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琴聲惑人（求首訂） 文 / 小雨貝瑟芬妮
白嵐紫聽到這曲子，不由自主轉過頭，望向左子軒，卻又剛好對上左子軒溫柔似水的目光。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糾纏許久，似是黏在了一起化不開。
安墨麒聽得如此柔情的曲子，竟也沒了一貫的傲氣，只見眾人神色皆異，心裡非常的不自在，又剛好看到左嫣然正眼色迷離的看著歐聿揚，想不到這小妮子安靜起來也別有一番嬌羞的模樣嘛！呸呸呸！她是魔女，絕對不要被她的表面所欺騙！
歐聿揚一曲奏罷，各人才漸漸緩過情緒。心中皆是駭然：只「龍吟」已是這般效果，若是與「鳳鳴」合曲，那該是怎樣一番光景！
左悠然終於清醒了過來，懊惱不已，趕緊驅散心中的雜念，強迫著自己集中精神，不再去想關於慕容凌的一絲一毫，更加不去追究，方才怪異的思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琴聲已收，左子軒忽然驚醒，趕緊收回唐突的目光，生怕會唐突了白嵐紫，白嵐紫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收了目光模樣，心底暗暗失望：原來他不過是被琴音迷惑了而已。
慕容凌隨口問道：「聿揚，你何時會彈古琴的？怎麼一直沒聽你說過？」
歐聿揚沉吟道：「我們家族的人都善於彈古琴，不過之前一直沒機會露一手罷了。」
家族的人？莫非娘親也善於彈古琴？所以她便遺傳了娘親的琴藝？
左嫣然一臉嚮往的對歐聿揚撒嬌道：「揚哥哥，教我彈古琴好不好？」
歐聿揚尷尬的看了看慕容凌與左子軒，兩人卻裝作沒接到他的眼神，只得好：「若有機會的話，在下願意教左姑娘。」
安墨麒心裡不屑道，不就會彈個古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會行軍打仗嗎？會舞刀弄槍嗎？聿揚不過是個白面書生而已，有必要這麼崇拜麼！
左嫣然有了歐聿揚這個目標，也懶得去挑安墨麒的刺，反正這個傲慢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毛病，挑也挑不完。
安墨麒悻悻的看著左嫣然興致盎然的圍著歐聿揚團團轉。特別是她臉上明媚的笑容顯得異常刺眼，心裡又不禁罵道，這個聿揚幹嘛對這個小魔女這麼好，這種小魔女就應該扔到一邊去置之不理才對啊。
慕容凌眼光一緊，他應該沒有看錯。方纔她眼中流露的神色竟是如此柔軟，與平常冷漠疏離的感覺截然不同，這是否意味著他在她心中也有一定的位置？或是她也對他動了情？他還想探究什麼，她卻不再看他，甚至故意避開他的眼光，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難道他真的無法入了她的眼麼？向來胸有成竹的慕容凌第一次對自己生出了懷疑，他不禁懊惱起來。
「嬤嬤，快把你們家最漂亮的姑娘叫出來陪本公子喝酒！」方恨少剛進了綺香樓，便在門口大聲嚷嚷著。
「哎喲。這位公子，我們綺香樓的姑娘都很漂亮！請問公子是要在大廳坐呢，還是要去包廂裡頭呢？是要聽曲，賞舞呢，還是要姑娘陪喝酒呢？」鴇母一臉諂笑的看著眼前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看起來好像很面生，不過看他的衣著打扮，出手應該會很闊綽。
「這有啥區別？」
「這大廳裡頭嘛。自有我為大家安排的各種表演，人比較多，不過呢，價格便宜，這包廂裡頭嘛，可以有自己的空間，我們的姑娘們都有一技之長，能歌善舞，也可以讓她們單獨陪酒。不過這價錢嘛，當然要貴些了！總之，是看客官您的喜好咯！」
方恨少想也不想：「當然是在包廂裡了！」他最討厭被人打擾了！反正銀子他多的是！
「來來來，我帶你看看你喜歡哪個？爾裳，黑紗，快來接客！」鴇母聽到他的語氣，知道眼前這位公子並不差錢，更是眉開眼笑了。
只見兩個女子一個一身青蔥的翠綠，一個一身神秘的黑色，踏著步子走了過來。方恨少見了兩位，雖然模樣不錯，卻不對他的胃口，不是很滿意的問道：「嬤嬤，還有別的姑娘麼？」
「有有有！綺香樓的姑娘多的很呢！每個姑娘都水靈水靈的！公子請稍等啊！」鴇母一邊招呼著，一邊喊道：「雲瑤，過來接客了！」
旁邊的李康城卻拉拉方恨少的袖子：「這黑衣姑娘不挺好的麼？雖然一身黑色有點不吉利，但這種冷艷的姿色卻也頗為少見。」
