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4收網,給尤應蕊想要的婚姻 文 / 聖妖
偌大的草坪中央鋪了塊見方的毯子,這會天已經完全暗下,傅染雙手抱住膝蓋,腦袋微微側著枕在膝頭,明成佑在不遠處的院子裡準備燒烤,她舉目望去,明成佑低頭,簷口落下的燈光灑滿男人整個背部,五官鐫刻,動作細緻嫻熟。
傅染笑意盎然,明成佑抬頭看到她的樣子,有點傻,也有點呆。
綠草獨有的草香味沁入鼻尖,令人心曠神怡,傅染撐起身走向明成佑,拿過刷子替他給烤翅均勻地塗抹蜂蜜,經過燒烤後顏色呈現脆黃,令人十指大動。
把食物按照次序擺入盤中,明成佑取過旁邊的披肩給她披上,「夜裡涼,你怎麼不光著膀子就出來呢?」
傅染攏緊披風,「今晚不算冷嘛。」
桌上還有開啟的紅酒,醉人的夜,醉人的迷一般的景色和人。
島上的夜間更是安靜,幾乎聽不到車輛喧囂,且沒有高樓建築,不會在鬧市中那般令人有孤立感,傅染倚在明成佑懷裡,他的心跳聲透過傅染後背一下下撞進她體內,明成佑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撐在自己身側。
「成佑?」
「嗯。」
明成佑應了聲,遲遲不見傅染再開口,他若有所思盯向掛在半空的圓月,「做什麼?」
「沒什麼,」傅染淺笑,伸手極輕地摸下男人側臉,「喊你一聲,看看你在不在。」
明成佑就勢握住傅染伸過來的手,「我要是哪天想離開了,我肯定會回到這兒來。」
「離開做什麼?」傅染仰起臉,目光卻依舊定格在遠處。
明成佑下巴在她額前輕蹭,話隱在嘴邊沒有說出口,傅染也未深思,夜間有些涼,她往明成佑懷裡縮了縮。
傅染心情從未有過地放鬆,閉起眼,不知不覺熟睡過去。
人在好夢時最怕別人會打擾,她儘管睡意惺忪,但分明感覺有掌心粗糲地掃過她背部,胸前的束縛鬆開,傅染舒適輕歎,人無意識挨過去。
明成佑手掌滑過身側,握住滿手的渾圓。
傅染嘟囔了句,也不是酒醉,這睡覺是說醒就醒的事兒,她睜開眼睛看到明成佑熏染似的神色,沉浸於慾念中的五官尤為出類拔萃,他陡然睜眼,欲要埋入她胸前的動作稍滯,四目相接,傅染垂首望了眼,看到上衣已經被退至腋下。
因急促呼吸而噴灼出來的氣息在裸露的胸前流連忘返,傅染尷尬不已,用手拉過身側的被單裹到身上。
明成佑笑著翻躺在她身側,兩人調整著各自的呼吸,誰都沒有開口。
若是以前的明成佑,他該是不顧一切壓著她說什麼都要到手再說,這次卻乖乖躺在邊上不動。
傅染把被單拉高過肩膀,整個人縮進去後轉身朝向另一側。
耳邊唯有二人深淺交錯的呼吸聲,半晌後才聽到陣窸窣,明成佑調整個姿勢,伸手想去掀傅染身上的被單,手掌扯了下,才發現被她捲著全給壓在了身子底下,無奈,他只得挨過去,右手手臂圈禁她腰際。
「傅染,我本來是想幫你脫衣服,看你睡著了。」
瞧瞧這理由。
他倒也老實,摟著她後果然沒再動歪心思。
翌日醒來,明成佑帶著傅染先出去吃了早飯,簡單地收拾好行李,坐了遊艇回到迎安市。
城市內忙碌的節奏差點令人跟不上,明成佑先將傅染送回工作室,臨近下班的時候給她打個電話。
「我來向你報道。」
傅染笑著同他約好吃晚飯的地點,在餐廳門口沒想到會碰到秦暮暮和顧磊,顧磊熱情地上前打招呼,並執意拉著傅染和明成佑去他定好的包廂內一同用餐。
秦暮暮站在一邊,頭髮垂在臉頰兩側,看到傅染和明成佑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神情,傅染經過上次的事後對顧磊也稍有冷淡。
