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 父子相見日，戰火紛飛時。(1) 文 / 佴小讀
慢慢行來，司眩翊的衣袂在陽光下輕輕飄揚，帶著些散漫優雅的上世紀王子氣息。
「疼嗎？」
慢慢的走到小魚的面前，司眩翊蹲下身想要牽起小魚還在冒血的小手，但是司眩翊的手剛剛牽起小魚的手，小魚就猛地甩開了司眩翊的手。
那樣子，就好像剛剛司眩翊推開尹芫花的樣子。
決絕，不帶一絲猶豫。
「小魚？」
左印夏驚訝小魚為什麼會有這種動作，雖然左印夏不確定小魚是不是司眩翊的孩子，但是左印夏確定的是小魚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冷漠，甚至於說是不屑一顧。
左印夏知道小魚總有一天還是會和司眩翊相見，但是左印夏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居然會是以這種近乎敵對的方式來見面的。
小魚並沒有理會左印夏的不解，眸光一撇，小魚的臉上出現了同齡人沒有的老成和憂傷，就好像是上一次在楚宅休息區一樣的隱忍憂傷。
這就是我爹地嗎？
這就是那個我在電腦上偷偷看到的爹地嗎？他真的是我爹地嗎？是嗎？
為什麼他會和這個討厭的女人在一起？
為什麼他不喜歡媽咪？
因為不喜歡媽咪，所以就可以容忍媽咪被人侮辱？我被人叫做『小野種』嗎？
小野種？
我真的是嗎？
我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存在嗎？
是嗎？
哼！不喜歡我算了，其實我也不稀罕！
我不稀罕！
小魚的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緊握的小拳頭卻是洩露了小魚想要掩藏的傷心，還有小魚眼底固執隱藏的那絲絲淚光根本就是告訴了所有人
現在的小魚很傷心、很傷心、、、、
你不稀罕我算了，你不喜歡媽咪算了，算了！
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固執的揚起頭，小魚眼帶濡濕目不轉睛的看著司眩翊，兩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在空氣中相遇，空氣中似乎都能聽到火花炸裂開去的聲音。
司眩翊看著這個翻版的自己，精緻如神刻的臉上此時正晦暗不明，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小魚，左小魚
小魚，小魚，小魚，左小魚，左小魚，左小魚、、、
默默的，司眩翊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念著小魚的名字，念著念著司眩翊便突然覺得眼前的小魚可愛的緊
雖說這小魚現在的表情確實不怎麼好
小魚，小魚、、、
念著小魚的名字，司眩翊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小臉，突然之間一股幸福的感覺將司眩翊的心扉給滿滿的佔據了，是那種不留一絲空隙的完全佔據。
司眩翊不知道此時為什麼會感覺這麼幸福，但是好像只要一看到小魚自己就會遏制不住的感覺到，胸腔裡那滿滿的滿足感就好像要刺破胸膛奔湧出來一樣。
難道這就是父子親情？
雖然絲籮被自己派去調查小魚身世，到目前還沒有得到結果，但是現在司眩翊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證實，就完全可以確定小魚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小魚的容貌，小魚身上固執的小倔強，小魚身上的小習慣，舉手投足、這些都可以證明小魚就是自己的孩子
側過臉，司眩翊不著痕跡的看了左印夏一樣，莫名的司眩翊的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孩子
自己和左印夏這個小女人的孩子。
現在司眩翊已完全不是五年前的心思了，五年前司眩翊覺得孩子很麻煩，尤其是和一個一夜情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更麻煩
但是現在司眩翊覺得有一個這樣的孩子很好，而且左印夏把孩子教的很好
仔細的看著小魚，司眩翊突然有種想要時光倒流的感覺
要是那樣的話，司眩翊就可以進入他和左印夏五年前的時光，守著他們，護著他們，不讓任何的流言和人傷到他們。
但是只可惜，司眩翊已經缺了五年的時光，遲了五年的春夏秋冬，晨起黃昏、、、、、
一時間寂寂無言大家都各有所思，所以氣氛顯得很尷尬。
司眩翊看著小魚，左印夏則看著司眩翊，眸光深深，左印夏的眼裡此時同樣是晦澀不安，難以安定。
司眩翊為什麼這麼看著小魚？
難道小魚真的會是他的孩子嗎？五年前的那個男人真的是他？
如果真是，他這麼看著小魚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自己會失去小魚嗎？是嗎？
左印夏一直知道小魚渴望有一個疼愛他的爹地，小魚不說，不代表左印夏不知道，左印夏不說，不代表小魚就掩藏的很好。
其實以小魚的聰明，小魚不可能會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單單是兩人一模一樣的臉，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要是真的，司眩翊是小魚的爹地，小魚會選擇離開自己和司眩翊走嗎？
雖然現在看起來小魚是很不喜歡司眩翊，甚至於是討厭司眩翊，但是左印夏卻是知道，小魚那是太喜歡司眩翊了，所以怪他
