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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樊府公敵 文 / 今夢

    昨天夜裡米脂為了菊花的事真的和樊世麟發生了爭執【望夫成蟲348章節】。一早起來,來不及洗漱米脂就去山上看菊花壇,她一定要親眼見識一下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菊花壇,難道那個死去的女人在樊世麟心裡的份量有這麼重,就算死了,就算避難到忘憂島,他還念念不忘,還要在這片荒蕪的土地留一個菊花壇做紀念。

    滿山楓樹紅的耀眼,小手掌似的葉片時而掠在臉上,驚起萬分秋意,樹葉特有的清香拂面而過,深秋的山上顯得有點落寂,樹葉飄零,萬物蕭色,遙遙相望,突覺眼前一陣清明,菊花壇像一位妖冶的舞女,翩然舞於風中。

    各色菊花在壇中爭相鬥艷,婆娑的花瓣、葳蕤的姿容、端莊的儀態,滿壇菊花看了讓人頓覺天地為之一爽。米脂從來不愛菊,覺得它單調乏味,只在葬禮上使用的菊給人帶來不祥之感。它是哀傷憂愁的代名詞,從未入過米脂的眼【望夫成蟲348章節】。

    然而此時當米脂站在繁盛的菊花壇邊上時,她忽然發現菊原來也有它的可愛之處,蜷曲的花瓣在風中窣窣而動,像掛在窈窕舞女腰間的一串彩色的鈴鐺,雖聽不見聲響,然靈動如生命的玄想,隨著舞女曼妙的舞姿奏出一支支動聽的旋律。

    「難怪小王八蛋的意中人這麼愛菊,原來這是一個會感悟生命之人。」

    「這麼早起來,原來你在這裡,山上風大,也不知道多穿點衣服。」

    一雙溫柔的手籠上肩頭,米脂在風裡站了一會兒,身體早就冷透,當樊世麟摟著她時,感覺一陣暖意,邊上多了一個人就不覺這麼冷。還能聞到樊世麟身上特有的體味。

    「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她生前這麼愛菊,肯定是個充滿詩情畫意的才女,你是怎麼勾搭上這樣的女子的?」米脂雙眼出神的注視前方,樊世麟心疼的發現米脂眼中竟不帶任何神采,睜著一雙空洞的眸子直直看著面前的菊花壇。

    「她因為一些感情上的事鬱鬱而終,其實她要比我大八歲,我和她從來沒有逾越過友情的範疇。」

    沒有逾越友情的範疇,卻在她死後願意為她建一個菊花壇。這個女人在樊世麟心目中的份量超出了友情。米脂不會笨到連這都不知道。

    「她叫什麼名字?一個愛花的女子的名字肯定不會俗套,我很想知道她的芳名。」

    「她叫什麼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我都已經快忘了她叫什麼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樊世麟更緊的摟住了米脂,催她下山,說山上風大怕她著涼。

    「我再最後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把這個菊花壇拆掉?」昨天晚上兩個人就是因為拆不拆菊花壇而吵。在米脂看來樊世麟愛不愛自己全在他願不願意拆掉這個菊花壇。

    「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樊世麟神色凝重,一提拆掉菊花壇米脂發現他的眉就會擰成八字。

    「到忘憂島來是想和你過無憂無慮的生活,這十幾年來你身邊美女不斷。不過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樊世麟,你可千萬別做出讓我覺得後悔的事。」

    許是被風吹的。米脂的眼圈有點紅,她生生注視樊世麟,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她愛的,他總喜歡用虛假的一套視人,左擁右抱在他懷裡的女人肯定不是他最愛的。

    身旁的楓樹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像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米脂給樊世麟下了最後通牒,命他三日之內拆掉菊花壇。樊世麟覺得不忍,想進一步跟米脂溝通,就讓它存在吧,反正它建在山上,只要不上山不就看不見,可是米脂仍固執己見,非要樊世麟拆掉菊花壇不可。

    米脂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見樊世鶴坐在門口曬太陽,溶溶暖陽照在身著駝色短褐的樊世鶴身上,使他顯得無比安寧。微閉雙目的樊世麟感覺有人從身邊經過,憑直覺猜測可能是何晴。

    「何晴。」

    米脂因為氣樊世麟不肯拆除那個可惡的菊花壇,一門心思只顧著朝裡走,沒有看見坐在門口曬太陽的樊世鶴。

    「是我。」

    看來我的直覺也不靈了,連米脂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

    「一大早你去哪兒了?」米脂身著淡綠色長袖紗衣,衣服的袖口比較寬大,秀著竹枝圖案,米脂嫌大袖子做事情不方便,用和衣服同色系的緞帶把袖口箍了起來,這麼一來不顯小家碧玉,到是顯出一股俠女風範。

    「到山上去了。」

    「昨天晚上你和樊世麟吵架,為了拆不拆那個菊花壇的事。」

    米脂心情不佳,一雙精緻的秀著喜鵲登梅宮樣花色的繡花鞋早就弄髒,她就用這雙髒兮兮的鞋踢地下的石子玩。有一搭沒一搭,顯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來。

    「怎麼了,樊世麟惹你生氣了嗎?他若是敢負你,等我的腿傷好了之後就替你報仇。」

    米脂嘿嘿一笑,指著樊世鶴受傷的腿,說:

    「沒想到你這樣了腦子裡想的居然還是打架,莫非你有暴力傾向?」

    樊世鶴尷尬的笑笑,低下頭,幽然道:

    「如果我有樊世麟和大哥的命用得著靠打打殺殺來生存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臉上這道疤是怎麼來的嗎?」

    「是被你的仇家弄的吧?」沒想到王七會是樊世鶴,樊世麟的親弟弟,不過雖然他們是親兄弟,但兩個人的命運真是差太多了。

    樊世鶴默默點著頭,蒼白的臉上寫著哀愁,寫著記憶,他雖出生在高門大戶,卻身世可憐,眉心那道抹之不去的皺紋是從小養成的。一想到不開心的事他就皺眉,天長日久便有了那道抹之不去的紋路。

    「後來我離家出走了。除夕夜衣衫襤褸回到家,見到父親冷漠的眼神,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折磨,稍大一點之後就離開了家,我發誓走的時候沒有帶走一個子兒,但他們卻說我偷了他們的東西,奶奶首飾盒不見了,大娘的銀票少了幾萬兩,甚至連周姨娘也說自己缺了幾個金元寶,爹更有趣,說他放在書房的幾幅名人字畫失竊了。在我走後,樊府不見的、少了的、缺了的、失竊的東西的賬全都算在我頭上。」

    樊世鶴抬頭看一眼一臉驚愕的米脂,訕然一笑,眼中蓄滿了淚,好像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似的:

    「我成了樊府公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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