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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6:懸崖自盡 文 / 佐安

    夏小維決定自殺。她調過頭朝破廟裡走去。

    她從身上脫了一件衣服下來,撕成爛布,湊成一條很長的帶子。她把它甩到橫樑上。然後把頭放上去,踢掉凳子。

    「咳,咳……」只聽她乾咳兩聲。爾後,兩隻腳不停地在空中亂蹭。顯然,她在掙扎。

    「額地娘啊,沒想到吊頸的死法都如此痛苦。」夏小維心裡想到,一時間內心裡絕望到冰涼。臉色變得慘白。此時她後悔了。雖然想死,但她也不想經歷這種痛苦。早知道就不選擇這種死法了。

    「啊,救命,救命,咳,咳……」求救的聲音在喉嚨不停地打轉,可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繩子把她的脖子勒得很緊。越來越緊,她感覺不能呼吸了。最後她不叫了。腳也不蹭了。

    可是在這時,繩子斷了。

    她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不停地拍脖子,不停地喘著氣。

    「我的媽呀,我差點就死了!」

    難道連死都不能讓她舒服一些嗎?不行,吊頸這種死法太痛苦了。不能選擇這種方法。

    轉瞬間,夏小維一頭朝牆撞去。只聽「啊」地一聲,頭撞破了。可是她沒死。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滴在她的衣服上!可是她一點事都沒有。她還很健康地站在那裡。「啊……」夏小維又尖叫一聲。

    從破廟裡走出來,夏小維仰望天空。「我應該選擇怎麼死呢?」她瞑思著。

    吊頸又不行,撞牆又不行。老天,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去死呢?難不成連死你都要難為我?不行,一定得死!與其如此痛苦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夏小維死的決心已經很堅定了。

    很傳統的一種死法:割腕自殺!只要你一刀割下去,血就不停地冒出來。直到你死為止。到時候你想死都不行了。最重要的就是要割到那條動脈。

    想到這種死法後。夏小維就在四處尋找著鋒利的刃器。轉了好幾圈,終於在地上拾起一塊銅色的鐵片。她拿在手裡看了看。不錯,很鋒利的鐵片。割下去,只要用力一點,那條動脈應該會破吧。

    這麼想著。夏小維把衣袖拂上去。露出雪白的手腕。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要結束了。老天爺,你以後沒有機會再折磨我了。這麼想著,夏小維在自己手腕上找準動脈。「這應該就是那條動脈吧?」夏小維拿起鐵片朝那條動脈割去。

    「啊!」只聽夏小維一聲慘叫。血流了出來。動脈應該割破了吧?這次我應該要死了。待到血流盡的那一刻,我就死了。這麼想著。夏小維找了一塊石頭坐著。想畢,她是在等待死亡。

    可是血流了沒幾下就不流了。它停頓在半空間,慢慢乾涸。

    怎麼回事?怎麼不流了?她把手垂下去重重地甩了幾下,可是血也只擠出一滴出來。

    夏小維很失望。我已經很用力了呀。割得已經夠深了呀。而且這也已經夠疼了呀。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割到動脈啊?

    我不能再用力割了呀。那樣會疼死人的。

    失望之極,夏小維把鐵片重重地扔了出去。

    看來這割腕自殺也以破敗告終了。

    「老天爺,為什麼連死你都不成全我?活著,你又不讓我好過,尋死,你又不讓我死。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朝著天上,夏小維大叫著。

    好一會兒,她才低下頭來。算了,既然尋死不成,那總也得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這荒郊野林的,晚上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鬼呀殭屍之類的東西。昨晚在這裡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沒有被豺狼叼走已經很不錯了。

    朝著一條大道,夏小維走進了林子。在天黑之前,她一定要走出這個鬼地方。尋死不成,這個要求總該讓它實現吧?

    可是上天就是和她作對,太陽都下坡了,她夏小維也沒有看到樹林的邊緣。

    夏小維停下了腳步。雙腿又酸又軟。更鬱悶的是,肚子好像餓得叫了大半天了。

    「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我難道來到外星球了嗎?這樹林究竟有沒有邊緣啊?」這麼大叫一聲之後,樹林裡仍然沒有半點反應。四周照樣的寂靜。

    「上天,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讓我走出這片樹林吧。我實在餓了。我的精神實在疲憊了。我實在需要休息。我實在需要有一個溫暖的床讓我趟下……」這麼祈求了半天,夏小維終於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那眼淚裡伴隨著所有的孤獨和辛酸。寂靜的樹林裡,只聽見一個女孩子的不停地抽泣聲。

    好一會兒,夏小維才擦去臉上的眼淚,停止了抽泣。她繼續朝前走去。

    終於,她聽到有水「嘩啦嘩啦」流淌的聲音。她頓下腳步仔細一聽,遠遠地,她就感應到一灘急流。

    「前面一定是有河流了?是不是意味著這片樹林已經到達邊緣了?是不是意味著我立刻馬上就要走出這片該死的樹林了?」這麼興奮地大叫著之後,夏小維朝著前方快速奔跑而去。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走出樹林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找一個地方歇息了……」夏小維一邊跑著一邊叫著,完全像一隻依人的小鳥。

    可是令她驚訝的是,當她來到這灘急流面前的時候,橫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個陡峭的懸崖。懸崖下面才是急湍的河流。

    不錯,的確是一灘河流。而且的確是一灘急湍的河流。而且的確這河流的水散發出「嘩啦嘩啦」地響聲。

    可是,這河流上面卻是高高地懸崖!

    站在高高的懸崖上,夏小維呆了,傻了,兩隻眼睛盯著這個陡峭的懸崖。不錯,前面就是一陣懸空,只要踏上去,就可以跳進下面的河流了。想到這裡,夏小維心裡一陣冰涼!

    「有沒有搞錯,這片樹林的邊緣竟然是一個又高又陡的懸崖?這不擺明了,前面就是死路嗎?太搞笑了,走了一天的路,竟然來到了這個死地方?這一切都是天意嗎?」想到這裡,夏小維流下了眼淚。感覺一切都太蒼涼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要比她更蒼涼?想想,應該沒有了吧。

    想死的時候不讓你死。不想死的時候,偏偏擺了一條死路到你面前。

    在此時,夏小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委屈。一種被世態玩弄的蒼涼氣息!這麼可笑的事情,興許就只有她夏小維才能遇到吧?

    想到這裡,夏小維也不再想其它的了。死就死唄,反正她也不想活了。正好,這也順了她的意。她應該高興才對。

    「這下我應該可以死了吧?老天爺,這也是你的安排吧?我毫無怨言地接受你的安排!」

    在夏小維的腦子裡再度閃現那些痛苦的記憶。儘管這一切都是痛苦的,可是在這最後臨死前,她也要回顧一下。畢竟那是她來到這個人世間所有的經歷。

    縱身一躍,夏小維跳下了懸崖,墜入了滾滾湍流中。

    「對不起澤,我沒有在這個地方等你回來。我確實沒有了那份勇氣。在這個世界上,我把我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如果真的有你回來的那一天,請原諒我今天的做法。我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很懦弱的女孩子。沒有你的保護,我怎麼能活下去?我累了,所以我需要休息。這個方法可以讓我得到永久的安靜。再見了,我最最親愛的澤!」

    只聽「咻」地一聲,她落進水裡,急湍的河流淹沒了她的全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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