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懲罰 文 / 小雨貝瑟芬妮
晚膳後看了一兩個時辰的醫書，等待腸胃裡面的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左悠然讓丫鬟們全都退下，盤腿坐在床上，按照左子軒教她的方法，先是閉目寧神，摒除雜念，再深深的吸氣、吐氣，每一個呼吸都去到極致，把三焦之內的毒氣、廢氣通過呼吸排出，呼吸之時一邊默念口訣，倒有點像是她以前常練的瑜伽，有種大同小異的感覺。如此反覆幾十個深長的呼吸以後，她覺得比開始的時候神清氣爽了一些，聽覺、嗅覺、視覺似乎也比之前靈敏了許多。
她輕輕的理了理那股內力，讓那股內力隨著自己的呼吸緩緩的從上而下流動到四肢百骸，輕輕收回，重複往返，只覺每一次運氣身體都得到極大的舒展，渾身充滿不一樣的力量。
兩個時辰以後，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左悠然聽到丫鬟們在隔壁房間均勻的呼吸聲，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換了一套輕便的夜行衣，她悄悄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進了趙姨娘的房間，點了她的穴位使之不得動彈不能發聲，卻被驚醒。趙姨娘看著那雙眸子透出陰冷的寒意，又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心裡拚命的喊：「不要！不要！」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又不能動彈，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黑衣人的小刀已經抵在趙姨娘的臉上，輕輕一用力，便已見血。趙姨娘驚恐的看著那人在她臉上不緊不慢的畫了兩個叉，劇烈的痛楚得她眼淚狂飆，由於不能發聲，那道氣憋在胸口，趙姨娘雖不是嬌生慣養，卻也從來沒受過這等苦楚，一下子不能承受，竟然昏厥過去。
黑衣人卻視若無睹，迅速離開，朝著左怡然的房間奔去。
左悠然悄悄的走到趙姨娘的房門口，往裡面塞了一支**香，又往左怡然的房門塞了一支**香。預計時間差不多了，閃身進了趙姨娘的房間。掏出一個小瓶子，拿了一支細筆，輕輕蘸點染汁，在趙姨娘的左右臉畫了個叉，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迅速離開。
對左怡然做完同樣的事情以後，她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閃身回房。
明天，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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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晨，兩道淒厲的尖叫聲音響徹了整個丞相府，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各人。
「你們聽說了嗎？趙姨娘和大小姐都被毀容了！鮮血淋漓，怪恐怖的！」
「不單是這樣呢，那人還用染料在她們的臉上又描了幾筆，看起來好陰森啊！」
「她們到底得罪了誰啊？竟然被這樣報復！」
「噓，你沒聽說過嗎？前天四小姐說有人在涼亭意圖毀她跟五小姐的容，結果被她化險為夷，反倒讓歹人去毀買家的容。」
「難道……？」
「十有**了，不然，趙姨娘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報應啊！」
「小姐小姐，你聽說了嗎？」雪綾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紅光，「那趙姨娘和大小姐被人毀容了！」
「毀容？是怎麼一回事呢？」左悠然饒有興致的問。她昨晚不過是拿了些染汁在姨娘和大姐臉上畫叉叉，毀容，還不至於吧？
「聽那些丫頭們說，她們兩的臉都被小刀劃了個叉，血肉模糊好恐怖！而且事後還用了染料在她們臉上又畫了幾筆！」雪綾一邊描述一邊似乎在想像那噁心的場景，身體打了個寒戰，「小姐，你說，她們是不是那件事的主謀啊？」
哦？那歹人竟然信守承諾了？早知道她就不那麼麻煩了，還冒著被撞破的危險呢！不過這麼一來，好戲應該準備要上演了吧？她輕輕一笑，包含了無限深意：「她們是不是主謀，不用我們來想，自有人會收拾她們。走，我們去姨娘的院子裡看熱鬧去！」
才走到趙姨娘的院子門口，就遇到一臉陰沉來勢洶洶的大夫人帶著左嫣然以及一大幫子的家丁丫鬟，左嫣然見到她，眼巴巴的走了過去：「悠然姐姐，聽說趙姨娘她……」
左悠然點了點頭說：「我已經聽說了。」
大夫人方進了院子，便冷眼一掃院子裡的奴才：「那姓趙的賤人在哪？左怡然呢？叫她們滾出來！」
「回、回大夫人的話，我家夫人和小姐身體、身體不適，在、在屋內休息著呢！」那奴才一見是這樣聲勢浩大的場景，嚇得結結巴巴的。
「你趕緊滾進去，讓她們給我出來！」大夫人冷睨了一眼渾身顫抖一動不動的奴才，「還不去？！」
「是、是、是！」奴才一邊哈腰一邊退下，一溜煙的跑進去傳話。
沒一會，趙姨娘和左怡然用絲巾蒙著臉，走了出來，雖然蒙了臉，但還是看得出她們臉色蒼白，血色近無。她們的眼神一觸碰到左悠然，突然像是要冒出火花來，趙姨娘馬上厲聲喊著，撲向左悠然：「左悠然！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她明明已經收買了那人，怎麼可能還會被毀容？而且昨晚藉著昏暗的月光雖然看到不真切，但明明昨晚那人就不是她收買的那個歹徒！這人的手段何其殘忍，竟然讓她清醒著看著自己的臉一點點被劃傷，臉上一分一分的疼痛，卻不能掙扎也不能喊出聲，這肯定是左悠然派來的！這個小賤人真狠啊！
家丁們早已一把攔住趙姨娘，左嫣然忍不住出聲了：「姨娘，明明是你心存歹念，現在有報應了，還怪悠然姐姐，你還有王法嗎！」
「不可能！不可能！那歹徒明明就——」趙姨娘差點說漏了嘴，幸虧及時收了口，左怡然在旁邊猛拽她的衣角，示意她不再再多說。左怡然的眼眸裡面分明也是充滿怨恨狠毒，她幽幽的對大夫人說：「大娘，娘和我真的沒有幹過這件事情，我們都是被人嫁禍的，請大娘明察。」
「哼！明察？我明察的結果就是你們幹的！」大夫人冷冷的看著意圖狡辯的兩母女，那天就已經覺得兩人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歹徒還沒行動，她也不好隨便懷疑，可是現在罪證確鑿，她們還想抵賴？沒門！
「來人！把這對無法無天的母女抓起來！杖責四十！」家丁們一聽到大夫人發話，手腳麻利的抓起她們摁倒在地，拿起棍杖往她們的屁股上一棍一棍的打下去。
「大姐！饒命啊！」趙姨娘一邊被打的屁股開花，一邊哭著求饒。
大夫人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竟敢傷害我嫣然，往死裡打！」
趙姨娘發出淒厲的哭聲與求饒聲，相反左怡然雖被打的面部扭曲，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左悠然！左嫣然！大娘！你們這些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都得到報應的！
四十杖打完了，兩人幾乎是氣息奄奄。大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兩人：「你們若是還敢心存歹念，下一次，就不是杖責四十這麼簡單了！聽清楚了嗎？」
趙姨娘和左怡然虛弱的回答道：「聽清楚了。」
「我們走！」大夫人甩了甩衣袖，左嫣然和眾奴僕跟在她後面離開了，左悠然嘴角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也走了。
趙姨娘院子裡的奴僕們費力的攙扶起兩人，趙姨娘時不時還發出一聲哼唧，左怡然默不作聲，心裡怨恨的毒蛇已然發出精光，張大血口，恨不得一口把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