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九五章 傳說的鹿 文 / 曬星月
前陣為了懷孕，大費周章的，弄得四爺也有些緊張不適【大福大貴195章節】。姣嬌說想去熱河行宮，他現在有的是時間，便給皇上說想去熱河冬獵。
冰天雪地的，老四要去熱河冬獵？皇上想，恐怕是他想帶著姣嬌出去散心，反正也說過，只要他和老八想打獵是地，隨時可以進御獵聲，便允了。
去熱河看菜園的幾個嬤嬤是真，狩獵是假。
四爺和姣嬌帶了熱河行宮，已是半下午時，安頓好，便先去菜園看那幾個老人。
白嬤嬤正在睡在床上咳嗽，艾嬤嬤在灶房裡幫她煎藥，柳嬤嬤凍得坐在被窩裡陪著說話。
「雍親王到。」毛栗子跑在前，在木棚外高聲叫道。
「四爺來了？」
「姣嬌一定也來了。」
柳嬤嬤扶著白嬤嬤從從床上來，棉衣都沒裹得緊嚴，和艾嬤嬤一起跪在棚外迎接。
「嬤嬤們快請起。」
前兩日下了雨雪，地上還很潮濕，姣嬌和四爺連忙扶起她們。
進了屋裡，艾嬤嬤忙著去燒水泡茶。姣嬌卻拉著她，「你坐下，我們說會話。」
姣嬌這次特來看她們，又帶了許多冬天的衣物。把棉衣拿出來分給她們。三人歡喜不盡，千恩萬謝，若不是顧忌著姣嬌的身份，只差把她抬起來玩了。
菜地邊的木棚子，看著似乎很不御寒。四爺皺皺眉，道：「恐怕得把她們放進宮裡去住。」
艾嬤嬤連忙道，「前陣布爾尼嬤嬤有叫我們冬天搬進宮裡住，可是我們在這住習慣了，不想搬。」
屋裡升著些火。艾嬤嬤把木板間的縫都用布條堵過，屋裡還有一些暖洋洋的。姣嬌奇怪道：「屋裡不冷，白嬤嬤怎麼會病得這麼重？」
白嬤嬤和柳嬤嬤笑著不出聲。
艾嬤嬤滿臉笑容看著她和四爺，慢吞吞地道：「其實是我們想你了，所以才故意讓人給你傳信。」
姣嬌很民詫異，她們從未在冬天做過這種事。怎麼會用這個法子叫她過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事。
艾嬤嬤看姣嬌很是著急，撲通一聲跪下道，「事情是這樣的。前陣菜地邊的林子裡來一頭好看的鹿子，就在原來吊過你的大樹下。不斷徘徊，接連來了好幾晚，後來有一晚往蒙古包那個方跑去了。我和白嬤嬤舉著火把，追去看了。蒙古包這個時候沒有人守。那鹿子很是可愛，邊跑邊回頭看我們。那眼神讓我們想起你，想得晚上覺都睡不著，正巧白嬤嬤傷了風寒，她說她怕是是活不過這冬天了，很想見你一面，所以……」
白嬤嬤已經六十過了，她這話令姣嬌眼睛一紅。拉著白嬤嬤的手道，「你怎麼能說那麼洩氣的話呢？」
四爺覺得她們年紀大了。應該停止勞作了，皺著眉道，「這次，你們跟我們回宮，去福壽宮養著吧。」
福壽宮專門給老年的宮女和低級妃嬪們居住。三個嬤嬤自然知道理福壽宮的意思，在尋常人眼裡，有個地方等死，也是不錯的福氣。可是她們自由慣了，寧可老死在菜地邊，也比在死在福壽宮裡舒心。
三個嬤嬤立即跪在地上哀求，「謝王爺厚愛。老奴們喜歡在這裡，不願去福壽宮，老奴們以後會當心，絕不給王爺和王妃添麻煩。」
姣嬌原來和敏兒住在瀨芳齋時，有次去過福壽宮，裡面很是淒慘，很多低級妃嬪，進宮時滿懷希望，卻一輩子都沒得到過聖寵，又或者生了孩子，孩子夭折了，再沒人過問關懷，神智瘋瘋癲癲的，像個精神病院一樣。
依三個嬤嬤的性格，絕不會去福壽宮。換作她，她也寧願住在這山野外，也不願去的。
便道：「不去可以，但你們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以後不會有事了。」艾嬤嬤岔開話題，「四王妃，明天你和王爺往蒙古包後面的山上去吧，一定能看到那頭鹿子，長得好可愛，那眼神真是象姣嬌得很。」
四爺被她逗笑，「怎麼可能有小鹿的眼神像姣嬌呢？」
春娥傻乎乎地冒句話出來，「奴婢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這鹿子代表祿和防子，若是真像艾嬤嬤說的那樣，那鹿子在原來吊過王妃的樹下徘徊了好多天，該不是那小鹿要給王妃帶貴子來吧？」
