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6】祖堂祭祖 文 / 豫章農夫

    隨著新年鐘聲的臨近，柳如嫣的手機也不停地響著，接受者客戶和朋友的新春祝福，坐在柳如嫣懷中的葉子很是好奇。

    「嬸嬸，這是什麼呀？」

    「這是手機電話，可以在遠處和你說話的，還可以玩遊戲。」柳如嫣解釋著，就將手機上的遊戲調出來，讓葉子玩。葉子手拿著手機，驚喜地看著、玩著。

    墩子坐在爺爺的懷裡，看姐姐玩得開心，把他的小腦袋也湊過來。

    兩個小腦袋記載一起，四隻眼睛驚奇地盯著手機屏幕，兩張小臉也隨著遊戲的進展不停地變化著。

    「給我玩。」看了一會，墩子忍不住了，跟葉子討要，葉子正玩得高興，哪會罷休將手機拱手交給弟弟，就把手舉得高高的，不肯給。

    「嬸嬸給我玩的，就不給你玩。」

    由於是男孩子，墩子不但是得到了父母的寵愛，同時也得到了爺爺奶奶的寵愛，因此在家裡也養成了霸道的習慣，見姐姐不給他玩，伸手就搶。

    「你不給我，我搶。」墩子做了個惡鬼臉。

    葉子仍然將手舉得高高的，墩子就是夠不著。有些氣惱的墩子捏起小拳頭，就要向葉子的頭上掄。

    柳如嫣開始還覺得好玩，就看著兩姐弟搶著玩，但見墩子由於個子矮，搶不過葉子，就掄起拳頭要打葉子，這才趕忙攔住，她一隻手把墩子挽住，一隻手拍著墩子的腦袋，笑著說：「墩子，不能這樣動不動就揚起拳頭打人，知道嗎，不用搶姐姐的，快到叔叔那裡去拿你叔叔的手機玩。」

    墩子雖然有些頑劣，但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嬸嬸，聽嬸嬸一說，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並乖乖地點頭同意。

    見墩子乖乖地點頭，柳如嫣就衝著廚房大喊：「林剛，把你的手機給墩子玩一會吧，兩姐弟在打架。」

    墩子屁顛屁顛地跑到廚房，拿著林剛的手機，得意地對葉子說「我也有。」望著這兩個小精靈，大家一齊開心地笑著。「哥，祭品都準備好了，來幫我拿到祖堂去，嫂子，柔柔，你們倆準備蠟燭，燃香和爆竹，我們一家一齊去祖堂祭祖。」廚房裡的林剛一喊，大家一齊起來，特別是柳如嫣，聽了林父對農村風俗的講述，更期待這次祭祖儀式。

    柳如嫣把葉子墩子手上的手機都要回來說：「葉子、墩子，不玩了，我們去祭祖，啊！」葉子、墩子也跳起來，高興地拍著手。

    林姓祖堂就是村子中間最前面的一棟土庫式徽派建築，青磚黛瓦，雖沒有畫棟雕樑的奢華，也想得古樸莊嚴。祖堂兩進進組成，一進是門頭後面的場地，場地比較大，是村民等待祭祀時候祭室，二進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林家歷代祖先的牌位擺滿了牌位桌，牌位前一張巨大的供奉桌，供奉桌前就是祭祀用的大香爐了，兩進之間隔著天井。

    一般來說，老人因為晚上黑燈瞎火的不方便，家裡有年輕人的，就有年輕人上香祭祖，所以今年林父就讓林剛領著家人去。

    來到祖堂，祖堂裡已經擺滿了貢獻（農村的習慣用語，也就是祭祀祖先的祭品）。相互道賀聲，笑聲不絕於耳。柳如嫣挎著林剛的手臂，驚喜地看著這一切，事事都覺得新鮮。二十幾年來，柳如嫣從懂事開始，每年春節都是伴著母親和電視機度過的，雖然外面也有喧鬧和爆竹、禮花的聲音，但自己從來沒有出去放過，也不曾到外面去看過一次煙花。同樣，雖然外祖母家也是農村，但母親的要強，使她從懂事起就從來沒有去過外婆家裡，唯一的一次就是送母親的骨灰回老家安葬。

    在這裡，柳如嫣喚起了她兒時的渴望和好奇。

    「剛子，你終於回家過年了，哦，一出現就不同凡響啊，這是你媳婦呀？這漂亮，哎喲，簡直是仙女下凡。」農村人心無雜念，誠懇淳樸，見到林剛身邊的美人，都是由衷地讚歎。

    「剛子」。在嘈雜的聲音中，有人在大聲叫著林剛。

    林剛隨聲音望去，是他兒時的玩伴林傑，只見林傑撥開人群，拚命向林剛身邊擠過來。

    見到從遠處中間向這邊擠過來的人是兒時的好玩伴林傑，林剛也高興地叫到：「哎呀！是你呀傑子，好幾年不見了，還好嗎？」

    待林傑來到面前，林剛就向柳如嫣介紹：「這是我兒時的玩伴，叫林傑，傑子。」

    柳如嫣調皮地把頭一歪：「傑子？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呀。」

    林傑將手伸向柳如嫣，爽朗地說：「嫂夫人好，嫂夫人太美了，驚為天人啦，我叫傑子，乍聽起來，好像就是癤子，膿包，是吧？哈哈哈哈。」

    柳如嫣被林傑坦率地讚美弄得不好意思，不過畢竟是大家閨秀，見過大世面的人，她也禮貌地伸出手來，和林傑握了握手。

    大廳上，新年的鐘聲敲響了，族長站在台階上開始喊話：「大家靜一靜，根據祖上歷來是規矩，從大房到小房，從長到幼，以家庭為單位，也以家長為準，依次拜祭列祖列宗，願祖宗保佑我們枝繁葉茂，財源滾滾。在外求財財到手，回家創業業興旺。」

    接著，族長拿出列好的祭拜單子，開始叫單。

    輪到林剛一家了，先是林強夫婦帶著兩個孩子拜祭，而後林剛和柳如嫣開始拜祭。

    林剛帶著柳如嫣，來到放滿貢獻的祭桌前，對著林姓始祖的畫像，以及幾位開支始祖的排位，點燃檀香，拜祭祖先。

    柳如嫣從來沒有參加過家族拜祭儀式，因此也不知道拜祭程序，林剛也沒有跟她詳細地講這些程序。所以也就只好就地學著林剛的樣子，林剛拜三拜，她也拜三拜，林剛跪下去，她也跟著跪下去，引得堂下眾人笑聲一片。她不清楚村子的規定是男子必須下跪拜祭祖宗，而女眷們可以不下跪，因此一般情況是女眷不會去跪拜，也顯示一下自己在夫家有一定的地位。

    萬杏花站在柳如嫣身邊，用手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學自己開始拜祭的樣子。

    柳如嫣沒有領會萬杏花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也不管他們笑什麼，心想反正跟著林剛就沒有錯。族長見狀，開口喊道：「剛子家的非常虔誠地祭拜列祖列宗，是我們全村女眷的榜樣，列祖列宗保佑你早生貴子，財源廣進，兩人白頭偕老。」在農村，還是有這樣的稱呼習慣，稱誰的妻子是誰家的。

    拜祭完祖宗後，所有村民就點燃自己帶來的爆竹，林強也拿著帶來的圓盤大爆竹在祖堂天井燃放起來，頓時爆響連天，笑聲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