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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49 出現 文 / 黑心蘋果

    高聳入雲連綿不斷的阿布拉山脈是瞻鏡淵最長的山脈,其中的入雲山是阿布拉山脈中最高的山峰,也是隱世家族斯氏的所在地,而隔壁的穆朗山便是阿布拉族的所在地,兩座山中間的懸崖下是已經絕種的地獄犬的老窩(一隻在**塔被星離扒了皮還記得不?)。

    今日的入雲山和穆朗山與平常不同,從大半夜開始就開始快速的張燈結綵,大紅色的紅綢樹連樹的纏著,說是準備大婚吧,卻顯得有些偷偷摸摸,然而卻準備得那麼盛大,從山頭到山尾,幾乎都一片紅。

    雨氏大公子和斯氏家主的外孫女,阿布拉族最寶貝的公主司純的婚禮,自然盛大,只是因為防範著某些來破壞的人所以才顯得如此小心翼翼。

    而那某些人正在哪裡?

    阿布拉山腳下的小村莊內的一個早餐攤上,一美如謫仙的貴公子和滿頭白髮臉皮皺巴巴的老太婆在坐在一桌邊,一碗豆漿一盤包子,老太婆吃得很滿足,貴公子吃得很不耐煩。

    「你就快吃吧,一大早以那種速度奔過來很要命好吧,有我弟兄在保證沒問題。」老太太版歐麗晨露安慰似的拍拍凌月星離的肩膀,吃得很整張臉像朵菊花似的,引得周圍人民頻頻觀望。

    凌月星離是個華麗控,她可以女扮男裝,但是絕對不會穿得破爛扮得醜陋,什麼時候都不行!唯一的一次還是為了凌月行昆,不過一到柯蒂斯學院就馬上恢復原樣了。這一邋裡邋遢的老太婆和這麼個年輕俊俏的貴公子坐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凌月星離看著歐麗晨露,滿眼的嫌棄,真是太不華麗了,不華麗的臉,不華麗的裝扮,不華麗的食物!

    而就在此時,一個推著糞車的老頭從她們身邊經過,臭味熏天讓凌月星離再次對歐麗晨露的『沙露』絕望了。

    「走吧,大少爺。」歐麗晨露站起身付了幾個銅幣,領著凌月星離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跟在後面的尾巴被凌月星離幾根針送上了西天。

    「就讓你變變裝嘛,看吧。」歐麗晨露一邊掏出剛剛那個推糞車的老頭塞過來的一個小球,一邊抱怨。

    「閉嘴。」凌月星離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想讓她裝扮成像她那樣,除非凌月星離腦門被驢踹了。

    歐麗晨露也不跟她爭辯,看著從球裡拿出的信,只見上面是一些圈叉等非字體,「這是我們沙露成員才看得懂的。」看到凌月星離有些疑惑歐麗晨露解釋道。

    「上面說了什麼?」

    「唔……婚禮確實是在斯氏這裡舉行,還有一個時辰就是吉時,不過飛雲山那邊從山腳到山頭都佈滿高手,硬闖肯定闖不過去。」主要是人太多,飛雲山是最高的山,等她們衝上山頂人家雨無埃和司純的婚禮都完成了。

    玄天大陸對天地起誓的誓言什麼的都是會實現的,如果違背誓言是真的會遭到天譴,婚禮中就有跪拜天地一項,只要拜堂成功,雨無埃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也只有凌月星離這個非玄天大陸的人才沒事,否則她上次扮作吾輕笑和雨無艷拜堂,她這輩子豈不是悲劇了。

    凌月星離眉間微蹙,一手環胸一手撫唇思考起來,天馬獸和血麒麟在冬眠,幫不上忙,空間隧道的話,難道直接開到他們的禮堂上?不過不知道他們的禮堂安排在哪裡,唔……她怎麼給忘了,問問植物不就知道了!

