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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飛來橫禍(二) 文 / 紫竹飄香

    福王?王卉凝和袁軼涵的眸光幾乎同時一沉【醫諾千金41章節】。努力地穩了穩,王卉凝捏著的銀針方才沒有因為手指的輕顫而刺偏。

    「怎麼會這兒巧?」將針準確無誤地刺入軒轅昊的穴位之中,早已掀了帷帽的王卉凝抬起頭擰著眉毛緊盯著袁軼涵,眸中的擔憂、不安之色絲毫未作掩飾。仔細算算,軒轅昊到這醫館中已是來了四五回了,以前也沒見福王爺親自來尋他,為何偏偏這一次他出事了,軒轅炎就來了呢?是湊巧,還是另有玄機?

    「一切都待事後再說,目前最要緊的是盡快將安王身上的餘毒驅盡,使他能擺脫危險盡快醒來。福王那邊我先去堵一堵。」袁軼涵心中同樣疑竇重生,卻回給王卉凝一個寬慰的眼神,抿了抿唇抬步與翠兒一道迎了出去。

    「福王爺?您怎麼也有雅興來此?安王正在後院觀看王大夫製藥,下官正有一個治軍的新法子,不知福王爺可有興致聽下官一談?」袁軼涵的聲音從廳堂遙遙傳來,王卉凝沒有再繼續屏息聽下去,低頭看著額頭冒汗卻依然雙目緊閉的軒轅昊,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凝神為他施針。

    她相信袁軼涵的手腕,相信他一定能盡可能久地將福王堵在外面,給她最多的時間。所以,目前她要做的,便是盡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把軒轅昊喚醒。

    狹小的廳堂中寂靜無聲,飄雪和紫衣均屏息凝氣雙目緊盯著王卉凝的每一次下針與提針,耳旁只傳來屋外冷冽寒風掃過樹梢時傳來的簌簌聲。而與屋外聽起來都讓人多了幾分寒意的冷風相比。屋內的王卉凝卻是額頭汗水滴落,裡面的衣物早被汗水浸透粘在了肌膚之上。值得王卉凝慶幸的是。不知是袁軼涵內力逼迫的作用,還是軒轅昊本身中毒沒有那麼深,他的脈像雖凝澀卻平穩,沒有讓她的神經繃到極致。

    時間在緊張的期待與奮戰中飛速滑過,王卉凝只覺得手指發僵手臂酸疼,矮榻上軒轅昊額頭的汗珠已被紫衣拭去,緊閉的雙目卻仍沒有睜開的跡象。當王卉凝再次將針輕輕扎入他的人中穴時,外間廳堂裡福王爺軒轅炎的聲音再度傳來:「嗯,若真能操練成你說的這般。我們南黎國的軍隊將比原來強大數倍。明日進宮時我便向父皇提一提此事,看看他老人家如何說。哎。皇弟既知曉我來了,因何還不見出來?什麼製藥之術竟將他迷住了?本王也去瞧瞧。」

    「福王爺!」袁軼涵往日慵懶隨意的聲音中不覺間透著幾絲急切,王卉凝心頭再次一緊,卻聽得旁邊飄雪如釋重負地低聲喊道,「主子,安王爺他醒了。」

    「謝天謝地,總算醒了!」王卉凝猛然回過頭去,對上軒轅昊緩緩睜開的眸子。只覺得沉沉壓在心口的那塊巨石終於被挪開了【醫諾千金41章節】。來不及緩一緩一直緊繃的神經,對上軒轅昊迷茫疑惑又透著震驚與不解的眼神,她一邊迅速地將他身上的銀針一一拔除收起。一邊挑揀著重點開口道:「安王爺,您方才中毒昏迷在我的醫館之中,我與仇炎將軍合力才勉強將您救醒。我與您心中一樣有著眾多解不開的疑團,只請您先行將突然尋來的福王爺勸回去,之後我再與您細說這其中的詭異或者說是陰謀。」

    軒轅昊的濃眉幾乎擰成了麻花,再細看了一眼面前熟悉面孔之上的凝重之色,竟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坐起身來接過飄雪遞過來的熱毛巾胡亂地拭了一把臉,不顧仍有些眩暈的身子快步出了屋子,竟是令王卉凝來不及將先前說他來此看製作藥物的謊話說出口來。

    「父皇倒是真賞識你,卻沒想到你堂堂一男兒,竟是如此話多。」先前袁軼涵提出的治軍的新法子,軒轅炎還聽得津津有味,想著可以借此在皇上面前表現一番,此時再被他幾度纏住便有些不耐煩了,甩了甩袖子便欲大踏步走向後院,袁軼涵眸光一沉之下差點伸手一把拉住他,恰見軒轅昊快步走了出來,雖然臉色仍有些蒼白,倒也看不出太多的異樣,不由心頭一鬆,轉而笑道,「下官只是覺得王爺您為人謙和,忍不住想與您多說幾句。既是惹您著惱了,下官便只有閉嘴不言了。」

    心裡卻是忍不住苦笑:他風度翩翩俏兒郎、馳騁沙場真勇士的形象今兒算是全毀了,竟是話多到令這位帶些憨厚的福王爺都嫌棄了。

    他心中兀自感歎著,軒轅昊已快步走了出來,使勁地壓下心中的眾多疑惑,方才使得臉上沒有露出太多的異樣來,對著軒轅炎時卻仍有些神色懨懨:「皇兄你不是在父皇的御書房中麼,突然尋我難道是父皇召我有事?」

