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7章 仙家傷藥 文 / 寶寶淳
樂子現在比以前好了很多了。俗話說，時間才是治癒一切傷害的良藥，現在樂子也漸漸變得正常了很多，話也多了，偶爾還可以見到他笑。說實話，樂子哥笑起來的樣子還怪好看的。比她認識的所有人，笑起來都要好看，又清純又青澀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還生著的個蘋果，啃著硬硬的，吃著澀澀的，但卻另有一種風味。
「這不是花。」阿喜懶洋洋地說。腳伸過去，正欲幾下將它擦掉，樂子卻叫了起來：「別擦別擦！這個東西，我怎麼好像見過呢？」他偏著腦袋想起來。
見過？真的假的？阿喜頓時激動起來。樂子哥見過，就說明，這個時候，中國已經有辣椒了！可是它在哪裡啊？有沒有辦法弄點出來啊？只要有一粒子，她就有信心，將它們越種越多！
到時個，她就將空間裡都種滿！以後她就天天有辣椒吃了！還有比這更讓她興奮的事情嗎？至少在現在，答案只有兩個字：沒有！
「樂子哥，你在哪裡見到的？」阿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樂子仔細想著，遲疑地說：「有一次我到一戶人家去做客，從庭院過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對了，它的果實尖尖的，長得很像毛筆尖，而且還特別的紅，艷得像火一樣，是不是？」
「對對，就是就是！」阿喜興奮極了，樂子哥說的可不就是辣椒，只是不知道說的是哪種啊？辣椒可是品種很多的，有的很辣，也有的徒佔了個辣椒的名字而已。她又顫聲問道，「樂子哥，你見到的那果實，大概有多大？」
「多大？」樂子有些迷茫起來，他仔細地想了想，說。「我沒怎麼注意，時間又很久了……好像蠻小的，細細的尖尖的。對了，他們叫它『海椒』。說是從番外進貢來的。」
一定是它，那種很辣的小米椒！阿喜歡喜快哆嗦了，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樂子哥見到的辣椒，究竟在哪裡？
「在……」樂子正要說，卻又突然停住了，臉上露出一種非常古怪的表情。又似悲傷，又似懷念，又有些咬牙切齒。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樂子哥露出這樣複雜的神情來？
「時間太長了，不記得了。」樂子突然急匆匆地說，轉身就進屋了。跑得很急，帶起一陣風，吹動著阿喜的頭髮。
他怎麼了？阿喜莫名其妙。只是問他在哪裡看到辣椒了。說出來不就行了，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奇怪？
也許，當時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讓他不願意在回想？可是，她是真的很需要知道它在哪裡啊？樂子哥，不要這樣玩人吧？
好吧，家裡本來有一個奶奶已經夠神秘的了，沒想到救了一個樂子哥，卻似乎更神秘啊。大年之夜，凍僵在他人的房子跟前；醒過來後第一件事情是要報仇；好容易勸服了，又鬱鬱寡歡；現回憶起以前後的生活，卻又開始咬牙切齒……
還有，在現在辣椒還非常少見只能作為有錢人家花園點綴的時候。他就能到那樣的人家去做客，可見，他本身的地位，也不低啊……可是，為什麼會淪落到大年夜凍僵在她家門外呢？如果那天她遲點點出門，是不是他就已經凍死了？
樂子哥。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辣椒啊辣椒，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啊？為什麼不會跑到我跟前來？我真的很需要你啊！
還有，那時候她收集了幾百種的各種種子，怎麼就沒有想過要收集一點辣椒的種子呢？唉！誰會想到她也有一天，會淪落到辣椒都吃不著！
阿喜坐在聚寶樹下，抱著那個裝滿了各種鮮花種子的盒子，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遍，也許哪個角落裡夾了一料辣椒種子呢？
辣椒種子長相很奇特，只要有，她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可是……沒有。她又找了一遍，可是，仍然沒有！
她收集種子的時候，是不是有些腦殘啊？怎麼盡收集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鮮花種子？好吧，開了花，是很漂亮，是很香，可是還有什麼用處？這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失敗！
「阿喜，收拾點東西，明天咱們去青雲鎮看望陳御史。」王世安吃飯的時候對阿喜說。上次阿宇回家，告訴家裡陳御史因受人刺殺，重傷暈迷。那個時候他就想去上門探望——就算不合作生意了，可是陳御史家幫過他，現在人家有事，上門看看，這是應有的禮節。
