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鹹魚失蹤了 文 / 潘子默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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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可偵，10月12日，中午。【高品質更新】

    圓圓瘋了，李由不接電話。

    雖然我在他們面前說的那番話讓他有些難堪，不過他也不用因為這就不接我電話了吧。

    今天是12號，晚上就要去郭家會合了。

    在去之前，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再溝通一次。

    我又打給了余賢，余賢也沒有接我的電話。

    還好妙妙接了，這證明她還沒有事。

    我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接了電話的人就是還沒有出事的人呢？

    或許李由還在生我的氣，或許余賢在做什麼沒有聽到他的電話響。

    妙妙告訴我，余賢去醫院照看他生病住院的朋友了。

    去醫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想去醫院找余賢。

    我叮囑妙妙在自己的家裡呆著，沒到時間去郭家之前，哪裡也不要去。且，最好誰來了也不要開門。

    妙妙問我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沒有辦法向他解釋。這是我的直覺。

    我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可惜我沒有辦法找到李由，所以我只能去找余賢。

    我打聽到了醫院的地址，距離余賢打電話給妙妙，過去了有兩個鐘頭。妙妙說余賢會在那裡到5點鐘左右，現在過去他應該還在醫院裡。

    我打了一輛計程車。在計程車行駛的時候，我坐在車裡面，神思不知不覺的飄到車窗外面。

    從余賢聽到的流言，到我們一起晚上去探險，遇到郭家女主人。做為侵犯別人住宅的代價替她找出流言的黑手，圓圓發瘋……一件一件，聯繫起來。

    當我統統聯繫起來之後，我只想到了一個，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與「鬼」有關。

    郭家裡有女鬼的流言，尋找散播女鬼流言的黑手，圓圓無故發瘋，瘋言中說與事實上並不存在的人交往，她說她殺死了小偷。可實際上她不過是在捅一個枕頭……

    如果我假設圓圓沒有發瘋的話，如果她確實是與那一個叫做「高平」的人交往，如果在她的家裡的確有個闖入的小偷，那麼，是誰讓她突然間看到了那個並不存在的人呢？

    圓圓的表妹說，圓圓與這個「人」交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具體的認識時間，是在去郭家之後。也就是在我們分頭調查流言來源的那段時間裡。

    所以，這一切，如果用筆寫在白紙上的話，所有的情形都能用一個字概括，那就是……「鬼」。

    就在我想到「鬼」字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了李由。

    「李由？」

    李由怎麼會在這裡！

    「司機。停車！」我急忙叫司機停車。可是這裡是單行道，司機沒法立刻停車。等到司機的車行駛到他可以停下來的時候，我匆匆付了錢再下車，李由已經看不見了。

    奇怪。剛才我那麼大聲的叫他，還探出手向他揮舞。就是車子不能停下，他也應該看到我了。

    李由看到我。應該會在這裡等我過來，或者同時走過去與我會合。

    為什麼他反而走了呢？

    是因為他還在生氣嗎？

    我站在街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到心頭有一絲迷惑。

    李由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徒步走到醫院，隨著人群一起走進醫院的大門。

    醫院的厚重玻璃大門是開著的，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我的影子被映在了上面。那一瞬間，我沒有注意到，我的影子，有什麼不同。

    我乘坐電梯，任何時候，醫院裡都是人滿為患，就連坐電梯也是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似的。

    好不容易擠上了12樓。

    到了住院部，這裡的人就沒有那麼擠了。

    「為什麼殺了那間病房裡的人？」

    「哪有殺，只是在那裡死過的人被你看見罷了。有一天晚上，有一個醫鬧的家屬持刀衝入了這裡……」

    猛然間，我頓下了腳步。

    因為我的突然停頓，腳下的皮鞋在地板上嚓出滋的一聲，在安靜的住院走廊上，極為明顯。經過的護士不由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著她。

