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5：記憶匣門 文 / 佐安
老頭兒之所以拿她沒轍，那是因為她是仙人轉世。這些小仙人，他一個投胎機構的賣苦力的小老頭兒，可是惹不起的。趙寶兒見把他冷汗都嚇出來了，這才知道玩過了。本來她只是想嚇嚇這老頭兒的，沒想到這老頭兒這麼不禁嚇！
「老頭兒，說正經的吧，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趙寶兒這時變得十分溫和，和剛才的氣勢，完全兩個樣。
「嗯，你說吧。」老頭兒這時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用紙巾拭著汗。
「我想打聽安流瑾的下落。他，還在死亡驛站嗎？」趙寶兒細聲地問道。
老頭兒搖搖頭。「他早就走了。隨著你去投胎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老頭兒一邊擦汗，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確定沒騙人？」趙寶兒不相信地問道。
「哎喲，我的大仙女，我哪敢騙你啊！」老頭兒十分焦急地說道。真怕這丫頭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嗯，好吧。那麼我想查查安流瑾的所有資料。相信在你這裡應該有他全部的檔案吧？」趙寶兒又說道。
「這個……」老頭兒明顯打結了。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可以讓她知道似的。
「怎麼了？不可以嗎？」趙寶兒又從袖子裡抽出了那把小刀。這簡直就是對他赤裸裸的威脅！
老頭見如此，這次倒是十分鎮定了，並沒有鑽桌子。「桃花仙子啊，你就算握著刀。又能怎樣？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此乃天機，任何人不可洩露！」老頭說道。老頭兒雖然沒有點破，但話裡的意思已經隱晦出來了。
趙寶兒多少已經覺察到了什麼。越是如此。她越要知道。「老頭兒。你就告訴我吧，如果你堅持不說，我就一直擋在這裡，讓他們都沒法去投胎。你要相信我一定能做到。」趙寶兒橫著眉說道。骨子裡的倔強已經完全透了出來。
老頭兒倚在他那柔軟的椅背上，閉上了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見他閉眼靜思，她也沒急著要他回答。畢竟，這件事確實不是一件普通之事。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尤其是這般機密的事情，如何能輕易洩露？靜默了許久。老頭兒方才睜開眼，說道：「看來，桃花仙子和源神的這一情劫始終無法度卻。看來。也是時候讓你們了卻這段情緣的時候了。好吧，桃花仙子，等我下班的時候，我就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不過現在就請你坐在一旁等著我下班吧。」老頭兒思忖了半天，這麼說道。
聽老頭兒這麼說，趙寶兒沒有再追問什麼，而是很老實地朝一旁的一個長沙發走去，倚坐在上面，等候他下班！
老頭兒繼續開始他的工作。而趙寶兒則倦縮成一團，呼呼地睡著了。
直到天黑的時候。老頭兒方才將她喚醒。
她微睜開雙眼，問道：「你下班了麼？」顯然她還想睡覺。
「是的。走吧。現在帶你去看一樣東西。」老頭兒和藹地說道。
「哦。」她翻身爬了起來，跟隨老頭兒朝屋外而去。擦擦睡眼惺忪地眼睛，感覺到腦子暈暈沉沉地。
老頭兒走出投胎機構的時候，回過頭對著投胎機構簡單地畫了一個符號。就將之封印了。爾後回轉身領著趙寶兒朝另一條街而去。老頭兒領著她騰雲駕霧。來到一座大山腳下。在大山腳下立著一塊很大的石碑。上面寫著「前世今生錄」五個大字。
「老頭兒，這是？」趙寶兒疑惑地問。
「你難道不認識上面的字嗎？一個人。幾生幾世的經歷都記錄在這塊石碑裡。我今日帶你來，就是讓你看看你所有的經歷，打開你所有的記憶匣門。」說著，就用手指對著石碑畫了一個符號，爾後石碑立刻金光四綻，像一個廢棄的東西，忽然復活了一般。石碑裡面雲霧繚繞，海水，天空，一切都栩栩如生。
而在石碑上面有一個圓柄的東西，散發著金光，比別處的金光要更甚。
趙寶兒不解地看向老頭兒。這石碑上一直飄著的，都是一些雲彩，煙霧，天空，海水，等等。怎麼就能打開記憶的匣門了？
老頭兒看出了她的心思。將她扶上石碑發散著金光的台階。「你先站上去，然後用手抓住那個圓柄，這樣就可以打開你的記憶匣門了。你可以看到生生世世，你所有的經歷。」
老頭兒說畢，她已經站在了散著金光的台階之後，只是伸手去握那個圓柄的時候，她竟開始心跳加速起來。畢竟，自己的生生世世，又到底有幾生幾世？在這幾生幾世裡，又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事？遇到了些什麼人？這個記憶匣門，是不是真要打開？她的心狂跳不已。但在這一刻，她還是握了上去。
