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1章:榻上為她解蠱 文 / 紅子小珂
涼雨依舊,似乎又大了一些。
一抹銀色如疾風一般飛身躍向了對面二樓,穩穩的落在了那間唯獨點著蠟燭的房間,身**崎久隱和炎藍澈瑾相繼而到。
簡莫伊仔細的聆聽著房間裡的聲音,可是裡面卻沒有了聲音,但是他終究覺得這個房間有蹊蹺。簡莫伊現在急切想要找到亦淺,哪裡還顧得上這是誰的房間,正要馬上想抬腿踹門的瞬間,只見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人。
「星鳩宮宮主,這個房間是我四弟的房間,我幫您去詢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身著藍衫的男子自人群中走出,面帶謙恭。
得到簡莫伊的默許藍衫男子走到了房門前,輕叩起了房門,可是卻遲遲未有人回應。誰亦是想不到,此時房間內竟然是這樣一幅景象。倒在地上的屏風,還有努力向牆角退去蜷縮著身體的人兒,一個只是身著灰色褻衣的男子正在慢慢的向那人兒走去。
已經退至牆角的人兒眼中寫滿了恐懼和絕望,水銀色的長髮披垂在身前,暴露在空氣中白皙嫩滑的香肩隱約可見,玉雕般的鎖骨有著極其完美的弧線,視線下移如藕玉臂緊緊的抱在胸前,只見雪白色抹胸之上用黑線繡著一大朵牡丹,甚為嬌艷,將其如雪肌膚襯得更為美艷動人。下身亦是只剩下了一條白綢褻褲,將她完美到極致的曲線勾勒的如同最佳神作。
那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小臉飄著兩朵紅暈,墨點黛眉下的那雙銀眸因為蠱毒的緣故不再是那般清澈淡然,而是一股難以形容的嬌艷在裡面,高俏的鼻樑下櫻唇緊抿似乎在訴說著她此時不甘的心情,如此的她完全呈現著一種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你這又是作何?其實告訴你,你身上所中的蠱毒倘若一個時辰內不解的話便會死掉的,難道你不害怕嗎?」男子一點一點的向蜷縮在牆角的人兒靠去,他現在已經恨不得要了眼前的女子,她實在是人間的極品。
其實亦淺多麼想告訴他,就算自己死掉,也絕對不會讓他碰她一下,她是簡莫伊的女人,這一世也只做他的女人。可是她的啞穴卻被這個男人點住了,以至於完全不能開口說話,看著慢慢逼近自己的男人,亦淺隨時都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準備。
耳邊突然傳來了叩門聲,男子原本不想理會,可是卻奈何不了那叩門聲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
男子終究是忍不住了,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來破壞自己的沒事,心中的怒火讓他的語氣都變得暴躁起來,轉身朝門外嚷道:「誰啊?!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嗎?!」
門外的藍衫男子一聽這話,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自己身為四海派的二當家竟然被老四這般說話,果真沒辦法再笑起來了,「淵海!開門!」
被稱作淵海的人正是欲要對亦淺意圖不軌的男子,此時一聽門外是二哥的聲音,自然不敢再那般放肆,聲音隨意也軟了下來,可是他依舊沒有要去打開房門的意思,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出聲道:「二哥,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我都休息了。」早就被**點燃的淵海已經忍不住了,索性話音剛落便向無處可退的人兒撲了過去。
「既然來找你肯定是有事了,快點開門!」或許原本大家都不相信這個房間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面對淵海一再的拒絕倒是讓眾人起了疑心。
看著撲向自己的淵海,亦淺只覺得一股怒火自心中燃了起來,這讓她想起了一直想要忘記的那一夜,她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當時的恐懼和絕望,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褪去,可是卻無能為力。但是終究簡莫伊即使趕來救了自己,這一次他還會來得及救自己嗎?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冰涼的眼淚決堤而出打濕了她精緻的臉頰,還有耳邊的髮絲,滑至嘴角,一股血腥味自口中溢出,夾雜著鹹澀的淚水,以至於一度讓亦淺有種想嘔吐的感覺,她多麼努力的想要推開抱住她的這個男人,可是手臂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絕望就是這樣的感覺嗎?為什麼要比上一次還要強烈呢?
