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8章：代子求婚（下） 文 / 啞幾
離開了寧璟的病房，唐凱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唐司崎的病房【腹黑寶寶賊媽咪第158章：代子求婚（下）章節】。
病床上的唐司崎穿著滑稽的病號服。唐司崎穿衣服的品味一直不錯，加上身材姣好，經常穿著修身的西裝，第一次看到他穿著垮垮的病號服，唐凱想笑卻不敢笑。
唐凱敲門的時候，唐司崎正舉著漫畫書看得開心，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這種東西，記得上一次看漫畫書還是國中時候搶了別人的來看，這麼多年的忙碌工作，讓他無形間失去了很多正常人應當有的歡樂。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唐司崎正看到緊張的片段，早已經習慣無人探視的住院生活的他還以為是進來送藥的護士小姐，「我說了多少次了，你想進來就進來，不想進來就滾蛋！」
門外的人停頓了片刻，然後響起吱嘎一聲開門的聲音，唐司崎斜眼瞟了一眼，頓時看到對方腳上的男士皮鞋，疑惑地挪開了面前的漫畫書，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眼前的唐凱。
唐司崎將漫畫最後幾頁看完，這才將漫畫書放下，坐起身子看著唐凱，「既然來了，就自己找地方坐吧。」
「病情怎麼樣了？」
「還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唐司崎吊兒郎當地回答著，沒有半點兒父子對話的樣子。
唐凱頓了頓，「我剛剛從寧璟那邊過來，寧小寶的情況好像好了很多，今天醒過來了。」
「什麼？」唐司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真的醒了？」
「是，」唐凱端了杯水放在唐司崎手邊，「你該多喝點水，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唐司崎像是沒聽到唐凱的話一樣，勾過床邊的拖鞋就要下床。
「你是要去看那對母子麼？」
「唔……」
「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事實上唐司崎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是很著急去看寧小寶，只是將這當做是一個借口讓自己能夠遠離唐凱身邊而已，但是既然他這樣說了，唐司崎沒有辦法只好停下動作，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唐凱。
對於唐司崎這樣的態度，唐凱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輕歎了一聲，正襟危坐，「你現在去看那對母子，算什麼？」
唐司崎沒能明白唐凱的意思，「什麼算什麼？只是去看看而已！」
「你既然沒能搞清楚你和寧璟還有小寶到底是什麼關係，最好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母子。」
「為什麼？」唐司崎挑著眉毛，對於唐凱的勸告，他習慣性地表現出了不屑，「我沒覺得這像是什麼打擾！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但這並不是你該做的事情。你如果把這對母子放在心上，想要關心他們，至少就該表態，表明你想要照顧他們，想要對他們負責。可你既然不願意擔負這樣的責任，那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至少如果你不去的話，寧璟還能找到本該屬於她的歸宿【腹黑寶寶賊媽咪第158章：代子求婚（下）章節】。」
聽到唐凱的這一番話，唐司崎有些惱怒，「我想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這件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世人皆知了，你這樣做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為寧璟想過？你想沒想過她是一個女人，你這樣做了之後讓她以後怎麼生活下去？就好像是好端端一個蘋果，你偏要上去咬上一口，咬過了之後又不想付錢，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寧璟公平麼！」
唐司崎瞪大了眼睛看著唐凱，「我在你心裡看來就是這樣的人，這樣無恥的傢伙，對不對？那麼你呢？我和我媽在你眼裡看來就是垃圾，連蘋果都算不上吧？」
「我現在想說的是你的事情，我現在也知道了寧璟的態度。你要明白的是你現在是一個父親，你必須要對小寶負責，你既然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該履行你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不然的話，你自己能看得起你自己麼？」
「你對我說這種話之前還是先想想看你自己吧！」
唐司崎說著就想要掙脫唐凱的手，卻沒想到自己得到的是唐凱迎面而來的一巴掌。
