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3:第七天 文 / 佐安
已經是第七天了。當這一天過了,那浴缸裡的藥水就會失去藥效,而趙寶兒也會停止心跳,呼吸,細胞擴張,總之,一切都會停止下來。
大家都站在院子裡。一言不發。
榆陽從屋裡走出來,她的胸前竟然配了一朵白色小花,而且衣服竟也穿了一身黑衣服?看到她這身打扮,有人怒了。
「喂,你什麼意思啊?又穿黑衣,又配小花的?你是巴不得寶兒死掉嗎?」趙雅麗走過去,一手推了她一把。
榆陽並無還手,只是橫了她一眼。退了兩步,道:「我不像你們這般自欺欺人,既然知道結果,不如好好地送她一程,讓她走得安息!」榆陽如是說道。
「你就是希望她早點死,她死了,你以為慕容絲琦就會喜歡你嗎?快兩年了,如果絲琦會喜歡你的話,早就與你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現在,還要等到將來?」趙雅麗盛氣凌人地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絲琦是我的夫。我們是經過了正式的禮儀,拜過堂,成過親的。這是拿什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我會一直跟著他,不管他在哪裡。」榆陽如是說道。
「真是不要臉。人家分明不愛你,你還要死纏爛打?如果我是你,鑽地洞好了!」趙雅麗憤怒地說道。
這時雪姑娘忙過來拉住了她。「雅麗,別這樣。」
而榆慧也走到了榆陽身邊。再怎麼說,榆陽是她姐姐,她也不能眼看著她受人欺負啊!
「喂。你什麼意思啊?瞧我姐姐好欺負是嗎?」榆慧也高昂地大叫起來。
「你姐姐好欺負?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是什麼貨色啊?你可不要老想著為她出頭。她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趙雅麗拋開雪姑娘的手,上前一步說道。
「你,你也太囂張跋扈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說畢。榆慧就出手向趙雅麗打去。趙雅麗哪裡怕她?於是二人於院子裡打鬥了起來。
此時眾人的心境都十分的悲傷。而她們,卻在院子裡打鬥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退開。給她們讓出打鬥的位置。由於心情都低落,所以沒有人上去阻止。兩個武藝相當的人打來打去,最後都是兩敗俱傷。而後面的結果,也應證了這句話。趙雅麗和榆慧,都退坐在了地上,都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胸口。
雪姑娘上前將趙雅麗扶了起來。榆陽過去將榆慧扶了起來。二人皆兩眼相瞪。相信日後,她們二人之間應該有打不完的架。
太陽不停地上升。不知不覺,就已日上三桿。正午時刻。太陽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讓整個大地都顯得乾燥無比。彷彿,一不小心,大地就會著火似的。眾人都回到了屋子裡坐著。
這時外面有人敲著院門響。經過這幾日。這個小小的茅草院,已經被他們擴得很大了。是原來的好幾倍。由原來的三間茅屋,已變成了現在的十幾間。如同一個大宅院。還分了好幾個院落。不得不讚歎這些人的能力。
然而雖然敲門聲入耳,卻沒有一個人去開門。最後小羅子看不下去了,才趕緊跑出房屋,到院門口去打開了柵欄。
打開門他竟看到一位面具人,手拿葫蘆瓶駐立在院門前。
「先生,你找誰啊?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深山老林,咱們亦是暫住之人。要財沒財。如果你是來討錢財的,麻煩你還是繞道而行吧。」說畢。正要關門,卻被面具人一手擋住了。
「小哥不要心急著關門。我不是討錢財的,我是來救人的。」
他的一句話,讓小羅子摸不著頭腦。「救人?救,救誰啊?」他撓著後勺門。
「救該救的人。」
「該救的人?我們院子裡就只有我家主子需要救治。可惜。卻無人能救治。先生,你還是走吧。我家主子的病。你救不了。」
「別人救不了,不代表我也救不了。小哥,還是別費話了,趕緊讓我進去吧。如果時間耽擱了,那可就真的救不了了。」面具人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小羅子撓撓腦袋。反正都無人能醫治,不防讓他進去試試?這麼想著,立刻將門打開了。「先生請……」
小羅子引著面具人來到了後院。見他領了一個面具人進來,眾人都走出房門來尋問情況。
「小羅子,你幹嘛引了一個陌生人進來啊?」小喜詢問道。
「喜姑娘,這人說,他能救治主子的病。我想,反正主子的病都瀕臨最後危境了,就讓他進來試試。」小羅子撓撓後腦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將目光凝聚到了那面具人身上。
「這位先生,你果真是來救命的麼?」慕容絲琦走上前尋問。
「正是。」面具人很客氣地說道。
「這位病人的情況,可能沒有你想像的那般簡單。我和藥王都沒有辦法。你如何能救得了她?」慕容絲琦又問。
