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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o二章 重見天光 文 / 曬星月

    小怪獸望著靜因,似乎思索一般,稍會,低下頭,「嚓嚓」幾口,把靜因手上的那朵冰蓮吃進肚皮(大福大貴1章節)。

    「你真淘氣,把姣嬌的藥給吃光了。」靜因輕輕摸摸它的背。

    它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到已經熄滅的火邊,踢翻那個瓦盆,似要將裡面的冰水倒淨。

    靜因心中一喜,果然是靈獸。過去拿起瓦盆倒淨,又用塊布將它擦乾淨,放在面前。它抬頭看眼姣嬌,然後「嘎咕……嘎咕……」似乎很傷心一般大哭起來。

    「它怎麼了?要不把那枚果子也給它吃了吧。」姣嬌聽得心中一軟,這小東西怎麼這樣傷心。

    靜因大喜,只一會,小怪獸嘎咕大哭,就流了小半盆眼淚出來。

    神藥天成啊。他以為只能找到冰蓮的,在這冰天雪峰上,要找到四眼神獸的蹤跡,極其不易,就是找到,也未必能夠得到它的淚水(大福大貴第一o二章重見天光內容)。沒想到得到冰天獸自己來了,吃了冰蓮,流了半盆子淚。

    四眼獸望著靜因,似乎在問,夠了嗎?

    「神獸功德無量啊。」他拿起個碗,倒了一碗神獸眼淚,蹲在姣嬌面前,「來,喝幾口神獸冰淚,再用這淚水洗你的雙眼和額頭上的傷。然後運行修元神功。」

    有這麼神奇的事?姣嬌笑著喝了幾大口,鹹鹹的,冰冰的,還有點甜甜的味。然後用神獸淚洗了洗雙眼和額上的傷痕。

    靜因從她手上拿過碗,將餘下的神獸淚輕輕塗在她的頭頂。

    姣嬌盤腿坐好,正欲閉目運功。

    靜因撿起地上的紅果子看了看。驚喜道:「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想不到。你還得到了冰山血果,正好補充你受傷後,體內元氣大傷的不足。」

    靜因把果子拿到個罐裡洗了洗,遞給姣嬌。「吃了它,再運修元神功。從此百病不生,百毒不侵!還會延年益壽。」

    姣嬌笑著不接,道:「這東西這麼好,大師,你吃吧。你修為高深,多活些年生。是世人的福氣。」

    小怪獸嘎咕嘎咕地叫起來。

    「哈哈。它有意見呢。說屋後還有,若是我要吃的話,還可以再去摘。」靜因把果放到她手上。

    「真不知這屋裡原來住過什麼樣的神人。」

    姣嬌感慨地拿著果子,咬起來,冰冰的,甜中帶酸,入腹之後,一路儘是冰涼寒冷。

    「運功。先小周天。然後大周天。通過氣血運行,吸收藥氣運至眼部和傷處(大福大貴第一o二章重見天光內容)。」

    姣嬌盤坐運氣,身上散發出如煙的冷氣。大師在邊上運氣相輔。不時以氣流擊散那些冷氣,以防止它們結成冰。

    兩個時辰後,天黑了。靜因起身點上燈。那小怪獸已不知去向。

    「睜開眼看看吧。」

    姣嬌在空冥中聽到大師說話,緩緩收功,睜開雙眼,黑暗了很久,突然看見光線,有些不適應,眨了幾下眼睛適應過來,卻發現,那微弱的燈光下,屋裡的一切看得十分清晰,視力好像比以前好了許多。

