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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9,映血佛心 文 / 墨小邪001

    康樂在船頭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不可思議地一切【妾為財狂169文字手打內容】。他是在做夢嗎?西洋的大海寇居然輸了,還輸得這麼徹底。眼前熊熊燃燒的一艘艘大船像是一張張變形的嘲笑的臉。康樂呆呆地看著火光。他意識到他們的計劃忽略了一個最大的變數——那就是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舒眉。

    舒眉正在跟小舒心說話,神情與一般的鄰家女兒無異。但是就是她,無聲地站在淮安王身後,輕輕鬆鬆地毀掉了數百條海寇船。這女子太可怕了,比自己原先的預感更可怕。

    康樂開始發抖,他不想死在這。什麼蔓菁紅英,見她的鬼去!

    幾乎與此同時,太監抽搐了兩下。太監的嘴角開始湧出細膩的血泡,康樂知道這太監已經昏迷了。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何要給這太監下藥,否則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正想著,下身火辣的痛感又在提醒他他已經是個廢人。他把怨毒的目光朝太監掃去。心想:你割了我,我卻可以看著你死,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他眼睛一亮——太監的那把小刀還在!還掉在他們倆之間!

    火光妖嬈,小刀反射著紅光。

    一道念頭劃過他腦海,他似乎看到了某種契機。以至於連下身的疼痛都不再那麼明顯。他竭力抬起頭——舒眉沒注意自己,書獃子等人已經進了船艙。那個身份不明的人形影不離地跟著舒眉,倒是離自己極近。

    「這個人武功太高。不能輕舉妄動。」康樂很忌諱劍奴。他知道太監的武功已經很高,可是這太監在瘦高個面前連一招都發動不了。

    也真是巧。偏這時,一個大漢從夜色中跳了過來。拱手對舒眉說:「舒姑娘,七公子有請。」

    舒眉跟劍奴對視一眼。叫了書獃子,然後便帶著書獃子跟劍奴離開了船。他們離開的方式頗為奇怪。來通報的漢子像拎小雞似的拎起哇啦哇啦亂叫的書獃子,而劍奴則架起舒眉,兩者都施展輕功躍起。只不過前者活像是拐賣婦女兒童,而後者則頗為瀟灑。

    康樂心中大喜。他發現在這船上已經只剩了一個小男孩、一個跟自己比過詩的黑得一塌糊塗的北方才子、還有一個夥計。而且這幾人都聚在船尾用一種叫做「望遠鏡」的東西看城門口的情況。附近的船上倒是有許多人,但是康樂已經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海上陸地上的戰場中,對於自己這個大粽子。只有人偶爾瞄上一眼。

    康樂是這海邊的人,海邊河邊長大的人往往有一個共性——水性特別好【妾為財狂169章節】。康樂便屬於這其中之一。而且他還曾經跟著漁船混過,只要他進到水裡,活命的可能便打了許多。

    見舒眉離開,康樂喜不自勝,拼了吃奶的力氣,靠近那小刀。

    他被反綁著。手在背後。這種角度要夠到那小刀並不容易。可是康樂此時顯出了無以倫比的耐心。他一寸寸地移,手指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夠得著的地方。

    終於,他摸到了刀子……。

    舒眉到了七公子所在的船。這是淮安王的戰船。

    淮安王已經不在船頭,到了這最後的「收割」階段,淮安王已經帶著親隨殺進了戰場。由於淮安王的親身加入,所有的百姓都更加熱血激盪。在眾人的眼中。高舉沾著鮮血的劍的淮安王就是戰神,就是依靠跟信賴。

    這個世界上,能與百姓們一起作戰的皇族子弟並不多。

    「淮安王!淮安王!」不知是什麼人開始喊了起來。不久,這三個字似乎成了一種口號,千萬句呼喊匯聚在一起,彙集成一種可怕的力量跟信念。淮安王三個字越來越整齊,隨著節奏,海寇們節次倒下。

    在這場完全沒有了懸念的戰爭中。只有不多的人還會淡然地去看漫天的煙花。

    「燦爛嫣然,宛若韶華。」七公子站在船頭,血色火光搖曳著映紅了他雪白的斗篷。戰火中,他似乎與幾百米開外的血腥格格不入。

    他回頭,正碰上剛剛「降落」的舒眉。四目相對。七公子一笑,然後朝舒眉點點頭。

    舒眉愣了愣。心想:「剛才大狐狸的笑……似乎有點淒涼。」看看大狐狸剛剛所對的方向,舒眉心裡想:可別告訴我。這大狐狸是在憐惜這戰場上的性命。

    舒眉來自後世,又接受過南京大屠殺的教育,出於對日本人西洋人的恨意,她們一夥人連帶小舒心都對這次戰爭沒有太大的感歎。胖哥沒有大唱「大刀朝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就已經很對得住歷史。

    船艙內,七公子坐下。舒眉竭力想從七公子臉上找到剛才那種悲憫天下的神情,卻發現自己是徒勞。七公子一如既往地又是萬年不變的微笑。那種面具似的的笑。貌似春風,卻遙不可及。

    「這個人心地是不是沒那麼壞?」舒眉心裡想【喜歡妾為財狂169請記住】。不得不說,剛才一襲銀裘獨立船頭遠望戰火的七公子讓她頭次覺得可以接近。

    賓主落定。七公子坐在東面,面南的座榻自然是淮安王的。卻聽七公子開了口,七公子開口的內容卻與剛才的悲憫神情背道而馳,他說:「丫頭,你那些東西能給我嗎?」

    舒眉一愣,然後旋即明白七公子指的是火藥槍炮。果然是有眼光的人,戰爭還沒結束就馬上意識到這場戰爭的最大甜頭來自何處。

    「殺傷力很大。會死很多人。」舒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居然對大狐狸這麼說。莫非是剛才大狐狸的眼神讓自己覺得這大狐狸會不忍?舒眉說完,便細細地看著大狐狸。

    舒眉很少這樣細看七公子。儘管七公子實在是個少見的美男子。舒眉對此人一直有偏見,所以難得正眼看他。其實,論相貌氣度,所謂謙謙君子溫文如玉用來形容此人最好不過。相比之下,劍奴雖然儒雅,卻更像山間竹海的風,沒有七公子那種似乎在發光的奪目氣質;何三少也帥,卻又少了一種出身富貴特有的慵懶閒散。

    這個人,真是越接觸,越覺得奇特。

    舒眉細看七公子的表情。果然,七公子少見地收斂了笑容。這一收,說明之前看見的那個悲天憫人的大狐狸不是錯覺。

    「七公子……。」舒眉有些不忍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何況他要走得更遠……。」七公子悠悠說。

    舒眉看著七公子。不笑不鬧的七公子似乎離舒眉近了不少。從什麼時候起,七公子在面對她時有了這樣不喜不悲的表情?忘記戴面具可不是七公子的習慣。

    七公子默然了一會,抬眼看著舒眉,舒眉再次看到他清澈如孩童的目光。「可是」,他說,「若江山錯付,死傷更大,血流成河的絕不止這彈丸之地——我要你那些稀奇玩意。」

    短短時間內,七公子便做出了權衡,心懷天下的權衡。不計小善,只求大全。

    舒眉不得不說七公子說得很對。

    舒眉調皮一笑,身子往前微傾,道:「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七公子看她那不懷好意的表情,一揚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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