    「有辦法了?」歐麗晨露看凌月星離眉間鬆開,問道。

    「啊,不過他們人太多,而且我看不慣他們這麼安靜呢。」竟然敢這樣侮辱她認可的人,今天就要他們兩大隱宗一起大亂,不對,還有那個什麼阿布拉族。

    看到凌月星離又在把什麼壞主意,歐麗晨露縮縮脖子道:「你打什麼壞主意?我弟兄們可大部分都是非戰鬥人員。」

    「不過他們脫身逃跑的方法很多不是嗎?」凌月星離勾著嘴角,笑得邪氣十足。沙露是做信息買賣,少不了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而那些成員又都是非戰鬥人員的話,那麼必然是脫身方法千奇百怪的老油條,否則能活這麼久?

    歐麗晨露困惑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想到什麼,頓時眼眸微睜,然後一樣壞壞的笑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兩個女人的惡作劇心理。

    而此時,飛雲山中的飛雲山莊內。一片喜慶的紅色中卻帶著緊繃的防賊意味。

    一間房內,幾個婢女在為一個女子上妝,大大的雙眸水波盈盈顯得單純,白裡透紅的小臉更顯清純可人,紅色金紋的嫁衣襯得她越發顯得明艷動人。她眨眨眼,顯得越發的明媚動人。

    「小姐,真漂亮啊。」貼身侍女看著立刻拍起了馬屁。

    司純笑得更美了。

    「都說穿上嫁衣的時候是女子最美的時候。」為司純梳頭的婢女這樣說道。

    只是這話一出,司純的笑容猛然僵住,明媚清純的小臉瞬間扭曲起來,「閉嘴!那個該死的男人怎麼配得上本小姐?!外公竟然要我嫁給他!」

    「小姐消消氣,奴婢聽說那雨氏大公子貌比天人,俊美無雙呢,是所有家族後輩中最出色的一個天才。」不明真相的婢女只當司純不知道雨無埃的好,如是道。

    「呵!別笑死人了,什麼貌比天人俊美無雙?他長得再好看也比不上聖梵音!最出色?嗤——一個廢物!」司純不掩半絲嫌惡,一想到她最愛的聖梵音,最想要嫁的那個舉世無雙風華絕代的瞻鏡淵帝王被那個叫凌月星離的女人搶走,而她卻要嫁給一個廢物,心裡就是滿滿的不平衡的和委屈。

    其實原本她聽到關於雨無埃的傳言,貌比天人俊美無雙,更是所有隱世家族中最出色能力深不見底的時候,心裡還是很期待的,得不到聖梵音,得到這樣一個男人她也不丟人,特別是在受到其它女性朋友的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的時候更是虛榮心膨脹,越發的喜滋滋起來。

    然而誰知道天之驕子竟然一夜之間變成無法使用鬥氣的廢物!一瞬間那些羨慕嫉妒恨都成了嘲笑諷刺,如此的大起大落氣得她病了一場,所以婚禮才推遲到現在舉行,玄天大陸能力是放在相貌前面的,如今雨無埃只剩下一張臉,誰稀罕!

    最過分的是,這一場聯姻還是她親愛的哥哥在背後一手策劃的,她真搞不懂那個雨氏都破爛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聯姻的,她並不怪斯銘瑄,所有的隱世家族中的那些繼承人在真正繼承家族之前都只是棋子,也只有她哥哥是實至名歸,掌握著實權,與那些傀儡不同,可見斯銘瑄的能力。

    弱者遭到強者的支配是必然的,更何況斯銘瑄跟她說過,不過是一場婚禮而已,日後那個雨無埃自然不會讓他活太久,到時候她依舊逍遙,可以自己去找喜愛的人。所以她再不願也只好聽哥哥的話了。

    門被打開,一個一身藍布用銀色絲線紋出偏偏繁古華美的花紋,看起來像民族服飾的男子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額頭綁著一條藍色銀紋,鑲著寶石的頭帶,顯得越發的俊朗。

    「哥哥~。」司純瞬間扭曲的臉變得甜美,撲到斯銘瑄懷裡一陣嬌嗔。

    「怎麼了?還在不高興?我在外面就嗅到一陣怨氣沖天的味道了。」斯銘瑄笑容陽光,讓人第一眼的感覺是舒服。

    「還不是哥哥,人家都說了喜歡聖梵音的。」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但是司純還是忍不住再一次抱怨。

    「是是是,都是哥哥不好,時間不會很久的,妹妹就原諒哥哥好吧?」爽朗的笑著,眸底卻藏著一絲晦暗不明,瞻鏡淵皇宮內最近有些奇怪啊,暗組都回來卻絲毫不見聖梵音的蹤影,難道又在密謀什麼?

