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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16,淮安王的承諾 文 / 墨小邪001

    舒眉醒時看到了淮安王【喜歡妾為財狂216請記住】。

    他在舒眉的房間【妾為財狂216章節】。高大的背影像是一座可靠的山。

    他跟在自己的軍帳內一樣背著手走來走去,似乎永遠有操心不完的事。

    簾子遮擋處有人在輕柔地說話,應該是七公子在跟淮安王商談什麼。七公子說話總是這樣不急不慢,帶著一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雍容自信,似乎他天生就是來詮釋溫潤如玉這個詞的。而淮安王則像是一團不知疲倦地燃燒的火,說話時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透著種凜冽威嚴。

    這兩人的性格相貌都相差甚遠,實在讓人看不出是兩兄弟。

    看到淮安王在,舒眉先是臉一紅,然後又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康樂的話跟楊若兮的話似乎同時在耳邊縈繞。恍惚又想起不知道淮安王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她自己睡了多久。

    三少胖哥這幾人也真是,怎麼讓他進來了?真當這裡是現代病房男女無忌啊?大狐狸倒是老老實實地隔著簾子,可是淮安王走來走去,自己睡覺的樣子豈不是被他看到了?

    舒眉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背心疼得厲害。疼得她忍不住輕輕一哼。外面的說話聲便戛然而止。

    淮安王走了進來。

    「醒了?」他說。

    舒眉沒說話。

    門吱呀響了一聲,是姜山推著七公子的輪椅默默出去了。門再次輕輕帶上。屋裡便只剩下舒眉跟淮安王。

    七公子在門外迎著陽光舒了口氣。陽光微微有點刺眼,他修長的手指在勻淨如白玉的臉上微微一擋,嘴角彎成一抹欣慰的微笑。

    屋內。淮安王站在床邊。

    「七哥找了我很久……我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淮安王說。

    原來他出現在這是七公子的原因。七公子究竟是怎麼去找他的?舒眉無從得知。只突然覺得大狐狸有時候也是個好人,可是一轉念又覺得大狐狸多事。

    舒眉別過臉去,說道:「你是誰啊。我可不認得你。」

    淮安王聞言有點哭笑不得。只好問道:「可要喝水?」

    看來淮安王確實不是七公子,不知道哄女孩。就算會,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會碰到舒眉這種性子的女孩子。

    「問我嗎?」舒眉說【妾為財狂216文字手打內容】。側著頭不堪淮安王。

    淮安王越發無可奈何,這屋子裡就她一個病人,莫非淮安王是自己問自己不成?「自然是問你。」淮安王說。

    「我還以為你問清儒小姐呢。」舒眉說。

    淮安王一聽,唰地轉過身來。

    舒眉又說:「問我幹嗎?讓我自生自滅好了,橫豎不關你的事。」

    淮安王聞言,頓時氣怔在當場。

    屋內剎那間沒有說話聲。

    舒眉一看。心裡就難受了,心想:「大笨蛋,你怎麼就站著不動啊!你倒是解釋解釋啊!」

    而淮安王想的則是:「別人就算了,我擔心你,放下了手中多少事,你怎麼倒說出這麼些無情的話!」

    舒眉心中責怪淮安王。而淮安王偏生也生了氣。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雖說心裡牽掛著彼此,有無數的話要說。卻好端端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淮安王握著拳頭微微發抖,不知道是不是氣的。舒眉一見這情景,又紅了眼睛。

    兩人性子都倔,不是輕易認輸的主。這倒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就是相對無言。

    再說院子裡。七公子曬著太陽,又招手叫過小舒心來,道:「小老弟,你姐醒了。」

    「太好了!」小舒心一掃臉上的陰霾頓時歡呼雀躍,屁顛顛地就要往屋裡跑。被七公子拎住後脖子,道:「別急,你先去廚房拿點醋來。」

    「醋?」小舒心不解。

    (唐朝時,醋已經成為一種重要的調味品。也稱為酢。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以醋為主要調味料的名菜,比如蔥醋雞、醋芹之類。醋已經成為了唐朝人生活中的重要醬料。並流傳日本,日本至今稱醋為「酢」。可歎的是,日本酢在如今中國市場上是高等人的消費品,遠比中國酢要尊貴。)