方恨少不耐煩的扯回自己的衣袖：「你喜歡的話你就點了這位姑娘吧，我再瞧瞧。」
「喲，蝶影，你回來啦？今兒辛苦了，先回房休息會吧。」鴇母看到從門口進來的蝶影，面色有些蒼白，也不知在二皇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蝶影可是她這裡的招牌，平時只接待這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太子跟二皇子還有霍家公子等幾個大人物都是蝶影的常客，他們出手闊綽，鴇母也極少讓她接別的客人，更何況，這京城中的人誰不知道她是幾位大人物的常客？誰敢跟他們搶蝶影？是不知死活了！
方恨少聽到鴇母這麼招呼，也只是無意中回頭，卻看到一個極為清雅的姑娘拖著步子上樓，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難掩其姿色與氣質，不錯不錯，正合他意：「鴇母，我就要這位蝶影姑娘陪我喝酒！」
「這位公子，蝶影剛剛才見完客人回來，這不，身體還不舒服呢，且讓她休息片刻吧！我再給你找別的姑娘行不？」鴇母賠著笑道。
「不行！我偏偏就要這位蝶影！其他人我都不要！」方恨少一把拉過蝶影，蝶影措不及防，跌進他的懷抱，本來心情不好的她已是覺得一切了無生趣，又被人用了強，索性閉上雙眼，不過瑟縮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心底的驚慌。
懷中的女子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他愣是有再好的心情，也被打攪了。他把蝶影的身子扶正，語出不耐：「算了算了，本公子看著你這般模樣也沒了好心情，那啥，就爾裳吧。對了，還有那個黑紗，一起來吧！」
「兩位公子如何稱呼啊？」爾裳挽著方恨少的手臂，進了包廂，嬌笑著問。
「我姓方。他姓李。」唔，這爾裳姿色雖然不及方纔的蝶影，好歹也是個貌美的姑娘，又是笑容滿面，方恨少看著看著，也覺著順眼了，心情稍微舒暢了些。
「方公子今日是想聽曲呢，還是想賞舞呢？」
「皆可皆可！或者載歌載舞也行。」
小廝端來了一壺酒，又退出了包廂。爾裳嫻熟的倒了四杯酒。舉起酒杯道：「方公子，李公子，爾裳敬兩位公子一杯。」
等方恨少與李康城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爾裳馬上把酒杯斟滿，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黑紗才開口道：「黑紗也敬兩位公子。」
兩杯酒落肚，胃裡稍稍有了暖意，方恨少剛打算把爾裳攬過來，怎知爾裳卻不著痕跡的閃身。與黑紗兩人往前走了幾步，作了個揖：「爾裳和黑紗向兩位公子獻歌獻舞了，請欣賞。」
方恨少攬不到美人正是心癢難耐，怎知美人原來是要表演，便耐著性子看兩位姑娘表演。那爾裳鶯聲婉轉，黑紗的舞姿冷艷中透出一股與世絕塵的氣息，又帶著三分嫵媚，一旁的李康城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唔。這姑娘，果然不錯，只是這身氣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在妓院中賣笑賣舞的姑娘，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女子。
兩人表演完畢，嬌滴滴的走了過來，方恨少自是按捺不住一把攬住爾裳，爾裳欲迎還拒，又灌了方恨少幾杯酒。李康城卻被黑紗冷艷的氣質所攝，再加上他本無方恨少的色膽。也只是與黑紗對飲了幾杯，心裡又在盤算著：該跟這位黑紗姑娘聊什麼好呢？
「李公子彷彿是第一次來綺香樓吧？」李康城正在努力想話題，沒想到黑紗卻首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黑紗姑娘好眼力，我確實是第一次來，平時在我也很少逛妓院的。」李康城的話剛說出口，便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本來他想表達他不是一個常逛青樓的人，但是話說出來，竟然變了味道，聽起來像是有些不屑於來妓院，又有一些看輕青樓女子的意味。