    「好吧,我就原諒哥哥這一次好了,不過哥哥可不准忘了答應我的事哦。」說著眸中閃過一抹狠厲,讓她受盡其它家族女人嘲諷的雨無埃,早晚送你下地獄!

    「當然不會忘,記得帶哥哥吩咐你帶的東西,別忘了。」寵溺模樣的點點她的小鼻尖,轉身離去。

    「知道了,真搞不懂這種時候帶這種東西要幹嘛。」司純嘀咕的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繡著金紋的荷包塞進腰帶間。

    雲層依舊以龜速向西飄,帶著輕飄飄的雪花慢悠悠的落下。

    「匡當!」昏暗的地牢被不怎麼有禮貌的打開,鎖鏈發出碰撞聲。兩雙腳步聲穩重的響起。

    「出來!」一個大漢對著稻草滿地的牢籠中的人喊道。

    火光跳躍,昏暗得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隱約的可以嗅到他身上傳出的血腥味和一條條猙獰的傷痕。

    「你傻了?!」另一個大漢一掌拍在前面的大漢的腦袋上,「他要是那麼聽話就不會吃那麼多苦了。」

    「嘿嘿,也是,傳說風一般的男子,雨氏的大少爺,名聲錚錚的天之驕子變成這樣,嘖嘖……」說不清的惋惜還是幸災樂禍,兩個大漢走進去把衣衫凌亂破爛的雨無埃抓了出來,火光照出他一身血痕的身軀,烏黑凌亂的發擋住他晦澀不明的表情。

    三人離開陰暗潮濕的地牢,經過院子的時候,其中一個大漢猛地停住,「誰?!」

    另一個大漢同樣警惕的看向另一邊,卻沒注意到,雨無埃面前突然在空氣中出現的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只是即使那手再美麗漂亮,突然出現在空氣中也足夠讓人驚悚,就連雨無埃都不由得怔了怔,直到那手塞進他嘴裡一顆藥丸了,才猛然回神,只是再看那隻手已經消失不見。

    而那顆藥丸入口即化,嚥入口中,瞬間全身心的通透感傳來,特別是心臟傳來的緊縮和劇痛中的一絲快感,讓他忍不住的發出一陣顫抖的悶笑:「哼哼哼哼哼哼……」

    「沒人?」兩個大漢也不理會雨無埃的悶笑,反正雨氏大少爺脾氣古怪誰都知道,他們在意但是有沒有人,畢竟婚禮在即,他們不敢出任何差錯。

    另一個大漢顯然不叫謹慎,「快走,把大少爺送到前院去就不管我們的事了。」雖然他們不管事,但是一場婚禮配對那麼多的警備,就知道肯定有事發生,他們還是保全自己比較重要。

    而此時飛雲山腳下一個隱秘在高高的荒草中的破屋裡,老太太歐麗晨露在原地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心裡把凌月星離給問候了百八十遍,這個該死的女人,要不要才查到雨無埃被關的地方就突然消失不見啊?好吧,雖然知道你很強悍,強悍到有點變態,但是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會有多少隱宗的人來啊?真是的,擔心死人了!

    「奶的,老娘要跟你絕交!」凌月星離就是個天生的禍害!

    「你要跟誰絕交?」

    「出來凌月……欸?」歐麗晨露猛地回頭,就見到那張冷艷絕美的臉蛋就在自己眼前,頓時笑容滿面,「哎呀,你回來啦?上哪兒去了啊?」

    凌月星離涼涼的瞥了她一眼,甩過白色的衣擺,坐在椅子上倒著茶,也不喝,就是轉著杯子看著蕩漾的水波發呆或者思考。

    歐麗晨露眨眨眼,心裡捶胸頓足,她幹嘛要擔心這個混蛋啊啊啊啊啊!