房間久久都未給出回應,站在房門外的簡莫伊早就等不及了,推開面前的男子抬腿便將房門踹了開,而當他看到房間內的景像是只覺得大腦瞬間空白了,隨即是不可抑制的怒火將他點燃,全身像是火藥隨時都要炸掉一般。
簡莫伊箭步走到背對自己的男人身後,大手一伸便將其狠狠的扔向了牆壁,只聽見「咚」的一聲後,自淵海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隨後便落在了地上,可是簡莫伊似乎不想就這樣繞過他,起身便又向地上的淵海走了去,狠狠的將他踩在了腳下。
緊隨其後的宮崎久隱和炎藍澈瑾亦是看到了這一幕,宮崎久隱最先反應過來跑到了蜷縮在牆角的人兒身邊,順勢將她橫抱在了懷裡。懷中的人兒全身滾燙而且忍不住的顫抖著,蒼白的臉頰上染著兩朵紅暈,唇角有著刺眼的鮮紅色的血液流出。宮崎久隱瞬間覺得吼間一股血腥味湧上,那是因為過於憤怒而導致體內真氣混亂的緣故,宮崎久隱暗自運氣將吼間的腥甜壓了下去,可是這怒火卻無法消除,這是他宮崎久隱最疼愛的徒兒,看見她此時這般模樣又怎麼會不痛,不怒呢?
「淺兒,淺兒……淺兒……」宮崎久隱輕聲喚著懷中雙眸緊閉的人兒,他不知為何覺得眼前像是蒙著一層雲霧般,就連眼前的那張精緻的小臉都有些看不清了。
簡莫伊的思緒因為宮崎久隱的聲音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被他打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簡莫伊慌忙走到了宮崎久隱的身邊,看著被他抱在懷中緊閉雙眸的人兒,心中的恐懼正在無限的放大著。
「淺兒,淺兒,你醒醒啊……」宮崎久隱的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著,他從未想到過自己這一生除了在聽到皓月國滅亡的消息時那般痛苦外,還會有這種恐懼,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或許是聽到了耳邊有人喚著自己的名字,那雙緊閉的雙眸慢慢的睜開了,看著宮崎久隱的俊臉,亦淺只覺得自己不再害怕了,真的不再害怕了。
「師父,我好熱,好難受……」喉嚨似乎不是一般的乾渴,就連亦淺所發出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簡莫伊聽罷亦淺的話便快速的將手探向了她的皓腕,好看的劍眉緊緊的蹙了起來,那雙鳳目中流轉的是從未有過的寒意,亦是有著濃濃的殺氣。他回過神看著依舊趴在地上的淵海,厲聲問道:「你給她吃了什麼!?」
此時淵海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得罪星鳩宮的人,似乎看上去就連宮崎久隱這麼大的人物都給得罪了。看著那雙充血鳳目,淵海的聲音顫抖的似乎不能完整的說話一般,「是是……是勾……勾魂……勾魂蠱……」
「解藥!」勾魂蠱?簡莫伊恨不得一劍結果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竟然給他的亦兒用勾魂蠱這種無恥下流到極致的蠱術。
「我……沒……沒有……」儘管淵海沒有看見斗篷下的那雙眼睛,可是他卻覺得死亡的氣息已經纏身,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看著慢慢向他走近的簡莫伊,他求救般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兩個男人,身子邊向後退去,邊出聲道:「大哥,二哥……救我,救我……」
四海派之所以成為「四海」是因為創派者是四個親兄弟,四人的名字中都有一個「海」字,所以便喚「四海派」。於莫海是四人中的大哥,下面還有三個兄弟,老二名叫於青海,老三名叫於岳海,老四名叫於淵海。
於莫海和於青海此時才反應過來,其實當他們看見面前這一幕的時候並不覺得陌生,因為對於四弟於淵海的品性甚是瞭解,仗著自己有著一副好皮囊,整天不學無術游手好閒偏好女色,這些早就是於淵海的招牌了。儘管他們身為兄長應該管教,但是對於這個不思進取的弟弟實在是有力無處使,最後也只得放縱他了,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弟弟竟然會惹上眼前這幾尊神。
「老四!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你竟然……竟然給這姑娘用勾魂蠱!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年過五旬的於莫海此時早已被氣得全身顫抖,倘若不是於青海攙扶著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氣昏過去。
「大哥您別急,我那裡還有一隻雄媚蟲,這毒還是可以解得,我去拿……」於青海記得自己一直藏有一隻雄媚蟲,不為別的,只因為這種媚蟲極為少見,而且只有在大海深處才會繁殖,想要得到此蟲實為不易,再者也是因為這媚蟲的樣子極其的漂亮。
勾魂蠱是一種名為媚蟲的蠱蟲所制,媚蟲分為雌雄兩種。而這種蠱蟲全身呈現一種淺金色透明狀,放在水中游動之時甚為嬌媚。而這種蠱蟲有一種作用,將媚蟲燃燒後便會釋放出來一種極為淡雅的香氣,著實吸引人,可若是人們被這種優雅的香味所魅惑便是大錯特錯,因為它是激發人體**的獨特氣體,當香味沁入體內全身便會產生反應,這種香味還有一種特殊的地方是因為只對女子有效,任何一個嗅到它的女子都會覺得全身被點燃了一般,四肢酥軟無力,十分渴望得到男人的愛撫,這勾魂蠱與平常那些妓院所用的「媚藥」有相似之處,可是卻要比其的效果強之百倍。
「二哥……雄媚蟲被我……我用了……」趴在地上的於淵海努力的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看著轉身欲要回房間取雄媚蟲的於青海,顫顫巍巍道:「我……我擔心雌媚蟲藥……藥效不夠……就都給用了……」
於墨海和於青海兩人此時只覺得真的無力回天了,這個糊塗的四弟竟然將雄雌媚蟲一起燃燒後用到了那個女子身上,倘若沒有男人為她及時解了身上的蠱,那個女子豈不是真的要香消玉殞了?