    「本來要以冰蓮和冰天神獸的眼淚才能作成藥,可是那神曾吃了冰蓮,然後還淚於你,藥性更靈。明天,我們可以下山了。」靜因滿意地看著她額上的那道疤痕已經變淡許多。

    「太神奇了。」

    姣嬌沒想到會有這番奇遇。眼睛能看見了,這個世界似乎一下變得更新鮮有趣。

    靜因拿出個瓶子,將盆裡殘餘的神獸淚裝起來,「這個以後還能救人。」

    姣嬌想到敏兒臉上的蜘蛛疤痕,問:「我有個朋友被蜘蛛咬了,後來了臉上落下蜘蛛疤痕,這個能讓它復原嗎?」

    靜因看了會她,看到關於紅蜘蛛那段因果。又拿出個小瓶,裝滿,蓋好,交給她,道:「藥給你。到時怎麼用,你還是見機行事吧。神藥難得,要用到最有用的地方。」

    姣嬌接過瓶子,臉上一紅,「謹聽大師的良言。」

    「用時,一次一至兩滴就夠了,可別浪費。用後,你輔以修元神功,便可。」靜因看到她和敏兒之間的冤業,不好說破,只交待基本事項。

    這時姣嬌發現,那小東西不見了,遺憾道:「神獸怎麼走了?可惜,我還沒見過它長什麼樣子(大福大貴第一o二章重見天光內容)。」

    「你幫它摘果,它又吃了你的雪蓮,還你神獸淚,已經很深的緣份,你又何必非要看到它長什麼樣子?」靜因笑道。

    「相見不如懷念。」姣嬌想起現代的一首歌,引用上來。

    「心中持有最美好的記憶和懷念,不是更好。」

    姣嬌起身,端正給大師行了個福禮,「姣嬌感謝大師的再造之恩。」

    「不必客氣。」靜因捋下白鬍子,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線。

    這時姣嬌才看清大師長的樣子,只見他疏眉枯目,形容乾瘦,有六十歲的樣子,粗看不過一老叟,實則氣定神閒,精神健碩,目光如電,乃世外一活神仙。

    次日,天剛破曉,靜因帶著姣嬌下山,屋後的神果,一枚都沒有摘帶。

    ****

    康熙四十七年三月的一天,夕暉如紗,將翠微山映得美麗非凡。

    錢姣嬌被靜因大師帶回翠微山東峰上的山洞。

    「這是十兩銀子,還有一些刀傷藥。」靜因大師交給她一些物品。

    姣嬌頭上已經開始長出新的頭髮,因頭頂的皮膚還很脆弱,頭髮依然披散著,但還需些時日頭上的皮膚才能長得老厚。

    靜因大師照顧了她近一年,分別在際,姣嬌喉頭哽咽,伏在大師肩上,哭著不捨他離去。

    大師象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笑道:「此番緣見已盡(大福大貴第一o二章重見天光內容)。你我後會有期。姑娘佛根深種,怎地卻看破不人生離別?」

    姣嬌抬起頭,哽咽著,望著白髮飄飄的大師,哭道:「讓姣嬌跟著大師,服侍你,照顧你,跟你一起學佛不好麼?」

    靜因呵呵笑道:「你我命數不同。而且我已經幫你實現了一個心願。你若有心向佛,又豈在佛道前才可向佛呢?還是隨緣吧。你現在修元神功已經習得三成,老訥可放心雲遊了。」

    「大師……」姣嬌雙眼紅紅的,拉著他不放。

    「後會有期了,孩子。」靜因慈愛地對他一笑,眨眼間便從她面前消失。

    「大師……」

    姣嬌哭著,向山沿邊伸著只手,可是大師已經走了。

    眺望著遠處的紫荊城,姣嬌哭得更傷心。她不想回皇宮。可是大師說,就是不回皇宮,她今生也做不了尼姑,因為塵緣未盡。

    站在山崖上,春風歡樂地吹動著她長長的髮梢,一縷頭髮捲起,輕輕撓動著她臉上暗紅的胎記。

    怕被娘親尋著,在靜因的幫助下,運功將花汁染入她的臉上,造了三塊大大的暗紅胎記,以避人眼目。現在她這樣子,看著不僅僅難看,甚至有些醜得嚇人。

    向著大師離去的山路,作了兩個長揖,抽泣著,抱著一包物品,走進山洞裡。

    趁著天還沒有全黑,在樹下拾起許多松枝,好用來生火。

    夜黑了,山洞前生著一堆火,寂坐在山崖上,思緒平靜下來。她不捨得大師,乃因為她從現代穿越而來,在這裡可謂幾乎沒有什麼親人。只是後來當了格格,才有了凌柱這家干親。娘親雖賜給她了生命,但她和組織的行為,並非同道,在她心裡,那早已不是親人(大福大貴1章節)。

    山崖上靜得出奇,她盤坐在洞口,心潮澎湃,不能像跟著大師時,可以安靜入定。畢竟從北園失蹤近一年了。阿明在她眼裡不停地晃,還有二哥伊阿松一家。

    突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甚是悲切。不知出事後,阿明該是怎樣的難過傷心。想到阿明,她很矛盾,在清朝,他是真的對她好的人。也許阿明對她是一時的喜愛。她不否認他這一時的喜愛,非常真心真切。可是他是胤禛,將來會當皇上,會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即使讓她當乾隆的娘,作為現代女人,依然難適然地面對三千女人共一夫的命運。畢竟,她還沒有德妃那樣的修為。德妃的靈魂和生命誕生在這個時代,所以她能。

    因此,她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便是下了決心,再不回皇宮,要脫離穿越來時的命運。弄成這個樣子,就是現在後悔,想回宮,也不可能的了。

    對不起了,阿明,算我今世欠你。

    遠望著紫荊城,她再次狠下決心,要告別與皇宮有關的命運。明日下山,去京城裡找點活幹,慢慢地賺點錢,置點田地,或者開個鋪子,寧靜地當一世醜女,過一世怡然自得的日子。

    心中反覆堅定意志。強行斬斷與塵世間僅有的那麼點牽絆。打坐,調息,吐納。慢慢地終於入定。

    朝陽升起,清脆的鳥鳴迴盪在山崖。

    姣嬌睜開雙目,火堆已熄,進洞拿起小布包,沿著山沿的小路,走下山去。

    蜿蜒的山路,由東往西,有一條通往山下的大道,經過一處慈覺寺,繞道進去虔誠地燒了一柱香,捐了五兩香油錢,本是靜因化緣來的香火錢。若她不是個女子,下山後需要租房子,便把餘下的五兩都捐了的。它日,安居樂業下來,一定再來添還香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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