錦對眼前這個女子真的是有點刮目相看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這只是個普通的知州小姐，無論從那樣來看，她的能力、才情都應該是上中之上的，絕不是一般的平庸之輩……
可是為何她外表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那麼真實，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便是她這是在遮蔽自己的鋒芒，蓄滿力量，準備爆發……
沐之清，她陳素錦記下了，真是個冰雪聰明識大體的女子，只可惜紅顏薄命。本來想繼續好好盤查一番，可是突然聽到外面宮女在外面恭聲稟報：「六皇子覲見給皇后娘娘請安……」
於是只好打消這念頭，給沐之清賜座後，便正襟危坐的在軟榻上等待著這姍姍來遲的莫祁堯。她陳素錦倒要看看今天的莫祁堯和這沐之清會有什麼瓜葛……
隨著女子漸漸的靠近，那身上的珠串聲音也越來越響，叮咚叮咚的很富有節奏感，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隨著一陣陣淡淡的花香飄過，陳素錦不由得皺皺眉，深深地歎了口氣，遠遠望著那個打扮的很妖嬈的女子。
見莫祈堯輕輕的挽著她的臂彎，一副親熱無比的樣子……
「侍妾雨蕁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兒臣給母后請安……」
「乖……都起來吧……」
見莫祈堯和沐絲柔分別給陳素錦請安之後，沐之清於是輕輕的走上前給莫祈堯俯身行禮請安，只見莫祈堯輕哼一聲，根本沒望沐之清一眼便扶著雨蕁走到對面的位子上落座……
陳素錦依舊笑意盈盈的望著眼前的二個人，只見莫祈堯眼中滿是對沐之清的不屑和恨意。而沐之清則依舊一副淡然若水的模樣，微笑的眸中竟然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而剛剛這麼一出，陳素錦也算是看明白了，這莫祁堯無非就是想羞辱一下沐之清罷了，他情願帶個侍妾來給她請安，也不願意帶她這個正王妃來給她請安，看來這莫祁堯對沐之清還真是相當的不滿意呢，只是不知道這二人明明不相愛，為何這皇上還要強行讓他們成親呢……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一定有……
陳素錦暗暗打量著殿下幾個內心早已經波濤洶湧的人，可是嘴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深沉了，她知道侍妾是沒有資格來給她請安的，但是今天為了試探下莫祁堯和沐之清的關係，那麼她便破例一次……
接下來她只需要一旁看好戲，偶爾在旁邊推波助瀾即可，趁著幾個人給有所思，陳素錦好好的打量了那個叫做雨蕁的侍妾……
那個叫做雨蕁的女子果然是精心打扮過，此刻著一身白衣，搭上雪羽肩，裡穿乳白攙雜粉紅色的緞裙上銹水紋無名花色無規則的制著許多金銀線條雪狸絨毛，纖腰不足盈盈一握，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
一頭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恍若傾城,似是飄然如仙。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額頭豐滿眉毛彎彎，淺笑盈盈，還有兩個酒窩，眼睛黑白分明顧盼生波……
果真一副傾國傾城的美人，難怪莫祈堯對她如此上心。可是，那嫵媚的眼中充滿了戾氣和狡詐，只怕不是個好處的主兒……
相比之下，沐之清的隨心淡雅的裝扮以及眸中的坦然正氣似乎更得陳素錦的歡心。簡單的服侍但不失莊重，樸素的淡妝但不失高潔。比起那侍妾那過多的胭脂俗粉可是強了百倍……
哎，真是可惜了，這堯兒還真是看人不慎……
「姐姐，怎麼來這麼早，我和王爺今天起來晚了，本來還說準備去找姐姐一塊兒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來的……沒想到姐姐這麼早就來了……」
侍妾雨蕁走到沐之清跟前，拉著沐之清的手淺笑著寒暄道。
沐之清知道雨蕁話語中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大家新婚那晚。莫祈堯是去了她那兒，而拋棄她沐之清一人獨自在新房苦苦等待……
果然沐絲柔話語一落，周圍的婢女和奴才們都開始竊竊私語，小聲嗤笑起來。而沐之清聞後輕輕搖頭，只是淡淡一笑。
她走到雨蕁的跟前，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平靜的說道：「妹妹，新婚之夜你和王爺在一起，我是真心為你高興啊……」
「你也知道，我是正妃麼，當然就要有正妃的氣魄，所以啊，我當然要大氣一點，讓著你啊……你說是吧……如果我和你這個小小的侍妾還計較，那豈不是顯得我沒有風度了，再說王妃就是王妃，無亂怎麼樣，她都是王爺的正妻……」
「是……是啊……還是姐姐你大度，能夠有這麼好的度量……」雨蕁臉色驟變，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堅硬無比，可是介於在皇后面前不好發作，只好點頭應允……
望著眼前的沐之清，雨蕁是咬牙切齒的恨，本來是想讓她難堪出醜。結果她卻反將一軍，暗示自己的妃位比她要低，這足智多謀、伶牙俐齒的王妃還是那個當初忍氣吞聲、愚蠢白目的草包嗎？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可是她卻真的變了……
「你這醜女人，不要以為有這個空位置就在那裡顯擺，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看你的……」
「堯，你不要這樣說姐姐，雖然姐姐長得很醜，可是她也是皇上欽此封給你的王妃啊，你不能如此對待她啊……」
見莫祈堯出言不遜，直接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對沐之清的無視和厭惡，雨蕁趕緊上前拉著莫祈堯的手假裝央求起來，那樣子表面上的賢良淑德做的十分到位……
可是上位上的陳素錦倒是看得越發起勁了，她沒有想到這幾人的戰爭竟然會是這麼的激烈，看來今天的她真的有好戲看了，索性，她也不阻止，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妹妹……我可不敢沾你的光……你要知道啊，你今天是侍妾那是仗著王爺的寵愛，可日後沒有了王爺的寵愛，你連一個小小的侍妾都沒得做，而我呢，和你是不一樣的啊，無論王爺對我怎麼樣，我是始終就是正妃，所以呢，我勸你還是多為你自己想想，找找後路吧，以免日後失寵了急的是手無所措……」
沐之清似乎越來越反感雨蕁的所作所為，於是直截了當的和她挑開了干，本來想顧著面子，將這僵局糊弄過去，可是雨蕁和莫祁堯越來越過分，既然又挑起了事端，沐之清實在是忍無可忍……
◎◎◎◎★＊＊＊☉☉【殘雪☆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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