「因為我與她有緣。有的病人,需要有緣人才能救治。」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一陣木愣。然而,他們同時都認同了一個觀點,就是讓他去試一下。
「好吧,先生請——」慕容絲琦引著面具人朝趙寶兒的房間而去。其它的人都跟隨著。
然而走至門口,慕容絲琦將門推開之後,面具人阻止了他們的前進。「我一個人進去方可。你們都在這外面等待吧。」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停止了腳步。
面具人將門輕輕一關,就將所有的人都關在了門外。見這樣,趙雅麗第一個露出疑問。
「你們說,這面具人可靠嗎?他不會是要害寶兒吧?」
她的話一出,雪姑娘就敲了她一下頭。「你以為人人都長有一顆害人之心麼?看他樣子。也不像是來害人的。況且寶兒的性命本來就已沒有了希望,讓他看看又何妨?」雪姑娘倒是通情達情,說話句句在理。
「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草包一個!」榆慧在一旁低罵道。卻生生地被趙雅麗聽見了。竟然罵她是草包?她皺著眉看著她。
「喂。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又想打架啊?」趙雅麗正要朝榆慧行去,忽被張書琪一手拉了回來。
「你給我消停一會兒。」張書琪說道。見張書琪出言,趙雅麗這才將怒火熄下來。榆慧朝她投來挑釁的一笑。
蕭凡也忙將她抓在了一旁,道:「以後不要再與雅麗姑娘鬥嘴了。」這般說畢,就又望向兩扇緊閉的大門。
「哦!」她這才答道。趙雅麗也在一旁挑釁地笑她。二人算是有得一拼了,均側頭看向相反的方向。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那扇大門方才被打開,面具人方才從房間裡走出來。見他一出來,眾人都忙圍了上去。
「先生。如何?」慕容絲琦問道。
「已經可以了。你們將她扶上床,休息一段時間即可。不用再泡在那藥水裡了。用一些香料的東西,給她潤潤膚吧。她的身上都有一股強烈的藥味兒了。」面具人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都露出了笑容。可是又不能確定,他是否真的將她治好。於是他們都趕緊進去查探。經過慕容絲琦好一會兒的查探,他終於回過頭,帶著笑容面對大家,道:「果然如先生所說。」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都不可思議地笑了。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之後,他們燒了水,將浴缸裡的水全部換掉。重新配了清香撲鼻的浴水。將趙寶兒全身沐浴了一番。爾後替她穿上衣服,放到了溫暖地床上。
據面具人說,只要睡過幾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於是大家都忙得團團轉。都在熬粥做飯燒菜。等待她醒來的時候,能夠吃上一頓美味的晚餐。
「她最喜歡吃的是野味兒。」看著這些人一味的瞎忙,面具人站在一旁不由得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張書琪,蕭凡。姜吟。趙雅麗,雪姑娘。榆慧,南美珠等等一系列的人都趕緊去到深山裡抓野雞野鴨野兔子去了。
而院子裡仍然忙得不可開交。好像在迎來什麼天大的喜日子一般。面具人看著這一切,很安靜。站在院子裡的一角,一直在靜默,不吭聲。
不一會兒,那一幫人就提了眾多的野生小動物回來。在院子裡直接架了火堆,烤起來。尋寶來醫坊的後院,忙得比皇宮的御扇房還熱鬧,青煙繚繞,像著火一般。
果然,天黑之時,趙寶兒醒來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睜開雙眼之時,看到許多的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環視一周整個屋子,看到了許多的人。人雖多,可是卻感覺模糊看不清。「這些人都是誰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啊?」她心想著。感覺自己好似睡了好久似的。全身無力。全身酸痛。
見她醒來,大家都樂得拍掌叫好。
「你醒了嗎?」這時,慕容絲琦趕緊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她只感覺一陣眩暈。定睛將眼前的人看清楚,方才認識出是誰。「絲琦哥哥……」她喚道。
「是我。你終於醒來了。你醒來就好。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呢!」他說道。
「大家都在為我擔心?」她睡了很久,忽然醒過來,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現在,她卻只感覺到全身很酸痛。「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全身這般酸痛啊?」她仰起頭,將頭顱轉了幾圈,活動自己的頭骨。
「寶兒,寶兒你醒啦?」趙雅麗趕緊閃到了她面前,一臉笑盈盈地問道。
她停下轉頭顱,定睛一看,一眼就認出了她。「趙雅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