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6：剁手 文 / 佐安

    那幾個宮女太監抬頭一看，紛紛將手指向小菊。冰夢魘的臉色更是一陣陰氣。那幾個宮女太監看了都嚇得忙低下了頭。

    「將她給我拉下去，將兩隻手剁了。」冰夢魘說得語氣沉重，飽含著殺氣。

    小菊一聽，忙抬起頭，臉色劇變。「不要啊，殿下饒命啊，殿下奴婢不敢了。殿下饒命啊……殿下……殿下……」小菊哭著叫著，然而仍舊被兩個太監拉了下去。

    只聽「啊」地一聲慘叫，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其它的宮女太監嚇得臉色一陣慘白。而冰夢魘的表情則恢復到了平和。

    「其它的人，給我繼續打，狠狠地打……」冰夢魘一聲喝令，打手又繼續杖打起來。慘叫聲連連。冰夢魘緩和著臉色轉身走進了屋子。

    尹澤坐在屋子裡，臉色卻異常的複雜。好像，他並不想看到這一幕發生。然而她卻做得沒有留任何餘地。

    「怎麼了？」見他神色異常，她坐在了他旁邊，兩隻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十分和氣地問道。然而他卻昂著頭，用一種十分異常的眼神盯著她。讓她更加覺得奇怪。「你究竟怎麼了？」

    「你幹嘛將小菊的手剁了？」他問她。

    「因為她對你不敬啊。這你還不知道嗎？一個宮女，都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根本不可能會將茶水弄倒。而且還打倒墨汁。她分明就是故意地。」冰夢魘解釋道。

    「那你也不至於剁了她的手啊。你剁了她的手，她還能做什麼？生不如死啊，你知道麼？」尹澤淡淡地說道。

    「沒想到你還是這樣。你還是喜歡為這些卑賤的人說話。可是我現在是在為你好。誰敢對你不敬。就是這樣的下場。這還算便宜的了。如果再敢有這樣的事發生，我就得讓他死！」冰夢魘站起身，看向窗外，兩手背於背後。說道。一切都說得平淡如水。

    見她如此。尹澤沒再吭聲。冰夢魘在窗前靜立了一會兒後，方才回轉過身，又走到他面前，半蹲著，捧起他的雙手說道：「阿澤，我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這幫下人的心思，我只要看一眼，就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我不允許他們這麼對你。懂麼？他們對誰都可以不敬。對你不行！」冰夢魘咬唇說道。

    尹澤將她的手推開，站起了身。「你就不能用稍微和諧一點的手段麼？非要弄得血腥十足，你就開心了？」他淡淡地看著她。無論怎麼樣。她都進不了他的心。即使他的心裡現在沒有了夏小維，沒有了任何人，仍然裝不下她。

    冰夢魘走上前，雙眸凝視他。「其它的人，我可以饒恕。可是對你不敬的人，他們必須得到最嚴厲的懲處。」冰夢魘仍然堅持己見。在這方面，她毫不退步。

    聽她如此一說，他不再吭聲。只是站在原地，望著窗外。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澤，我總感覺。無論我怎麼做，都得不到你的認可。彷彿，咱們的思維就是永遠也扯不到一塊兒去。就算我強迫自己依附你的意思，可是到最後，仍然會一團亂。我感覺很累。」冰夢魘感歎道。她望向窗外的景致。真感覺一股疲憊之感向自己襲來。

    他回過頭凝視她。她的話。讓他的心裡也一陣抽動。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盡量少讓人受到最痛苦的責罰就好了。」他淡淡地說道。「還有許多稍微緩和的一些責罰，可以讓他們知其悔改。如果你沒有給他們留有餘地。那麼就算他們悔改了，又能如何？」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責罰他們？為什麼你要縱容他們？他們成為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如果你給他們樹立了威嚴，他們敢這麼對你嗎？又還會有這後面的事情發生嗎？」冰夢魘憤恨地看著他說道。她分明是在幫他，他卻指責她？這讓她覺得很是委屈！

    尹澤不再說話。他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冰夢魘也感覺到一陣疲憊。她舒緩了一下心情，又說道：「我回去會另外給你安排宮女太監過來。我有點疲憊了，先回去了。改日我再來看你。」說畢，就轉過身朝屋外而去。

    院子裡的那幾個宮女和太監，屁股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一個個地都在小聲地抽泣。冰夢魘掃視了他們一眼，憤憤地罵道：「你們這幫狗奴才，我早就叮囑過你們，要照顧好尹官人，你們卻怠慢他？簡直不知道死活。這次算是輕饒了你們。將他們統統拉到炊事房去幹苦力。」冰夢魘說後，旁邊的士兵們就將院子裡那幾個宮女太監拖下去了。