    「你聽到剛剛的說話聲了嗎？」

    「什麼？」護士很迷惑。

    「就是剛才，在我耳邊響起的……」

    護士的眼神變了，有一絲看著精神病人的感覺。我立刻嚥下了後面的話：「沒有，沒事，沒有什麼！」

    我道，匆匆擦過了她的身旁，往走廊盡頭走去。

    剛才，我停下的那一刻，我覺得我好像聽到了余賢的聲音。

    很近，就在我的耳邊，非常的清楚。

    但是卻也同時非常的模糊。

    清楚是聲音清楚，那是我熟悉的嗓音，模糊是因為那聲音所說的內容，就如同隔著一層紗看著對面似的，字眼都抓不到輪廓。

    我根本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內容，但是我又能很肯定那是他的聲音。

    這真是太奇怪的感覺了。

    是幻聽嗎？

    根據同時經過我的身邊的護士的表現，那個聲音似乎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

    來到走廊末尾的最後一間病房，我敲了敲房門。

    沒有人在裡面回應，後我推開了門走進去。

    一個人也沒有。

    三張病床上的備用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這說明這病房裡暫時還沒有人住。

    「偵探來了，你能讓他也留下來嗎？」

    「你確定？你想讓他留下來嗎？」

    「不……我不確定。那他出去會有危險嗎？」

    「我不知道，外面的那兩隻已經走了，可不代表他們不會再來。你告訴我的事情很有趣，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那個郭宅內的女主人可能也是隻鬼。可是鬼怎麼能在你們面前吃下一大盤的食物呢？我真想見識她一下。你這個夥伴今晚不是要去那裡嗎？我覺得最好是讓他再去一次女鬼的屋子。才能弄明白這些。」

    沒有找到余賢，我便想換一個房間找。

    可是當我要離開這間病房時，我的幻聽卻突然暴發了。耳邊聽到一連串說不停的聲音，彷彿是兩個人在交談。一個人的聲音像是余賢的，另一個人則是陌生的少年口音。

    「余賢……鹹魚……你在這嗎？」

    因為幻聽很厲害，在耳邊響起時吵得讓人心神不寧，我就扶著頭蹲了下來。

    等到幻聽像海潮一樣湧過去後，我才重新站起。

    一定是因為我太想找到余賢了，所以才會總覺得余賢就在這裡吧。

    站在門邊喘了兩口氣，剛要離開這裡。幻聽又來了。

    「偵探好像能聽到我呢，他頭很疼嗎？」

    「那是因為他的運氣點和你一樣低，都是遭鬼的運。我們兩個在這裡，他當然能感受到了。」

    「那他怎麼一臉迷茫的樣子呢？」

    「他能聽到你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內容。我們的聲音傳過去，是被空間扭曲了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除非能夠找到什麼介質作為傳媒。」

    我扶著門框，用力的搖頭。

    ***，怎麼一進到這醫院裡來。就這麼多的幻聽呢？多到即使我想忽略，也很難辦到。

    按到我的脾性，生活中一旦出現了什麼異常的情況，我都堅信其出現必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這麼推演下去的話，我現在的幻聽也必然是有原因。

    是什麼原因讓我出現了余賢的聲音幻聽？僅僅是因為我想找到他嗎？

    不會，我想找到他。但是這個念頭還不會這麼強烈。強烈到我的精神出現幻聽。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本身出現的，那麼這個幻聽出現的原因就是來自外界……

    「你怎麼了？」

    有一個聲音出現在我身後，我轉過身，是一位中年的婦女。

    也許是為生活而操勞。她的臉上出現了許多的疲累以及……悲傷。

    她的樣子，很像是親人剛剛過逝的家屬。

    「你……」

    婦女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一直走到病房最裡面的床位，3號床。她的目光癡癡的凝望著空白的床鋪。眼睛裡噙著淚，眼看就要哭出來了，可是她仍然抑制住，勉強對我說話。

    「你是來找余賢的嗎？」

    我驚訝了下。「你認識鹹魚？」

    婦女聽到我喊「鹹魚」，她轉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今天早上是我叫他過來替我陪著阿超的，可是沒想到我一走，阿超就……就……」婦女的聲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她捂著臉痛哭失聲。

    余賢是來陪朋友的，這麼一來，就對上了。這個婦人估計是余賢的朋友的母親，而她的兒子此時不在病床上，床位已經空置，可能是已經去了。

    我本想安慰婦女一會，可是我立刻就想到，既然她的兒子已經去了，那麼，余賢呢？

    「阿姨，那你知道鹹魚去哪了嗎？我有急事找他。」

    我焦急的等著婦女哭停，等到她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轉頭回答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余賢就不在了。只有阿超一個人躺在床上……這個房間裡只住著他一個病人，又沒有人看護，他因為腹腔感染而疼痛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當醫生護士發現時，他已經僵硬了……」

    婦女說到這裡，她實在忍不住，就撲到了她兒子原先躺過的床上，痛哭了起來。

    「阿超啊，對不起，對不起，媽太累了……一回家就睡著了，否則媽一定在這裡陪著你，陪著你就能知道你痛了……」

    病房裡響起了婦女的痛哭聲，我默默的站了會兒後，悄悄的退出，留給她一個人緬懷兒子的空間。

    退出病房後，我的臉凝重了起來，掏出手機，再一次拔打余賢的電話。

    余賢，你該不會是失蹤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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