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章 旁觀者 文 / 莫伊萊
陸向東的莫名其妙讓田蜜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搞什麼名堂,一頭霧水的回了家,還被田媽媽盤問了半天,因為老太太在等田陽兄妹下班等的著急,在陽台張望,恰好看到田蜜和一個高個子男人回來,兩個人在樓下站了半天(偵情檔案二第六十章旁觀者內容)。
田蜜著實費了半天口舌才讓田媽媽相信,真的只是因為田陽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所以單位的同事送自己回家,順便聊幾句工作而已。
這話也不全然是謊言,頂多是真話假話對半開,不是田蜜有心要對田媽媽撒謊,實在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對自己的感情發展還一團亂麻,理不清個頭緒,如果讓田媽媽攙和進來,只會更加頭大。
好不容易擺脫了田媽媽的盤問,田蜜也沒閒著,抽時間把之前調查出來的與吳亮關係比較密切的朋友信息整理了一遍,把認為需要重點瞭解的做好標注,打算第二天抓緊時間,無論如何要力爭有所收穫。
第二天一早,陸向東就把車停在樓下等著,電話也沒打一通,要不是田蜜習慣性的朝樓下張望,搞不好都沒有發覺。
發現他已經來了,田蜜自然不可能慢條斯理的坐在家裡,讓人家在外面枯等,抓起一袋牛奶,嘴裡咬著麵包就衝出了家門。
「怎麼到了也不打電話給我啊?」田蜜坐上車,一邊解決自己的早餐一邊問。
陸向東原本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到她上車,才睜開眼睛。
「因為我想多安靜一會兒。」他很沒誠意的回答。
這種答案田蜜會相信才有鬼,她總覺得這幾天陸向東有些不對勁,以往他雖然陰晴不定,做事也總是出其不意。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不放在心上似的。
可是這幾天,他卻不是這樣。
儘管表面看起來還是老樣子,情緒無論好壞。都轉瞬即逝,沒有什麼大起大落。但田蜜卻看得出,也感覺得到,他心裡好像有很大的壓力一樣,似乎被什麼事情牽絆住(偵情檔案二60章節)。
如果放在別人身上,或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發生在陸向東身上,就比彗星撞地球更讓人驚異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先說好哦!如果我問的你不愛聽,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不許不高興哦!」田蜜問題還沒問出口,先把條件攤出來。
陸向東點了點頭。
「你媽又糾纏你,給你出難題了?」田蜜小心翼翼的問。
陸向東古怪的看著她:「為什麼這麼認為?」
「因為我覺得你這幾天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好像心理負擔很重的樣子,所以……我就是隨便一猜!」田蜜很怕不小心踩到雷區。
還好,陸向東的情緒很平穩,只是淡淡的擠出一絲笑意,搖搖頭:「她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哦,那就好。」這個答案推翻了田蜜之前的猜測。也讓她沒有辦法再刨根問底下去,只好作罷。
「你需要先去公安局,還是別處?」
田蜜從包裡掏出地址遞給陸向東看了看,陸向東瞄一眼。發動汽車,開出小區,朝目的地駛去。
他們首先找到的是一個和吳亮有著父輩交情的朋友,名字叫做劉輝,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四十多歲,在某事業單位裡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個性太過木訥內向,人到中年依然只是個科員,田蜜和陸向東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因為同單位很多年輕的工作人員乍聽到劉輝的名字,居然都不曉得單位裡有這麼一個人。
劉輝不僅名字大眾化,容貌也屬於掉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大眾臉,好不容易找到他,說明來意後,他顯得極其驚訝,對於吳亮的死訊,他完全不知情(偵情檔案二60章節)。
「老吳死了?」劉輝使勁兒瞪著兩隻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眼眶幾乎快要因為驚訝而裂開,「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死的?」
田蜜只好把能夠公開的情況大體的對他進行了一番說明。
