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2章 到了蒙古城 文 / 寶寶淳
第382章
草原裡的民風比漢人要開放得多，自從進了草原後，阿喜就沒有再躲在馬車裡面悶著了……天知道這些所謂的封建禮教是什麼人訂的，真是該死，他們這樣折騰女人，肯定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女人！不然，哪裡捨得這樣折磨她們！
坐在馬車外面多舒服，吹著清風，風景也是大大方方地什麼都能看，不用躲在車裡，悄悄地掀起一個簾角，用一隻眼睛往外瞧……時間長了，那隻眼睛都看得發疼！
胡逸之看著阿喜坐在馬車外面就不願意進去了，有心想開口讓她進去坐好，可是一想那馬車裡面又悶又熱，確實難受，而且這草原裡景色又好……再說了，蒙古族的女兒都可以騎著馬一串串地跑過，阿喜只是坐在馬車外面，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讓她這樣坐著，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的。胡逸之對自己說。看著阿喜揚起臉，微瞇著眼睛，感受著草原上輕風的吹拂……那個情景，讓他心中，充滿了柔軟的感覺。這樣是多麼的美好呢！女人，她們其實也是不願意束縛的，所以莫娘才在體會過自由的滋味以後再也不願意回去當個籠中的金絲鳥兒，而阿喜……他也不想束縛住她，就讓她自由自在的！
女人，也並不是非得放棄婚姻與愛情，才能得到自由？胡逸之暗暗對自己說。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別的短暫，很快，前面就到了亦集乃城，按莫娘的交待，只要到了這個城裡，他們就能跟那個接頭的人聯繫上，然後交信交給他，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隨著蒙古人跟漢民族的交道打得是越來越多，建城的想法也慢慢地在蒙古人心中成型。就如同眼前這個亦集乃城，規模已經很大了。城牆也很高大，跟漢族人的城也沒有多大區別了。
只是，這個門很不好進啊。[~]阿喜看著前面排成長長入城的隊伍，有些頭大，怎麼會排這樣長的隊伍？這麼多人到這蒙古人的地盤來做什麼？
「這些。都是城外的百姓。」胡逸之歎息一聲，說道，「我聽人說起過，這些居住在城外的百姓。非常的可憐，蒙古人劫掠，也是總是搶他們；而蒙古人一走。官兵們出了城，又將他們劫掠一番……所以他們這些百姓，是沒有漢族的觀念的，因為，不管是漢人還是蒙古人。對待他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阿喜聽得心情非常的沉重。但一個國家、一個政府，不能去主動保護治下的百姓，反倒去劫掠他們時，還要用大意來要求他們愛國、愛政府。那豈不是可笑得很？活下去，才是他們唯一的需求。
而只要能進城。那他們就有了生存下去的機會……他們不會管，進的這個城，是漢人的城還是蒙古人的城的。
「你不符合規定，出去出去！」正站在阿喜馬車前面的一個瘦弱的男子，彎著腰向那看守城門的士兵討著好，可是那個士兵卻毫不理睬，只是大聲地驅趕著他，「這次城裡要招的是有經驗的泥水匠，你什麼都不會，進城什麼都做不了！出去出去！別擋了後面人的路！」
「行行好！」中年男人一臉的灰泥，臉色也灰敗得很，不停地向著這個蒙古士兵鞠躬，嘴上也不停地求道。
「我放你進去了又能怎麼樣！」蒙古士兵不耐煩地說道，「你沒有謀生技能，進去了也只能餓死！到時還得麻煩我們將你的屍體扔出來！趕緊走！」
「我進不了城也會死的！」中年漢子嗚嗚地哭了起來，「我老母、我媳婦、我兩個孩子……上幾個月打仗的時候都被寧夏衛的漢兵殺完了……你們不讓我進去，下次就輪到我被殺了！」
阿喜默默地聽著，心裡難受極了。這些小老百姓為什麼就這樣苦呢？人命簡直比草介還要廉價！
「你不是漢人嗎？你們漢人的將軍還殺你們！」那個蒙古士兵哈哈大笑著，似乎這個中年漢子的話取悅到了他，笑了一陣，心滿意足之後，終於同意讓這個漢子入城，但另外又上來幾個蒙古士兵，將這個漢子全身從上到下一寸寸捏過，終於從他身上摸出了一個很小的玉珮，玉質看上去還過得去，那幾個士兵相互看了一眼，覺得這收穫還算勉強，終於點了頭。
中年漢子漠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彷彿那塊小小的玉珮，並不是從他的身上被摸走的。
「胡大哥，這個人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都被摸走了……他怎麼辦？」阿喜有些擔心地看著那個人，問胡逸之道。他沒有一文錢，怎麼吃、怎麼住？怎麼活下去？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滾！大爺我們同意你進城了！快滾！」幾個蒙古兵大聲鬧道，那個中年漢子趕緊就向城裡跑去。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有很多的。」胡逸之也搖搖頭，「所以我才說你師兄天真啊。事情的根由在哪裡，他沒有找到，治不到本上，救得了一個兩個，卻救不了一千兩千、一萬兩萬……」
