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8章 賣了你們三個 文 / 寶寶淳
這個女人……阿喜簡直讚歎得無以復加，是要誇獎她的無知即無畏吧？不過這樣愚蠢的人的結局，也沒有什麼意思。這麼多的錢，她家也是沒有辦法拿出來的，那秦氏就更別想了……她當時是不是腦子進了水啊，怎麼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阿喜搖搖頭，覺得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乾脆就走了。要帶阿青走，但阿青看得正有意思，怎麼也不肯。
阿喜只好息往家走，但餘光卻似乎瞟到了阿梅與阿志也在人群裡看熱鬧。真想不到，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阿梅，竟然也出門了？阿喜想找阿梅說話，但才回頭找她，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阿喜只好作罷，自己回家了。這秦家的一攤子事，才不關她家什麼事呢，愛咋滴咋滴去。
阿喜走了，所以後面的很多事情沒有看到，秦氏跪在地上哭，兩邊臉上高高腫起，緊緊地摟著兩個孩子。
「說吧，你把錢都藏在哪裡了？」從屋裡出來一個大漢，一身短打扮，有雄壯得很，這樣寒冷的天氣，眼見天陰沉沉的就要下雪，可他卻還敞著懷，露出胸口濃密的胸毛。
「這位大爺，我真的沒有借過你們的錢哇，你們真的認錯人了！」秦氏抬起哭泣的臉龐，傷心地說著。
「你可真是見了棺材都不死心！」這個大漢很是煩躁，「借據都有，你還敢不認？就算到縣太爺跟前打官司，你也是穩輸的，我說你就老實點，都說你那次借了錢是去有錢的親戚家，可是聽說你得了不少的好東西回來的，怎麼不去還帳？要是那個時候你就還了，哪有現在這麼多事？」
「我真的沒有借你們的錢哇……」秦氏說著。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真是個臭娘們！怎麼打都不怕！」那個大漢又一巴掌摔到她臉上，「你不肯說是吧，大爺我讓人將你的屋子地基都了挖掉，我看你還能把錢藏在哪裡。」
「大爺啊。我們真的沒有錢哪。」秦氏捧著被打的臉直哭，一顆牙齒也被打得掉了出來，吐出了幾口血。
「沒有錢？」那個大漢看了一眼秦氏，道，「你到長得挺不錯的，就是年紀大了點……不過沒關係，也不是所有客人都喜歡小姑娘的。總有些人的愛好比較奇怪些。咦，」他用力地扳起菱香的臉，驚奇地說，「這個小姑娘還是不錯的，長得真不賴，這要是賣到窯子裡，這個價格可不能低了。」
菱香聽了那大漢的話，嚇得魂飛魄散。抱著娘使勁的哭，讓她娘趕緊還債。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娘不說那路費是王世文出的麼。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娘借的高利貸？
那個大漢又開始查看起水生的臉來，嘖嘖歎道：「這個孩子長得真不錯，可惜了是個男孩……不過，要是賣到象姑子館，這個價錢應該也不能太低了。」
秦氏聽了說要把她的寶貝兒子賣到象姑子館，嚇得再也維持不住了，連連磕著頭道：「我還錢我還錢……求你們不要賣掉我們……」
「那還不趕緊去找錢出來？」大漢惡狠狠地說，鬆開了捏著水生下巴的手，吼道，「快點啊！」
秦氏被嚇得連滾帶爬地起來。往著屋裡跑去。那個大漢示意一下，人群中便有一個年輕人中出來，跟著秦氏的身後，見了房間。
秦氏將一個小衣櫃挪動了一下，露出了底下的一個坑來，坑裡是一個木頭小小箱子。蓋得很嚴實，那個跟在秦氏身後的年輕人看了，也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裝的什麼東西，這樣破的小盒子。
秦氏看著小盒子好一陣，終於還是找了開來，裡面，是滿滿地一盒子首飾。
看來，這些就是上次她在晉城向周家強行要到的好處了……真是不少啊，這個女人可真是夠拉得下面子了。
秦氏捧著這盒子首飾，到了那個敞懷的大漢前，畏畏縮縮地將那個盒子遞了上去。
那個大漢接過盒子，將裡面的首飾一件一件往外拿，看得其他看熱鬧的村人一陣陣的眼紅，這些首飾，不是金的，便是銀的，得值多少錢啊？真是發了個大財，可惜了，腦子傻了點，現在全便宜人高利貸了。
沒想到那個大漢將所有的首飾都拿出來後，卻是臉色突然一變，就將手中的空盒子砸到了秦氏的臉上，秦氏的臉頓時又添了新傷。
