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章 十畝蠟園 文 / 寶寶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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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想手裡有錢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得指望這個空間啊。話說這個空間真的是個寶，種什麼長什麼，而且還保新鮮啊……這些魚都養在這個小池塘裡多久了，還是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阿喜學生物出身，當然知道這一點點水，從生理的角度來說，是肯定不夠這麼多魚生存的，可惜它們偏偏生存很很好，所以，這肯定是這個空間的功能了。
而且，現在樹上種的那小塊肥肉，也已經長出來了，現在，長了一樹的肥肉，每塊大概有兩三斤重的樣子……全都是純肥肉，白生生的，用來熬油，那是上好選擇。可是，如果用來炒菜吃的話，就過分油膩了……
等這些肥肉都長熟了，就種這塊瘦肉。阿喜手裡拿著一小截瘦肉，這是她那天做小炒肉時攢下來的，趁娘與奶奶不注意，偷偷扔到空間裡面的，還新鮮得很。
等瘦肉也長熟了，她將它們全存在這個空間裡，反正東西不會壞，想吃的時候，就弄點吃，炒著吃也行，烤著吃也行，燉著吃更是可以……
可是難道這個空間在她手裡，就只是為了自己吃？阿喜又糾結起來，這些肉要是能賣錢，可是能賣不少錢呢，可是，她要怎麼才能名正言順地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賣錢，而不讓家人、讓外人懷疑？
只要有人懷疑上了，那她就會保不住自己的寶貝。明朝可不是一個有人權的地方，更沒有「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這個說法，別說是明朝了，就是她的前世，好像也沒有實現，更別說幾百年前的明朝，這個時候講究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即所有的財產，都是皇帝的，所有的土地，也是皇帝的。皇帝帶著頭這樣宣佈，那下面當官的當然有樣學樣，所以，治下的財產，都是老爺的，治下的土地，還是老爺的……如果老爺看上你啥東西你不願意獻給老爺，那你就死定了！
所以，得想個辦法才行。
阿喜這幾天，就一直埋著頭想這個問題。怎樣才能安全地拿出她空間裡面的東西？不讓人懷疑，不讓人起貪心？不會給家人帶來災禍？
而王泓宇，也開始了他的行動。江易晨終於走了，他也可以開始做一些他早就該做的事情了。就因為這事，他才特地回這趟家，才專門多在家呆一上午。
他在自己回來時準備的東西裡收拾了一下，挑了幾樣小點心，就去了祖屋那裡。
祖屋這邊，現在只有自己一家搬了出來。雖然已經分了家，但是大伯一家、三叔一家都還與爺爺住在一起。當年爺爺從外闖蕩回來，據說手裡很是賺了筆錢，不但在村裡買了一百畝蠟園，還蓋了一幢大青磚瓦房。如果放在縣城裡看，這樣的瓦房不算多客氣，但放在王家村這樣的小村子，卻是相當了不起的。就算是大伯這些年收蠟私下來攢了不少錢，可是要想蓋個這樣的青磚房子，卻仍然不夠。
而三叔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不著家，三嬸帶著孩子，吃飯都不容易，哪裡還有錢蓋房子？當然只能繼續住祖屋了。
爺爺一個人當然是住不了這樣大的祖屋的，所以兒子仍然住這裡，他到是不會在意的，這樣他也能伴著哪個兒子吃飯。
快到祖屋，遠遠就看到王何氏正在院子裡納鞋底，看到王泓宇來了，王何氏皮笑肉不笑地說：「二郎啊，來看爺爺啊，爺爺可想你好些天了，還說怎麼回來了也不看看他啊，這可是他最疼的親孫子啊……」
王泓宇微笑著說：「家裡窮忙，沒辦法，總得跟爹娘幫點忙吧，爹娘養這麼大不容易啊。」王何氏話裡諷他回來了只忙同窗的事情，替他到處看蠟源，卻不來看爺爺……更是搶了他家的生意，王泓宇豈有聽不出來之理，當然要還回去了，暗指前段時間，自己家父母在蠟園裡辛苦幹活，而伯父伯母卻偷懶的事情。
王何氏一愣，被個毛頭小子說住了，哼了聲，然後就轉移話題了，說：「二郎啊，一會兒看完爺爺，到你大伯家吃飯啊……大伯娘給你做好吃的。」
做好吃的？他才不信呢。王泓宇隨便答應一聲，就進屋去找爺爺了。誰要信了他大伯娘的話啊，誰就活該餓肚子，她從來都是嘴甜心苦，你若當了真，等著吃她的飯，那就美大了，慢慢等著去吧！他們全家都吃完了，你還得在那裡等著！
王連方老頭子正向在竹製的躺椅上，搖搖晃晃地，嘴裡哼著小曲。
