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38】拜訪二老 文 / 豫章農夫

    蘇績在極度失望中過著新年。

    大年三十，仍見自己穿著舊衣服，就恨得牙根癢癢的，暗罵起王運來來。他從來不是從自己身上檢討，任何事情的不如意，不是怨天，就是憂人，就像全世界人民都欠著他似的。

    林剛回到家裡，林家二老也早就備好了年貨，準備讓自己的愛子在家裡好好過個年。村子裡的人都知道林剛的遭遇，他們在大年初一，不約而同地來到林剛家裡看望他、鼓勵他，也祝願他今後一帆風順，事事如意。

    萬杏花破天荒地全程操辦了今年的年夜飯，她有她的打算，認為柳如嫣出走美國以後，她住的房子就沒有人計較了，她一家就不受約束地可以將這套房子居於己有，林春桃也不會住到這裡來，到時整個房子就是自己的啦。

    這就是她的婦人之見，其實，如果柳如嫣不離開，和林剛結了婚，他們倆肯定不會回來，這棟房子最終還是歸他們居住和擁有。現在柳如嫣遠走他鄉，林剛回來，勢必會到家裡成親，反而會對他們幾位不利，事實也確實如此，後來蘇娥在蘇績的唆使下，到林剛家裡吵著要把這棟房子賣掉，再拿著這些錢去縣城買房，致使萬杏花和蘇娥動起手來了。

    雖然蘇績在年前沒有得逞，但看到林剛的生意比較忙，他還是不死心地要和林家結親。他認為不管林剛有沒有家底，從現在的形勢看，林剛賺錢也是很快的，所以等年一過，又跑到蘇鳳家裡去糾纏。

    蘇鳳也打算去林家，跟二老提親。

    王運來還是覺得要跟林剛商量，如果林剛始終不同意，提親又有什麼意義呢。而蘇鳳已經知道林剛是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他不是看不上蘇娥，而是無法忘卻柳如嫣，蘇鳳認為只有向林家二老提出後，由林家二老用親情使林剛屈服，同意親事，才能促成蘇娥的好事。

    王運來還是覺得單憑林剛父母的力度不大，他認為尚悅梅在林剛的心中很有份量，如果說服尚悅梅，讓尚悅梅和林家父母兩方面規勸林剛，這樣才有可能讓那個林剛接受親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先讓我去林家父母處提親，並將林剛的近況告訴兩位老人，讓兩位老人來勸說林剛，同時你也打電話給尚悅梅，把這些事給尚悅梅解釋一下，這樣成功的機會就會相當大。」蘇鳳說完，就叫王運來和張鳳祥商議，看張鳳祥能否借一部車子，直接把林家二老接到縣城來說服林剛。

    王運來也認為蘇鳳的主意好，就給張鳳祥打電話：「喂，鳳祥，你今天有空嗎？」王運來徵詢張鳳祥。

    「有空，什麼事？」張鳳祥簡潔地回答。

    「是這樣，我和我老婆商量，她有一個堂妹尚沒有找對象，剛好可以介紹給林剛，可林剛一直忘不了柳如嫣，總是抱著牴觸的情緒迴避，所以我想向你借個車子，把我老婆送到林剛家裡，去接兩位老人來勸林剛，你說合適嗎？」

    王運來一直沒有跟張鳳祥談及他要給林剛提親之事，就是如前面所講的，盡量將自己和提親之事撇開關係，但事與願違，沒有辦法的王運來還是被動地參與進來了。參與進來後，他就必須要跟張鳳祥通氣，通氣後，不管以後出現什麼情況，大家就會共同擔待了，就不會讓自己一人承擔後果了，王運來心裡總是有一個疙瘩解不開，還是怕蘇績的反覆。

    「這是好事呀，好的，剛好我們單位有輛麵包車要去仙女鎮，可以順便搭你老婆去後，也可以直接接林剛的父母到縣城來。」張鳳祥一聽說給林剛介紹對象，也十分高興，立即叫來司機，交待一番。

    蘇鳳直接在林村下車，進村就見到村裡唯一的那棟兩層樓房，就徑直向林剛家走去。

    林剛家門口，兩位老人證坐在門口剝著小竹筍。蘇鳳上前問道：「大叔、大嬸，請問這是林剛的家嗎？」

    林父林母停下活兒，抬頭望著蘇鳳。

    「對呀，閨女，你認識我們家剛子？」林父問道。

    「嗯，大叔，我老公是林剛的同學。」蘇鳳一聽眼前的兩位老人就是楊正剛的父母，就坐在林母身邊，將手中的禮物交給林父。

    「哦，既然是剛子的朋友，你又何必買這些幹啥呢？到了這裡，來我們家坐坐就是好的。」林父樂呵呵地接過禮物。

    「大叔大嬸，我是專程來看望二老的，並且找二老商量一點事。」蘇鳳也從地上撿起下竹筍剝起來。

    「跟我們？」林父不知蘇鳳要和自己商量什麼事，一臉的迷茫，望著蘇鳳。

    「大叔，我們也知道林剛和柳如嫣的事，柳如嫣被迫遠走他鄉，雖說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也拗不過自己的父親啦，他父親肯定是認為咱們和他們門不當戶不對而強行拆散了林剛和柳如嫣的，柳如嫣走了，可是林剛的婚姻大事不能耽擱呀，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再這樣下去，林剛就要失婚的。」

    說到這，蘇鳳看看二老。

    談到林剛和柳如嫣的事，林父用手拚命攪著小竹筍的外皮，把手上的小竹筍心也攪爛了。林母更是悲慼，眼淚流也下來了。

    「您老說我講的對不對呀？我給林剛介紹了個對象，可林剛因念念不忘柳如嫣而拒絕，所以我今天是專程來請二老去勸林剛的。」蘇鳳見此情景，認為自己這次是走對了路，就把林剛和蘇娥的事情跟二老講了一遍，希望二老以林剛的婚事為重，勸說林剛放棄那份不切實際的幻想，回到現實中來。

    林母早已是老淚縱橫了，她對柳如嫣的感情實在太深了，老人就是這樣跟著好心轉的，雖然跟柳如嫣相處的時間不長，可這半年來，柳如嫣的噓寒問暖，慷慨大方，已經深深地烙在林母的心坎裡。當蘇鳳提及柳如嫣時，自然就越發想念起她來了，那裡還聽得進蘇鳳的話呀。

    「我柔柔崽現在有消息嗎？」林母沒有回答蘇鳳的請求，突然問了這句。

    蘇鳳心裡一怔，怎麼老人不關心兒子的婚事，第一個掛念起柳如嫣，柳如嫣在二老心中的地位有這麼高呀？如果真是這樣，娥娥今後恐怕要費心思去做一個好媳婦了。

    「大嬸，聽林剛的那些同學說，至今也沒有消息，可能是美國那邊越洋電話太貴了，不是至親的親人，一般也不會打電話聯繫了。」蘇鳳回答道，她是盡量說些能疏遠柳如嫣的話，為今後老人和蘇娥的和諧相處鋪墊一下。

    「柔柔崽不會把我們當外人的，她一定是遇到了難事，我們也知道她是不會回來的，可音信也要有呀。」林母搖搖頭，不同意蘇鳳的猜測。到目前為止，在二老的心裡，柳如嫣是她心中不變的二兒媳、親閨女，高貴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