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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殺了碧紋 文 / 紫竹飄香

    到底是她以前對孫鈞瞭解得不夠,還是他如今被秦含霜完全蒙蔽了,致使連帶著智商都低了許多,竟一再地被秦含霜激起對她的憤怒,她已不想去深究了(醫諾千金133章節手打)。自她知道他與秦含霜那齷齪的勾當後,心中原本存著的那份幻想,便已掐滅了。

    因此,此時聽到孫鈞說出如此狠決之言,更多的只是失望與惋惜(醫諾千金133章節手打)。

    看著她決然而清冷的臉上含著的那一絲嘲諷的笑意,孫鈞眸光一緊,胸口一疼。在這張臉上,他竟是再次看到了雪兒的影子。

    「這便是你暗暗刺入熙兒腋下的銀針,明晃晃的證據擺在眼前,你竟還有臉說你是受人誣陷的?」秦含霜從幾上取過一物用力擲在王卉凝腳邊,柔柔弱弱的臉上滿是憤怒與傷心,「老夫人,熙兒可是您堂堂正正的嫡孫兒啊,又是姐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如今卻有人如此居心叵測欲要取了他的性命,您可不能不管啊。」

    趙氏自王卉凝進來起,臉上便始終是怒色,此時再聽秦含霜一說,更是怒上加怒。若說對於王卉凝有可能謀害了秦含雪一事她還只是生氣外加裝糊塗的話,此次一聽到孫雨熙腋下的大片瘀青是醫者所用銀針所紮後,她已是毫無理智地惱怒了。她孫家本就血脈單薄、數代單傳,到了孫鈞這一代,更是二十四歲上才得了這麼個嫡孫子,如何能令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任何的閃失。

    眼見著趙氏似乎又要抓起青柳新換的茶往自己身上擲來,王卉凝的眸光緊了又緊,雙拳握得更緊,開口道:「夫人口口聲聲說小少爺身上的銀針是我扎的,可是有誰親眼所見?差爺斷案尚講求個人證物證,這雖是咱們候府裡的私事,卻也人命關天。難道老夫人和候爺竟要如此草率嗎?」

    頓了頓,無視趙氏越來越狠厲和孫鈞越來越冷的目光,她彎腰將地上那閃著亮光的銀針拾起,看著這一頭纏了銀絲的細小銀針,她眸光一沉,再次一字一頓地道:「妾身不明白,老夫人和候爺因何只憑這一枚銀針便斷定是我要害小少爺?」

    「老夫人已命人將熙兒貼身服侍的人都審了一遍,她們已無嫌疑。如今只剩你近日與熙兒最為親近。恰巧這銀針又是醫者所用之物。咱們府中除了王姨娘你,難道還能尋出第二個有這樣東西的人來嗎?」縱然有了前幾次的應對,對於此刻王卉凝越來越冷靜的反應,秦含霜的心裡還是有著點驚訝與擔憂。不過想到自己心中一件接著一件的謀算,她的心中便又只剩下暗喜了。

    「哼,你們夫人說得正是這個理兒。除了你,紫衣紫蘭她們都是一慣服侍熙兒的,是定然不會存這個心思的。」趙氏冷冷地道。

    成功再次激起趙氏心中對王卉凝的怒意。秦含霜藉著拭眼之際,唇角勾起一個旁人察覺不到的得意的笑容。想和我鬥,便是你再活一回。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上次我只將你弄去了莊子上,這回卻是要徹底斬草除根。你不是想借碧紋之手證明自己的清白嗎?待會兒我就讓你重新再滾上一層污泥,讓你永遠也無法洗清。

    王卉凝並不知道碧紋心中所想,卻是將手中的銀針舉起,對著眾人道:「這枚銀針看著與我平日所用極為相似。但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它針柄上的纏絲和紋路與我的還是有著差別的。老夫人若是不相信,盡可讓青枝姑娘拿去外面同我藥箱裡的銀針比對一番。」

    說著,竟是上前一步徑直將手中銀針交到了青枝手上。青枝看了一眼趙氏,又看了一眼孫鈞,見她們似乎並無反對之意,便接過銀針轉身出了屋子。

    秦含霜見著王卉凝冷然平靜的神色,卻是不自然地抓緊了手中的帕子,轉而卻是用她那綿軟的聲音弱弱地道了一句:「便是不一樣,也是自然。畢竟沒有誰會故意將自己的把柄遺留給旁人。」

    「呵,那按夫人之言,我用針刺用的銀針而不用其它,難道不是故意將把柄遺留於人嗎?」王卉凝聽著秦含霜這樣的話,面容反而平靜了下來,冷冷一笑後,望向孫鈞緩緩道,「敢問候爺,您見多識廣,覺得我的醫術可還尚可?」

    她方才被仇恨與擔憂充斥著,竟是沒有仔細思慮秦含霜這嫁禍之中如此明顯的破綻。

    只見孫鈞眉頭一蹙,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卻不待他蠕動嘴唇,便似笑非笑地道:「雖說我無法與那些名醫相比,但憑著我對穴位的瞭解,想要一刺得逞,自恃也並非難事,又何至於蠢笨到將銀針留下來,主動授人話柄。候爺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蒙眼將人腋下的幾處穴位找出來試試(醫諾千金第一百三十三章殺了碧紋內容)。」