    「來了。」凌月星離淡淡的道了聲,只見不遠處一隊一隊的人馬走了過來,各樣的服飾,各樣的馬車印有的家族標記。其它的隱世家族和各派的人馬都來了。來參加雨無埃和司純的婚禮。

    「晨露,讓你在這邊的屬下都離開。」凌月星離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

    歐麗晨露看著凌月星離嘴角緩緩勾起的一抹嗜血邪惡冷酷的笑,怔了怔,然後嘴角猛地一抽,「你不是吧?!」

    凌月星離側頭看向歐麗晨露皺巴巴的臉,揚起一抹肆意張揚的笑容,「沒錯喲。」

    「你找死啊?就算你再厲害,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歐麗晨露有些氣急敗壞起來,這個女人瘋了?剛剛還準備只是惡作劇一下而已,現在竟然……

    凌月星離看著她,也不說話,看得歐麗晨露漸漸熄了聲,「你不用管,本小姐自有辦法。」眸中一片幽深黑暗冰冷,本來她也沒打算的,不過……誰讓他們徹底把她凌月星離給惹怒了,竟然敢這樣對待雨無埃!惹怒了凌月星離的人還想活得好好的?做夢!

    「你……」

    「廢話那麼多還不如趕緊去通知,否則到時候本小姐可不會管他們在不在裡面。」

    「你……算了,老娘不管你了,要死就去死吧!」歐麗晨露氣呼呼的轉身離去,不管這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一下子小屋裡只剩下凌月星離一人,看著那邊往山上走去的大部隊,凌月星離嘴角笑得肆意殘忍。

    天空雲層突然變得陰鬱,夾雜著細小冰雹的雪花落了下來,帶著一股不詳的預兆。

    飛雲山上,被重重守衛的屋內。

    雨無埃被換上大紅色金色花紋的新郎裝,微挑狹長的桃花眼中一派的邪氣,俊美邪氣的臉龐,披在身後的長及腰部微卷的烏髮,更是襯得他邪氣中帶著一絲男女通吃的嫵媚,沒有一絲損傷的面部,與他身上斑駁的鞭痕形成鮮明的對比。

    門被打開,一個看起來英氣十足的婦女走了進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雨無埃,面上露出一副噁心做作的慈愛面容。

    「無埃,不要怪母親,雨氏……不能毀在我手上。」

    雨無埃沒動,事實上是他根本動不了,只是邪氣俊美的臉上勾著一抹不屑諷刺的冷笑,邪氣的桃花眼彷彿能將人從內到外看得清楚,使人瞬間無所遁形。

    雨氏家主怔了怔,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語氣有些惱羞成怒,「你那是什麼眼神?還不都是你自找的?枉我對你如此放縱期待,結果你是怎麼報答我的?生你養你,最後家族出事你卻一點回來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在東大陸幹什麼?有本事你就勾搭上那個凌月星離,我們雨氏也就不需要看別人臉色了!四大家族之首也早就是我們雨氏的了!」那雙與雨無埃相似的桃花眼中滿是對權利的嚮往與**。

    雨無埃眼中越發的厭惡冰冷起來,這個女人中了一種名為權勢的毒,瘋狂的嚮往權利,虛榮、阿諛奉承是她的精神食糧,凌月星離殺了她的親身女兒,她卻在這裡讓兒子去勾搭凌月星離幫她成為四大家族之首,呵呵……就是這樣的女人打著慈愛的標榜,放任他自由任性,還不是為了他能幫助她坐上權利頂端,結果呢?

    他拒絕,她強迫,他無法使用鬥氣,她便將他當成廢物,出售的商品賣給別人家,真是可笑!