或許，連唐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對唐司崎吧，不然的話他的身體也不會顫抖成這個樣子。唐凱咬著牙，「你這樣，根本不算是個男人！你知道寧璟他們母子兩個這麼多年忍受了多少痛苦麼？不要再說我當年怎樣，我承認我當年那樣做確實是錯了，我不該為了事業拋棄你們母子倆，可是我當時和你現在一樣，滿腦袋裡面都是自己的事業，每天想的只有自己該要怎樣做才能爬上去，才能高人一等！但是，我到現在後悔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這樣做是多麼可笑！難道你也要到我這個年級的時候才開始後悔莫及麼？你知道自己親手毀了自己最愛的人，是什麼感覺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唐凱的情緒有些太過激動，儘管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淚流滿面。
「那種滋味兒，」唐司崎冷笑，「舒服麼？當初一定沒有想到會這樣吧？」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她，我在想到底怎樣才能補償我當年做錯的一切，可是後來我漸漸明白了，雖然事實是那麼無法接受，但卻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情。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照顧好你，我不想讓你再重蹈我當年的覆轍！寧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對她動心……」
「住口！」唐司崎突然咆哮了一聲，連他自己都被自己如此激動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要胡說八道，我是不會對她動心的。」
唐凱忍不住笑了，像是看著一個口是心非的孩子一樣，「你已經是大人了，該知道倔強是沒什麼好處的事情。我當年的確是做了很多錯事兒，但是我能面對我自己犯下的錯誤。你呢？口口聲聲說著我沒有資格指責你什麼，可你根本就是一個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面對的人！如果你沒有對寧璟動心的話，怎麼連蔡雅熙的事情都放在一邊而專心陪在寧璟身邊？」
唐凱的話讓唐司崎頭疼不已，好像有千萬隻小蟲子在自己的腦袋裡面啃噬著自己的記憶，關於蔡雅熙的點點滴滴，都在這個時候不斷重現著，讓他無法停止下來。唐司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裡，自己的確在專心陪伴著寧璟，蔡雅熙的身影佔據自己腦海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唐司崎害怕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忘記蔡雅熙，忘記自己忍著痛苦抱著仇恨活了這麼久的意義！
「司崎，」唐凱攥著唐司崎的手腕，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著，「有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無憑無據，你為什麼一定要讓過去的痛苦折磨自己？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有人來了，也有人走了，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已經離開的人佔據本該留給別人的位置？」
唐司崎往後退了一步，有些偏執地搖著頭，「那你呢？難道你已經把我媽忘記了？」
「我沒有，我忘不了，可我忘不了的原因是她的離開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所以我不能接受其他人，我必須要面對自己給自己留下的苦痛和禍根，我必須要接受自己給自己帶來的痛苦和折磨！但是你不一樣，你和蔡雅熙的事情裡面，你沒有錯！你和寧璟的事情裡面，寧璟更沒有錯！你這樣只是在作繭自縛，你要這樣毀掉你自己到什麼時候？」
唐司崎知道唐凱的意思，但是他偏偏就是做不到！他的確沒想過一定要偏執地讓自己永遠只愛蔡雅熙一個人，他只是不能原諒當年的兇手，他生怕自己的仇恨不復存在，「那有錯的人呢？難道就讓有錯的人逍遙法外？」
「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可能！就算我能原諒，雅熙也不會原諒！這樣讓我將來在九泉之下怎麼面對她？」
唐凱伸出那枯瘦的手指，點了點唐司崎的心口，「雅熙是個溫柔善良的孩子，不要讓她在你的心裡變了模樣。如果是雅熙的話，絕對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想你因為仇恨而折磨自己一輩子！難道你想讓你心裡的雅熙看起來醜陋無比麼？」
唐司崎甩開了唐凱的手，「她從來就沒有變過！」
「那就是你根本不瞭解雅熙，是因為你將自己的仇恨強加在雅熙身上了！而且，你還在用你的仇恨傷害寧璟！你知道如果有一天寧璟真的從你身邊消失了你會是什麼感受麼？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難道真的要那一天來到的時候你才能相信麼！更何況，你銘記著所有的仇恨，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薄情寡義，那你這樣對待寧璟又算什麼？你本來對她負責的！不要再說是因為別人，不要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別人身上！一個連自己的錯誤都不敢面對的男人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男人！你，會讓寧小寶失望的，會讓他憎恨你。」
唐凱一字一頓說著，每一個字，都如同巨石一樣壓在唐司崎的身上。
「就像你一直以來都恨著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