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56.魚缸中的美人魚 文 / 妖芝藍
這個月發的兩起命案,破了一個,現在還有一個,劉明海頭很痛,蘇青的事情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今天竟然又接到了一起。
而且是在山頂道,著名的富人區,而且死的人是個名人。
這種案子偵破起來更加有難度,不僅情況複雜,而且還免不了要收到媒體的滋擾,壓力無形中也大了不少。
他們很快就到了案發現場。
推開房門,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死掉的人,是在公眾視線之內失蹤了很久的於雯。
這房子十分精美,英倫風格,剛進門,就可以看到對面的牆邊放了很大的一個魚缸,純白色的底座上,擦得珵亮的玻璃缸裡面,幾條小丑魚在歡快地在遊玩嬉戲,這其中的海葵和珊瑚都是**。
一個女人飄在裡面。
地上全是水,一陣海水的腥味。
小魚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不是好奇地往前窺探,它們生存的空間被入侵,比以前是小了很多,但也絲毫不影響它們自由自在地游泳。
漂浮在水中的於雯身上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絲質長裙,在水中宛如一朵盛開的奇葩,很是奪目,她的身體隨著造浪儀噴出的小小水花而慢慢幽幽地漂浮著旋轉著。
她的長髮如同海藻,幽幽地在水中散開,隨著水波輕輕揚起落下,像是聽命於誰。劃出美妙的弧線,然後又回到她的身上。
她的雙眼空洞得睜著。
相對於她如同在水中輕盈飄逸的體態而言,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了,驚恐地張大了嘴巴,舌頭已經露出來了半截,有的時候隨著水波慢慢地轉回來,讓人猛地看上那麼一眼,還真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坐在沙發上的兩名清潔工人正在做筆錄,偶爾看到她的屍體臉面對著他們,都會嚇得滿頭大汗。一陣哆嗦,說話都有些不通順,他們兩個剛好打開魚缸的蓋子,準備清洗魚缸,於雯就從天而降。
開始的時候,兩人只以為她是失足落下來,想要伸手去拉她。但看到她的臉,才都嚇壞了,忙著報了警。
這個魚缸裡裝的都是**珊瑚和海葵,要定期用海水清換,他們這也是第三次到這裡來,以前都是換過之後就走了,沒有想到這次會發生這種事情。而最糟糕的是。除了於雯掉入魚缸中的那一秒鐘,他們看了頂上一眼之外,其餘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魚缸裡的屍體,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
直到法醫將於雯從魚缸中撈出來用屍袋包好,才看到玲姐和大志從外面回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些補品。
玲姐將清潔工人帶到魚缸邊,就和丈夫大志開著車子出去買東西了,直到進來的這一秒鐘,兩個人才直到,於雯出事了。
沒有人見到兇手的樣子。
也沒有知道這個房間裡還有任何人,這個人連腳印都沒有留下一個。
難道這是大白天見鬼?
這別墅中所有的一切都完好無損,就連床鋪上的被單都沒有一點兒褶皺,所有的貴重首飾都還在,一件也沒有少。
能夠初步判斷,於雯是被人掐死的。
但是被害的地點,還不得而知。
經過所有的隊員的排查,這附近本就人煙稀少,根本沒有人見過有陌生人或者車輛經過。
劉明海心情異常沉重,難道又是一件無頭案?
好在玲姐和大志還在,只是兩個人一直支支吾吾,什麼都不肯說,好像在有心隱瞞。
安茜來到他身後,小聲說:「這一看就是金屋藏嬌的地方,她雖然是個明星的,但要靠自己的收入過這日子,根本不可能!現場有很多的財物,卻一件也沒有丟失,死者為人小心謹慎,對誰都很客氣,唯獨家裡人欠了高利貸,不過她現在住在這種地方,那些債務恐怕早就不算是什麼了。我覺得這可能是情殺。」
劉明海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張菜譜,認真研究了起來,小聲問:「你覺不覺得於雯好像比電視上看起來胖了很多?」
一句話差點兒讓安茜背過氣去,笑著說:「劉隊!敢情你也是個追新族啊!這於雯是你的夢中情人嗎?」
劉明海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奇怪地說:「這種愛美的女人,不是都應該跟兔子似的,整天只吃水果和蔬菜的嗎?怎麼她反倒大魚大肉的?」
安茜看他一個人頗有興致,悻悻地走開了。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就看到法醫興沖沖地拿著一份報告走進來,笑著說:「劉明海,我送你一件禮物!」
「有發現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又不是女人!」他從他手中奪過那份報告,眼睛一愣,大笑著說:「果然是份大禮,我改天得請你喝酒。」
法醫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不屑地說:「這種空頭支票你是開得太多了,我要是還相信你就是白癡。」
玲姐已經是一聲冷汗,她知道背叛溫慧慧的下場,卻也知道紙裡包不住火,現在搞出人命來了,若是再不說,恐怕要惹火燒身。
還在猶豫,難以抉擇,說還是不說?