    「不過沒關係,只要與斯氏聯姻,我們雨氏還有誰敢小瞧?哈哈哈哈哈……」癲狂的笑聲如同毒蛇讓人心底發麻。

    雨無埃不再理會這個人,閉上眼眸,感受著心臟傳來的感受,不再像之前那般每跳動一下都帶著痛感,他感覺到,一絲絲被禁錮了般的鬥氣開始在經脈裡緩慢運動,甚至越發的蓬勃,冰冷的心臟在這麼多天的屈辱後,開始變得溫暖,那一種像是失去後又得到的感動,讓他興奮得想要……大開殺戒!只是還不行,還不行,要等她,等她一起……

    張燈結綵紅彤彤的,大紅囍字貼在堂上的大殿內,一派的熱鬧。

    「恭喜啊,斯老爺喜的佳婿啊。」

    「客氣客氣,快,裡面坐。」

    「斯少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都是爺爺教導有方,裡面請。」

    「……」

    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充斥著**、罪惡等一切黑暗。人與人之間的虛與委蛇,虛偽到讓人厭惡。

    「很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來參加鄙人外孫女和雨氏大公子的婚禮。」斯氏的家主,七十多歲的老人聲音依舊中氣十足,面色紅潤健康,一雙眼中精光乍現。

    又是一陣不算冗長的發言,然後便是新娘新郎來拜堂了。

    雨無埃和蓋著頭巾的司純牽著一條紅綢慢慢的走上前,兩人身後都有一個穿紅衣的看起來像媒婆似的人,然而在場的人誰都知道,那兩個人的作用是什麼,特別是雨無埃身後的那個人的作用,面上裝作不知道,心下卻是一陣嗤笑。

    不少女性看著雨無埃的臉一陣癡迷,雨無埃曾經讓各族各派所有女性趨之若鶩的夢中情人,如今卻因為無法使用鬥氣而入贅給一個資質平平的阿布拉族少女,怎麼想都有點可憐。

    雨無埃斂著眉,所有人也只當他認命了,卻沒有人看得見那雙邪氣桃花眼中,暗藏的冷笑和嗜血的邪惡。雨無埃,像風一樣的男人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沒有人可以束縛他,即使他失去了飛翔的翅膀,他卻沒有失去那一身傲骨。然而他也如同凌月星離一般睚眥必報,更何況他們給他的屈辱,足以讓他們以生命為代價來償還!

    「一拜天地——」有誰喊了這麼一聲,拉長了音。

    司純跪下,而雨無埃理所當然的站得挺直,倔強傲然的背脊仿若天壓下來也不可能讓他彎下那般。

    沒有人出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雨無埃是個什麼樣的人,傲骨不是說沒就會沒了的,更何況是雨無埃。

    斯老爺的臉一下子黑了,雨氏家主臉色微變,給雨無埃身後的那個人示意了下,只見那人便抬腳朝雨無埃的膝蓋踢了過去,然而雨無埃卻只是往前邁了幾步,沒有跪下。

    誰都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氣氛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斯氏和阿布拉族的人臉色越發的難看,雨氏更不用說了,這般的尷尬,連跪在地上的司純都有些氣得想要掀開頭蓋大罵了,只不過是一個廢物,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司純多麼想要嫁給他呢!

    「雨家主,原來你們所謂的誠意竟然是這樣嗎?」斯老爺看向一邊的雨氏家主,臉色陰沉得可怕,真是沒用,這麼多天竟然都沒收拾好一個兒子,這樣還想成大器?真是可笑至極!

    「不是,這個孽子不知道又怎麼回事,都怪我太放縱他了,我去問問他到底想幹嘛。」雨家主幹笑著朝雨無埃走去,眼中陰雲滿佈,竟然在這種時候出這種狀況,丟盡了他們的臉,真是該死!

    「你想怎麼樣?」雨家主在雨無埃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然而在場的人誰沒兩把刷子,自然都聽得清楚。

    「想怎麼樣?嗯哼~想知道?」應的人不是雨無埃,而是一道清麗微冷的女聲。

    所有人朝聲音的發源處看去,只見頭頂的橫樑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絕美如謫仙的少年坐於其上,微勾的嘴角,貓眼中一片不屑嘲笑。

