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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3章:成親 文 / 宇文花青

    郁曉曉坐了下來,既然郁天庭良心發現,要跟他女兒交待些事情,她當然要耐得住性子(霉女也傾城63章節手打)。

    郁天庭繼續道:「白雲堡的事情怕是你不知道,我就講給你聽,白雲堡不似像它外表上看起來的那樣,只是江湖上一個大幫派,事實上,它的前身是凌駕於玉疆和天禹之上的。二百年前,群雄四起,那時候天禹還未成立,也沒有玉疆,小國割據,戰火連天,當初司馬家有三個兄弟,個個聰睿非凡,有過人的勇氣和才幹,他們揭竿而起,群雄投到了他們的旗下,兄弟三人一舉吞併了六個小國,眼見著江山一統,兄弟卻起了紛爭,最後決裂。兄弟中的老二成了天禹的開國皇帝,老三成了玉疆王,老大因為不想再看流血紛爭,遁世而居,不知落在了何處。十年過去了,天禹國與玉疆國本是兄弟國,然而,連年的征戰,讓兄弟倆個雄心起,也不再念兄弟情,又起爭端,眼見著兄弟就要手足相殘,司馬家大哥領著兵馬出現,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暗處關心著兩個弟弟,這會兒見他們為了疆土又要兄弟相殘,他不得不出面調停,因為有大哥的周旋,兄弟三人暫時坐了下來,他們喝著酒,想起了當初兄弟並肩做戰的情景,不禁都是熱血中燒,立下了盟約,三弟玉疆王主動要求給二哥進貢做為他的附屬國,受他的庇佑,二哥也是豪情萬丈地給他割了些土地,兩兄弟立盟,兩國永世交好,不得開戰。兄弟三人便立下了盟約,將無數的金銀財寶都交給了大哥保管,告訴他,如果誰再起兵生事,這些都是給大哥的軍資,他可以買兵買馬,把兄弟兩個都滅了一統山河(霉女也傾城63章節手打)!」

    郁天庭一口氣說了這些,郁曉曉仍是沒太明白,因為她覺得玉疆那裡的生活風俗與天禹相差甚遠,更何況玉疆王連姓都改了,怎麼能說他們的祖上是同宗呢?

    郁天庭喝了口茶水,繼續道:「我知道你很奇怪,為何我跟你說這些,但是事情沒有完,那三兄弟是酒罪時立的盟約,清醒後天禹王有些反悔,因為天禹的疆土大於玉疆幾倍不止,他同玉疆締約,還割地,顯然是酒的原因讓他做了一件蠢事,但因為盟約在大哥手內,他只得照辦,玉疆得到了城池,同天禹王一起將事先承諾的金銀財寶都送給了大哥,據說那些寶物,可比成一座山,那可真是金山哪。據說那個埋寶的地點,除了大哥,沒有人知道,後人都說那藏寶圖被毀了。但一切都是傳言而已,那些金銀去了何處,沒有人知道。兩國之間的征戰就此平息,百姓也得以休養生息,一切看起來都很好,那之後,江湖之上一夜崛起一個大幫派,就是白雲堡,他行事詭密,據江湖人傳,他無所不能,最近更有傳言流傳,說得白雲堡者得天下……」

    郁曉曉仍是有些糊塗:「那依父親的意思,白雲堡最近開始參與政事?」

    郁曉曉說完才發現自己又叫了他父親,可能是因為他同自己開始交心的原因吧。

    郁天庭也聽出來了,一笑道:「曉兒果真聰明,是為父的一直忽略你了,白雲堡於大婚當日讓天禹相爺和少陵王都難堪,世人也都不解,他是在故意交惡嗎,可是原因何在?為父和少陵王亦是就此交換過想法,都不得而解,於是,為父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陷害白雲堡,同時,讓為父與少陵王交惡。」

    「如此,那受益之人又是誰呢?」郁曉曉不解地問。

    郁天庭聞言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是有些話不想說,郁曉曉也知道這裡面複雜的關係,只能是白著急。

    郁天庭想了想,開口道:「為父將你送來白雲堡,事實上,不是為父的意思,為父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去面對這樣尷尬的境地?只是應了白雲堡主之約,他不知在何處見到過曉兒,說鍾情於你,並解釋這件事情同白雲堡沒有一點關係,所以為父才讓你前往,沒想到,那獨孤一白竟然是認真的……」

    他在哪裡見到的自己?郁曉曉知道,是在郁府後院,只那一眼,他就看上自己了,還不顧狼狽的壞名聲?