日子過得蠻自在嘛！王泓宇道。爺爺這輩子，最大的特點就是自私，自私到了極點，從來使喚別人，卻不肯分出一點點好處，也從來不為兒子孫子想想，平常他是真心不太願意與爺爺打交道。奶奶到還好些，雖然喜歡罵人，但卻從來沒做過這樣讓人心裡難受的事情。也不知道娘那時候為什麼會跟奶奶處不好？明明奶奶才是那個好相處的人。
可是今天他是不得不來。三個兒子分家，一共一百畝地，不管怎麼分，自己家也不至於只分到十畝……簡直誇張到了極點。如果明年還是只有十畝地的話……那養家肯定是養不住了。更何況，大伯家、三叔家都是二十畝，憑什麼他家就只分十畝？還有奶奶也在他家住呢，怎麼也應該多分一點。
王泓宇拎著點心上前，畢恭畢敬地喊道：「爺爺，我來看您了。」
王連方其實早就聽到二孫子來了，可是他要擺譜啊，所以故意繼續哼著小曲，就是要孫子開口。孫子先叫他了，他這才停止搖晃，正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孫子。
到底是在縣城裡呆了這麼久，整個人都變白了不少，人也顯得斯文了些。
王連方哼了哼，開始詢問：「在縣裡上學如何啊，沒有被先生責罵嗎？」
王泓宇恭敬地說：「爺爺請放心，先生說我文章做得不錯，沒被罵過。」
王連方聽了點了點頭。看來，送王泓宇去縣城上學是對的，他王家，果真要出一個讀書人了啊！當年他出外闖蕩，真是太對了，不然，現在哪有餘錢送孫子上學？村裡面有幾戶人家送了孩子去縣城上學的？
「明年的童試有信心沒有？」王連方又問。
王泓宇道：「先生說過，以我的文章，童試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不過我年紀終歸太小，如果太早考得了功名，不見得是件好事，而且，剛好考上，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不如再學幾年，考個頭名出來，名氣打開了，這樣對後邊的考試，也有些幫助。」
王連方聽著，摸著鬍子點點頭，道：「你先生是個有本事的，說得很對。那你明年不考試啦？去試一下，感受一下環境也是很好的，以後再考試，也多一些經驗。」
只要在不觸犯王老爺子本身的利益的前提下，他都是很講道理的，也很好說話。可是，馬上，他要說的話，就要觸犯到老爺子的利益了……王泓宇心裡略略有些打鼓，可是仍然堅持著要說下去。
「爺爺，明年我就先不考了，考試開銷大，我又不打算考上，就不浪費這個錢財了，再說家裡蠟園小，收入低，可能明年連學費都交不起了……」到了到了，就是這句。爺爺，你不是老想著讓家裡出一個讀書人，好顯得你厲害你本事嗎，可是我現在家窮得馬上就讀不起書了，不能替您老人家爭氣了，你就看著辦吧！
王連方半天沒有發出一句聲音。這孫子哪裡是來看他的啊，明明是來討要分家時少分的那十畝地的！
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啊，說話真是厲害，一下子就將他這個當爺爺的套進去了！
要說那十畝地，他也不是捨不得，當初只是為了讓老二親自開口拒絕那個老太婆，沒想到老二老實到就這樣認了……也不知道像誰，真是沒出息得要死！那死太婆也是，怎麼就不能跟他一起過了，一輩子不都已經過來了嗎？怎麼老了反倒妖孽了！
只是二孫子說得也是，如果只是那十畝蠟園，那他明年恐怕真的就上不起學了……罷了罷了，既然是分家，那就平均分吧，家家二十畝，也免得他們整天背後說自己偏心！
王連方只覺得意興索然，於是將現在老二家蠟園旁邊又劃了十畝給王泓宇，就不再開口了。
得到了應該得到的這十畝地，王泓宇有些興奮，他覺得自己應該乘勝追擊，再接再厲，再將奶奶的那份蠟園也拿過來。一家兒子分二十畝，爺爺手裡還有四十畝，就算奶奶只有十畝……那自己家加起來也應該有30畝了。30畝地的話，那每年的蠟若是賣給江家的話，每年的收入近百兩……這樣，家境就會大大的改觀。
於是王泓宇仔細考慮了一下，便又開口了：「爺爺，奶奶最近還問起您呢……」才怪，到是每天照著飯點，要罵老爺子一回。
王連方當然不會上當，他跟王周氏相處一輩子，還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脾氣？「你奶奶說我什麼？說怎麼還不死？」
王泓宇有些接不上口。奶奶到真是那樣說的，可是他個做晚輩的，怎麼能這樣說呢？
「呃……奶奶說，她分出來了，不知道您啥時候將她的地給她。」反正爺爺知道奶奶不會說他什麼好聽話的，不如將這事蓋在奶**上，反正爺爺沒有辦法問奶奶。奶奶會理他才怪！
「你奶說的？」王連方笑出聲來。
「是。」王泓宇硬著頭皮說。
"我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給我滾！「王連方暴怒，舉起他的硬木枴杖，就朝王泓宇砸來，嚇得王泓宇抱頭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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