挨不住顧磊的請求,明成佑跟傅染進了包廂。
她刻意和秦暮暮坐到一起,顧磊拿了菜單讓明成佑點菜,席間,顧磊不斷給明成佑斟酒並說了些希望繼續合作的話,秦暮暮埋頭吃東西,明成佑態度冷淡,顧著給傅染布菜。
「三少對傅染真是好。」顧磊拿起筷子給秦暮暮夾了個蝦。
沒成想秦暮暮竟抬了抬頭,筷子毫不猶豫把蝦從碗裡撥出去,「我不喜歡蝦。」
顧磊臉色僵住,手緩緩從半空收回去,秦暮暮這一怪異的舉動令傅染不由心裡咯登下,顧磊強顏歡笑招呼他們繼續用餐,「沒事沒事,暮暮跟我開玩笑呢。」
傅染手從桌子底下伸過去放到秦暮暮腿上,她輕輕晃了下,以眼詢意。
秦暮暮右手緊捏筷子,視線緩緩越過傅染後看向明成佑,「小染,三少這二十來天去哪了?」
傅染收起手,「他公司有急事,出了趟國。」
秦暮暮嘴角笑容展開,「三少真是日理萬機,可去哪不能給你打個電話啊?讓你一個人擔心成這樣。」
傅染看出秦暮暮的不對勁,也未再往下解釋,看得出來秦暮暮心裡有氣無處發洩,明成佑動作優雅地摘下一次性手套,目光犀利如鷹刺向秦暮暮,「秦小姐說的是,也多謝你的提醒,像我這人總是糊里糊塗的,不像秦小姐你,時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磊趕緊拉了把秦暮暮的手臂,壓低嗓音不悅道,「你淨瞎說些什麼?好不容易出來吃頓飯你也要攪和!」
傅染伸過去握住秦暮暮緊捏著筷子的右手,「暮暮,陪我去趟洗手間吧。」
顧磊適時把秦暮暮的另一隻手握在掌心內,暗自收緊力道,臉上卻笑意不減,他湊過去挨著秦暮暮道,「別生氣了,等忙完這陣子我陪你去度蜜月,我天天在外奔波也是為了我們以後好。」
秦暮暮不著痕跡將雙手收回,她嘴角揚起抹笑,沖傅染道,「小染我沒事,跟顧磊出來的時候吵了幾句嘴而已。」
整頓飯吃得壓抑至極,儘管有顧磊在中間調節氣氛,但傅染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事。
散場後回到車上,明成佑見她坐在副駕駛座內不動,他湊過去給她系安全帶,「別人家的事有什麼好操心的?」
「暮暮跟顧磊才結婚一個月而已。」傅染不住感慨,「有一次,我還看到了顧磊帶個女人去酒店。」
明成佑準備發動引擎,他噢了聲,音調拉長似也覺得難以置信,「你朋友知道嗎?」
傅染關掉車內的冷氣,夜涼如水,還用不找,「知道,我告訴暮暮了。」
明成佑把窗打開,方才稍微喝了點酒,這會額頭滲出細汗,他左手撐在眉角處,精緻臉龐側向傅染,嘴角一道譏誚滑出,「你們女人遇到這種事不都會隱瞞嗎?」
傅染不以為意,「我覺得讓暮暮知道的好,我不希望她是最後一個得知真相的人。」
明成佑眼角淬染抹複雜,「但不能保證的是,會不會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
傅染右手滑向腰際,這才發現明成佑已經幫她繫好了安全帶,「暮暮是我朋友,我希望她哪怕受到傷害,也能趕緊清醒過來。」
明成佑手掌在方向盤上一下下拍著,傅染滿臉心思,「你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吧?」
「她是你朋友,再說有些事我們也管不了,顧磊這人也就那樣,總之……」明成佑後半句話沒再往下說,傅染也猜得出來他嘴裡的意思。
回去後上網,看到秦暮暮在線,傅染髮過去的信息,對面卻整晚都沒回。