瞬間趙寶兒只感覺進入了一股天旋地轉的熱流中。那個漩渦不停地將她帶入時光的輪迴。她的腦子裡忽然像洪水滾滾般湧入了許多東西。
忽然眼前金光一現，在她眼前，展現出了一幕「洪災」之景。一片滔滔江水，洶湧而至，淹沒了村莊，田野。唯獨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個木盆裡號啕大哭，哭聲震天動地。木盆隨著洪水滾滾而去，幾次差點被洪水掀倒。哭聲更加犀利刺耳。而就在這時，從天邊飛來一位老神仙，緩緩而至，將木盆中的小女孩擄進懷裡，輕盈地飛走了。
老神仙抱著小女孩飛過浩瀚的天空，躍過層層雲彩，度過海洋，來到一片桃花盛開的島嶼。看到這滿山遍野的粉紅色桃花，本來還在大聲號啕的小女孩，忽然停止了哭聲。老神仙將她臉上的淚珠輕輕地拭去，告訴她，這裡是桃花島。從此以後。她都要在這裡生活了，守護這片島嶼！小女孩點點頭，似明白老神仙的話，又非明白。
從此以後。那小女孩就一直生活在這片桃花島上。每日彈歌弄舞。輕紗薄影，粉紅色花瓣漫天而下，就那樣，一年又一年……
直到一日，老神仙說有事要離開。「玉葉，師傅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就由你看理這片桃花島。你看這裡的桃花從來沒有謝過。你要好好打理它。不能讓它有花謝之日。」
她點點頭，目送著師傅離去。
她就真的一個人守留在這桃花島了。孤獨，寂寞，除了這些粉紅色的桃花。就是漫無天際的汪洋！一切都顯得十分空寂！
直到有一天水裡冒出了一個小腦袋，他，源神。萬物之源！「嗨，你怎麼每天都坐在這裡啊？你在想什麼呢？」
就那樣，她，桃花仙子與源神認識了。趙寶兒繼續看著後面的畫景。原來這一切，正是那個古老的故事。正是蕭凡從前向她敘述的那個古老故事。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並且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以前的名字叫王玉葉。而他，安流瑾，一直都叫安流瑾。
一切的畫景都再次在她眼前浮現，那些幸福地，悲傷地。一切都宛如昨昔！心裡竟隱隱作疼！
玉葉你真的要去尋找世間的平衡嗎？
我不能不去。瑾，師傅說，我們之間注定不應該有情愫。
那又怎樣？難道你想放手？
不，我不會放手的。我只是怕……
你怕你這一走，我們還會不會再走到一起是嗎？
嗯。我會投胎轉世。我怕我會忘記你。如果我真的忘記你了。你又該怎麼辦？
玉葉。你聽著，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不管走到哪裡，我們的心都會相互牽連。我們誰也不能忘記誰。知道嗎？
嗯。瑾，我什麼都可以忘，我絕不會忘了你。你永遠都是我心中最愛的人。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緊緊地抱住。真怕下一刻就抱不住了。記住，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
我記住了。她眼裡閃著淚花。
……
那天夜裡，他在桃花園裡掛滿了紅燈籠。美麗的紅燈籠散發出耀眼地光芒，使桃園沉浸於一股美輪美奐地幻覺中。
這夜，正是她離開之夜。
遠遠地，一首琴聲響起。那旋律哼唱著昨日的歌曲。從那歌聲中，可以聽出那些美好的過去。她從床榻上翻身坐起。本來師傅說，叫她好好睡一覺的。可是聽到琴聲，她就再也無法入睡了。
走出茅草屋，看到眼前的那些禿了的桃花樹上掛滿了紅燈籠。又向前跑了十幾二十步，仍然是成片的紅燈籠。又四處望了望，方知滿園都是紅燈籠。這時，她竟感動得淚光閃閃。
「瑾，瑾……」順著琴聲，她跑上了山頂。
遠遠地，她竟看到他坐於山頂彈著一首古琴。長長地絲發飛舞著。風吹亂了一切。
她輕輕地走過去，從後面將他擁住。將臉埋入他的絲發中。
聽著他的琴聲，沉浸於他們的美好回憶中。
夜的風越來越大。吹開了衣角，吹開了心扉。
「瑾，如果我不離開該多好！如果我們不分開，那該多好。」
琴聲畢，纖纖玉指從琴弦上拿開。「沒有如果……」他的聲音悲愴而沙啞。
「你哄哄我不行嗎？我是說如果……」她緊緊地將他擁住，緊緊地。
「沒有如果……」他的聲音仍然沒有多大味道。
「你怎麼這麼呆板呢？我是說如果……」這時玉葉有點生氣了。
「沒有如果。玉葉，我們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們要面對事實。」他站起身，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她。
玉葉收撿起笑容。也認真地看著他。「瑾，我不會忘記你的。我去把世間的平衡找回後，我就會回來找你。記住，你要在這裡等我。永遠地等，直到我回來。……我們可以不成仙，但我們不能夠不在一起。」
「我會的。如果你敢不回來，我就出來找你。找到你將你揪回來。」
聽到這話，玉葉「嘿嘿」地笑了。「你可要記住你說的這話。如果我真的敢造反。你一定要來將我揪回來。」