大志在另外的一間房裡,雙手不停地顫抖,連喝水都沒有辦法,好幾次拿起杯子,卻又放了下去,他的忐忑一目瞭然。
只是有些害怕的樣子,仍舊不肯透露,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話,問:「我能抽根煙嗎?」
劉明海對於這兩個人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可是卻一直在想,法醫送的這份禮物,到底要如何運用才能淋漓盡致?如果可以的話,會讓事情徹底水落石出。
看他失神,安茜湊過來小聲問:「你在想什麼?」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兇手既然已經將於雯殺死了,為什麼還要那麼費力把她扔進魚缸裡?」
「說不定他就是精心要製造這種駭人的樣子呢?」安茜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劉明海點點頭,說:「有這種可能,但你想一想,那種希望將事情搞得很大的人會不會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說是這件大事是我幹的?所以,我還有一種想法,很有可能是什麼事情打亂了兇手的計劃,所以於雯才會從二樓跌入魚缸裡。」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他認真地看著這個報告。
喬志遠忽然來找莫小北。
這位是稀客,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就很少看到他。
他坐在莫小北的辦公桌前,四處張望。
他學的也是設計,不過不是廣告設計,是建築設計。
「怎麼樣?最近還有沒有畫畫?」莫小北給他倒了一杯茶,看到這些孩子,總是會立刻就從心裡輕鬆和快樂起來。
「的確很久都沒有畫過,不過最近我做了一些跟畫有關的事情。」喬志遠點點頭。
他好像不只是來看莫小北那麼簡單。
「有事就說吧!」莫小北點點頭。
「我知道現在讓老師再來管這些閒事會很為難你,畢竟這也是芸芸的家事,可是我真的覺得,只有你才能夠幫她。」喬志遠喝了一口茶,很認真地看著莫小北。
其實她也能夠猜到,那個孩子性子很烈,她一直都在想念周韻,可是上次蘇青的事情,讓她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所以她才會自殺,她甚至將自己一直視若珍寶的白色禮服撕得粉碎,用刀子將那些周韻的畫弄得支離破碎,想來也可惜,那些畫都是非常不錯的珍藏品,現在周韻唯一剩下的畫,便是那張未完成的殘畫了。
歎了一口氣,說:「她最近怎麼樣?」
「簡直變了一個人。」喬志遠說起這個,頭都大了。
「給她一點時間,她慢慢就能夠消化了。」只有時間才能平復她心中的傷口。
「恐怕沒有時間了,我怕她這一次不是被自己殺死,就是被毒品殺死。」喬志遠心痛不已。
莫小北大吃一驚,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課餘的時間一直都在忙著幫她把弄破的那些畫粘回去,也好久都沒有看到她,直到前天我在校際籃球會上遇到以前的同學,她才跟我說,現在芸芸好像跟幾個不良少年混在一起,那些屁小孩,都是家裡有幾個錢,就不拿生命當回事的,嗑藥吸毒什麼都來!芸芸跟他們混在一起已經很久了!」他重重地點頭:「我去問她,她還不承認,可是一轉眼我就看到她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們!」
這種事情,的確不能放任不管,莫小北從椅子上將外套拿起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你有沒有跟她爸爸說過這件事情?」
「家裡除了她沒有別人,我今天早上去了他的公司,說他不在辦公室裡,我也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抱歉,寧老師,我現在想到能夠幫助芸芸的人,就只有你了!」喬志遠說的是實話。
其實莫小北也沒有馬炳坤的電話,自從上次宋紹鈞表現出很介意她給老王打電話之後,她連老王的電話也刪掉了。
她點點頭,說:「我們去找芸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