    「沒事,只是一個小太監在父皇身邊說漏了嘴,說看到你出宮來了。父皇怕你在外頭惹出事來,所以叫我跟來瞧瞧。」軒轅炎見到自己的弟弟出來,對袁軼涵的那絲不喜倒迅速消散了,說完又仔細地看了一眼軒轅昊的臉色與神情,臉上倒露出些關切來,「四弟,你不是在後面看他們製藥嗎?怎麼我瞧你臉色不好,心情也不太好似的?」

    「呃……是嗎?」軒轅昊心虛地撫了撫臉,並不知道還有這一茬的他竟是一時有些答不上話來,遂悄悄地瞟了袁軼涵一眼。

    「咳……」袁軼涵摸了摸鼻子,清咳一聲後厚著臉皮道,「安王爺不會是被那幾味藥的味道嗆著了吧?」他為了替人作掩護,已是形象全無了,此時再開口,福王爺對他話癆的印象怕是要定格了。

    「對,仇將軍也聞到了吧?起先我還覺著製藥是一件挺好玩的事兒,沒想到不只是一件體力活兒,有些味道還真難聞,我差點都吐了。」經袁軼涵這一提醒,再加上幾瞬間的緩和,軒轅昊應對起來已自如多了。

    「沒事便好。既不好聞,何苦還要一直待在裡面?」軒轅炎雖比軒轅昊年長近十五歲,生活閱歷豐富了許多,卻仍有幾分憨厚,聽了軒轅昊的話,再見他挺得筆直的身子,遂點了點頭,「沒什麼事便早些回宮去吧,別讓父皇擔心你。」

    「嗯。」軒轅昊連忙點頭應下,抓了抓頭,一副孩子氣地道,「皇兄你先回去吧,我再替母后尋一件心儀之物便回去,待會兒會直接去父皇那兒報一聲平安,可好?」

    「那你可別再淘氣了,讓侍衛跟緊些,早些回宮去。」軒轅炎略一遲疑,見著軒轅昊一副哀求的神情,方才點了點頭,離開時卻又對著守在外面的侍衛沉聲叮囑了幾句。

    「我同王大夫和仇將軍有些話要說,你們在那兒守著,閒雜人等不可靠近。」目送著軒轅炎上了馬車離去,軒轅昊尚透著幾許少年稚氣的臉卻是一沉,對著門口的侍衛指了指廳堂通往小院的過道,聲音中透著從未有過的威嚴和氣惱。

    「是!」侍衛們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卻都低聲應是,齊齊隨在軒轅昊的身後在過道上並排站好。軒轅昊與袁軼涵快步走入小院中時,王卉凝正站在寒風中迎候。

    「你是……王卉凝?」軒轅昊上前盯著王卉凝嬌美的臉龐,問完後見她輕頷了頷首,轉頭看到袁軼涵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意外,他先前的震驚不由轉為了一絲氣憤,「敢情你就瞞著我一個?」

    「奴婢該死,差點讓安王爺在此出了危險。」王卉凝跪倒在地抬眸看向軒轅昊,無意辯駁隱瞞身份的事。若非茲事體大,她應該還會一直瞞下去。

    「王……大夫隱瞞身份自然有她的打算,此時不是談論個中緣由的時候,安王爺應該生氣的更不是如此一件小事。」袁軼涵沉凝著神情及時將軒轅昊的話題叉開,待軒轅昊抬手示意王卉凝起來說話,他便將人讓進小廳之中,對著其微蹙的眉頭,沉聲道,「難道安王爺就不想知道自己所中何毒,何人所為,對方又因何要將此嫁禍到王大夫的身上嗎?」

    明眼人只要將此事前後串連起來稍一細想,便能知道對方居心叵測,不只對軒轅昊存了歹心,王卉凝怕也是對方欲要除去的對象。可軒轅昊畢竟年幼,方才又處於昏迷之中,他若不點出來,他怕還不能瞧出其中的道道來。

    袁軼涵此話一出,王卉凝的眸光更深,緊抿著唇平靜了下一通細想後又亂又氣的心境,抬眸望著軒轅昊道:「安王爺,您方才昏倒在醫館之中,是因為中了茉莉根之毒。方纔若不是仇將軍及時運用內力替您逼毒,您怕是不會這麼快便醒來。您仔細想想,您來此之前,是否喝了馬車裡的茉莉花茶,那些茶都經了哪些人的手?可不可能有居心叵測之人從中做了手腳?」

    她想不明白,隱匿了身份的她只是一介普通婦人,就算曾與鍾雲有了些過節,對方卻還沒有膽大到利用軒轅昊的生死來嫁禍於他的程度。可是,除了鍾雲,她又更想不出自己到底阻礙了誰的前程,侵犯了誰的利益,要逼得對方行此狠招。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想除去軒轅昊,而她恰恰成了了那最無辜的冤大頭。

    「茉莉根?我除了馬車行在東街的時候在馬車裡喝了一碗茉莉花茶,便什麼也沒有喝。」軒轅昊說完臉色頓時一黑,拍案而起就要去讓人把跟來的太監抓來,卻被王卉凝一把拉住,「安王爺,若真是你身邊的小太監所為,他還敢一路隨著你來此嗎?此事怕是另有蹊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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