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探消息，查目錄 文 / 曬星月
次日早上，送飯的太監來了，曾姑姑領了飯，謝了孫公公，讓嬌姣給書吏明公公把飯去（大福大貴27章節）。
姣嬌衣袖裡藏著二兩銀子，計劃著找機會和這送飯的太監說話，端了明公公的飯，看送飯的太監孫公公往西北面的茅廁走去，便飛快往書庫裡送了飯，跑出來守在茅房外面。
孫公公因突然肚子不適，所以進了茅廁，一進去發現裡面沒手紙，在裡面便「喲喲」地，著急大叫：「裡面怎麼連張紙都不放？」
姣嬌在外面聽到，便高聲叫道：「莫著急，我去幫你取。」
孫公公聽是小宮女的聲音，在裡面不好意思地應道：「小丫頭，你知道就行了，莫叫這麼大聲，讓別人聽見就太難為情（大福大貴第二十七章探消息，查目錄內容）。」
姣嬌掩嘴一笑，感謝天賜機會，這樣一來等會向他打聽事情更容易。
進屋取了幾張手紙出來，姣嬌看茅房牆上方有處掉了一塊磚，露著一個方孔，便掂著腳將手紙放在那孔上，小聲道：「我把紙放在上面孔上，你取吧！」
然後走到幾米外的樹下等他出來。
稍會，孫公公從裡面出來，看姣嬌還在外面站著，臉上微微一紅，胖圓的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聲音略帶沙啞地向她道謝：「謝謝小丫頭了。」
姣嬌衝他瞇眼一笑，細長的眼睛彎得像長長的月芽。
孫公公看她還不走，便笑道：「小丫頭，要討賞錢不成？」
「不是不是。只是……」姣嬌瞟著四周，怕曾姑姑看見她向送飯的太監打聽事。
孫公公三十有餘，在宮中專司往各處送飯，雖然每日多處奔波，但也算不錯的差使，所以心寬體胖。剛才受了小宮女的解救之恩，便耐著性問：「你想說什麼？」
姣嬌小聲問：「公公，你認不認識在正宮和東宮之間的花園掃地的宮女李敏兒？」
孫公公略思片刻，點點頭。
「我昨天被派來這裡時，得知她病了，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她的病好些沒有？」姣嬌邊說邊從袖子裡拿出二兩碎銀，雙眼餘光警惕著四周，快速地將銀子塞進他寬的袖子裡。
原來是這事。孫公公把只手伸到袖子裡一摸，卻是二兩銀子，心裡不由心花怒放，本想拿了銀子，腳底抹油開溜，可記著剛才的恩德，覺得這樣做有些太過份，再則這小宮女似乎頗得德妃娘娘的照顧，說不定德妃把她放出來一陣，過些天又把她調到身邊派用場呢（大福大貴27章節）。
便小聲道：「你是新來的，恐怕不知這宮裡的規矩。像給文心閣這種較遠的地方送飯，我們都不固定，一日三餐，都有輪輪子。你剛問的事，我回去幫你問問，看晚上是誰送飯過來，盡量托他先帶話來吧。若是不能，你就耐性等我幾天，等我來時再告訴你。」
只能這樣了。
姣嬌調皮地悄聲對他道：「孫公公。下次你來我們這要上茅房，要是沒手紙，我再給你送。」
孫公公臉上一紅，用袖子打下她，嗔道：「小丫頭，還真壞。什麼事不記得，偏記得這事？」
姣嬌認真地道：「水火無情呀，公公！我可是當真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這是我們的秘密！」
「壞丫頭！」孫公公又用袖子打下她，往正門走去，走了兩步，回頭比著蘭指，衝她笑道：「說話要算話！」
「你也是！」姣嬌小臉笑得稀爛。