晚上睡得並不好,傅染是屬於那種心裡有事就會睡不踏實的人,幾乎全是噩夢纏身,一陣手機鈴聲陡然令她驚醒,傅染猛地睜開眼,枕邊竟濕了一大塊。
她手摸出去拿到手機,接通後移向耳邊,「喂。」
「怎麼哭了?」明成佑緊張問道。
傅染吸了吸鼻子,果然,眼淚還淌在臉上尚未乾涸,「做了個噩夢。」
明成佑也還沒有起床,他慵懶翻個身,「做什麼噩夢了?」
「總之不怎麼好,」傅染心有餘悸,抽出紙巾擦拭眼角,「我夢到暮暮被顧磊推下樓,我和吱吱站在陽台下面,兩個人卻怎麼都接不住她的人。」
明成佑笑她胡思亂想,「說明你沒有想著我,要我在的話,我一隻手就能接住。」
電話那頭卻隱約傳來啜泣聲,明成佑心一沉,仿若被撥動的琴弦陡然有一隻手緊勒住,琴弦的犀利劃得手掌生疼無比。
「我找你了,可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你……」
儘管是個夢,傅染卻覺真實的殘忍。
電話那頭久未有動靜,半晌後才聽到明成佑說道,「是不是夢到我死了?」
傅染的心,陡然有種被撕裂成口子的尖銳疼痛,從耳膜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明成佑語帶笑意,「這些都是反夢,我小時候經常夢到我爸媽死了,起先也會哭,但我媽跟我說,那代表了他們身體很好,你連個孩子還不如呢。」
傅染嘟著嘴,「沒人跟我說過這些話。」
尤招福和沈素芬不像李韻苓那樣,會耐著性子安撫哭泣的兒子。
「好,現在我跟你說,瞧你這麼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丟不丟人。」
傅染把頭髮撥向耳後,「今天是週末,你這麼早打電話來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每天早一次晚一次向你報道嗎?」
傅染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明成佑卻當了真,她抹乾淨眼淚掀開薄被起身,「你媽身體沒事吧?」
「沒事,著急有些上火。」
「全怪你。」傅染嘟囔句,穿著拖鞋走向衣櫃。
明成佑回來後不知從哪學來了粘人的本事,幾乎有時間就會找傅染。
有時公司的事忙完,他會開車,帶著傅染喜歡吃的點心到fu等她下班,不大的辦公室內擠進個人其實仍舊看著很寬敞,久而久之,傅染又看著明成佑的一件件物品擺進來,先是在她辦公室放了台電腦,又嫌沙發不舒服,索性令人搬來辦公桌。傅染的書架被他強行霸佔一半,明成佑甚至會連著幾天在她眼皮子底下辦公。
工作室的老師們常拿傅染開玩笑,說她御夫有道,能把堂堂明三少收的服服帖帖。
日子如能順風順水過下去,便是傅染最大的欣慰。
明成佑緊鎖眉頭對著電腦,傅染忙完工作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6月的天氣告別涼意,傅染躡手躡腳走到明成佑的辦公桌前,他帶來的東西多,又是大物件,原先擺在中央的沙發和茶几被搬走。傅染雙手撐向桌沿,掌心托起俏臉,「下班了不?」
明成佑頭也不抬,「等會。」
「噢。」傅染轉身欲要回到自己桌前,眼睛瞥到明成佑衝她招招手,「過來。」
傅染繞過桌沿走到明成佑身側,他手臂圈住她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傅染目光隨著他落向電腦,一串串數字她看不懂,明成佑單手托腮,偶爾手指飛快地在鍵盤敲打幾下,傅染生怕打擾到他,窩在他懷裡始終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沒有動一下。