    「是你?!」驚訝的聲音從散仙派那邊的藍發少年口中傳出。在死亡沙漠救了他一命的男子。

    凌月星離望過去,發現正是被她在死亡沙漠救起,有被她陷害和雨無艷發生關係的宏夜弦,頓時眉眼彎彎心情貌似不錯的打招呼,「喲~少年,又見面了。」

    在他看來她應該還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畢竟陷害他的時候她的身份是吾輕笑。

    「閣下來此,有何目的?」斯老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孫子斯銘瑄癡迷的眼神,警惕的問。

    而此時,被這一場驚動的司純悄悄掀開頭蓋一角,看到那張絕美的臉時,頓時面露驚色,驚慌的大吼:「她是凌月星離!」

    這張臉她就是化成灰也記得,搶了她的聖梵音,搶了本該在她身上的所有視線,每每午夜夢迴,都是那日在大殿之上她給她的那種令人心驚的眼神。

    「什麼?!」頓時所有人各自人圍成一個保護圈,警惕的盯著凌月星離,宏夜弦則有些發怔,不敢相信這個在地獄沙漠救了他一命男子竟然是凌月星離,那個名震西大陸的深紅階藥師帝妃,名震東大陸的西凌女帝!更是他們的首要敵人,在今日過後便會討論對策對付她的凌月星離!

    「嗯哼,原來本小姐的名頭已經這麼響了嗎?」凌月星離捂著嘴似乎在深思,然後看向一身紅衣,嘴角掛著邪氣笑容看著她的雨無埃,道:「吶,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找抽麼?」

    「恩哼哼哼哼哼哼……真是讓我感動,小離離為了專程跑到西大陸嗎?好開心嗯哼哼哼哼哼哼哼……」雨無埃式的顫抖笑聲,凌月星離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果然不枉她跑一趟,玄冰寒梅果然有效。

    「你還是這麼噁心。」凌月星離頗為感歎。

    「啊……用這麼懷念的語氣說這句話,我會想歪的喲~小離離~。」雨無埃一邊說一邊在眾目睽睽之下寬衣解帶起來。只見那艷紅的紅衣之下……還是一件紅衣!不過一件是大婚穿的,一件是雨無埃自己本來就有的衣服。

    所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兩個人的互動,不知道凌月星離和雨無埃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個廢物,一個傳說中的藥師,闖進這裡就相當闖入龍潭虎穴,更何況凌月星離是他們頭號敵人。頓時所有人都默契的分成內外兩派,似乎想要將凌月星離包圍起來。

    「嗯哼~有趣。」凌月星離坐在橫樑上看著將她重重包圍起來的人,食指撫唇,眉梢微挑,瞬間流露出萬千嫵媚風情,撩人萬分。

    而此時在飛雲山腳下,歐麗晨露撓著一頭白髮,煩躁不已,身後是一干各種裝扮的弟兄。

    「大姐大,我們到底走不走啊?」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問道。

    「走個毛線球啊走!」歐麗晨露猛地轉過頭就是凶巴巴的罵道。老娘她在糾結啊糾結,凌月星離那個瘋子跑進了飛雲山,而且明顯是進去大開殺戒的,她的功力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一干手下更不用說了,都不少戰鬥型的,關鍵她的親親相公因為回去沙氏處理點事,還沒回來。

    她在糾結,她是要為了友誼進去衝鋒陷陣,弟兄們肯定不能帶上去,畢竟他們有的都已經有家室了,不能害了人家一家。可是問題是她一個人的話,估計還沒爬到半山腰就已經被砍下來了,進去連凌月星離一眼都沒見著就死掉,有點像是白癡做的事啊……

    「大姐大……」聲音有些僵硬。

    「大你個毛線頭啊大姐大,你全家都是大姐大!」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走來走去糾結中。

    「不是,大姐大……」聲音有些顫抖。

    「鳥毛啊叫!」歐麗晨露不耐煩的轉頭看著一幫弟兄,結果發現一個個目瞪口呆驚恐的望著前方。

    疑惑的轉頭看去,然後頓時全身僵住,目瞪口呆的狀況絲毫不比她的弟兄們差。

    只見前方高聳入雲的飛雲山腳下,一棵棵樹包圍著整座飛雲山,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的長高長高在長高,其中還有碧綠色的粗壯的籐蔓將一棵棵樹之間的縫隙填滿,就像要將這個飛雲山包裹成一個繭般的,不留半點縫隙。

    「天、天、天啊!」歐麗晨露仰著頭瞪著已經看不到的飛雲山山頂,太、太嚇人了,這是什麼樹?為什麼會這樣?太恐怖了!

