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跪求 文 / 唐雪熏
第二十二章
回到家，沒有意外的，消息已經傳進老爺子，老太太的耳裡，一進門，門房上就傳了話，讓楚雲帆和雲朝姐妹幾個直接去上房說話。
雲朝心裡有準備，什麼都不懼的，楚梅是心裡有依仗，也是不懼，倒是楚茉她們幾個心裡惴惴不安的。
楚雲帆走在前面為幾個姐妹帶路，偶爾瞥向妹妹的眼神裡卻滿是憂慮！這件事的起因都是因為雲朝，祖母是個偏心眼，祖父是混世不問的，最後吃虧的還是妹妹。
妹妹才剛剛被關了一個月，可不能因為這個在被罰了。楚雲帆一邊走心裡一邊暗暗的下定決心一會兒要是祖母怪罪起來，一定要護住了妹妹。
他這個做哥哥的要是連弟妹都護不住，那還能幹什麼？
豈料幾個人一進屋行了禮問了安，老太太還沒開口，老太爺卻開了口。
「今個你們在外面的遭遇，我和你們祖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派人去王家要個說法！」老太爺凝視著下首的幾個孫子孫女，平靜的道。
「老爺！」老太太一聽，心裡有些不悅，雖說也聽了侄孫做的事不地道，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娘家不是？
再說，這幾個孩子不是沒事嘛！
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四丫頭惹的禍，不是她攪了她姐姐的婚事，從文那小子能打抱不平？要知道從文那小子從小就和梅丫頭交好，要不是兩家實在是不配，老頭子不同意，她都想把梅丫頭配給從文呢！
可惜啊！從文把梅丫頭當親妹妹似的，能替她出頭，那是她們兄妹關係好，是他真的把梅丫頭放在心上。
自己娘家怎麼了，不就是不如楚家嘛！可人心好啊！待人實誠啊！哪裡像家裡這幾個小子，閨女，心裡繞繞彎彎的不知道多少，一點小事就嫉妒的不得了，連姐妹親事都要攪黃了去。
可見什麼娘教出什麼孩子，沒點規矩，看著就讓人生厭。
王老太太望著雲朝和雲帆的眼神有些不善，彷彿從他們身上能看出徐氏來，一想起徐氏，心裡就都是火。
老爺子一聽到老妻的聲音，轉過頭眼神制止了她要繼續的話。
「以後你們出入都多帶幾個人吧！就是去學堂，也多帶幾個婆子，護院跟著，免得再有今日這種事情發生！」老爺子補充的道。
「是！爺爺放心，這件事雲帆會辦妥的！」雲帆是這裡唯一的男生，點著頭應道。他巴不得多派幾個人跟著妹妹呢！
楚梅一看就知道是個陰險的，她又有老太太給撐著腰，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在害妹妹，不防著不行。
「朝兒……」老太爺見楚雲帆答話，捋了捋鬍子點了點頭。「雲朝今日受委屈了，你在外的表現我也都知道了，雖然你擅自出頭，不過表現尚可，我們家是將門之後，女子也當不讓鬚眉，只是下次還需謹慎些好，今日還好那幾個都是文弱書生，要是孔武有力的莽夫，你一個女子可就要吃大虧的！……功過相抵，不過性子還是莽撞了些，以後你每逢初一，十五便去水月庵吃齋念佛，收收性子吧！」
老爺子一說完，不僅雲朝吃了一驚，就是楚雲帆他們也是嚇了一跳。這剛還好好的，說表現尚可呢，怎麼一轉眼就要初一十五去唸經了？
楚雲帆心裡不忿，「爺爺，……」
「不要說了，我這麼做都是對她好！身為女子，不可爭強好勝，鋒芒畢露，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麼到了那兩日也可以陪她去。」老爺子見楚雲帆不樂意，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孫女願意！」雲朝出聲道。「哥哥，爺爺說的肯定有其道理，我雖然不明白，可是我願意去！」每月初一十五能出門，她怎麼會不願意，她寧可在水月庵，也不願意回來這裡呢！
水月庵無非就是清淨一些，可這裡確是烏煙瘴氣。每個月能有出去透氣的機會，她是巴不得呢！
總比在府裡要陪老太太，要看楚梅的白眼，看著爹爹的姨娘強吧？
看著下首的幾個孩子繼續道：「你們都是楚家的孩子，你們的臉面代表的就是楚家的臉面，我希望你們都能記住這一點，這次的事情誰是誰非我不想追究，到此為止！……記住，沒有下次！」老爺子眼神銳利的注視著幾個孩子，眼神掃過雲朝，掃過楚茉，掃過楚梅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眼神暗了一下，冷冷的說道。
從榮禧堂出來，楚雲帆和雲朝直接來到母親徐氏的月華院，一進院子便看到一身玫紅衣裙的王姨娘正跪在正房前的院子裡，哭哭啼啼的哀求著什麼。
雲朝一看見這個人，心裡就一肚子的火，平日裡仗著祖母總是給阿娘生事，阿娘不願意見她，免了她一切的請安什麼的，誰知道她今個竟然不要臉又來搗亂？
「我阿娘呢？」雲朝眼裡閃過一絲不悅，想到這個女人在這，那阿娘呢？
「回小姐的話，夫人身體不舒服，在裡面歇著呢！……奴婢已經和王姨娘說過了，可是她不聽！……」紅錦猶豫著很是為難的道。
「呀！原來是王姨娘啊？我都沒看到，今個什麼風把她老人家給吹來了，奇怪？祖母那邊不要人伺候嗎？」雲朝點了點頭，視線移向王姨娘，冷笑著道。
這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招？
「難怪剛才在祖母院子沒看到姨娘呢！原來是在這，姨娘這是怎麼了？又犯什麼錯了嗎？怎麼跪在這？……不過你跪在這做什麼？如果真的有什麼做錯了，也該去向祖母請求原諒才好啊？」雲帆附和妹妹的話道，一邊說一邊故作不解的道，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客氣，暗地裡藉機諷刺王姨娘。
王姨娘聽到聲音，身子震了一下，咬了咬牙，向雲朝兄妹兩個打了招呼。
「姨娘還是起來吧！您的大禮我們晚輩可不敢收呢！千萬別有什麼忌諱才好！」
雲早最看不慣她琢磨做樣的裝柔弱，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要不是這樣，她阿爹，哪裡能心軟？
當年祖母不喜歡阿娘，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包括連子嗣都不顧了，為了能讓她進門，竟然給無辜的阿娘下藥，致使阿娘成親幾年都沒有身孕，要不是後來她都生了庶長子，又懷了第二胎，大意之下讓阿爹抓到蛛絲馬跡。
今日哪有她們兄弟姐妹四人？可恨因為孝道，阿爹不能處置了這個女人。
「五少爺，四小姐，你們回來了？求你們替妾身求求情吧！上次的事，真的不是臣妾和梅兒做的，四小姐被罰，我們也不願意的，妾身還特意去求了老太太，可是……」王姨娘衣服悲切的樣子，在地上磕著頭。
「姨娘這是幹什麼？我們可受不起你的磕頭跪拜！來人還不把姨娘摻起來，姨娘要是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三長兩短的，看我不找你們算賬！……我阿娘身子不舒服，姨娘還是不要在這打擾的好！如果您真的有什麼覺得委屈或什麼的，雲朝建議您還是去祖母哪裡好好說道的好！……您這樣知道的是覺得您是在這解釋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我娘看您不順眼故意處罰您呢！……雲朝也求您了，別再來打擾我阿娘了！我阿娘可不是阿爹，經不住您這樣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