    「要醋幹嘛?難道不要藥嗎?」小舒心偏著頭。眨巴著兩隻大眼睛追問。

    「以你姐的脾氣,估計吃藥之前。得先喝上一罐子醋才消停。」七公子笑著說。

    小舒心不解,但是他跟七公子的關係好。真個就信以為真地拿醋去了。

    過了不久,真帶著幾個小跟班端了一個黑陶罐子來,不用說,黑陶罐子裡就是醋【喜歡妾為財狂216請記住】。

    七公子壞笑著說:「去,給你姐送進去。」

    小舒心就敲門。

    淮安王悶聲說:「進來。」

    小舒心走了進去。把罐子送到姐姐床邊,嘰裡呱啦地說道:「姐姐,痛不痛?姐姐,我好擔心啊!姐,你痛的話我幫你吹吹!姐,這個是七公子叫我送來的,說你現在要吃,吃了就好了!」

    舒眉本來只一個勁地摸著自家弟弟的腦袋,聽到最後一句,咦了一聲。

    「這是什麼?」

    「醋。」小舒心很誠實。

    卻發現,一個醋字剛出口,姐姐的臉就慢慢從白色轉為豬肝色。醋?送醋幹嘛?舒眉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七公子那張哈哈大笑的狐狸臉。舒眉本就憋了一肚子不開心,這時就像是火山爆發不可收拾,頓時惱怒尷尬之情溢於言表。她沒朝淮安王發火,倒是把心中所有委屈都集中到了醋罐子身上。「死狐狸!死狐狸!竟然取笑我!」舒眉咬唇道,捶了兩下床板。突然不顧疼痛,發了狠勁一個勁地掙扎要坐起。看樣子是要砸那醋罐子。

    「姐!」小舒心嚇壞了。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了姐姐。

    「你幹嘛!不許亂動!」淮安王看她跟個破罐子來了脾氣也不解,又怕舒眉亂動拉扯到傷口,急忙過來扶住舒眉,情急之下真來了脾氣,一把抱住舒眉。喝道:「不許亂動!」

    「放開我!」舒眉氣得幾乎要掉眼淚。

    「說了不許動!」淮安王怒道。

    「放開!我要砸死那只死狐狸!討厭,討厭!」舒眉掙扎,眼淚滾了下來。

    淮安王心疼得直倒抽氣,哪裡會放開她,索性就緊緊抱著,任她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反正不給舒眉任性的機會。

    「嗚嗚嗚,討厭!」舒眉掙扎不過真個氣哭了。身子動不得,她來了個「無影腳」——一腳把醋罐子踢倒在地上。

    「哎呀!」小舒心連忙往旁邊一躲。「乒乓」一聲,黑陶罐子摔成了幾塊,一股濃烈的醋味瞬間席捲了整個屋子。

    糟糕,這下淮安王真該發怒了吧【妾為財狂216章節】。

    小舒心下意識地退了退——與七公子不同,小傢伙對淮安王很有些畏懼。「不會打人吧?」

    「哈。」誰知一直陰著臉緊抱著舒眉的淮安王突然展顏一笑。

    「咦?」舒眉也不解。這淮安王是怎麼了?

    淮安王貌似不打算打人,但是一雙眼睛盯著舒眉倒是像要吃人。舒眉下意識地又想掙扎。哪裡掙得脫。淮安王將舒眉鎖進懷裡,不顧舒心在身邊,大大方方地往懷裡的舒眉臉頰上一親!舒眉整個傻在了淮安王懷裡。

    整個世界剎那間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我懂了。」他柔聲說,「你放心。」

    舒眉忘了發脾氣,就呆呆地看著淮安王。他懂什麼了?打壞了一個醋罐子,他怎麼反倒笑了?

