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九十三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文 / 焱冰靈
「前輩，此話所說沒有錯，我等做法的確有悖倫理了。」凌雲明顯還有些贊同的點點頭，一旁啟家一人有些納悶，甚至都想開口問問了，但被一旁的天啟直接攔了下來。戰石也皺起了眉頭，道：「小子，你既然都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凌雲搖搖頭，道：「這個問題，似乎跟我沒有關係，第一，我並不是啟家的人，第二，我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斬草除根的態度來的，原因無他，上官家傷害了我姐姐，那麼我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讓上官家付出相應的代價。」
戰石一驚，道：「你的姐姐被上官家傷害了？就因為這個，你要整個上官家雞犬不寧？」凌雲看著戰石那驚訝的模樣，繼續道：「前輩，倘若你的姐姐被上官家逼迫下挖了心臟，但奇跡般的沒有死去，卻成為了一個沒有思想的殺人狂，你會怎麼做？我估計您無非也就一個選擇，親手殺了自己的姐姐，原因是不希望她來禍害其他人，況且，她也一定不希望自己雙手沾滿血腥，而殺了自己姐姐之後呢？你要做的是什麼？我想也只有復仇了吧？」
戰石默默不語，心中不斷盤算著，當然，凌雲所說這個的確不假，正常這個情況出現了也就是如此，只不過凌雲並沒有做前面半截而已，因為他出現的時候自己的姐姐，莉合，都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後面這半截，凌雲可是一點都沒有打算留手的。
「哎，好吧，小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麼，啟家少族長，你總能說一下吧，你的理由是什麼？」戰石似乎認同的凌雲的這個理由，把問題轉向了天啟身上。天啟看著戰石，笑道：「前輩，倘若你的家族被另外一個家族滅了，卻沒有滅徹底，留下了這麼些人，你覺得留下來的這些人會做什麼？」
戰石眉頭一皺，道：「這還用說？肯定是加強自身實力，然後去找這個家族報復啊！只不過，你這小子怎麼和剛才那個小子說話一樣啊，別老拿這些說話，還有，再怎麼說，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是我要復仇，至於如此嗎？斷子絕孫，我可當真幹不出來啊。」
天啟點頭，道：「前輩所說沒錯，但有一點前輩似乎搞錯了，當年那個事情我早都已經調查過了，戰家沒有參與其中，所以我也願意跟前輩你說說，不然的話，估計現在我就已經出手將您擊殺了。」戰石在不遠處撇撇嘴，心想：「你小子還真有種！」
「當年的事，我想前輩也是知道的，當時的上官家是我啟家的附屬家族，也是啟家麾下最強的一個附屬家族，啟家對上官家可謂相當照顧，對於上官家的很多人，都是當作親兄弟來對待的，但結果呢？結果就是上官家反叛！我們啟家差點因為這個事情而滅亡。」
戰石靜靜的聽著天啟說話，一點都沒有插嘴，畢竟這是鐵定的事實，只不過平時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當時，上官家所做的，所下達的命令，非常簡單，就是斬盡殺絕！」天啟緩緩的說著，尤其在絕字上加重了聲音，戰石身體一顫，隨後就歎了口氣，他甚至已經猜到了隨後天啟所說的是什麼。
天啟見戰石歎息，略微停頓後，說道：「當時我啟家逃亡就長達數十年，如今一算七十年有餘！這才得以喘息，上官家當時的所作所為難道和現在我做的有區別嗎？另外，上官家如果把我啟家的人都抓住，然後殺了也就算了，但，士可殺不可辱！」
說著這話，明顯天啟的殺氣已經露了出來，戰石更是有些愧疚的轉過頭，不再與天啟對視了，天啟冷哼一聲，道：「上官家抓我啟家之人，將男子渾身捆綁起來，將其身上的精純功力全部用特殊的方式一點一點抽離出來，供他們修煉！而啟家的那些人偏偏還是想死死不了！這還不算什麼！我啟家女子！被抓去後，上官家更是找到外面的一些地痞流氓，他們要幹嘛？啊？凌辱啊！而且，居然長達數十年時間！老一輩的人都死去了！男子的確還活著，那是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煉魂師，壽命比他人長而已，但他們更是飽受折磨！他們的妻子！女兒！姐姐！妹妹！母親！就在他們面前，被他人凌辱，而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嗎？」
天啟說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在吼了，是的，徹底的吼了出來，那個聲音中甚至夾雜著一點靈力波動，傳入戰石耳朵之中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天啟此時強行忍住殺人的衝動那種艱難的感覺。戰石皺起了眉頭，依然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此時天啟還有話要說。