他怪司眩翊不護著他，他怪司眩翊在他的生命裡缺失了五年的時光，他怪司眩翊為什麼看著自己被尹芫花嘲諷，卻不及時出言阻止，他怪他在和尹芫花拉拉扯扯，他怪他、、他怪他、、、
但是即使左印夏知道千萬個小魚怪司眩翊的理由，但是左印夏卻也知道小魚喜歡司眩翊。
因為小魚要是不喜歡司眩翊的話，小魚也就不會和司眩翊使性子，怪他了。
小魚喜歡司眩翊，看起來司眩翊也不討厭小魚，如果小魚真的是司眩翊的孩子，那就代表總有一天他們會相認，那麼到時候呢？
真的，就如左印夏擔心的，司眩翊會搶走小魚嗎？
亦或者就算給小魚一個選擇的機會，小魚會選擇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嗎？
好不容易找回的父愛，小魚能夠捨棄得了嗎？
其實要小魚幸福，只要自己和司眩翊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左印夏要怎麼讓自己去期待這件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雖然司眩翊今天上午說過要和自己結婚，但是左印夏不會傻到認為司眩翊是認真的。
豪門婚姻，最是薄涼，豪門愛情，最是薄情，像司眩翊這般優秀的男人，也定是薄倖。
左印夏從來就沒有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愛情，委屈自己終身的想法，所以就算是司眩翊不是說來玩兒的，左印夏也不可能會嫁給嫁給他。
豪門愛情，左印夏賭不起，司眩翊，她左印夏高攀不起，委屈自己，求全保身，這種事情左印夏也做不來。
就算是為了小魚，左印夏也做不來。
沒辦法，有時候左印夏就是這麼固執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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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就是你！我恨你，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被別人叫『小野種』。媽咪才會被人看不起！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就在左印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時候，小魚一聲抓狂的大喊將左印夏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盯著司眩翊大概有一分鐘之後，小魚忽然抓狂大吼，聲音悲憫像是一頭受了傷的小獸，而小魚清澈的眼中更是蓄滿了比水晶還冰涼的淚。
而小魚這極力隱忍的眼淚卻頓時便化作了一把無形的尖刀一刀刀紮在了司眩翊的心尖上。
原本司眩翊是非常討厭孩子哭的，但是此時看到小魚這眼淚氾濫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哄一哄小魚。
「小魚，我、、、、」
看到一向堅強的兒子居然為了司眩翊掉眼淚，左印夏的心裡疼的是一揪一揪的，像被人生生挖去心上一塊肉一樣疼。
剛剛小魚之所以會和尹芫花打起來，可能就是因為尹芫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因為是單親，所以小魚一直比其他的孩子敏感尖銳，這也是左印夏最心疼小魚的地方，左印夏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小魚。
現在看著小魚這麼撕心裂肺的朝司眩翊大吼，左印夏心裡的愧疚也就越發的厚重起來。
滿滿的壓抑愧疚感在小魚晶瑩淚珠的趨化下，變得更加的厚重，重的快要將左印夏壓得喘不氣起來。
「小魚放心，相信爹地，爹地以後會對媽咪好，也會把五年來所有的愛全部補償給你的，所以現在你和爹地一起回家好嗎？你手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因為感覺到小魚對他還有一些疏離，所以這一次司眩翊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去拉小魚的手，而是微扯嘴角，在絕美好看的臉上綻開了一個輕輕柔柔的笑意。
司眩翊的話說的很慢，而在外人看來司眩翊的話之所以說的這麼慢，是為了給小魚和左印夏一個鄭重的承諾和保證。
「司眩翊你？、、、」
左印夏聽到司眩翊的話當即回頭，大大的眼眸裡儘是不可思議的驚愕。
他為什麼這麼說？
難道他真的這麼堅信小魚就是他的孩子嗎？
保證，這麼鄭重的保證他就這麼輕易的許諾給了小魚？
他應該可以看出來小魚是那種認死理的孩子，只要一許諾小魚就會信的。
而司眩翊呢？
他只是說說，還是、、、當真？
「左印夏，我不是說說而已。」
一擰眉，司眩翊不悅的瞅著左印夏驚愕的樣子。
這女人？難道自己說的話很不值得相信嗎？
為什麼她會是一副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
劍眉一挑，薄唇緊抿，司眩翊立直了頎長的身子，逆光裡奶茶店的玻璃櫥窗反射著夕陽的餘暉，透過天空幾萬光年的距離，透過玻璃櫥窗的純淨，夕陽的餘暉帶著些橙色的光暈淡淡的灑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
一時間，夕陽在演，司眩翊的身影就在這美麗的夕陽裡被映襯，被耀眼。
修長的眉眼肆的一斂，還是那句話
他司眩翊說過的話，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