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二五章 查帳（1） 文 / 曬星月
進了密室，走到迷宮裡一間暗室裡，四爺點上盞宮燈（大福大貴125章節）。
裡有一處木榻，一面櫃子，兩張椅子，榻上放著被物。一面壁上掛著幅畫，姣嬌看那畫上有個穿紅肚兜藏的少女藏臉坐在一朵粉蓮上，看著甚至為可愛迷人，驚訝道：「這畫的是誰？」
四爺哈哈一笑，想起她曾畫他半張臉的事，道：「此女乃吾之小豬。不知你原來畫的半張臉畫像有否安在。」
姣嬌臉上一紅，方知畫的是她。至於阿明那半張畫像，聽說假格格有把她的書畫拿進宮，心裡為那半臉畫像擔憂過。不過，後來皇上都知道她和四爺成親了，就無所謂了。只是他連半張臉畫像都知，問：「你還知道我原來什麼事？」
「香草冰淇淋是什麼東西？」四爺學著第一晚看到她做夢的樣子夢囈（大福大貴125章節）。「還有，你那次掉井被小鐵子他們救上來，可是我把你救活的。」
姣嬌抿嘴一笑，看來：「等到夏天，我做點冰淇淋給你吃，你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盤腿坐在木榻上，四爺倒上茶，談到正題，「一夜巨變。假格格住進長春宮了。皇阿瑪這個錯是明知故犯的。」
姣嬌收起笑容，饒是現代的靈魂，也驚不起這個臣變。一夜之間假格格真當了妃子。這事，比演戲還發生得快。
「我懷疑皇阿瑪著了那怪的道，上午我扶他出去曬太陽時，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異香，和我原來密室裡殘密下的很像。」四爺的嗅覺十分靈敏。「恐怕皇阿瑪自己都知道，只是身在其間。身不由己。」
「阿明！這事太重大。假格格如今又中了我娘親的傀儡蠱，過不了幾日，她便會得到感應。我怕，皇上會有很大的危險。」姣嬌臉都嚇白了。
四爺點點頭，「所以，我得回宮上工，時時盯著。明天，你去清雲齋東西兩號看看吧。我和東號的老高交待過了。你就是主子。兩邊的帳要管緊點。以前紅梅管帳，倒是沒出過差錯。」
「唉。假格格這事。我幫不上忙。這幾日在屋裡只吃不做事，想著你的俸祿不多。府裡又有那麼多人，小曾子和小菜子說一個月就一兩月銀，我就在想，把清雲齋好好經營起來，多掙點錢，讓你少些後顧之憂。」想來自己，恐怕也只能做些這樣的事了。
四爺感動不已，點點頭：「兩間茶號。西號開得早。前年開的，可是一直沒虧沒賺。若你真能賺到錢，為夫可要拜你為師。」
姣嬌抿嘴一笑。他不知她前世是個企業家，賺錢的能力，多少還是有些的（大福大貴第一二五章查帳（1）內容）。
「說實話。開這兩個鋪子也不容易。暗地裡，我把幾個夫人的陪嫁都放進去了。」四爺笑道。
姣嬌笑道：「她們不知道你開了茶樓？」
四爺並無愧疚，笑道：「我說投點資。全都慷慨解囊。尤其是那拉氏，把大家的私房錢都搜了出來。我想她們的那點錢，放在那裡也是放在那裡，待我賺了錢，再連本帶利還給她們，她們得到的就不只那點錢了。至於茶樓的事，只有那拉氏知道，她口風很緊的。」
姣嬌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清雲齋的工錢比別處高許多？」
四爺笑著倒在榻上，「因為那是我的情報站。」
原來這才是他的投資目的。姣嬌抿下嘴。「這裡面悶得很，我們出去吧。」
「還是外面陽光明媚的好。」四爺越來越不喜歡呆在陰暗的環境。有時，自己都沒明白，以前怎麼老喜歡呆在密和暗處。
***
晨風輕揚，白雲悠逸。
姣嬌帶著果敢和小曾子，激動來到城東的清雲齋。原來當青娘時，想都沒想過，有天會成為這裡的主子。
高總管早知道換了新主子，而且是以前的青娘憶如姑娘，今天就要管事，早上便守在大門處。見到她帶著幾個人走過來，笑容滿臉迎了上去。
高管事暗地裡給幾個管事和理事已說了這事。張執事一直在走廊上瞅著大門邊，。看到失蹤的章憶如突然出現，一身新婦裝束，後面還帶著兩個男人，暗暗吃驚，只幾日不見，她就變了個身份。
高總管把她迎向帳房，正好佳秀從大堂裡出來，看到她，驚喜地叫道：「憶如，你這些天上哪去了？吳嬤嬤說你不見了，還差點報官呢（大福大貴125章節）。」
高總管四十有餘，長得魁梧，目光深沉，聲音洪亮，「佳秀，幹活去。」
佳秀吐下舌頭，跑進左院。
帳房在一樓左面的兩間耳房裡。姣嬌讓小曾子幫著，一起細細查看近期的帳目。