「隨後呢！那些雜碎！上官家的畜生！我啟家女子生下了一群野種！是的！對於他們來說是野種！而這些之中，一些稍微長大一些的男子，全部被販賣到各個地方！至於去做了什麼，我實在不想說，甚至不敢想，而還有一些男孩，被訓練成了上官家的殺手！他們要殺的，又是啟家的人！而還有一小部分，沒有什麼天賦，也沒有什麼能力，怎麼辦？殺！這就是上官家的做法！隨後，剩下的那些女孩，怎麼辦？呵呵，天天呆在牢裡，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的凌辱！這一看又是十數年！甚至更短，之後，她們便變成了自己母親的替代品！」
天啟雙眼血紅，凌雲眉頭一皺，心想：「不好！」這麼想的時候，第七魄瞬間從眉心中出現，一股綠色的光芒瞬間綻放開，然後將天啟籠罩在內，天啟那粗重的呼吸這才平和了一些，凌雲也暗中出了口氣，心想：「我當時，似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變成了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讓天啟步我後塵。」
而天啟，自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綠色光暈，雙眼之中血色淚水已經緩緩滑落，身體內已經有些腫脹難受，隨時都會崩潰的內臟一下子被這種生機給喚醒，慢慢好轉，自己的心境也漸漸平和，雙眼之中儘是血淚，對著凌雲微微笑著，道：「謝謝。」
而其他啟家的人，包括修羅在內，全都嚇了一跳，而那些啟家之人一個個也都雙眼血紅，沒有多久，便掉下了淚水，一是對於天啟的性情，他對於啟家，明明沒有多少牽連，空有一個少族長的稱號而已，卻對啟家如此深情，怎能讓他們不感動？另外，則是啟家那些前輩的遭遇了，在場這些人無一不是小輩，那些前輩的毅力，活下來的毅力，當真讓這些小輩震撼，所以，此時才一個個都落下了淚水，戰石也驚住了，他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天啟居然會留下血淚！這該是多麼重的悲傷與憤怒才能出現的情況啊？
「前輩，我說了這麼多，後面的話我就不用多說了吧？我的父親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而我的母親，呵呵。」天啟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完全沙啞，這聲音，顯然就是一個已經經歷世間滄桑的老者才會有的聲音！戰石皺起了眉頭，依然沒有說話。
「我的母親，已經死了，死在上官家的手裡。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還有一些幸運的人，他們活下來了，而且現在還活著，雖然他們心中對於自己的身份，甚至自己都厭惡自己這個『野種』身份，但我告訴他們，你們的母親，你們的奶奶，是啟家之人，你們，自然也是啟家之人，放下心中的芥蒂，因為，你們都是啟家的孩子。」
這聲音低沉無力，顯然天啟都已經有些累了，這個累，是心累了，他都難以想像那些人是如何熬過來的了，至少自己，是肯定熬不過來的。「所以，前輩您應該明白了吧？呵呵，現在你認為我所做的，還算過嗎？當你的家人，你的親人都被他人蹂躪了，你會怎麼做呢？我估計，您會比我更殘忍吧？我是因為實在不想再看到那種殘忍的場面，才對他們如此善良，讓他們全部去死而已，我不放過他們，只是因為他們沒有放過我們，而我，還是有良知的，我還是個人，不是個畜生，所以，我不會跟上官家一樣的，這個還請你放心。」
戰石歎了口氣，他自然聽的出天啟所說的那樣是什麼，那個情況，他光是想想也覺得很恐怖了，他現在甚至開始慶幸，那個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家族身上，不然的話，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承受下來。想到了這些，再看天啟，當真心中多了憐憫，是的，是對一個人的憐憫。
「小子，你的遭遇我當真十分同情，只不過，你也知道，我怎麼說也算是跟上官家一路的，也就是說，如今我作為戰家的家主，也是無法改變這個現狀的，為了家族以後著想，我也不可能現在離開上官家不是？所以，我想你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吧？」戰石滿臉凝重的對天啟說道。
天啟微微笑著，他怎麼聽不出戰石的意思，戰石顯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也是一個耿直之人，對於世間之事，他所看到的，只是好與壞，當然，他並非一個人，所以，他要照顧好家族，也正因為如此自然不能輕易脫離上官家，而只要不脫離上官家，戰家與啟家就是敵對的，但現在戰石分明是想說，如果現在與上官家脫離關係，那麼與啟家就算不是盟友，也至少是一個中立家族，對於啟家來說，能少這樣的一個強敵，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