「黑紗姑娘，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康城趕緊擺手道。
「沒關係。」黑紗仿若沒聽到他方纔的話。他們是客人麼，她又怎麼會跟他計較這些，天下烏鴉一般黑，她又如何不知道？「聽李公子的口音，不是晉國人士吧？」黑紗轉移話題。
「嗯，我與大師兄都是楚國東玄派的弟子，此次前來晉國，主要是來拜見晉國各大派系的掌門人，順便遵照師父的吩咐把請帖發給各大門派，邀請他們參加八月三十舉辦的武林大會。呃，我說這些，會不會很枯燥？」武林中事，姑娘家家聽起來可能會覺得無趣，李康城生怕把黑紗悶壞了。
「怎麼會呢？雖然我只是一名青樓女子，不會對武林中事還是頗為好奇，小時我還曾經夢想要當一名俠女，闖蕩江湖，李公子見笑了。」
黑紗這麼一說，李康城便開始滔滔不絕：「按照武林的規矩，這武林盟主五年便要重新選一次，我與大師兄這次便是奉了師父之命，通知各派人參加此次的武林大會。每屆的武林大會都會選出新的武林盟主，以武取勝，其餘各派人士也要聽這盟主的號召。師父年已老邁，本來大師兄打算奪下這次的盟主之位，可惜……」說到這裡李康城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馬上噤聲。
「可惜什麼？」黑紗正是聽的興致勃勃，李康城突然不說了，吊著她的胃口，她不由得問道。
李康城瞄了一眼一旁正顧著與爾裳調笑並沒有聽到他們對話的方恨少，壓低了聲音說：「大師兄前兩天在街上調戲一位姑娘，被姑娘的情郎廢了武功。那人的武功著實厲害啊，要說大師兄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那人竟然如此厲害！可是我們拜見過各大派系，並沒有見過此人，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黑紗聽到李康城這麼說，心裡暗自冷笑：武功高強的人哪裡願意在派系裡面當一個小嘍囉，大多人都像她這般被主子搜羅了去，為主子效力，他們當然沒見識過真正的高手！像頭頭的功夫，就可謂深不可測，但她知道，頭頭上面的主子，武功更是了得，恐怕幾個武林盟主，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李康城還想說什麼，卻聽到空中一聲嬌喝：「放開你手中的男人！」
黑紗抬眼望去，一個少女持劍破窗而入，劍心毫不留情的直指爾裳。
「小師妹，你這是幹什麼？」李康城在一旁喊道。
黑紗正在考慮應該如何應對，方恨少已經夾住她的劍柄，那劍已是往方恨少的頸出刺去。
少女見方恨少並沒有擊退她的劍氣，又眼見要傷了方恨少，趕緊收了劍氣：「大師兄！」
方恨少皺著眉頭問：「你怎麼在這裡？」
「大師兄，人家，人家想你嘛，今日是乞巧節，人家特意過來找你，怎知，你，你竟然在青樓跟這些賣笑的女子廝混！」少女語有怨氣。
「與你何干？」
「大師兄！」少女委屈的喊道。
方恨少心有怒氣：「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為了躲你才自動請纓跑來晉國送請帖嗎？你為何還要過來黏著我？你一個姑娘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大師兄——」少女震驚的看著他：「大師兄，我恨死你了！」說罷，朝著窗口的方向奔去，正欲跳出窗門，忽然又轉身，從腰間掏了一個玩意扔向他：「我再也不理你了！」
方恨少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坐了下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李康城拾起地上之物，遞給方恨少：「大師兄，是香包。」
方恨少並不接過：「扔了吧扔了吧。看見就心煩。」
李康城並未扔掉，只是收回袖中：「等大師兄想要了，再問康城拿吧。」又道：「大師兄，小師妹一人千里迢迢過來尋你，你怎麼就這樣趕走她呢？而且她在晉國人生地不熟，萬一吃虧了怎麼辦？」
見方恨少仍是無動於衷，李康城歎了口氣，也跳出窗外，看來，大師兄是不會理會這丫頭了，還是他去找她吧。
黑紗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唔，看來，應該跟頭頭報告這些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