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5】對菩薩訴說 文 / 豫章農夫
林剛那被眼淚弄模糊了的眼睛裡,朦朦朧朧地出現了一隻小蜻蜓,他頓時想起了在醫院病床上那只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小蜻蜓,慌忙用衣袖胡亂地擦乾了一下眼睛,張開雙手,想接那隻小蜻蜓到自己手上。小蜻蜓似乎明白林剛的意思,撲哧了幾下翅膀,就飛到林剛的手裡,兩支翅膀不停地慢慢地上下擺動著。
「小蜻蜓,你是那只去年在醫院的小蜻蜓嗎?」林剛突然像個頑皮、淘氣,具有童話般的夢想的小孩,天真地問著小蜻蜓。
小蜻蜓動了兩下翅膀,然後跳出林剛的手心,飛到窗戶上。
「既然你是那隻小蜻蜓,那你肯定是來給我送信的,柔柔讓你帶來了什麼信息呀?」林剛將小蜻蜓捧在眼前,問道,彷彿已經知道這隻小蜻蜓就是姚柔的信使似的。
小蜻蜓仍然是扇動這兩隻小翅膀,林剛看不懂。他見小蜻蜓只是機械地動著小翅膀,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怎麼向這個小蜻蜓問起柔柔的信息呢,她一個小蜻蜓能帶來什麼信息呀?她只能充當我傾訴的對象呀。
想到這,林剛就說:「小蜻蜓,對不起,我不能要求的太過分了,你是無法從大洋彼岸把柔柔的信息帶回來的,但我還是真心感謝你,在這個寂寞孤獨的下午,只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將永遠記住你這個可愛的小生靈,你將和我心愛的柔柔一樣,永遠在我心裡珍藏。」
偷偷在暗處的姚柔,也望著小蜻蜓拚命地扇動著翅膀,梨花帶雨的暗中訴說:我可憐的愛人,我就是你的柔柔啊,我已經回來陪伴你了,可是,今天是我最黑暗的日子,在我見到你的同時,我又要將失去你,我本來見你背叛,將你恨之入骨,可我看見你現在的情形,卻又無法恨你,俗話說,愛之深,恨之切,可我為什麼恨你不起來呢,難道是我沒有真正的愛你?可這不可能啊,你已經佔據了我在整個內心啊!唉,也可能是到了另一種境界,愛到深處無怨尤啊,好了,你自己保重吧,我要回南海了,這裡已經沒有我值得留戀的地方了,我只能回到南海漂泊,了此殘生,別了,我心愛的林剛。
小蜻蜓的動作,林剛是無法理會到的,但他可以把小蜻蜓看著是他和柳如嫣(姚柔)愛情悲劇的見證人。
姚柔悄悄離開林剛的住處,帶著滿心的傷痕,準備離開梅嶺。經過這一番折騰,她已經心力交瘁,草草收拾後,去服務台辦完手續,逃也似的離開了縣城,回到南江。
回到南江,身心疲憊地姚柔想到了佑民寺,想到了那位算命先生給自己的的出路,還有道長的承諾,想到了道長清清楚楚地告訴她,兩年之後,她會牽手於自己的愛人,和他白頭偕老,長相廝守,幸福一生。可事實又是怎樣呢?心愛的男人不但成了別人的未婚夫,而且還遭受了悍婦的無禮、戀人的相思以及世俗觀念的多重煎熬。這根本就不是道長承諾的結果呀,難道道長也被現代社會的一些醜陋所污染,成為商業化炒作的幫兇,為擴大自己的名聲而下了這個局?
姚柔想了很多設想,就是猜不透哪一個設想是佛祖菩薩布下的局,她決定去當面質問菩薩,質問他為什麼欺騙自己。拿定主意後,姚柔揮動著小翅膀,來到佑民寺。佑民寺照樣香火鼎盛,善男信女們絡繹不絕地進進出出。內面香煙繚繞,梵音在空中迴響,好一派太平盛世的和平景象。
姚柔走進大殿,在銅像前跪拜,,仰著頭望著這高不可攀的銅像質問:「佛祖菩薩,信女在祈禱的時候,明明給了我的暗示,我在兩年之後就可以牽手我的愛人幸福一生,而且,那位道長也給我指明了一條化解之路,我也始終堅守我自己的承諾,將這件事嚴格保密,可我卻親眼看見這一切都顛倒了,完全成了另一個世界的場景,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請佛祖菩薩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靜靜地等待著一會,只看見佛祖那永久的慈祥的笑容,看不到有任何變化,姚柔哀歎一聲,轉身回到家裡。
躺在家裡的沙發上,姚柔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還是到寺廟,姚柔跪在佛祖前祈禱,等了好一會兒,姚柔感覺佛祖的手動了一下,接著就聽到了佛祖的聲音:「孩子,你不該來的,這樣會增加你的痛苦,我說過,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凡事皆由天注定,順其自然難也休。那個孩子也是聽了我的勸誡,才做這樣的決定的,你不能把過程當做結果,你要把過程中的任何一種磨難當成你的歷練。還有,孩子,我也沒有說你現在心中的愛人就一定是你終身相守的知心愛人呀,也許是,也許並不是,凡事都是看緣分,如你們緣分未盡,未嘗不可以能走到一起呢?最後我勸你,最後的結果還沒有固定,你要冷靜地看待這些磨難,回去吧,你的幸福一定由你自己掌握。」
「可我現在就絕望了,還談什麼將來,還談什麼幸福?」姚柔慼慼的申訴,她想不出自己為現在的愛情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和財力,自己都無法掌握自己的愛情,還談什麼以後自己掌握幸福。
佛祖只是微微點頭,有微微搖頭,說了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好自為之,會有你的幸福的。說完,整個大廟卻拔地飛昇,自己跪在一個荒山之中,四周的鬼哭狼嚎,嚇得她膽戰心驚。
姚柔在驚悚中醒來,見自己好好地坐在自己家沙發上,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自己是衣服,摸摸身上的汗水,冰冷冰冷的。
難道說林剛的這段婚姻也是自己磨練中的一段插曲,自己還能和他再續前緣?雖然夢中的佛祖並沒有肯定自己注定和林剛能最終相聚,但也沒有否認今後兩人不能破鏡重圓,也就是說,自己要耐心等著,總有一天還能和林剛牽手相伴。
這又怎麼可能呢?林剛已經和另外的女孩子訂婚了,難道要自己去插足,成為第三者?
姚柔越想越頭疼,越想越心酸,最後忍不住痛哭起來,大罵林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