儘管簡莫伊對勾魂蠱的瞭解並不是很多,可是卻也知道其的作用,而如今唯獨的解藥竟然都沒有了,那他的亦兒還要怎麼救?
「師父,淺兒真的好熱,好熱……」不知是不是宮崎久隱的懷抱過於溫暖,亦淺只覺得全身愈來愈熱,雙臂繞著宮崎久隱的脖頸,微瞇著那雙銀眸看著他,熟不知此時這個姿勢是何等的曖昧。
宮崎久隱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只見她露在外面的香肩已經滲出一層細汗,光潔的額頭亦是將絲絲碎發打濕,粉紅色的面頰一股無言的嬌媚在裡面,她修長的手臂環繞在自己的脖頸之上,輕啟的紅唇在他的懷中呵著陣陣熱氣,這樣的徒兒宮崎久隱還是第一次見到,美艷的讓他都不想移目,那泛著光澤的紅唇定是柔軟的……
這可是他宮崎久隱的徒兒啊,他剛才在想什麼?宮崎久隱察覺到自己方才對自己徒兒的失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對自己的徒弟產生了這般敗壞倫理的想法。
「這蠱毒倘若不解會怎樣?」宮崎久隱看著早已面無血色的於淵海沉聲問道,他知道簡莫伊此時已經沒了主意,畢竟簡莫伊的內心是那麼恐懼失去亦淺,而他亦是一樣,就連站在他身邊一直未語的炎藍澈瑾亦是如此吧。
「不解……會……會死……」於淵海話音剛落他便感覺眼前一抹銀色瞬間閃過,瞬間自己的喉嚨已落入了一隻大手中,腳下慢慢離開了地面,身體也輕了起來。吼間的大手在慢慢的用力,死亡距離他越來越近,可是他不想死,不想死的……
於淵海的那張臉頰就快要變成醬紫色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尖聲道:「這毒能解……能解……」
於淵海話畢,只覺得吼間的大手果真鬆開了,重新獲得自由的他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眼看簡莫伊就要不耐煩了,他才強忍著胸腔中的咳嗽,連忙道:「除非行……行房中之事……才可以解毒……」於淵海真的是被嚇到了,竟然忘記了最有效的解蠱方法,倘若不是這群人來了,他早就將這個女子身上的毒解了,其實他原先就是刻意將雌雄兩隻媚蟲一起燒掉的,他覺得這樣或許能夠恐嚇住她,讓她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獻給他,只因為他能夠解她的毒。
可是一切似乎都出乎他的意料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也都醒了過來,這勾魂蠱確實除了媚蟲這個解藥外,還有另外一種解蠱的方式,那便是行房中之事。
簡莫伊聞言只覺得高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只要能夠有救下亦兒的方法就好,而行房中之事這種解救她的方法他更是無異議,因為這是他的女人。宮崎久隱也覺得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無論是什麼辦法只要能救下他的徒兒就好。
可是這個時候只有一個男人全身僵硬,那便是走進房間看見亦淺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炎藍澈瑾。
簡莫伊沒有說話,走到宮崎久隱面前伸手便將他懷中的人兒接了過來,順勢將其嚴嚴實實的包裹在了銀袍之中,他的小女人豈能容許這些人看?懷中的人兒看著遮住眼睛的簡莫伊,唇角一抹笑意綻開,心底深處最柔軟的位置竟然沒有來得被他撞擊到了,讓她覺得暈暈的。
「你要帶她去哪裡?」看著抱住亦淺轉身就要離去的簡莫伊,炎藍澈瑾想都未想的便擋在了他的面前。
「回房。」簡莫伊冷冷的兩個字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可是剛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隨即又補上了兩個字:「解蠱。」
可是炎藍澈瑾卻只覺得心中燃起了怒火,儘管他是星鳩宮的宮主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帶走淺兒?炎藍澈瑾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繼續冷聲道:「血之邪,你可認識她?你可是她的夫?你又有什麼資格她解蠱?」
簡莫伊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今日他若是不坦白身份炎藍澈瑾是不會放他和亦淺離開了,半晌只見他沉聲道:「她是郡王城唯一的女主人,也是郡王宮唯一的亦王妃,更是本王唯一的妻,所以她的蠱毒不是本王為她解,難道還會是瑾王嗎?」
話畢,簡莫伊不再理會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將懷中的人兒抱的更加緊了一些,便穿過眾人走出了房間,飛身便於對面三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