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老闆弟弟 文 / 墨白焰
赫連靖鴻的名字足以與大淵皇帝相匹敵,甚至更適合用來嚇唬哭鬧的小孩子,唯獨某個大腦缺根弦的女人無所畏懼。
店小二一眼便知這群人不是善類,陪著笑小心翼翼迎了上來:「幾位爺這是要住店?」
「掌櫃的可在?」蘇盡問道。
「正在樓上和大老闆對賬,您等著我這就去叫。」
「大老闆?」蘇盡目光一閃,「賀老闆在此?」
店小二點點頭,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連大老闆也認識。
「行了,不必叫掌櫃的,直接帶我們去見賀老闆。」
「這……」店小二為難地撓了撓頭,「幾位爺,這不太方便吧……」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帶我們去就是了,保你不會受罰。」向楚天丟出一塊碎銀,店小二猶豫了一下,還是引四人上了樓,餘下眾人在樓下等候。
藍沐冉吼得也沒了力氣,麵條一樣軟軟搭在赫連靖鴻肩上,一顛一顛被帶上了樓。
行至二樓的盡頭,店小二恭敬地敲了敲門,還不待通報,赫連靖鴻已經推門而入。
「見你一面真比登天還難。」
房內坐著的二人驚訝地看向門口,藍沐冉左晃右晃,可惜就是看不到對方,想要開口詢問,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兇猛地咳了起來。
「怎麼回事?」赫連靖鴻眉頭一皺,把人放了下來。
「咳……還不是你……倒吊著很容易被嗆到啊!」
「笨的要死。」
赫連靖鴻倒了杯茶,不由分說地給藍沐冉灌了下去:「好了?」
「咳……好你個頭啊!咳咳……想要嗆死我嗎?!」
兩人活寶一般上演著鬧劇,蘇盡和向楚天見怪不怪,房內的掌櫃和被稱作賀老闆的年輕人則大為驚訝。
「秦掌櫃,你先下去吧,給這幾位準備幾間上房,再備桌酒菜。」年輕人吩咐道。
秦掌櫃應了一聲,帶著店小二下了樓。
「你還是一樣不會照顧人。」年輕人搖搖頭,輕輕在藍沐冉背上拍了幾下:「好些了嗎?」
藍沐冉感激地點點頭。
「難得進客棧休息,我記得你一向都喜歡趁夜趕路的吧,二哥?」
剛剛才好些,結果被末尾的兩個字震驚後再度嗆到。
二哥?這傢伙是在叫赫連靖鴻嗎?沒記錯的話他的弟弟是靜玉才對啊!
「瞪什麼眼睛,誰告訴你我只有靜玉一個弟弟了?」赫連靖鴻一眼就看穿了藍沐冉的心思。
藍沐冉老老實實喝了杯茶水,歪頭看向面前的年輕人。唔,眉眼間確實有些相似,不過看起來老成持重,也沒有赫連靖鴻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位是?」赫連家弟弟看藍沐冉也頗為好奇。
「藍沐冉,城主大人的隨侍,剛被狠狠欺負了一通。」藍沐冉搶在赫連靖鴻前面開口,拐外抹角地訴苦。
「誰許你開口了?」赫連靖鴻瞪眼。
「嘴長在我身上,你管得著?」
又開始了,隨時隨地沒完沒了。向楚天咳了一聲,提醒還有外人在場。
「赫連靖揚,他們都叫我賀老闆。」
藍沐冉瞥了赫連靖鴻一眼後決定無視,轉身換上熱情洋溢的笑容:「久仰久仰,早就聽說面癱冷血暴力傾向嚴重的城主大人有位美男弟弟,果然如此哦。」
剛才還不知道弟弟這回事吧?赫連靖揚尷尬地笑了一下。
「不用理她,慣出毛病了。」赫連靖鴻冷哼一聲,「靖揚,再有些時日就是小年夜,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赫連靖揚搖了搖頭:「不必了,這麼多年在外面已經習慣,涼城的生活不適合我。」
想想看,這位弟弟倒真的沒見過,涼城上上下下藍沐冉基本上都認識,而赫連靖揚的名字甚至是第一次聽說。
「對了,二哥,你一向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留宿,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小店來了?幸好這幾日忙著歲末對賬,不然還沒機會見到你呢。」
「有些事情,非你幫忙不可。」
「非我不可?」赫連靖揚思索了一下,面帶疑惑:「我可想不出有什麼事你做不到的。」
「大淵我不熟。你人脈廣,幫我找個女大夫來。」
「噗——」一口茶極不含蓄地噴了出來,赫連靖揚連連咳嗽,一臉難以置信:「二哥,別鬧了,就算你開天闢地地受了傷也用不著非找個女人來調節吧?」
赫連靖揚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可是其他人一聽就明白,原來赫連靖鴻破例跑到人際混雜的玉宵客棧,是為了給藍沐冉找大夫。
「不是我。是她。」赫連靖鴻拉過藍沐冉推到身前。
「那個,我的傷不要緊,都已經處理過了……」難得赫連靖鴻這麼細心,藍沐冉反倒不好意思了。
「還是你想脫光了讓我們幾個檢查?」
「……赫連靖鴻你這頭大色狼!」藍沐冉的臉瞬間紅成燈籠,一個茶杯直飛而去。一向都是藍沐冉這女流氓調戲別人,沒想到竟然被這個看似禁慾的冷臉面癱給調戲了。
赫連靖鴻只輕輕一抬手,茶杯穩穩地握在了手中,聽著藍沐冉的咆哮隱隱有一絲笑意。
「這位……姑娘?!」
赫連靖揚畢竟是成功的商人,見多識廣,邏輯能力強,也對女扮男裝這種事情見怪不怪,唯獨對赫連靖鴻身邊居然帶著女人這點大為驚訝。
「二哥,這位藍姑娘究竟是……?」
「隨侍。」兩人異口同聲。
隨侍?信才有鬼!
赫連靖揚不同於其他人,畢竟是赫連靖鴻的親弟弟,也是七年前那件事的見證人。從赫連靖鴻與素綺月的相識開始,相知相戀,快意江湖,天人永隔,再到赫連靖鴻性情大變,一手掌控江湖,所有的一切赫連靖揚最清楚不過。
失去了心愛之人的赫連靖鴻抗拒所有靠近身邊的女人,若不是公事絕不會與任何女人多說一句話,就連素小雪也很難親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冷面霸主,竟會讓一個女人做隨侍,並且如此關心至微,說是下屬可能嗎?
別人信不信不用管,反正赫連靖揚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