「哼！說話算話！」孫公公扭著肥胖的身子，提起兩隻已空食盒疾步走遠。
曾姑姑在東北面高叫，「姣嬌，你怎麼給明公公送飯去這麼久，還不來吃？」
「來了！」姣嬌歡快地跑到曾姑姑屋裡。她們都在曾姑姑屋裡一起吃，曾姑姑說這樣吃著鬧熱，開胃些。
曾姑姑站在門口看她從茅廁邊的樹叢下跑出來，笑一笑，轉身進屋，以為她剛才去茅廁了。
托人打聽敏兒生病的事辦好了，接下來就是進書庫翻查資料（大福大貴27章節）。
吃罷飯，孔姑姑去洗碗，姣嬌便拿著掃帚和拂塵先去書庫裡做清潔。
明公公吃罷飯，碗還在擺在登記的桌上，正拿著根牙籤掏爛牙，見她歡蹦亂跳地跑進來，便咧嘴一笑。
人是奇怪的動物，平日這文心閣死沉慣了，人就時時犯懶和沒精神。現在來了個小丫頭進進出出的，嘴兒甜，做事勤快，對幾個長輩十分恭敬，便覺得日子好像變得有趣了許多，有時就會無事找事。
明公公看她這樣子象只歡快的小鳥，笑著逗她：「姣嬌，德妃娘娘不是說讓你幹活之餘要多讀書識字嗎？你會寫字會認字嗎？」
姣嬌心中暗思，不可才情外露太多，有時給人感覺傻點笨點，但自己保持心中透亮才是最好。尤其在宮廷這種地方，扮豬吃老虎才利於生存。
便嘟著嘴道：「明公公。人家識得幾個，識不得太多。人家好想多讀點書，可是這滿屋的書，要裝進腦海裡，又覺得頭疼。」
明公公被她逗笑了，「傻丫頭。不以積跬步，無以致千里。讀書識識字，是日積月累來的。你真想讀書識字，以後幹完活，就去最裡間，取《童蒙卷》來，公公教你，給你講裡面的典故。」
這四間書庫裡，怎麼都有近兩萬冊書。姣嬌不確信這裡有沒有她要找的那類書，畢竟大多是諸子百家經史。
便笑道：「公公，什麼《童蒙卷》啊，人家都不識得的。」
明公公笑著點點頭，「是了，你說的提醒了我，你認不得幾個字的。這樣吧，我先教你認書庫裡的類別和目錄，那樣，以後讓你找個什麼書的，也快些。」
姣嬌就是想看他手上管著的索引！便裝傻地道：「那你帶我去一間一間，一櫃一櫃挨著認吧（大福大貴27章節）。」
「傻丫頭！不用那麼笨！公公這有目錄和索引！」
姣嬌喔地一下，嘟著嘴，臉上一派不懂，心裡卻暗暗大喜。
「公公，可不可以先教我看看目錄和索引，我再去打掃呀。」她臉上浮滿好奇。
「來。」
姣嬌把掃帚和拂塵放到他身後的一張小几上，又端開他先前用過的碗筷。
「這個主要按功能分類，分經、史、農、工、商、藝等，下面又分細錄……」明公公抱出一本寬大的冊子，指著目錄慢慢和她說。
曾姑姑和孔姑姑這時拿著掃帚拂塵進來做清潔，看他倆，一個教得耐性，一個學得認真。
孔姑姑笑道：「貴妃娘娘都許了姣嬌來這讀書，小丫頭用點心，爭取以後在娘娘那考個狀元出來。」
曾姑姑笑道：「什麼在娘娘那考個狀元？她以後能幫娘娘讀書、抄經、寫字，就已經是顯耀了。」
孔姑姑笑道：「說得也是。走，我們先去那邊打掃，莫擾了他們的興致。」
「我先幫明公公把這碗拿出去洗一洗，不然放在這引蒼蠅蚊子。」曾姑姑看到小几上的碗，放下掃帚和拂塵，端起木盤，輕手輕腳地出去。
到文心閣來，雖然清寂無聊，但還是有好處的。這裡的人際沒別處險惡，頗為和睦。姑姑和公公都不苛刻。姣嬌便無所顧忌地投入地查目錄裡。
一直查到傍晚，從目錄記載來看，這裡並沒有姣嬌想要的書，心中不免失望起來，也許自己的想法本來就太幼稚，皇室藏書，怎麼會有這類的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