    小舒心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幕。為什麼淮安王親了姐姐臉蛋一下。姐姐就乖了?他撓著頭不曉得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小傢伙意識到自己是燈泡,吐吐小舌頭,小耗子般溜了出去。

    屋外,七公子背對著屋子坐在輪椅裡,清風吹來,翠竹輕動。一排護衛雁翅站在他身後。他就那麼慵懶地曬著太陽,看著竹林起伏。似乎一切都跟他無關。他也漠不關心。

    「這個人,看上去跟誰都玩得來,其實拒人於千里之外。倒是真正好神仙容貌。」笑三娘偷偷地在廊前跟水如玉耳語。年齡相近的女孩子碰一塊,總免不了嘀嘀咕咕,八卦一番。水如玉笑三娘也不能免俗。她在這是因為淮安王這次來。她是隨扈之一。

    「他是個好人。」水如玉輕輕說,又歎氣道。「只是把自己鎖得太緊。王宮貴胄家的孩子,知道如何存活時。便忘了如何敞開心扉。做出的事,往往違背了自己的本心吧。」

    笑三娘嫵媚地一笑道:「這句話有道理。」

    正說著呢,就看見小舒心從牆邊探出小頭來。朝笑三娘勾勾手指。

    水如玉撲哧笑了,揶揄笑三娘道:「喂,你的小相公叫你哪!」

    笑三娘笑拍了水如玉一下,走到小舒心身邊,道:「幹嘛啊?」

    小舒心伸伸手,把她拉進牆角。

    「幹嘛?」

    小舒心道:「蹲下【喜歡妾為財狂216請記住】。」

    笑三娘身形高挑婀娜,小舒心雖然來自現代發育得比唐朝同齡孩子好,如今看上去足有十二三的模樣,可是比起笑三娘的來說還是矮了一截。

    笑三娘以為小傢伙要跟她說悄悄話,便含笑蹲下。

    不想,小舒心環繞住她的脖子,往她臉上一親!「臭小子!」笑三娘還來不及發怒,就發現小舒心又笑著跑開了。

    「第二回了。真是……舒眉也不好管管這臭小子!」笑三娘說。一摸頭上,不知何時給這臭小子插上了一朵野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屋內,淮安王摟著舒眉。舒眉聽著自己的心跳,在淮安王的懷中她有種奇怪的感覺,背上的傷痛似乎已經完全察覺不到。不知道過了多久。舒眉掙動了一下,淮安王皺眉道:「說了不許動。」

    然後輕輕地把舒眉放在何三少特製的架板上——以免傷口發炎,又不需要趴著睡。舒眉仍看著淮安王。淮安王看著舒眉那倔強的小模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道:「你說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不如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以前我老師說的話,他說『你生氣,是因為自己不夠大度;你鬱悶,是因為自己不夠豁達;你焦慮,是因為自己不夠從容;你悲傷,是因為自己不夠堅強;你惆悵,是因為自己不夠陽光;你嫉妒,是因為自己不夠優秀』。那我就是一個不大度、不豁達、不從容、不堅強、不陽光、不優秀的人……。」舒眉說。

    淮安王道:「那有什麼關係,你是人,是舒眉,你不是神仙。你是你。」

    舒眉沒說話,但是臉上頭次有了微笑。連滿屋子的醋味此時也變得好聞。

    淮安王彎下腰,吻了吻舒眉的臉。舒眉有些緊張,要去推開他的胸膛,卻被他把小手抓在懷裡。他柔聲對舒眉說:「我說過的,我就會做到。」

    舒眉道:「那……是不是可以不娶清儒?」

    「我走了。」淮安王說。

    舒眉看著他離開。

    門開時,那陽光照進了屋子,卻似乎照不進了舒眉心裡。

    他的承諾,只是一個皇子王爺對侍妾的承諾對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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