    「大、大、大姐大,我、我們是不是……」指著後面,所有人都覺得此時還是趕緊跑吧,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又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廢話!快閃!」歐麗晨露一蹦三尺高,趕緊夾著尾巴跑掉,嚇死人了嗚嗚……她要去找她的沙夜羅,她要去求安慰!

    「這是什麼?!」飛雲山莊內,在外面院子裡的人抬頭看著縹緲的雲顛處四面八方來的陰影,只見那陰影彷彿將他們包圍,擋住了那一片本就陰鬱的天空,四周變得一片黑暗,彷彿他們被撞進了一個巨大的口袋一般。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所有人心惶惶起來,沒有人發現黑暗中凌月星離和雨無埃勾起的邪惡嗜血的嘴角,和瞬間消失在原地的身影。

    「嗤!」細小的割破喉管的聲音不間斷的響起,在黑暗中顯得異常詭譎大聲,讓人從背脊升起一股冷汗。伴隨著聲音而飄起的濃郁的血腥味更是讓人慌張的亂躥起來,或者拿出武器亂砍,生怕下一秒死的人是自己。

    「夜明珠,有夜明珠的都拿出來唔……」不知道誰喊了聲,只是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什麼意思,誰都知道。

    頓時有人匆忙的搜尋起自己的空間,只是夜明珠雖然在玄天大陸並不珍貴,但是也沒有人會像凌月星離等人一般隨身攜帶,因為西大陸總是燈火通明的,只有少數人有,只是經常才拿出來便喪命,夜明珠反而成了被人攻擊的靶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是誰先受不住這種磨人的環境,尖叫了一聲便開始瘋也似的殺人。連帶著不少人也開始自相殘殺了起來。

    凌月星離和雨無埃在暗處看著這一幕,冷笑。

    果然暗黑總是不朽的心理戰的最佳環境之一,在場的人哪個不是手染無數鮮血的人,又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別人重的人?在這種用植物可以製造的無助黑暗中,即使是魔獸也不可能看得清楚,用血腥味挑撥他們本就繃得死緊的神經,再加上幾聲尖叫,瞬間瓦解他們的理智,讓他們瘋狂的殺人,因為他們的潛意識中,只要殺了身邊的人,他便不會被殺,這是殺與被殺的世界。

    「小離離笑得可真陰險吶~。」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雨無埃自然看不到凌月星離,但是卻能感覺到凌月星離就在自己身邊的氣息,頓時心情不錯。

    「你看見本小姐笑了?」雨無埃看不見不代表凌月星離看不見,這種植物製造出的黑暗對於凌月星離這個植物之主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影響,現在所有人的情形都展露在她的眼中。

    「啊……猜猜就知道了,小離離總是在做壞事的時候笑得很誘人吶~嗯哼哼哼哼哼哼……」笑得邪氣而嗜血。

    黑暗中,凌月星離看到雨無埃舔抵著櫻紅的下唇,狹長的桃花眼中是慢慢肆虐的殺意。她知道,這個人被凌辱了半個月,怕是已經到了極限了。既然如此,便去殺個夠吧,正好活動活動一個月沒動的筋骨。

    「給你半個時辰。」凌月星離淡淡的道,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雨無埃卻聽得懂,這是給他半個小時的殺戮時間,這時間內殺多少人都可以,但是半個小時後必須停止,對於這些人她還有用處。

    「啊……小離離太可愛了,真是、真是讓人想要、好想要……」雨無埃捂著臉在黑暗中對著凌月星離發騷,凌月星離實在忍無可忍,一腳將人給踹了出去。

    只見雨無埃在空中帥氣的一個翻身落地,動了動耳朵,瞬間加入瘋狂的戰局,肆意的釋放自己的殺意,享受著殺戮的快感。體內越發蓬勃醇厚的鬥氣讓他興奮不已,需要狠狠的發洩才行。