「你就拿這東西來敷衍我？」大漢大怒，道，「你膽子是不是也太肥了一點，這些首飾，最多值一百兩銀子，還還差二千多兩呢。
怎麼會這樣？秦氏茫然，這麼多漂亮的首飾，怎麼會只值一百多兩呢，要知道，除了那些銀的，還有好幾樣是金的呢！
秦氏爬到那大漢跟前，苦苦哀求道：「這位大爺，你不能這樣，這個簪子是金的……金的啊，這一個就得值好幾十兩銀子呢，這裡還有好幾支呢，怎麼會只有一百多兩呢？」再說了，這首飾這樣精緻，不能直接按材料來算吧？
「你有沒有傻成這樣！」那大漢罵她道，「這哪裡是金的，這是餾金的！」他搶過秦氏手中的那只「金簪」，用力一折，就折斷了，再將那橫切面給秦氏看，「你自己看看，是金的還是銀的？只是最外面鍍了一層金色罷了！」
秦氏接過那兩截斷簪子，看上一眼，頓時全身一軟，馬上就趴在了地上。
「這點首飾怎麼夠？」大漢皺了皺眉頭，又吩咐剛才那個手下，「你剛才跟著進去的，知道她在哪裡藏東西了嗎？還不趕緊去找找！」
那個手下趕緊就應了聲，就走了。
秦氏大哭，抱著那個大漢的雙腿。苦苦哀求，道：「大爺，我真的沒有借過你們的錢……不信您回家好好查查……真的不是我……」
大漢一腳就將秦氏踢翻，母子三人直哭得天地為之變色。
秦氏又向圍觀的村人求助：「這位大哥。請您幫幫忙吧，我真的沒有借過他們的錢哪……請您幫我說說清楚吧？」
那個被點名的村人，悄悄地生後挪了挪，然後就再也不肯出頭了。
秦氏又向著幾個村人求助，可是沒有一人肯來幫她的，所以被她叫到的人，都是悄悄地離開。沒有一個人答應了她。
秦氏都絕望的時候，聽到屋裡有人在大笑，顯然，她精心藏起的地楔什麼的已經被翻出來了。
「大哥，找到了這個房子的地楔，還有幾畝蠟園的地楔。這婆娘還真有點東西呢。」一個人進來說道，「大哥，你估估價。夠不夠？」
那大漢接過那堆東西，掐著指頭算起來，好半天和算完了。對著一眼絕望的秦氏說出了更讓她的更絕望的話來：「這些地楔什麼的全部加起來，不會超過二百兩銀子，現在算起來，你還欠我們二千來兩銀子呢……我看你也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所以，你們三人還是被賣掉來湊錢……唉，這真是虧大了，你們三人能賣二千來兩？真是太虧了。」
什麼，拿了她的房子、她的地、她的首飾，還是要賣了她？秦氏聽了。絕望到了極點的心裡也不再在乎什麼了，猛地站了起來，衝著那個大漢道：「我沒有借過你的錢！你欺人太甚！我要跟你打官司！」
「哪，你看看這是不是借據？這兒是你的簽名，對不對？」大漢掏出一張小紙務來，指給秦氏看。
秦氏見那張紙條現在就在她面前搖來搖去的。伸手就要奪過來，要將它吞到肚子裡去。
可是那個大漢更是眼明手快，馬上就將那紙條又藏了起來，扭頭對著屋裡大聲喊道：「你們在屋裡繡花哪，怎麼還不出來？」
手下人便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大漢一聲令下，幾人將秦氏及她的一雙兒女，綁了個嚴嚴實實，推搡著就要往外走。
凡是到的地方，那看熱鬧的人就會將路讓出來。秦氏在村裡名聲很臭，一向不得人喜歡，現在就可以看到了，這些看熱鬧的人如此多，可是明明看著她馬上就要被賣掉了，還是那樣的地方，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連說句公道話的人都沒有。
「住手！你們是什麼人？」終於有人攔住了這幾人，大漢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三十多歲，長相頗為俊秀，現在正正攔在大漢等幾人前面，他們繞不過去。
「這個女人欠了帳，我來收帳的。可是她拿不出錢來，那我當然只能捉走人了。」大漢不以為然地說。
「她什麼時候借了你們的錢，又是用來幹什麼？」這個男人問道。
「今年八月，借了三百兩，說是要去晉城，當路費的。」大漢說，「借據什麼的都有，你想怎麼樣，不認？」
「我看看。」那個男人沉著地說。
大漢猶疑地看了他一眼，拿出那張借據，遞給這個人。
這個人裝模作樣地看著，可是趁這個大漢沒有注意，就將紙條塞進了嘴裡，拚命的嚼起來。
大漢大怒，竟然還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玩這把戲？他大耳朵光子就是一扇，這個人頓時被他抽得下巴脫了臼，臉歪到一邊，嘴微微張著，再也合不攏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