高總管沉肅地站在一邊，猜不透，怎麼這個章憶如和大主子會有聯繫。看她年紀輕，人長得難看，查帳的樣子，卻十分老練。
「小曾子，把大堂的明細擺這裡，把總帳擺另一邊。」
高總管心中一縮，她查得這麼仔細。心頭不由一虛。就是以前大主子偶爾來查，也沒這麼細緻過，只是問洪姑娘的多些。
姣嬌的腦袋是受過現代高級教育的，尤其是金融與經濟方面的能力，非尋常人可比。她可是記得，就本月，太子上過兩次清夢軒，可是帳上只記錄了一次，記的是第二次，若是漏記，反而漏了第一次的帳。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只看了幾項，總帳與大堂那邊的記錄就有出入，而且有兩處還有改動。雖是古代，都不允許塗改帳目的。笑道：「小曾子，去前堂叫張執事來。」
前堂的每一筆帳都是一式兩份，有存底根，而且需有張執事和劉執事的簽押。
小曾子撥了撥算盤，結舌道：「這幾筆竟有上千兩的出入呀。」
果敢強悍的眼神落在高總管身上。
高總管額上汗水直冒，章憶如太厲害了。
姣嬌皺著眉，又翻開進貨的帳本（大福大貴125章節）。眉頭皺得更深。把帳本放到小曾子面前：「打打這幾筆帳。算算是清雲齋大堂每天平均的客流量和每起客人的收入。」
小曾子把算盤撥得嗶吧作響，「大堂平均每天有一百零三起客人，每起客人的花費一兩五。二十個雅間，平均每天有十六起客人，每起客人的花費十兩以上。三個獨雅園，這個每月平均有六起客人，每起客人的花費在四百兩。」
他邊說，姣嬌邊提筆寫。
「再算這些貨的進價成本。每月進了多少。」
「普通綠茶一斤三兩銀，江南毛峰一斤八兩銀，福建鐵觀音一斤八兩銀，上等紅茶一斤十兩銀，黑茶一斤六兩……每月進貨一千五百斤七十八斤……天哪，當飯吃呀？這麼算下來，平均每起客人來一次，就要吃掉四兩多茶葉？」小曾子兩眼瞪圓，呆呆地看著高總管，不知他背地裡搞了多少錢。
「叫劉執事把進貨的原始單子拿出來看。」姣嬌笑著，敏銳的鼻子已經嗅到，清雲齋有嚴重的貪污。
高總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饒命呀。」
果敢一把拿著他，手上似有千斤力道，吳總管雖有幾下拳腳，自知遇上厲害的人，不敢反抗，只得老實承認：「章小姐，奴才招了，只求給小的一條活路。」
劉夥計端著茶正要送進來，聽到屋裡的動靜，嚇得手直抖。小曾子見到外面有人影子，跑出來，逮著他，叫道：「夫人，這個肯定也有問題，不然不會嚇得打抖。」
高管事聽小曾子叫她夫人，嚇得癱軟，直磕頭求饒：「夫人，小的召了，但求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給條活路吧。」
「洪姑娘走了，不過幾天，你這帳目就出這麼多問題，你讓我怎麼在老爺面前為你說話？」姣嬌不慌不忙地道。
高管事看著她的眼神，不像要逼自己上絕路，但又不輕易放過的樣子，是什麼意思呢？只是不知這夫人，是不是就是大主子的夫人（大福大貴第一二五章查帳（1）內容）。他不信，大主子會娶這麼個難看的夫人。
「劉夥計，你來送茶，怎麼嚇成這個樣子呢？」姣嬌笑著問他。
「我……不知道憶如姑娘竟是當家的，所以有點意外。」他托詞道。
「我記得你可是跟劉執事一起進貨的。」姣嬌在茶樓裡呆了一段時間，誰做什麼活，她心裡極清楚。
看一眼果敢，果敢掐著高管事的脖子，一使力，高管事覺得氣不上來，只擺頭。
「自己說。你們貪了多少銀子。若是有半點隱瞞，我就告上施大人那了。要知道，我可是跟施夫人有交情的。」姣嬌笑道。
小曾子死死拉著劉夥計，他想跑，不能。
「劉夥計，你想跑出去告訴大家，還是想逃呀？」姣嬌看他蠢蠢欲動。
果敢「啪」地一下點了高管事的穴位，過來捉著劉夥計，「啪」地一下又點了他的穴位。
小曾子跟劉夥計較了幾下力，累得滿頭是汗，嗔道：「果敢，你早該出手了，明知我……」
「憶如。」吳嬤嬤又驚又喜地走進來，「佳秀說你回來了，跟高總管進帳房了，我不信，一制完那批茶，特來看看你。」
姣嬌拉著她，親暱道：「吳嬤嬤，當時事出有因，勞你牽掛了。」
吳嬤嬤嬤看著屋裡兩個象木偶樣的人，和攤了一桌的帳本，心裡明白，定是帳目有問題，驚道：「出事了？有什麼事，需老身去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