    「擺駕！」李公公高呼。冰夢魘一幫人，這才離開了尹宮。

    尹澤走至門口目送著他們。雪花仍自飄舞，彷彿這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一切又恢復了祥和寧靜……

    冰夢魘回到寢宮後，右眼皮總是在不停地跳。她叫李公公重新安排了一批人去尹宮。自己獨自坐著。然右眼皮仍自跳個不停。她又喚了婢女們打了一盆清水來洗了一把臉。爾後躺在床上歇息。可是右眼皮越跳越厲害。她最後不得不翻坐起身，坐於床上，用手撫著額頭。

    「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莫非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冰夢魘從床上下來，穿上木屐，走至窗戶處，眺望遠方的雪景。心裡一陣迷亂。

    過了許久，她的右眼皮仍自跳得厲害。心裡面莫名其妙地就堵得慌。於是她喚了一個宮女去尹宮喚來了尹澤。尹澤坐於她對面。神色祥和。看到尹澤，她的心裡踏實了許多。尹澤，陪她坐了許久。她最後方才差人送他回尹宮了。

    然而就在當晚，趙寶兒進入了王都。於當夜，他們來到了魘宮大門口。仰望緊閉著的魘宮大門，趙寶兒一陣深呼吸。

    她一運氣，推動七星，形成了七星陣。七星都泛著神輝。神器在手，讓他們都有了神的氣質。她的金色桃花鏈朝前一伸，宮門裡的大鎖就自動掉在地上，門自動開了。守兵們都拿著長矛出來抵擋，趙寶兒帶著七星緩緩地升向半空，金光乍現。那強烈的光芒刺得守兵們紛紛用衣袖遮擋住眼睛。然守兵們還沒反應過來，趙寶兒就帶著七星飛向了魘宮深處。見此，那些守兵們忙嚇得朝後一退而去。

    天空中只見一道金光劃過。冰夢魘站在屋子裡的窗口處正撫著自己的額頭。忽眼裡一道金光閃過，她忙順著門口追了出去。追至門口，方看見趙寶兒和七星排站在屋頂之上。七星排成一排，趙寶兒飛翼於他們頭頂。神輝閃熠，頗有神質。

    「夏小維？」冰夢魘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冰夢魘，這一切都結束了。三國交到你的手裡，你也沒有好好珍惜。縱然祖先們如何犯錯，你也不能將一切的怨念歸於百姓身上。百姓是無辜的。如果你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為國為民的話，我倒不會管。然你卻暴政天下，殘害蒼生，逼死無辜百姓，讓整個魘國都生靈塗炭。你的惡行，將受到天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衣袂飄舞，全身泛著金光，如同天女下凡。

    「哈哈哈，夏小維，你口口聲聲嘴裡左一個百姓，右一個百姓，不如說直接一點，你就來搶男人的吧？」冰夢魘露出惡笑。在看來，她就是衝著尹澤來的。她搶走了她的至愛，所以她才奮不顧身地前來。

    「搶男人？冰夢魘你真是搞笑，我為何要與你搶男人？我只為國而戰。我只知道，為了百姓的安寧，必須將你拿下。我只知道，我的心裡非常痛恨你。以至於這麼深刻的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也許這就叫國仇吧！」趙寶兒喝下忘情水之後，已經將尹澤忘得乾乾淨淨。然她的心裡卻有著一份痛恨，對冰夢魘的痛恨。以至於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何會這般痛恨她？難道真的是國仇？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所以就認為是國仇！

    「哈哈哈……」冰夢魘又大笑了起來。「國仇？你是在騙你自己呢，還是在騙誰？有誰會相信？就問問你腳下的那七位爺們吧，誰信呢？」冰夢魘冷笑著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趙寶兒聽不明白她說的話。

    「夏小維，你還來給我裝糊塗？這一招真是高，高啊……」她大笑著說道。「不過我告訴你，尹澤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想搶嗎，沒門！」冰夢魘冷笑地看著她。

    「尹澤？尹澤是誰？」趙寶兒疑惑地看著她。這個女人詭計多變，一定又是在耍什麼花招。這麼想到後，她就不再理她。「冰夢魘，不管你耍什麼詭計，今天你都逃不掉了……」

    「好大的口氣！」冰夢魘一個飛腳亦騰躍上屋頂。她與趙寶兒兩相對望。「應該是我告訴你們，你們就不怕來了，就回不去了嗎？」冰夢魘邪氣十足地看著她。她的衣衫飄舞，頭髮飛揚。臉上的肉片被吹得一塊一塊地。夜風，越來越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