聽完田蜜的話,劉輝的嘴巴半天都沒有合上過,怔了好半天,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老吳這人,怎麼就攤上這種事了呢!唉!」
「你和吳亮認識很久了吧?」田蜜等了半天,偏偏劉輝除了感慨那麼一句之外,再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斷定他是一個悶葫蘆的性格,只好主動發問。
劉輝果然屬於被動型,不問不說,被問到了倒也不憋著:「哎,打小兒就認識。」
說完,就又不吭聲了。
好傢伙,這還是個抽一鞭子走一步的主兒!田蜜心裡暗想。
「既然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對吳亮和他的生活一定很瞭解吧!」
就像簡愛裡面羅切斯特先生說的那樣,山石不會來到佛洛伊德面前的,你只能幫助佛洛伊德到山那裡去。劉輝不問不說,田蜜就只好一步一步引導著他,來獲取信息。
「這個,我可說不好。老吳以前什麼樣兒,我知道,後來什麼樣兒,我不敢說,還有他近幾年的日子,我也一點都不清楚。」劉輝有些為難的回答。
「最近你們聯繫不多?」
「不是不多,是很久都沒有聯繫了。不然,我不不至於連他死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發生過矛盾?」
「我們倆能有啥矛盾(偵情檔案二第六十章旁觀者內容)。」劉輝苦笑著搖搖頭,「他老婆不愛讓他和我來往,可能是覺得我這人老沒出息的,怕老吳和我在一塊兒,會受影響吧。」
「你說的老婆,是齊冰,還是桂秀琴?」這個問題很重要,田蜜必須問清楚。
「桂秀琴。」
「齊冰你也認識麼?」
「那咋能不認識呢,我父母和老吳的父母是鄰居,別人介紹他和齊冰認識那會兒我就認識齊冰了。」
「你印象中,齊冰這個人怎麼樣?」
被問起齊冰來,劉輝臉上滿是同情:「齊冰是個好女人吶,要不是……唉,算了,人都死了,不提了。」
「你是說吳亮因為嫌棄齊冰的精神病家族史,提出離婚的那件事麼?」田蜜猜出劉輝欲言又止的內容會是什麼。
她果然才對了,劉輝愣了一下,點點頭:「是,就是這事。本來倆人挺好的,結果吳亮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齊冰年輕的時候挺精神的,我去年見到過她一回,已經不像個樣兒了,真是作孽。」
看得出來,劉輝對齊冰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裡面或許有過去齊冰沒有發病前的印象分數,畢竟他和吳亮都多年缺少往來,齊冰那邊就更不用說,對於她發病後的的狀態完全沒有概念。
「聽剛才的意思,不光是齊冰,吳亮後來再婚的妻子桂秀琴,你也是認識的嘍?」田蜜拋開齊冰,把話題轉移到了桂秀琴的身上。
劉輝聽到桂秀琴的名字,五官不由自主的向臉的中心微微皺攏,點了點頭。
「你很不喜歡桂秀琴對吧?」陸向東盯著劉輝,目光集中在他的臉上,「除了她不喜歡吳亮和你接觸之外,還有其他讓你對她心生厭惡的事情(偵情檔案二60章節)。」
這句話他用的是篤定的陳述句,沒有一絲疑問的味道,劉輝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都忘了該怎麼回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情十分尷尬:「這事兒,我看還是不說了吧,老吳剛死,我一個大男人,背後嚼舌頭根子說人家老婆的事,不太好。」
「這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吳亮是你的老朋友,現在一切都應該以找出殺害他的真兇為重,你對吳亮身邊人的瞭解和看法對我們而言很重要。」田蜜見他有心想打退堂鼓,趕忙鼓勵他。
劉輝被田蜜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再推脫,又歎了口氣,說:「這話讓我咋說呢!其實就是我個人的主觀看法罷了。當初吳亮剛離婚沒多久,跟我說桂秀琴特別主動的接近他,對他特別好,有些感動了,我就跟他說,讓他好好瞭解一下對方,第一次結婚就很草率,第二次不能再那麼衝動了。」
「你在吳亮和桂秀琴結婚之前就對桂秀琴印象不好?你們之前認識?」劉輝的弦外之音被田蜜捕捉到。
「哎,我和桂秀琴以前是中學同學來著。」劉輝一臉無奈,「可能是後來吳亮和她說了我對吳亮說的那些事,所以她才會特別不喜歡我和吳亮往來吧。」
「你對吳亮說過些什麼呢?對吳亮和桂秀琴影響大麼?」田蜜不禁好奇起來。
「我也是聽另外一個同學說的,桂秀琴嫁給吳亮的時候,都是老姑娘了,之前其實有過一個到了談婚論嫁地步的男朋友,結果還沒過門兒呢,就和准婆婆鬧得天翻地覆,婚事就吹了。她那時候和對我說這件事的那個同學一起,不小心撞見了我們班上一個女同學的老公出軌的事,本來兩個人說好不管閒事,瞞著不說的,結果桂秀琴出爾反爾,添油加醋的跑去和那個女同學說了,搞得人家妻離子散,家不成家。」劉輝此刻已經不再掩飾對桂秀琴的鄙夷,「打從那之後,我就覺得這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