「晚上想吃什麼?」
耳畔突然傳來句話,傅染側首見明成佑全神貫注盯著電腦,彷彿方才開口的並不是他。
「隨便吧。」她答了句。
明成佑湊過去在她臉上啄吻,「等我下,馬上好。」
約莫半小時後,明成佑關閉電腦,他疲倦地把臉枕在傅染肩上,她微涼的手指按向明成佑太陽穴,目光越過他的頭頂望出去,窗外的天早已暗下來,華燈初上,心沉寂下來後卻有種莫名的悵然。
明成佑眼簾輕顫,睜開眼睛,「幾點了?」
「快八點了吧。」
明成佑手指揉著眉心,「怎麼不叫醒我?」
「很累嗎?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傅染手掌撫向他的臉,似乎是瘦了。
「走吧,你也餓了。」明成佑攥緊她的手起身,傅染走過去關燈,兩人十指緊扣下樓,這種天氣,特別是夜間走在街上格外的舒適。
誰也沒有先開口,明成佑帶著傅染走到車前,想了想,他收起車鑰匙道,「我們走過去吧。」
「好。」
吃飯的地方離fu不遠,兩人回來後明成佑要送傅染回去,她從包內找出車鑰匙,「你忙一天工作了趕緊回去吧,到家跟我報道就行。」
他湊過去在她前額親吻,傅染打開車門坐進去。
她發動引擎,在後視鏡中看到明成佑的車緩緩滑出停車場,傅染打開音響,感覺肩膀發酸,手掌輕捏幾下後開車。
目光下意識盯向後視鏡中,眼角餘光才要收回,突然看到黑色的跑車猶如脫韁的野馬般迅猛加速,傅染嚇得後背冒出涔涔冷汗,她趕緊急打方向盤,視眼內,明成佑的車已越過路牙石失控地撞向綠化帶。
砰——
尖銳無比的聲音刺破耳膜傳來,明成佑似乎來不及踩剎車,傅染手腳瞬間冰涼,她加速把車開過去,不待停穩便推開車門摔了下去。
傅染強忍著痛爬起來,攥緊擦破的手掌飛奔到駕駛座側,「成佑!」
明成佑還未緩過神,臉枕在安全氣囊上,紅色血液汩汩自額角淌出,傅染驚魂未定,雙手伸進車窗拽住他的手臂,「成佑,你別嚇我。」
明成佑臉抬起,痛苦地悶哼聲,手掌撫向額頭。
傅染趕緊拉開車門,替他解開安全帶後扶著他走出駕駛座,「怎麼回事?」
殷紅順眼角自臉龐處淌到脖頸和胸前,明成佑示意傅染拿了瓶礦泉水,隨手要清理傷口。
「不行。」傅染忙按住明成佑的手,並將他拉進自己車內,「我送你去醫院。」
明成佑身子往後躺去,眼睛閉起。
「你怎麼這麼不當心?」
車內燈光在明成佑眼底打出一圈暗影,「公司事情太多,方才一時出神。」
傅染未再多問,她專心開車去醫院,明成佑中途睜開眼,「送我回中景濠庭吧。」
「不行,你需要好好去醫院檢查下。」
明成佑抽出濕巾擦手,「我自己清楚,去醫院還要折騰到老晚才能回家,額角沒大事,只是在方向盤上不小心彈了下。」
他堅持讓傅染把車開回中景濠庭,傅染仔細查看,見傷口似乎沒再流血,也就按著明成佑的意思沒有去醫院。
到了中景濠庭後,傅染找出藥箱給他簡單清理,哪怕再細小的傷口,傷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都會變得觸目驚心。
明成佑握住傅染顫抖的小手,把紗布接過後丟在桌上,「你抖什麼抖?」
「我害怕。」
「沒事,」明成佑摸向包成粽子似的腦袋,「這不沒出事嗎?」
傅染起身收拾,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水流衝過手背,立馬能看到匯成的一股股淡紅色順指縫流入高檔洗手盆內,鼻翼間留有腥味,傅染眼圈漸紅,洗把臉後回到房間。
