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欲加之罪 文 / 小雨貝瑟芬妮
「狡辯!瑤良媛今日也曾彈過龍吟琴,也中了毒,難道你想告訴本宮,瑤良媛明知一品紅毒性如此之強,還會在太子妃之前先行彈琴自招滅亡麼!」慕容凌盯著她的眸中不含一絲表情。
什麼?瑤良媛也中毒了?無怪乎殿下把懷疑對像鎖定她了!
「殿下,臣妾真的沒有做過!臣妾一向便知殿下心中只有太子妃,雖然羨慕,卻不曾想過要加害於娘娘。更何況,如今臣妾已有殿下骨肉,臣妾於願足矣。此琴只經過臣妾、瑤良媛與太子妃的手,為何殿下只懷疑臣妾,卻不懷疑太子妃?殿下就肯定不是太子妃嫉妒臣妾懷了殿下的骨肉,卻使了這般的苦肉計嫁禍於臣妾麼?不然,她怎麼可能如今安然無恙?」意良娣為了辯解,情急之下竟把太子妃可能使用苦肉計這種想法說了出來,她以為會讓慕容凌深思這個可能性,不料卻更加激怒了慕容凌。
「啪!」慕容凌憤怒之極,一掌擊至木桌,桌子應聲炸裂。若非他從不對女人動手,這一掌,定是賞在意良娣臉上的。
意良娣被慕容凌的盛怒嚇了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已經說了大不敬之話。別說她,連一旁的瓊承徽、靜奉儀也被這陣勢駭住了。
慕容凌厲聲道:「意良娣,你好放肆!做錯了事情不但全無絲毫悔意,竟還敢污蔑太子妃!本宮原想看著你腹中骨肉的份上,予以警戒,看來輕罰只會讓你變本加厲!意良娣。你德行不正,意圖謀害太子妃,不配當本宮孩兒的娘親,你既如此喜愛一品紅。本宮便賜你與腹中孩兒一碗一品紅,兩人一同上路,也算有個伴!」
「殿下!」意良娣大驚。沒想到殿下連腹中骨肉的情分也不顧了,竟要一同賜死,「殿下,是臣妾失言,請殿下饒命!臣妾真真不曾做過加害於太子妃的事情,請殿下明察!」
也許是意良娣過於驚駭,五臟六腑俱是翻騰不已:「殿下。請您饒了臣妾與腹中骨肉死罪!」
慕容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雖不曾料到他盛怒之下竟然做了這般決定,卻又想著若此番不嚴懲加害悠然的人,不予以這群不安生的女人們一個警告,只怕悠然中毒只是個開始!他正欲轉身離開。卻見意良娣猛地口吐鮮血,意良娣只覺得五臟六腑皆是絞痛不已,小腹猶為其甚,只覺得體下一熱,昏厥過去。
「娘娘!」宮婢慌亂的驚呼。瓊承徽卻吩咐:「還愣著幹嘛?快去請太醫!」
慕容凌頓住準備離開的腳步,意良娣言辭懇切,莫非其中還有內情?
看到意良娣身下的那攤血跡,他心中暗道不妙,難道她小產了?
太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把脈過後,趕緊跪下:「殿下,意良娣腹中孩兒已經不保了!」
慕容凌心中一痛,那個畢竟是他的骨肉,雖然他並不待見這骨肉,甚至方纔還下了旨意要賜他死罪。但卻親眼瞧見他離去,還是未免有些觸動,卻只是淡淡的問道:「意良娣為何會這小產?」
他盛怒中的一句話,便導致意良娣小產了?這是斷斷不可能的。事情定有蹊蹺之處。
太醫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答:「回殿下,微臣方才替意良娣把脈,只覺得意良娣脈象有些異常,之前微臣替意良娣把脈的時候,意良娣的脈象有些體虛,而如今意良娣的體內卻是燥熱不已,猶如萬馬奔騰,微臣猜測,意良娣應是服用了熱性大補之藥,導致不能固守而外洩,加之剛才意良娣情緒過於激動,全身經脈加速循環,所以胎兒才會不保……」
服用了熱性大補之藥?慕容凌轉向一旁的宮婢:「你去把意良娣安胎藥的藥渣拿來給太醫看看。」
宮婢遵命,將意良娣平日服用安胎藥的藥渣拿給太醫,太醫仔細辨認了一番,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仔細確認,放下藥材:「回稟殿下,這安胎藥裡頭有山楂、人參、馬齒莧、薏苡仁,這些全是孕婦忌用的熱性藥物,意良娣服用了此等藥物,必定會胎兒不保的!」
慕容凌眼中寒光一閃,竟然有人想謀害意良娣的腹中骨肉?
