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淺笑望輕風 文 / 晴空悠然

    許是投緣，方雷雪漸漸也會講些體己話講與上官凝若，或者是她的宮中，那一株株看起來珍惜無比的花兒，哪些是觀賞的，哪些是因著自己的病而特意千辛萬苦尋來的，甚至擔憂太醫署照料不周而特意向皇帝請的恩典，養在自己的宮中（莫言歸途第十六章淺笑望輕風內容）。

    而這些，上官凝若聽了，只是閃著一雙純真的水瞬，乖巧的淺笑，或者稱讚皇帝對方雷雪的貼心。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不代表上官凝若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日走進的那一片花圃裡的花，盡皆是些毒花，不僅有虞美人，曼陀羅，龍舌蘭，狐尾金蘭等自己前世識得的有毒之花，許多自己並不認得的花，恐怕還要更毒。而那日自己駐足的那朵六月白雪，更是變異後的虞美人，它的毒性只怕更大，否則也不至於周圍很大一片空地，卻除了那盆比一般的虞美人小上許多的變異虞美人之外，連一棵草也沒有了。

    那是株很怪異的虞美人，株高只有二十厘米，比起那些株高四十到七十厘米左右的正常虞美人，不起眼的就像營養不良。但是花朵卻碩大無比，總共十六片鮮紅色的花瓣，卻仿若重有千金，竟壓得整株花都幾乎要垂在地上，即使有小竹竿在那裡支撐著也不行。而更怪異的是，花蕊卻是純白如雪，在火紅的花瓣的襯托下，竟生出幾分妖艷之感，火紅如六月，然而卻偏偏又有白雪（莫言歸途16章節）。

    只是這院中的毒花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各種無毒的奇花，甚至不少都是極難尋的藥草。而縱觀方雷雪對這些花地擺放，便知她確實是對這些花很瞭解的，也是真心不希望有人被誤傷。

    所以且不論方雷雪那番話是有意還是無意，上官凝若都決定當做全不知曉，認真扮演著一個單純的十三歲少女。

    每個人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既然在自己來之前，方雷雪可以種這些花兒，那麼自己來之後她自然依舊種得。至於其背後的奧妙，卻是自己並不想去探究的。待在這個地方，只是暫時的，自然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或者不如說，越少麻煩。她只想安安靜靜的活著，最好，被所有人忘記。

    又過了幾日之後，晨課結束，皇后告訴上官凝若，皇帝早上已經下了聖旨，親自賜婚於驃騎將軍府長女和禮部侍郎次子，命其早日成婚。皇帝先後賜婚給驃騎大將軍的兩位女兒，被傳為佳話。

    上官凝若聽聞之後，溫柔淺笑，只說謝皇上與皇后厚愛。並且請求從皇后賞賜給自己的物品中挑出一部分，命人送回將軍府，作為自己這個妹妹的賀禮。

    至於上官燕見到賀禮後是何表情，是收，或者不收上官凝若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哎呀，哎呀，看不到上官燕的表情，真的是好可惜呢！

    而對於上官凝若的動作，以及莫名的好心情，左丘婷婷雖說頗為不爽，但畢竟是上官凝若自己的家事，左丘婷婷也只能繃著一張小臉，表示自己的不爽。

    直到上官凝若好一番軟語安慰，才悻悻然的不再糾結於此事。

    心情正好的上官凝若，自是知曉左丘婷婷是在為自己抱不平，故而對於左丘婷婷小孩子心性的小脾氣，除了好笑之外，倒也頗有幾分暖意縈繞心間（莫言歸途第十六章淺笑望輕風內容）。

    這日清晨，上官凝若和左丘婷婷正在皇后那裡學習宮廷禮儀，突然來了一個小太監，稟告皇后，說是上官凝若的哥哥上官羽寒從夜星國經商回來了，今日進宮，想要接自己回家團聚一下。

    「哥哥？」上官凝若不由暗自思索，從冷星寒和絮兒那裡可以得知，上官羽寒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前身，也就是真正的上官凝若很是不錯，不僅從小頗為喜歡和寵愛上官凝若，而且三年前上官凝若的母親去世後，上官凝若又與上官清翻臉，加上上官清常年不在家，那個家中，也只剩下上官羽寒真心對上官凝若。若不是他，上官凝若在將軍府的境況恐怕會更差。

    只是越是如此，就證明上官羽寒對上官凝若越是瞭解和熟悉，自己也就越容易露出破綻，看來當小心應付才是。

    「他人呢？」皇后手捧茶杯，輕輕的吹著，淡淡的笑著問那個小太監。

    「啟稟皇后娘娘，上官羽寒現在去了伴月宮玉貴妃娘娘那裡，說是一會兒就過來拜見娘娘和兩位公主。」小太監頭也不敢抬，戰戰兢兢的回話。

    「哦？」皇后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只將手中的茶杯放了，卻並未多說。上官凝若望向皇后一眼，露出一抹深思。

    「姐姐，姐姐，那我們去找哥哥好不好？」左丘婷婷卻似等不及要見上官羽寒一般，拉著上官凝若想要向外跑。

    上官凝若無奈，卻心知這小丫頭是不耐這枯燥的功課，想找個借口溜掉。心下好笑，只得向皇后告假。

    「去吧，去吧！你哥哥難得回來。中午記得留下來在昭華宮用餐。」皇后依舊笑得溫婉，然而不知為何，上官凝若突然覺得她似乎有些落寞。

    「是，母后，凝若告退。」上官凝若起身，溫婉的拜過了皇后，方才離去。

    「是（莫言歸途16章節）！母后！婷婷告退！」

    左丘婷婷拉著上官凝若小跑著往外去，跌跌撞撞的，任由宮女在後邊呼喊著「公主，公主，等等奴婢！」

    卻是頭也不回，只留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

    上官凝若一邊隨著左丘婷婷跑，一邊在心中歎息，果然還是孩子，只顧著自己開心嬉戲，尚看不懂太多。

    兩人走到一處迴廊，卻與剛從伴月宮過來的上官羽寒剛好相遇。

    「哎呦！」卻是上官凝若與左丘婷婷先後撞上了上官羽寒。

    上官羽寒伸手，及時扶住往前跌倒的兩人，似是有些無奈的開口「小心些，若兒！」

    待看清來人，上官羽寒急忙跪拜「上官羽寒拜見公主殿下，剛才小人衝撞了公主，還望公主見諒！」

    左丘婷婷一聽，立馬嘟起了嘴巴，「免禮免禮，你是凝若姐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不用這麼多禮！」

    「小人惶恐！公主身份尊貴，上官羽寒一介布衣，豈敢妄自尊大。」上官羽寒語氣溫柔，然而卻帶著明顯的疏離恭謹。

    看到上官羽寒恭恭敬敬，誠惶誠恐的模樣，左丘婷婷不由皺起了眉頭「切！又是一塊兒木頭！沒趣得很！」

    見此，上官凝若不由輕聲說道「婷婷。」

    「好啦，本來想著凝若姐姐的哥哥一定也是個有趣的人，沒想到也跟那些人一樣！沒趣的很！算了，凝若姐姐，你們聊吧，我到別處玩去。」說著，便蹦蹦跳跳的朝前方繼續跑去。身後的一票宮女在上官凝若的示意下，也全都跟著左丘婷婷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