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聰明的嬰兒 文 / 佐安

    好一陣之後，女嬰的哭聲才停止下來。

    「不行，我不能這樣沒完沒了的哭。娘親暈過去了。這深更半夜的，也沒有人來。我再哭也沒有人會發現我們的。我要保存體力。明天再哭吧。」這麼想著，夏小維就變得安靜了。在末霜兒的懷裡，嬰兒也閉上了眼睛。顯然她也開始睡覺了。

    清晨，一抹陽光透射進來，照進幽谷。女嬰緩緩地睜開雙眼。她望向末霜兒。末霜兒仍然在昏睡中。

    「娘親，你還不醒過來嗎？你這樣子，讓孩兒好擔心。究竟是誰害了你，讓你昨夜遭受那麼大的痛苦。看你那麼善良，應該是別人害你吧。不行，我不能讓你就這樣死去。你振作點，孩兒一定救你出去。」想著想著，夏小維又哭起來。

    幽谷裡又響起一個嬰兒的哭聲！

    黃天不負有心人，終於他們被人發現了。

    一個山村老農正上山砍柴，忽聽有嬰兒的哭聲，就順著哭聲找到了他們。看著一個山村老農走過來，女嬰立刻停止了哭聲。

    「咦？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嬰兒躺在這裡呢？」他走過去一看，那貌美如仙的女人已經暈過去了。「不好，已經暈過去了。」他用手去試了一下鼻息，還有氣。「氣息微弱，雖然沒死，卻有生命危險。再不找醫生恐怕……哎，真是冤孽啊，昨夜一夜暴風雨。竟在此生下一女嬰。且兩口人都還活著，真是上天賜福啊！」這麼說著，他一手把女嬰抱起來。

    山村老農把女嬰身上濕的衣布脫掉，然後自己脫下一件衣服把她重新裹起來。

    「這樣還差不多。昨晚一夜都睡在那塊濕的布裡面，全身好不舒服。現在可好，全身溫暖溫暖的。」這麼想著，夏小維露出了微笑。

    山村老農看著手裡的這個女嬰，她五官端正，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看著她，她也正看著他。她的臉上露出甜潤的笑容，嘴角上彎，眼睛成月牙型。顯然她很開心。她還用手去抓他的臉。

    「這孩兒好生聰明！」山村老農感歎到。「好吧，我現在就趕緊帶你娘親下山。」老農好像很懂這個嬰兒的意思似的。

    爾後老農把末霜兒抱至自己原本打算拿來背柴的背簍裡。然後，他背起背簍，雙手抱著嬰兒下山去。

    「好了好了，別頑皮了。」老農叫道。顯然那女嬰在同他頑皮。

    老農把他們帶回自己家。老農的家就住在山腳下。是一間茅草搭成的棚。聽見腳步聲，屋裡的一個老嫗走出門來觀望。見老農手裡抱一個嬰兒，背上又背一個女人，就趕緊走上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嫗問道。

    「我在半山腰上發現他們倆。一定是昨夜，她生下了她。人命關天，四娘，你趕快往集市跑一趟去請落大夫來看一下。」

    「哦。」四娘趕緊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朝集市的方向跑去。

    老農走進屋子，把女嬰放在寬闊的椅子上。爾後他把背簍放在地上，把末霜兒從背簍裡抱出來放到裡屋的床上。這時，他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趕緊找來四娘的衣服幫末霜兒換上。末霜兒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昨晚的雨水打濕了。這衣服只會增加她的寒氣，加重她的病情。

    把衣服換好之後，老農把棉被給她蓋好。

    「哎！」老農深深歎一口氣。「如此清秀的一個女子怎會遭遇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可憐了！」這麼感歎之後，老農走到外屋把椅子上的嬰兒抱了起來。

    「咦，這孩子還挺懂事的。知道我有事，坐在椅子上一點都不鬧事。這孩子剛出生就這麼有靈性。長大後一定是個聰明的乖孩子。」老農舉起女嬰在空中舞來舞去，兩個人玩得甚是開心。

    好一會兒，四娘就帶著落大夫回來了。

    「落大夫你終於來了，快進屋看看吧。此女子好像身體很微弱。再不拯救，我看是沒得救了。」老農抱著女嬰迎落大夫進屋。

    走進裡屋，落大夫把肩上的箱子拿下來放到桌上。爾後就走過去替末霜兒把脈。

    看到這一場景，女嬰也安靜了。果不其然，這嬰兒很懂事。她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末霜兒。

    「娘親，你該不會有事吧？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活下來啊。」夏小維看著這一幕，心裡也異常緊張起來。

    好一會兒，把脈完畢。

    「她昨夜生下這嬰兒，身體本來就虛弱，而又經歷了暴風雨，現在正在發高燒。如果可以退燒的話，應該就沒多大問題。我現在給她先打一針退燒藥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退了的話，她很快就會疏醒。怕就怕的是她不退燒。」

    「落大夫，怎會有不退燒之理？」

    「因為她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力量支撐她的身體。」

    「那該如何是好？」

    「不必擔心，這就要看她的毅力堅不堅強了。」這麼說著，落大夫就從藥箱裡取出針筒和退燒藥。調劑好一切之後，他就為她輸入進去了。取出針筒，落大夫又把它放回了原位。「藥我已經給她注射了。我現在再給她開幾副中藥。如若她醒過來，你們就把這中藥熬給她喝。這是幫助她康復身體的。如若她沒醒過來，那就請節哀吧！」

    「謝謝你落大夫！」

    「不用謝，身為大夫，就是為別人治病的。」說著落大夫整理好藥箱就背著走出屋子。「那我就告辭了！」

    「好的，落大夫請慢走！」

    「不送不送！」走出茅屋，落大夫就朝遠處走去。

    老農和四娘走進屋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年輕女子，誰也發不言語來。

    「四娘，你去把中藥熬出來吧。如若她醒過來我們好給她喝。」

    「好。」四娘提著桌上落大夫留下的中藥朝外面走去。

    下午，中藥熬好了，末霜兒也沒有醒。老農把女嬰給四娘抱著。

    「如若她娘親死去，我們就領養了她。這孩子聰明，長大後缺不了飯吃。正好也給我們老兩口養老。」老農說道。

    聽著這老兩口的對話，夏小維嘟了嘟小嘴。

    「你們都在想些什麼呢？我娘親不會死的。她會陪著我長大。我才不要和你們一起成長呢。瞧這破山腳，窮得連塊種莊稼的地都沒有。生長在這個地方，做農民都發不了財。」

    「這孩子長得眉清目秀，長大後定和她娘親一樣是個美人胚子。」四娘看著懷裡的女嬰讚歎道。

    「呵呵，這孩子與別的孩子不同。從山上到現在，我還就只聽她哭過一次。嬰兒都最喜歡哭，她卻不哭。一生下來就是個懂事的小傢伙。」老農笑瞇了眼。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再讚揚我了。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我是一個記得前世回憶的孩子。我什麼都知道。我不只是一個嬰兒，我還是一個大人。」這麼想著，夏小維伸出兩隻手抓就朝著四娘抓來抓去。

    「看，多可愛的小調皮。」

    「才剛出生就懂得頑皮了，真是不錯。」說著，老農一手把女嬰抱在他懷裡。

    「小可愛真乖，來，和爺爺親一個。」

    女嬰兒成為老農和四娘的寵兒了。他們時不時地都把她抱在懷裡逗著玩，捨不得放手。

    然而更為焦心的仍是躺在床上的那名年輕女子。不知她是否能醒過來。想到這裡，老農和四娘的都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