可是當時阿宇就有在家裡吩咐過，陳御史在省裡名氣很大，平時拜訪的人就不少，現在出了這事，家裡肯定很熱鬧，但現在陳世謙不在家，只剩下陳伯父主持家務，只怕會忙不過來，就不要再去添亂了。再說，陳御史一直暈迷，去了也見不到人，最多只是放下禮物，與主人家說幾句話就要走人……去了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多等些時日，等陳御史差不多醒了的時候，或者陳世謙已經回去了，再去探望不遲。
王世安回家後聽說了這事，也覺得兒子說得很對，所以就一直按捺住自己的衝動，一直等到現在，他才決定要去看望。這麼長時間了，陳御史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至少也應該醒來了。
「送什麼東西啊？」阿喜有些發愁。上次送的酒，可是這次可不能再送酒了，陳家倉庫裡估計也得有上千壇。但是不送酒，她家還能拿出什麼比較體面的東西？
「上次江大侄子不是送來三百兩銀子嗎？你拿一錠出來，明天我跟阿喜先去城裡，在城裡買點禮物了再過去。」王世安想了想，對王張氏說。
「那樣的人家，你一錠銀子能買什麼像樣的禮物？」王周氏白了他一眼，「若要禮物體面，這個銀子你又出不起，不如讓阿喜想想辦法。」
阿喜張大眼睛看著奶奶，不知道她想說什麼。自己能拿出來的東西，還不如在城裡買的呢！魚還有不少，拎條魚上門？只怕會被笑死；那肉肯定也是不行的；水果？那些水果倒都是金貴東西。可是……她前世拎籃水果去看望病人到是很普遍的事情，但那是跟外國人學的，西風東漸嘛！那她空間還有什麼？對了，還有很多的花。開得美極了，難道送陳御史一束扎得漂漂亮亮的鮮花？那就更西方化了。
「你不是能夠隨時進出你師父的洞府嗎？」王周氏想了想，方說，「那你師父有沒有比較好的治傷的藥？如果有，送一點，可比花銀子買的東西更好。」
治傷的藥？那倒是有，可是聚寶樹作用很大的。要是小小一滴，太不起眼，可是要是擠太多了，擠樹汁過頭了，死了怎麼辦？那才是不划算呢！
不過，這上門的禮物倒真是一件麻煩事，要不，少弄一點吧？或者添加在什麼裡面。撐撐場面……就像鄉人酒宴上的魚菜和肉菜一樣，總是裹上一層厚厚的麵粉再炸……不就是為了為顯得份量大些嗎？
對了，上次她在曹家。見到曹秋月給她哥哥們塗的那個金創藥，效果就很好的，如果她在那個金創藥裡面再添加一些樹汁的話……應該效果會更好，至少比人間的任何治傷藥都要好。
「我想到送什麼禮物了。」阿喜大大地扒了一口飯，含含糊糊地說，「我記得師父有一種藥，他說治傷效果很好，可是只剩下小小一瓶了……一會兒我去找找。」
吃過飯，阿喜便跑到曹家，找曹秋月。曹秋月正躺在床上準備午睡。可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見阿喜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忙起來拉著她的手，問她這幾天怎麼不來找她玩。
我爹爹說你們家有古怪，所以不讓我來。這話阿喜當然不會說。只好說是自己這幾天家裡事情特別的多，實在是沒空出不來。
曹秋月倒也沒有多想。農戶人家嘛，忙點倒也是正常，別看阿喜年紀跟她差不多，可是會做的事情，可是比她多多了，她還會做飯哪！上次娘還在說她，要多向阿喜學習呢。
兩人嘰嘰咕咕地說著話，阿喜突然說起上次曹秋月給他哥哥塗傷用的金創藥來，問她哪裡有得買。進城了就去買一瓶了才去陳家啦！只是要背開阿爹才行。
曹秋月說：「那個東西一般人買不到啦！是江湖郎中才配得出來的，要到特殊的藥店或找到特殊的人才能買到。普通人就算是想買，也不會賣給他們的。」
「啊？為什麼？」阿喜從來沒有想過，這小小一瓶子的金創藥，竟然還是江湖人才能享受的特殊福利。
「因為江湖人整天在刀口上舔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缺少金創藥而死去。所以為了保證江湖中人的利益，幾大掌門聯合各個江湖門派，專門定了一些規定，其中就包括這條，免得哪個大俠，只是因為買不到藥而流血過多去世……這多麼可悲啊！」因為這條保證了所以江湖人士的利益，所以得到了全體江湖人士的一致同意——當然賣藥的略有微辭，不過呢，反正這些錢都是供不應求的，專不專供無所謂，所以反對的聲音幾乎沒有。
「很有錢的人買得到嗎？」阿喜問。像江家那樣的有錢人家，多出點錢，應該是買得到的吧？
「買不到。」秋月搖搖頭，「買藥的時候有一套流程的，不符合那個流程，藥店才不會拿藥的。」
「當官的人呢？」阿喜又問，「官當得很大的人，應該能買得到吧。」在後世，就沒有當官的得不到的東西吧——只有可能是你的官還不夠大而已。
「買不到，除非有江湖人士買了送給他，可是每個江湖人士每年能夠購買的金創藥也是有數量限制的，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夠用的，所以一般不會拿去送人。」秋月解釋說。
還有這事？這江湖豈不是並非她以前所認為的那樣鬆散的一堆散沙，而是一個嚴密的組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