看著她這調皮樣，流瑾也笑了。「會的。」他將她輕輕攬入懷裡。
站於山頂，看著滿園地紅燈籠，玉葉的心裡湧起千百種滋味。不管是何種滋味。她只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忘了他，也一定不能負他。
「玉葉，你看這滿園的紅燈籠。你走了以後，我每個月的今晚，我都會這樣做，將桃園掛滿紅燈籠。直到你找到回家的路。」
「傻瓜，你怕我找不到回來嗎？」
「嗯，我就怕你找不到回來。所以在這裡掛滿紅燈籠為你照亮。這樣，我心裡也踏實些。」
「瑾。你不用掛這些紅燈籠，我也會找到回來的路。因為你，就是最亮的一盞燈。無需照亮。我也看得見腳下的路。」
流瑾又將她攬於懷，緊緊地擁住。
那夜，玉葉就隨同師傅走了。離開了桃花島。離開的時候，她不住地回頭望這滿園紅燈籠。眼淚竟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
遠處，琴聲起，依然是那首裝載著無數快樂的旋律。聽著聽著，竟覺得無限悲傷。眼淚更加洶湧地流了出來。
「師傅，我捨不得他……」
「走吧孩子，情與愛只是幻影，你會忘記他的。那時。你就不會再痛苦。」
「不，我不會忘記他的。他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他。」
「你一定會忘記他的。你們再頑強，也鬥不過宿命。走吧……」
又回頭望了那滿園紅燈籠。「瑾，我不會忘記你的。我用我的靈魂啟示。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就算頭破血流。我也會回來找你。等我……」
玉葉隨同師傅消失於桃花島。而桃花島上，琴聲依舊。人去心空……
流瑾也回了慈安寺。師傅對他教育了三天三夜。告訴他。要忘記她。告訴他，要好好修煉，成為真正的源神。他只是不住地點頭。在師傅停止念叨後，他就回了桃花島。
而日後，桃花島上總是傳出悠遠的琴聲。琴聲裡有美好，有期待，有思念……
而每個月十五，他都會將桃花園掛滿紅燈籠。然後站在崖頂上，遙望遠方……
「玉葉，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回家的路了嗎？看準方向，絕不能走錯路了。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而後來，這裡的人都延續了這個動作。成為這裡的風俗。這麼做，都希望那位叫玉葉的姑娘能夠找到回家的路，最終與瑾在一起。
玉葉姑娘離開桃花島之後，一共重生了三生三世。可是，每一生一世，他都在她身旁默默守護她。然而，她卻不再認識他，再也沒有了從前的親切。不管他為她做多少事，她都想不起他就是那個曾經自己難捨難分的安流瑾，而在自己身邊的永遠是另一個人。甚至，在他的腦子中，「安流瑾」這三個字早已不覆存在，她總是將他拒之千里。
當記憶匣子打開的瞬間，她的腦子裡不停地顯現各種畫面。畫面中，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失意，都讓她心如刀絞。每一次她在一旁開懷大笑之時，他卻獨自傷心失意。當不乏類似這一幕的情景不停地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微微握緊了拳頭。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命運會如此慘忍？
然而就在上一世，那個短髮的余明，竟然就是安流瑾？他一直無微不至地守在自己的身旁！而就在自己遇上尹澤，輟學之後，余明就沒有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其實，竟然期間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一位白髮蒼蒼地老頭兒將余明帶走了。
「流瑾，你為什麼總是放不下她？為師都早已告訴你了，你和她不可能。你卻遲遲糾纏著她。這樣，不僅她完不成使命，你也修道不成。如此這般，你何時才能化凡人為仙身？」白髮蒼蒼地老頭兒十分懊惱地說他。
「師傅，我不想成什麼仙，我只想這麼守著她。」余明懇切地說道。
「你這樣，不僅害了你自己，同時也害了她。你要讓她何時完成使命？還是生生世世都讓她生活在凡人的世界中？喜歡一個人就要有捨己的精神！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也不懂？」白髮蒼蒼地老頭兒沉重地說道。「現在你必須隨我回去。我要日日看著你打禪練坐，不能再讓你任性胡為了。」
「師傅……」余明懇求地看著他。
「別叫我師傅。出了你這個徒弟，是為師之過啊！」說畢，金毛氈一甩。就將余明的真身逼了出來。鎖定，帶回了仙境。並且將他禁錮在一間屋子裡，除了送飯的時候有人開門進來，其它時候，門都被一股紫色氤氳的神奇力量關得緊緊地，他根本沒辦法打開。