    自此一切似乎解釋清楚了,但似乎哪裡又不對勁,郁曉曉終於明白了,剛才被郁天庭說書一樣的講述給繞糊塗了,她該問的還沒問,便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那父親,害女兒是何人,父親可是明瞭了?」

    郁天庭想了想,好像一臉的猶豫,看樣子,他心裡是清楚的,郁曉曉很想知道結果,但最後郁天庭終是搖了搖頭:「為父今天同曉兒講這麼多,就是讓曉兒明白,那獨孤一白待你是真心的,你不可再做出什麼傻事來,至於其它的事情,那都是男人們的事情,不是你該想的,你以後的日子要好好的,為父的相信,憑曉的的聰慧,一定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吧。」

    郁曉曉聞言心情開朗了不少,至少她現在有點相信獨孤一白娶她不太可能是陰謀,而只是緣於一見鍾情。

    她也知道了白雲堡的社會地位。也知道了自己不過是個犧牲品,可是那讓自己犧牲之人,目的是讓兩大勢力交惡,還把白雲堡扯了進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件事情對誰來說有好處呢?

    郁曉曉想不到,因為她對這個天禹還不太熟悉。

    不懂誰和誰之間有厲害關係。

    郁天庭見女兒的工作好像被做通了,便道:「為父能來這裡,也是怕你心不甘,又生出其它事情來,說出這些,為父的心情也好過了些。曉兒出嫁了,為父……很開心。」

    郁天庭眼睛看著她,露出了一點慈祥來,這讓郁曉曉有些感動,他還是頭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到底心裡也是有這個女兒的,她當然是替真的郁曉曉感動,因為不管是慈祥還是厭惡,與她都沒什麼關係(霉女也傾城第63章:成親內容)。

    自己不過是個孤兒罷了。

    郁曉曉想到這點,心裡仍是有些難受。

    郁天庭說完這些起身,回頭看著她:「曉兒,不虧是我郁天庭的女兒,竟然能從白雲堡中逃出去……」

    話說到一半,他可能性是覺得不妥,便住了,走了出去。

    郁曉曉有些迷濛,這個郁相到底是什麼意思?

    婚禮前夕,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郁天庭與郁曉曉談過那次話後,再見面仍舊老樣子,帶著父親和相爺特有的威嚴,也沒再給過她好臉色,倒是在獨孤一白面前還罵了她幾句,獨孤一白對她倒是仍舊的溫柔敦厚,替她說了幾句好話。

    郁曉曉看著獨孤一白在心裡勸自己,也許就這樣也算是好的。自己該知足了。

    只是偶爾一恍惚,便能看到那張蒼白邪美的臉,心裡便痛得抽搐,那個男子讓她懂得了什麼是愛什麼是恨。

    她恨他,卻在內心深處為他的種種行為做出了解釋。

    郁曉曉看著越來越熱鬧的氣氛,心底湧上了一陣悲哀。

    終於到了大婚當日。

    早早的天還沒亮,郁曉曉開始被服侍沐浴更衣,那喜服很繁瑣,最裡面的是大紅鴛鴦戲水的胸衣,外面是綢白的裡衣,再外面是挺闊面料的襯衣,郁曉曉不知道怎麼叫,姑且就這麼叫了。然後是大紅厚重繡著祥雲鳳尾的喜服……

    穿完這些,郁曉曉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她被扶坐於銅鏡前,喜婆開過臉後,丫環開始上妝,那鉛粉細白,擦在臉上,像個小鬼,郁曉曉雖然不願意這場婚禮,但更不願意被妝成這個樣子,她開了口:「不用塗粉,不用施黛,胭脂給我,我自己來。」

    那些丫環開始發愣,她們為了學好這新娘妝可是特意花了一番功夫的,沒想到第一步才開始,未來的夫人就不滿了,這讓她們很沮喪,郁曉曉見到了,也明白,她伸手在珠寶首飾盒裡抓了一把小金豆,塞到她們手裡:「賞你們的,你們做得很好。」

    那些丫環不敢不接,但接過來又怕這樣的新娘子堡主看見了會像她們發火。

    但沒想到郁曉曉攤開那些粉盒看了看,用小指尖勾了點胭脂,打了點眼影和腮紅,又在嘴唇上抹了點唇膏,郁曉曉平時不化妝的,這一妝上,整個人很清靈,不俗不艷,而且這妝也是她們沒見過的,丫環們不禁喜憂參半,心裡想著,也許堡主會喜歡的也不一定。

    終於晨鐘響起,外面的喜婆喊到吉時已到。

    郁曉曉頭上帶著一個翠羽金冠,前面是金絲穿的玉珠簾,珠子是碧綠的,郁曉曉喜歡的顏色,如玉粒大小,在眼前不斷搖晃,郁曉曉將一金釵收在袖間,便讓那喜婆蓋上了蓋頭。

    郁曉曉被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腳步不急不緩地往外走。

    她現在內心平靜如水。

    臉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相府夫人跟在她身旁,低低地交待一些事情,郁曉曉聽了,無外乎如何行如何坐,如此喝那合歡酒,如何應對洞房裡的歡鬧。

    碧兒也跟著,倒是一語未發,表情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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