    青枝出去了片刻,返轉回來時,手中已是捏了兩枚銀針。她將銀針托在掌間,呈到趙氏面前,輕聲道:「奴婢方才細細地比對了一番,這枚銀針確實與王姨娘藥箱裡所放不同。這枚銀針上只有六圈纏絲,王姨娘藥箱裡的卻均纏了八圈,且上面的紋路亦不相同。」

    趙氏將針捏在手中舉在眼前瞇眼看了看,一旁的孫鈞盯著針柄卻是眉頭動了動。

    「莫說沒有誰真見過你有如此本事,便是真能如此,匆忙之間誰又能有個準兒?就是名醫,誰又能保證他們慌忙間不失準頭呢?」秦含霜眼見著青枝的話說完後,趙氏和孫鈞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自覺不妙,不由得狠狠抽嚥了起來,「可憐熙兒小小年紀,連個話都說不周全,卻是礙著了誰的眼,要讓他受這等罪。姐姐在九泉之下見著他如此受罪,又豈能閉眼?」

    「夫人這話倒是說得有理。」王卉凝陡然接過話題,飽含深意地望著秦含霜,「老夫人和候爺確實該好好思量思量,小少爺作為將來要承襲候爺爵位的嫡長子,到底是礙著了誰。」

    老夫人和孫鈞俱都眸光一沉,秦含霜抓著帕子的手一顫,緊接著心中卻是閃過一抹得意,起身哭著撲向老夫人:「老夫人,您是一家之長,可得為熙兒作主啊。」

    沒想到王卉凝竟連這點也看出來了,如此一來,候府裡更是容不得她了。幸虧她及早發現了碧紋的異樣,將東西弄到了手。只要候爺找不出異樣,她再利用些其他的事將她一番抹黑,她就不信了,王卉凝還能逃出生天去。

    紅著的眼眶中滴落出淚水來,她藉著拭淚之際,對著一旁神情有些萎靡的翠竹使了個眼色,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聲音柔弱而痛苦地道:「翠竹,把你昨晚上在碧紋家看到的情形稟報於老夫人和候爺。」

    抹了一把淚,她又轉向趙氏,似是隱忍著莫大的痛苦,道:「妾身原本以為她重回府中來,好歹總要收斂些,本還是不信的,卻沒想到她都敢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對熙兒下手了,卻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除了此樁,還有何事?」趙氏端莊的臉上已是因憤怒而鐵青著,聽了秦含霜的話,幾乎是咬著牙問出的口,「你在碧紋家見到了什麼?還不速速於我道來。」

    翠竹眼神閃爍著垂下了頭,感受到秦含霜緊緊逼視的目光,想到一旦自己不按著她的要求做會是什麼後果,身子哆嗦了一下,終於咬了咬唇,緩緩抬起頭來,不敢去看王卉凝,聲音低弱地道:「夫人准了碧紋回家休養後,昨兒下午又著了奴婢帶些東西去她家……卻不想一進門便瞧見碧紋臉色慘白捧腹大叫,一直嚷嚷著肚子疼,不一會兒的功夫,好好的一個人竟就沒了。叫了大夫來瞧,卻說……是被人下了毒。一番查看,竟是她的藥裡含了幾味相剋的藥物。碧紋的母親去年才失了兒子,丈夫又瘋了,哪裡還受得了這個打擊,當即便撞了柱子。可憐現如今只餘下她一個瘋瘋癲癲的爹還活在人世。」

    「可恨她為了掩蓋謀害我姐姐的事實,竟以治腿為誘餌逼著碧紋替她作假證。碧紋不從,她又怕事情敗露便如此狠心取了她性命,一時奪了兩條人命。」秦含霜驟然抬起頭,凜然而痛苦地指著王卉凝哭喊,「這樣惡毒的女子,若還任她在人前招搖,卻是天理何在?」

    你倒是真有本事,竟是挑撥得碧紋背叛我與你聯手。可你必然料想不到,翠雲一次無意的發現竟讓我察覺到了碧紋的變化,後來幾番派人查探打聽下來,竟是發現碧紋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卻瞞著我,這如何不讓我起疑。待到後來一番番的跟蹤探尋,卻是讓你什麼機會都沒了。

    你不是要與碧紋合作嗎?現如今我便促成你到地下去與她一見。秦含霜想到得意處,唇角竟是不可抑制地綻出一絲狠毒的笑。

    趙氏憤怒的臉上摻雜著震驚,孫鈞眉頭緊鎖,兩手一按扶手,作勢欲起,轉目卻見王卉凝含著一絲冷笑安靜地看著秦含霜,淡淡道,「碧紋乃是夫人貼身侍候多年的陪嫁丫環,夫人竟是如此盼著她死嗎?只可惜有時天不遂人願,未必事事都能趁了夫人的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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