    凌月星離站在樓頂,看著雨無埃拿著她給的小匕首,乾脆利落的割破一個個喉管,紅衣在空氣中飄玦,帶著罪惡的美麗。這個人,果然是要自由肆意的時候才最像他,這個人,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

    仰頭,看著頭頂蔥鬱的綠葉,發出的細小聲響是在跟她打招呼。

    啊,真是辛苦你們了。凌月星離微閉眼眸,身上彷彿透出一股透明如風的氣體,飄向四面八方的巨樹等植物,這是植物界主人的感謝。

    忽的,凌月星離眉頭皺了皺,什麼味道?身體……竟然有些僵硬起來!

    「我等你很久了。」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一具溫熱的軀體貼上了凌月星離,男性的氣味侵略入所有感官,濕熱的吻急切而溫柔的印在凌月星離的脖子上。

    凌月星離微微瞇起眼眸,看著埋首在自己頸側的腦袋,藍色的頭帶隱約入目,「斯銘瑄?」

    「是,你還記得我,我很開心。」斯銘瑄笑得爽朗,凌月星離卻看到他眼底瘋狂的想要掠奪的黑暗,凌月星離心下一驚,這個人的眼神……就和迷霧森林的霸主在藍影離開後露出的那種眼神,那是為了得到而不顧一切的蟄伏的瘋狂。

    「你知道我今天會來?」

    「是,你對雨無埃那麼重視,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入贅到我們斯家的。」說著,雙手顫抖的撫上讓他渴望了彷彿幾個世紀的美妙軀體。

    「你想死?」看著男子在她身上游弋的手,凌月星離聲音依舊淡淡涼涼,但是眸中已然是一片駭人的森冷。以為她動彈不得她凌月星離就無法反抗,無法殺人了嗎?可笑!

    「不,但是我想要你,很想要,成為我的女人,我給你的不會比聖梵音少,我是那麼愛你,從第一眼見到便深深的愛上,我渴求你的愛,給我好不好?」

    凌月星離只覺得一陣胃內一陣翻湧,渴求她的愛?凌月星離終於可以體會藍影被霸主渴求愛的時候的感覺了,那一定是全身爬滿螞蟻似的雞皮疙瘩寒毛直起!

    不過……

    想到什麼,凌月星離猛然讓斯銘瑄身後的一棵就要穿心而過的籐蔓停下,「既然你說愛我,你的誠意在哪裡呢?」

    「我把斯家給你……」

    「我對隱世家族沒興趣呢。不如……告訴我主上是誰怎麼樣?」凌月星離感覺到斯銘瑄的身軀猛然一僵,眸中閃過一抹驚恐,彷彿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不要去惹他,星離,千萬不要打主上的主意,會死的,會死得很慘的!」

    「沒關係,我只是想要知道他是誰而已。」凌月星離瞇著眼眸,語氣微冷中帶著一股魅惑。

    「可。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主上是誰,沒有人看過他的臉,只知道他身邊有一……」

    「嘶——」突然一陣被腐蝕的巨大聲音響起。

    凌月星離眉頭猛地皺起,耳邊環繞著植物們痛苦的叫聲,『主上』果然來了!。只是該死的,她現在竟然沒辦法動彈!

    凌月星離無法動彈沒辦法用藥救助樹木,只好將他們的大小還原用她本身的生命之力修復它們的傷口,於是在飛雲山腳下的人民又一次見到了奇跡,那將飛雲山包成繭的樹又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縮回了回來。

    樹木一縮回,飛雲山瞬間與方纔的黑暗形成對比,驟然變得一片明亮,滿地的屍體鮮血,瘋狂廝殺同伴的所有人的醜態瞬間被展開在所有人面前。

    雨無埃疑惑的抬頭,就看到凌月星離被斯銘瑄抱著,眉頭猛地一皺,一股莫名的不悅襲上心頭。

    ------題外話------

    感謝擱淺的時光親送的一顆鑽鑽撲倒麼麼個~!二更神馬的,近段時間可能不會哦,沒什麼時間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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