一股熱血衝向四爺的腦門【大福大貴第——的鹿章節】。這春娥平時最是憨傻，這番話說得雖然有點玄乎，可是很合四爺的心意。四爺兩眼一亮，哈哈笑起來，「好。明日我和夫人就去蒙古包後面的山上看看。」
這幾個嬤嬤雖然身份低微，可是性格天真，很是有趣，又和姣嬌極有緣，四爺不逼她們去福壽宮，當即下令讓鄭三白幾個，上山砍些大樹，把木棚加造厚實些。
次日上午，四爺和姣嬌只帶了馬漢和春娥一路，往文心閣外西南面的小路，上蒙古包後面的山上。
因此，姣嬌順道又去看了明公公和曾姑姑她們，並給他們帶了些冬天的用品去。明公公他們沒想到姣嬌貴為王妃，還記著他們幾個老奴，感激涕零自是不必說。
孔姑姑見四爺身著獵裝，腰上掛著把長劍，馬漢挽著兩張弓，背著一大筒箭和一把大刀，腰上圍著一大卷繩子，似要上身打獵，也說起有人在蒙古包後山上看到過一頭小鹿的事。
四爺更覺有趣，心中便想把那小鹿捉回來豢養。
經過文心閣外種有鐵樹的山頭時，四爺停下腳步，向著那棵鐵樹默默祈禱，求鐵樹神賜給他和姣嬌一個兒子。
姣嬌的靈魂來自現代，沒有四爺那樣信迷信。看著他虔誠的樣子，想起幾年前，這裡還有三株鐵樹，後來被移了兩株到行宮花園裡，以避邪氣，之後瓜佳妃還懷了晚春，可惜去年夏天時，才三歲多晚春死於非命。心中不由為晚春暗暗惋惜，想著李敏兒還逍遙法外，突然下了決心，這次回去後，一定要讓娘把李敏兒臉上的紅蛛記給除去。
又想著娘說要懲罰半夏的事，怎麼還沒有動靜，回去後，得催問一下這事。
四爺祈了願，牽著姣嬌，慢慢往蒙古包方向的山坡走去。
半個時辰後，到了蒙古包後山的一片林子裡。
四人在林子裡慢慢穿梭。因為冬天了，就要下大雪，動物出來覓食的極少。在林子裡往上走了好一陣，一隻野兔都沒看到。
姣嬌想著大家說的那小鹿極是可愛，很不忍心獵捕它。出來，只是想走走，透透氣，活動下筋脈。畢竟這山上的空氣，比圓明園更好鮮美。
「難道上天要餓我們一餐？」
四爺說上山打獵物，不必帶食物，只要打到野味，生上一堆火，自然就有吃的了。此時已經快午時了，還沒有收穫。
馬漢走在後邊，笑著不出聲。今天四爺是打獵的主角，他只是跟來伺獵的。他是打獵的好手，卻不敢表現出來，以壞了四爺的興致。
走了半天，姣嬌渾身舒暢，既是沒有打到獵，覺得可以下山了，便道：「天色有些陰沉，我們回去吧。」
四爺興致勃勃地出來，哪能空手而歸呢？雖然這邊不是獵場，又是冬天，在大雪之前，還有些動物會出來覓食的。
順著山勢，漸漸往西面繞去。
春娥腳底一滑，尖叫一聲，摔倒在地上。馬漢攙起她，發現春娥踩到動物剛屙的糞便了，喜悅道，「王爺，順著這便跡走，前面一定有動物。」
四爺點點頭，拿過獵弓，架起鐵箭。
「王妃不打獵嗎？前面可能有豺豹的。」馬漢一把略輕的弓遞過來。姣嬌接過弓，加著箭，跟在四爺身邊。本來她不想打獵的，可是一聽說周圍有野物，情不自禁心動起來。
「嗷」
走了幾十米，經過兩片大石，姣嬌怔了怔，想起幾年前，太子曾經扛著她來過這裡。
「那叫聲從石洞裡出來。」四爺興奮地道。
「嗷、嗷」
馬漢側耳辨聽，驚道，「裡面有動物打架。」
四爺更加興奮，「我們去坐收漁利。」
四爺和姣嬌小心地走到洞口外，一邊站一個，架著箭機警地盯著裡面。
只見地上睡著一隻梅花鹿子，那鹿病懨地睜著一雙眼睛，可憐地看著兩頭豺狼正夾一頭小梅花鹿，小鹿正在拚力抵抗。
「啪」
四爺一箭射在一隻豺狼肚腹上，它立即倒在地上。姣嬌跟著又一是一箭射中另一隻豺狼，也倒在地上。
那小鹿不顧身跪在地上，竟然向他們行了個謝禮。
春娥躲在馬漢身後，歪著頭看到著洞裡，那鹿竟然會人的禮數，驚呼起來：「神鹿。」
「這小鹿一定是艾嬤嬤她們說的那頭鹿子。」四爺繞有興致地看著它，端詳著它的眼睛，根本就不像姣嬌。不由笑道，「幾個嬤嬤誆人。」
春娥卻道，「我覺得它柔和的眼神很像王妃。」
「是嗎？」四爺笑瞇瞇地看著那鹿子，多看一會，有點春娥說的感覺。
兩頭豺狼受了重傷倒在地上，馬漢從腰上解下繩子將它們綁起來，姣嬌蹲下身看著地上那頭已經乾癟的鹿子，同情道，「這隻老母鹿似乎病了。我們把它帶回去，治好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