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6】善意謊言 文 / 豫章農夫
夏雨荷呆呆地坐在陽台上,一動不動地望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口裡自言自語:「怎麼辦呢?這件事如何收場啊?柔柔,你這死妮子,你也太殘忍了,把一切的擔子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實在承擔不起呀。」
胡青松端著一杯熱奶過來,聽夏雨荷在自言自語,將奶遞給她:「如果你真的知道整個事件的原委,為什麼不說出來呢?說出來了,大家心裡明白了,你也不會憋成這樣啊!」
「老公,這件事是不能吐出半個字的,一旦洩露出去,我們就有可能永遠失去柔柔,但看到楊正剛如此瘋狂尋找,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要怎樣才能制止他繼續尋找柔柔呢?」夏雨荷接過胡青松遞過來的牛奶。
「當真是不能講的?」胡青松追問。
「能講,我早就講出來了,還會等到現在嗎?」夏雨荷痛苦地說。
「既然是這樣,的確要想個辦法。」胡青松沉思了片刻,「那只有編一個謊言,打消他們特別是林剛這樣無休止地尋找柳如嫣的念頭。」
「謊言?你要知道,我們是姐妹耶,這對她們公平嗎?這對柔柔公平嗎?」夏雨荷不滿地回絕了胡青松的建議。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一劑良藥。」胡青松不滿夏雨荷的態度,乾脆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自顧自地看電視去了。
夏雨荷想想,胡青松的話還真的是沒有錯,這種辦法也可能真是讓楊正剛放棄尋找的唯一辦法,轉身再看看胡青松,見他正緊鎖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再看電視,卻一直在播放著胡青松最討厭的電視購物廣告。
他心不在看電視上,想什麼呢,在生氣?
夏雨荷疑惑地走過來,坐在胡青松身邊,見胡青松仍沒有反應,就推了他一下:「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胡青松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我在設計如何編一個善意的謊言的故事結構,這個謊言必須要嚴謹、縝密,不能有半點紕漏。」
「我剛才想了一下,目前還真的只有這個辦法可以用,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夏雨荷長出了口氣。
「那明天就約一下尚悅梅夫婦和林剛,我們就將這個編好的謊言講給他們聽,希望他們不會懷疑這是個瞎編的故事。」胡青松拍了拍夏雨荷的肩膀。
第二天上班,夏雨荷將手上的事情草草地弄完,就來到尚悅梅辦公室,見尚悅梅正在擦拭著她們鐵三角的合影,又是一陣心酸。
尚悅梅見夏雨荷過來了,就關切地問:「身體好些嗎?別太難為自己了,保重身體要緊。」
「梅子,我們今晚去林剛住處吧,看林剛發瘋的樣子,我實在無法隱瞞了,我還是把真相告訴大家吧。」夏雨荷坐下來說著,眼裡出現一陣短暫的慌亂,好在尚悅梅沒有注意到夏雨荷的表情,否則故事還沒有講出來,就可能被尚悅梅察覺到。
花燈初上,過慣了夜生活的都市居民,都暫時拋卻工作的煩惱,紛紛走出像鴿子籠一樣的家,逛街、購物、溜躂。還有一些喜歡群居生活的人,趕著邀三五好友,找一個普通的三室兩廳飯店,推杯把盞,所謂感情聯絡。所以,各個街道人頭攢動,行人如織,而車流卻如蝸牛爬行一樣,緩緩移動。
尚悅梅、李遠征、夏雨荷、胡青松來到林剛家裡,嚴格來說是柳如嫣的家裡,已經是九點多鐘了。
林母見了尚悅梅他們,又忍不住淚流滿面,一邊訴說著柳如嫣的好,一邊數落著林剛,就是要林剛不惜一切,找到她的好兒媳。
夏雨荷沉默了一會,拉著林母做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在旁邊,幫楊母擦拭眼淚。尚悅梅也招呼著大家坐下。
「伯母,林剛,我勸你們就別找了,找也是白找,我今天來,就是想把真相告訴你們。」夏雨荷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的眼睛。
「是這樣,那天我和柔柔走到大街上,突然一輛大奔停在我們面前,從車裡走出來一位六十多歲的男子,柔柔見他,當時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小聲地叫了一聲『爸爸』,原來那個人就是她父親。」
夏雨荷稍停一會,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她父親下車後,只說了一句話『跟我去美國,所有手續我已經跟你辦好了,美國分部要你去打理。』說完,就鑽進車裡,然後,從後面的寶馬車裡,下來兩個彪形大漢,向柔柔鞠了一躬後,就將柔柔和我架進車裡。」
夏雨荷用眼睛偷偷掃視了眾人,觀察他們的表情,看是否有懷疑的眼神。
「當時柔柔正為那一百萬多萬的手術費發愁,不知從何籌集,聽到她父親要她去美國,就提出了兩個個條件,一個是要她父親打一百萬元到我賬上,用於林剛的手術費用,而是通過她父親的人脈,盡快找到具有頂尖技術的外國專家,她父親一口答應了。」
「但聽父親也向柔柔和我各提出了一個要求,給柔柔的要求是要她從此不能跟南江這邊又任何瓜葛,給我提出的要求是要將此事嚴格保密,並威脅我說,如果將此事講出去,包括柔柔在內的和她有關的人都不會好過,甚至有滅頂之災。」
「所以,我開始不敢吐出半個字,今晚之所以說出真相,不為別的,只為大家都不要為這件事折騰了,也希望大家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我相信,柔柔如在美國管理父親的公司,肯定會更有前途,我也相信,到一定時候,肯定也會跟我們聯繫的。」
夏雨荷這個善意的謊言,將柳如嫣籌集一百萬元醫療費的經過加進去,使他們不得不相信。
這個解釋雖然暫時阻止了林剛尋找柳如嫣的念頭,卻使林剛和柳如嫣經歷了更加難以想像的磨難和曲折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