明成佑仰面躺在床上,她走過去,把水晶燈關掉,獨留一盞壁燈。
明成佑拉著傅染的手讓她坐在床沿,頭枕向她的腿,「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我陪你坐會。」
他拇指摩挲傅染掌心,帶著撩撥似的癢意,傅染手掌穿過明成佑黑色的髮絲,他笑著揚起眼角,拍拍她的臉,「把你嚇慘了吧?」
傅染握住他,讓明成佑的掌心按向她的臉龐,她張開嘴咬了口他的手。
「回家吧,擦破點皮而已。」
傅染見他滿臉倦意,囑咐他趕緊休息後,拿起包這才離開。
樓下很快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明成佑忍著倦意拿出手機。
電話那頭照例沒讓他等。
「喂,成佑!」
明成佑只說了一句話,「應蕊,你回來吧。」
傅染翌日清晨打了個電話,明成佑也去了fu,親眼見到他沒事後她才放心。
腦袋上的紗布第二天就被他拆了,讓家庭醫生來中景濠庭給簡單處理下後明成佑出了門,途中接到個電話,明成佑進入車庫,「你先去酒店等我,別到家裡來。」
他神色冷峻地開了車出去,比尤應蕊先到的酒店。
尤應蕊按著明成佑給的房間號找來,她風塵僕僕卻難掩雀躍,看到明成佑額頭的傷,她丟下行李上前,「成佑,你怎麼了?」
明成佑越過她身側,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定,「應蕊,你不是要跟我結婚嗎?」
尤應蕊一怔,目光帶著猶疑,「成佑?」
「你不後悔?」
尤應蕊毫不猶豫搖頭,「我不後悔。」
明成佑掏出根香煙夾在手裡,指間的鉑金打火機發出開開合合的啪嗒聲,他手指指向茶几,「把那些文件都簽了。」
尤應蕊取下包,身子蹲到茶几前,隨手拿了份資料,「這些是什麼?」
「你把文件簽了後,我會讓律師把我們的結婚手續給辦妥,」明成佑把煙咬在嘴角,想要點燃,似是想到了什麼,手又落回去,但心裡實在煩躁的厲害,還是點上後吸了起來。
尤應蕊開心地執起簽字筆,從包裡翻出自己的印章,明成佑隨手取過個盒子丟過去,「用這個吧,以後公司的事你也要處理。」
「好。」她歡快應道,眼睛快速瞅了眼文件後簽字。
桌上堆起半人高的資料,明成佑示意她一一簽名。
「成佑,這些是什麼?」
「一些房產的過戶手續,還有我置下的產業。」
「這不行,」尤應蕊慌忙擺手,「我不要你的東西。」
明成佑被嘴裡的煙嗆了口,他擰起眉頭,目光微抬後同她對視,「應蕊,我最艱苦的兩年是你陪我度過的,我們結婚後我要給你的東西會更多,這些是給你的保障,快簽吧。」
尤應蕊猶豫地握著筆,明成佑拿起最上面的文件遞給她。
「成佑,謝謝你。」
明成佑使勁抽口煙,感覺心臟在抽搐似的疼。
尤應蕊起先還會翻看,無奈文件實在太多,她一份份沉甸甸拿在手裡,最後索性翻到簽名那一欄,直接寫上名字。
「成佑,」她簽名的手一頓後抬起臉道,「你跟她,要結束了是嗎?」
明成佑傾起身,把手裡剩下的煙蒂狠狠掐滅在煙灰缸內,目光側過去對上尤應蕊,白霧裊裊的朦朧中,令人看不穿他眼底暗藏的冷冽,「是,遊戲玩完了,我不想再進行下去,太累。」
他精心編製的一張網,如今,終於要收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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