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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8章 不讓她看見的傷[vip] 文 / 經年留穎

    風雅怔愣地任他抱著,整個人都仍未意識到幾秒鐘前所發生的一切,看著他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心卻不受控制地疼著,眼淚流得更凶了.

    風寂遠發力,勉強地把她從地上抱起,跟司機先生說了聲對不起,便不顧風雅的掙扎,將她塞進前座的座位。

    動作是她想不到的溫柔。

    「敢給我逃跑試試看!」他撂下話,幫她拉來安全帶扣上瞳。

    風雅頌被風寂遠威脅的口氣嚇住,不禁怔住,加之適才發生的一幕,她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制,任由他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就在這時,風寂遠己關好車門,回頭撿起躺在地上的幾本書,重新坐進駕駛座,隨便扔到了車後座,迅速地倒檔,踩油門,載著她飛快離去。

    一直開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子來到曼城的邊緣地帶,不遠處就是一片蔚藍的海景,再過去除了幾棟海邊別墅已看不到任何建築物。

    他們遠離了曼城市區的喧囂,置身在原始的景象裡。

    裝著書的牛皮紙袋不知幾時已被她重新攬在懷裡,風雅頌沒打算放開了,彷彿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兩手環住自己,咬著唇,小臉白慘慘的,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風寂遠在心裡詛咒,猛然間,方向盤一個大迴旋,底下車輪揚起漫天塵土,車子終於停下來餒。

    「抬頭看我!」依然是命令人的壞口氣,可惜效果不彰。

    見她冷漠又抗拒的模樣,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忍著背脊撕裂的疼痛,修長手指探了過去,硬是扳起她幾乎要埋進書本裡去的小臉,這一看,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在哭,正靜靜地掉著眼淚。

    她的淚總是有辦法讓他感到煩躁,而且是莫名的煩躁,彷彿失去了些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可不管他怎麼努力去想都沒辦法想明白。

    「風雅,你是不是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了?」他頹然地挨在車子的座位上,嗓音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風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沒辦法開口。

    她想他,很想很想,想到心都痛了,可是見了面又能怎樣呢,彼此傷害,她不願意。

    「讓我走吧,我想一個人呆幾天……好不好?」

    她終於自願抬起頭了,淚眼婆娑地看向他蒼白的側臉,心下大慟。

    他是受傷了麼,怎麼臉色會蒼白的那麼厲害?

    「阿遠,你……」

    風寂遠臉色微沉,可他已經盡力斂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怕一時沒辦法控制心底的憤怒而傷了她,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道:「再跟我呆會兒吧,我讓阿燦來接你回去就是。」

    語畢,他立刻撥通了阿燦的電話。

    「阿燦,立刻到海濱的別墅去接少奶奶回東郊去,十分鐘到!」

    十分鐘?

    如果她沒猜錯,阿燦應該在風宅,風宅離這兒可遠得很,十分鐘,能到麼?

    「就多陪我十分鐘,可以麼?」

    風寂遠的背脊因為剛才救她的時候被地上擦傷了一把片,甚至傷到了脊骨,早已痛到麻木了,如果不是他緊緊地貼著椅子,風雅或許能夠看清那被鮮血染紅的靠椅。

    風雅緊緊地抓著懷裡的書,胸口堵塞得慌,木訥地點頭,「嗯。」

    就這麼靜靜地呆了十分,他們誰也沒開口多說半句,風寂遠載著她到了位於海邊的別墅,在門外停了車便沒在動多,不多久阿燦便來到。

    「走吧……」風寂遠直視前方剛停下的車子,冷冷道。

    風雅恍然一愣,擔憂地看著他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想要開口時,車窗已經被人輕輕地敲了兩下。

    阿燦在車子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得筆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風寂遠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她再不走就會發現他的傷,於是,口氣又冷了幾分,幾乎是吼出來的,道:「不是想要走麼,走啊!」

    心一疼,她咬咬牙,抱著書飛快地下車。

    「等等——」

    他這麼快就反悔了?

    風雅奇怪地等著他的話,並沒有回頭。

    風寂遠深呼吸,道:「這陣子不准亂跑!」

    風雅一愣,點點頭,走向阿燦。

    「少奶奶,請上車。」阿燦不敢多管閒事,風寂遠吩咐他幹什麼,他幹好了就是,至於兩個人發生了些什麼,他不敢去理。

    靜靜地站在願意許久,她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可終究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坐上了阿燦的車裡,風寂遠整個人頓時失了防備之心,癱軟在座位上,艱難地掏出手機給路非易打了電話,把傷勢告訴他了,讓他來海邊別墅接他。

    風雅安靜地坐在車裡,阿燦飛快地重新坐到車上,發動車子,把她安全地送了回家。

    路非易來到時風寂遠已經在車裡昏迷了,整張臉都是慘慘的白,了無生氣地癱軟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心頭一緊,他飛快地拉起他,看到車被鮮血濕透了的椅子時渾身大震,血跡甚至有些已經乾涸了,可想而知,他忍受多大的痛楚才撐到了他的到來。

    把他扛進屋,他立刻幫他進行消毒和包紮,背部大片的皮肉擦傷了,有一節脊骨裂了,如果他當時逞強自己進屋,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他慶幸他有點醫學知識,懂得呆在原地等他來,才躲過了這一劫。

    一切妥當後,風寂遠幽幽轉醒,路非易坐在床邊,晦氣地看著他,「醒了?」

    風寂遠虛弱一笑,點點頭,傷口疼得沒辦法張嘴說話。

    「怎麼受的傷?」

    風寂遠臉色一沉,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難看了,搖搖頭,什麼表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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