阿喜這次，再也沒有將她那套「海灘上救魚兒」的故事搬出來了。她突然也覺得，就算是救了一個兩個……其實有很大的區別嗎？這個世界上，過著這地獄般日子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而那些有錢人，卻是那樣的瀟灑。
這樣的環境，真讓人恨不得揭桿而起，將這一切醜陋的通通打碎啊！阿喜突然覺得，她理解起了毛太祖來。只是可惜，他建立了一個新的時代，只不過和十年後，就仍然也是積蔽重重啊……
阿喜與胡逸之兩人默默無言，任由車伕將車驅近。
守門的士兵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便沒有再細看。雖然明王朝那邊嚴禁民間通商，但在巨額的利潤面前，所有的「嚴禁」都是蒼白的，民間的走私仍然是層出不窮，這車上的這個男人很明顯一副商人的打扮，這樣的人，隔幾天就會來一個的。他的精力，反而更多的放在了後面的幾輛車上。
「你的車上運的是什麼？」士兵問道，「有鐵鍋沒有？」
「主要是上好的茶磚。」胡逸之微笑著說道，「還有一絲藥材……都是很好的東西。」
「真的？」那個士兵一聽，有些意動。雖然這個商人沒有帶草原上最急缺的鐵鍋來，不過，雖然同是走私行為，走私茶磚跟走私鐵鍋的罪行肯定還是有區別的，所以，來往的商人大部分都是帶鐵鍋……更重要的原因是，帶茶葉賺得多，而鐵鍋雖然緊缺得厲害，但賺的錢卻不如茶磚。因為缺鍋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牧民，而有購買力的達官貴人們，他們更喜歡茶磚，還有昂貴的絲綢。
茶磚在草原上最很貴重的東西的。草原上的人，主要是以肉食為主，如果喝不到茶，那人會非常難受。可是明王朝對這些東西都控制都很嚴，除了有一些走私的商人帶一些來之外，是幾乎沒有別的渠道弄到茶磚的，別提是「上好」的茶磚了。
「你的東西到底怎麼樣，別又拿些幾年的陳貨來胡弄我們！」另幾個士兵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起來，「看看看看！要是差了，就不讓你進城！」
胡逸之心中冷冷一笑，臉上卻笑得更溫和了，道：「各位兵爺，在下的東西……那都是極好的……不信，兵爺們驗驗貨就知道了。」
他擺了擺手，一路上負責運貨的那個前山賊便將那馬車上蒙的防雨布揭開了，一塊塊用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茶磚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個士兵隨手拿起一塊，撕開包裝氏，將那裸露出來的茶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讚歎：「果然好香！」
另外的人已經忍不住了，紛紛拿起來，折開了，就有掰一小塊塞嘴裡嚼的，邊嚼邊還讚好茶。
阿喜看得清清楚楚，這幾個士兵，不止手上拿一塊在試，另外還「趁他們不注意」時，揣了好幾塊包裝完整的茶磚到自己懷裡。
看來，這佔小便宜是人的通病，跟是什麼民族，一點關係也沒有。
「行，你這東西還真不錯。」那幾個士兵身上都揣了那些，就算是肥大的蒙古袍，也有些遮不住了，這才終於放過，再次打量起兩人來，「你們還是夠格進城的，不過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的……你們，給他們搜身！」
那幾個士兵又過來搜身，就連身為女孩的阿喜也不例外，只能老老實實地給他們搜。好在蒙古人不是日本人，沒有那麼多骯髒的思想，搜身也只是搜身，沒有夾帶什麼別的小動作。
等幾人都被搜了遍，幾人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被清理了出來，這幾個人果然厲害得很，阿喜摸了摸自己身上，那真是一點多的東西都沒有了。
蒙古兵看了看那一小堆的東西，問幾人：「這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這些東西還真的能值不少錢呢，瞧從那個小姑娘身上摸出來的那串珍珠項鏈，雖然手工很差，可是那珍珠卻是上好的珍珠啊……要是重新請城裡的匠人加工一下，肯定能值不少錢。
還有從這個商人身上摸出的幾塊玉珮什麼的，玉質都好極了。看來這兩人都是第一回到他們這地方啊，竟然還在身上帶這樣貴重的東西……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呢！所以儘管這個人是來跟他們做生意的，這個蒙古兵也不願意將這些東西還回去，當然了，如果這裡有什麼有紀念意義而本身價值又不高的東西，還給他們也無所謂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