這一禁錮，一禁，就是好幾年。直到那次，他偷偷打暈飯童。方才獨自離開禁錮之地。然而，跑出來後，卻發現夏小維再一次遇難。跳水自殺。所以，他才化作引路人，去接應她。本想再一次投胎轉世，再去保護她，卻被他師傅再一次揪住，並且告訴他：「這一次，是她決定性的一世，如果你再去胡攪蠻纏，桃花仙子將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師傅，我不管她消不消失。我只知道我要與她共存亡。」安流瑾真誠地說道。
「哎，你這個屢教不改之徒，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如果這一次你再不收手，再去與她糾葛。你將受到天譴！後果你自負。到時候。為師也保護不了你了。」老頭兒痛心地說道。
然而當他說完那話的時候，安流瑾只是低頭對其說道：「對不起師傅！我寧可不做仙！」爾後就轉身離去了。
「豈止是不做仙就能解決的？是要你的命啊……」老頭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而他的話卻如風吹散在風裡。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而就在趙寶兒一干人離開小茅院，去找冰夢魘報仇之後，其它的人也相繼離開。屋子裡，只剩下安流瑾。他一攤開手，手心裡就是許多長情花瓣。他在櫃檯上擺了「iloveyou」三個英文。又在其旁邊放下一枚檳菊花。嘴裡喃喃道：「玉葉，我愛你，永遠愛。我們只是很普通的凡人，我們不配做仙！」說畢，流下一顆淚珠，掉在那些花瓣之上。
他轉身離去，走出茅草屋，用手輕輕劃了一個圈，就在茅草屋周圍生長出了盛開的長情花。「我不在了，還有這些花兒陪著你。看到它們，就如同看到了我！」說畢，全身化作了煙花，消失在空氣裡！
畫面在這裡，瞬間落幕。記憶匣門很快閉上。又是一陣旋轉，趙寶兒回到了現實。而眼前的石碑也很快金光逝去！眼前恢復到了一片平靜！
趙寶兒回過頭望著那老頭兒。「他，他去了哪裡？」她驚問著。
「你沒看到嗎，他已化作了一陣煙花，逝去了。」那老頭兒說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是源神，源神怎麼可能化作煙花逝去？」趙寶兒臉頰流下兩行熱淚。在這一刻，她竟感到如此的失落。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刻都要痛心！
「仙子，你就忘卻他吧。是他自己不珍惜自己。明知是刀刃，卻仍然挺直著胸膛往上面挺！活該！」老頭兒不盡人情的罵道。
趙寶兒憤恨地看著眼前的死老頭兒。這人，還有沒有人性了？
「我想知道他的下一世在哪裡？你知道的，是嗎？」她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那老頭兒只是搖搖頭。「不，他沒有下一世了。你沒看到，他化作了煙花逝去了嗎，包括他的靈魂！」老頭兒歎著氣說道。「好啦，仙子，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你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以後就請你不要再纏著我了。謝謝啊，謝謝。」說畢，那老頭兒轉身架霧離去！
趙寶兒獨自凝望這塊舊石碑，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打在地面上。「對不起，流瑾，是我，是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忘記了你，我錯了。我沒有找到回家的路，我恍惚。害你日日守望，對不起。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是我的錯，與他無關！」趙寶兒蹲下身，任眼淚落打在地。此刻，只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獨。沒有他，她什麼也不是。沒有他，她什麼也不想要。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愛，有誰知道？原來，原來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就是回家的路！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卻是這般的結果？她什麼也不要，她只要他！
「流瑾，安流瑾，你給我活過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老天爺，我恨你，我恨你！」
天空陡然由黑色變為緋紅，血淋淋地，讓人顫抖！
而就在此刻，從天空飛來一位天外仙人！他欲欲飄飄地降落在她面前。
「師傅？」她陡然喚出了他的名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