好啊,這群人,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此刻昏迷許久的意良娣終於悠悠轉醒,她只覺身上酸軟無力,小腹墜痛空虛不已,似乎有什麼已經流失,見其餘人臉色有悲慟之色,而慕容凌竟還不曾走,又見太醫也在,急急的問道:「太醫,發生什麼事了?」
太醫支支吾吾道:「娘娘……」
慕容凌淡淡的說道:「你好生歇息著吧。謀害太子妃一事,本宮自會命人再查清楚。」
意良娣彷彿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來不及謝恩,卻死死的拉住太醫,道:「太醫,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孩子呢!」
太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娘娘的話,孩子……孩子……沒保住……」
太醫看到意良娣的慘白臉色,支吾了許久才終於說出口,意良娣卻是面如死灰,她的孩子,她和殿下的孩子……
意良娣無力的軟倒在床上,雙目無神,嘴裡一直絮念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忽而又激動起來,厲聲道:「太醫,你給本宮開的安胎藥,本宮每日都有服用,為何胎兒竟會不保?!是否你醫術不精,矇混過關?!」
太醫連連磕頭道:「娘娘,微臣萬萬不敢!是有人在你的藥裡加了山楂、人參馬齒莧、薏苡仁等藥材,才令你胎兒不保的!」
什麼?竟然有人刻意對她下藥,意欲加害於她和她的孩兒?!是誰,心腸竟然如此狠毒!
見慕容凌還未曾走,意良娣急急說道:「殿下,請殿下相信臣妾的清白,臣妾當真不曾下毒加害太子妃,請殿下明察!更請殿下為臣妾做主,查出加害臣妾腹中孩兒的兇手,否則臣妾腹中孩兒死不瞑目!」
慕容凌低聲應了一句:「此事本宮自會替你做主,是誰害本宮的孩兒,本宮絕不會放過他。」
「殿下……」一旁的瓊承徽忽然發話,卻又似乎欲言又止:「臣妾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慕容凌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說!」
瓊承徽這才開口說道:「昨日臣妾的宮婢到太醫院去拾藥,方巧遇到太子妃的宮女水月,聽到水月詢問安胎催產的方子,又道如今意良娣懷孕了,借去了一本冊子去參考。意妹妹懷孕不過月餘,安胎也就罷了,催產可就……恐怕……」
瓊承徽話只說到一半,卻留了人無限的遐想。是啊,催產,莫非是催小產?太子妃素來與她們無交情,意良娣懷孕了也不曾來探望過,卻說意良娣懷孕了要借一本懷孕的記事冊去了,這事情並未太古怪了些吧。
「放肆!」慕容凌未免怒容滿面:「瓊承徽,你這是在懷疑太子妃麼?!」
雖然慕容凌常是面無表情,卻嫌少動怒,見到他這般模樣,瓊承徽急忙跪下道:「殿下,臣妾不過是將所聞說出來罷了!」
慕容凌冷哼了一聲,卻並不曾讓她起身。這些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先是有人加害太子妃,又是意良娣誣陷太子妃用苦肉計,如今連瓊承徽也敢胡言,欲將意良娣小產之事誣陷是太子妃所為,如今他不給些教訓她們,她們如何還知乖?他以為柳奉儀和鳳昭訓的事情,她們已經明白到太子妃在他心中的地位,會乖乖安守本分,他自也不會虧待她們,如今卻還敢蚍蜉撼樹,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瓊承徽見慕容凌久久不讓她起身,心知慕容凌心中怒甚,如今是在給她們一個警告,卻仍然道:「殿下,不僅如此,臣妾還得知太子妃曾翻查醫書,查了許多孕婦忌用的熱性藥物……」瓊承徽仍是伏在地下,不敢抬頭,靜靜的等待慕容凌發話。
慕容凌眸中神色微變,臉色緊繃,神色卻變得更為冷清:「瓊承徽,你在監視太子妃?」
瓊承徽心中大為慌亂,只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向人打聽太子妃平日的喜好,原本打算投其所好,結果歪打正著……」
「哼!」慕容凌冷冷說道:「歪打正著?恐怕你是沒安好心吧!」
一旁一直安靜許久不曾發話的靜奉儀也開口求情道:「殿下,瓊承徽不過將所見所聞告知殿下而已,請殿下饒恕她的罪過。」
「殿下!」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意良娣淒淒切切的開口:「殿下,臣妾心知太子妃在殿下的地位十分重,可是此事太子妃確實有可疑之處,臣妾請求殿下不偏不倚,替臣妾做主,還臣妾和孩兒一個公道!」
慕容凌淡淡的語氣有著不容反駁的肯定:「本宮不曾偏袒太子妃,本宮說了太子妃絕不會做此等事情,便是不會。你們幾人休要再抹黑她,否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