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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熱情的山寨 文 / 碎竹葉

    寨子裡的人看到阿布背回一隻白老虎,還帶回一個陌生人的時候都很好奇,圍了上來,有的還忍不住摸了摸那虎毛。

    在阿布解釋了老虎是藍雨打死的時候時候,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就藍雨那小身子骨,居然能打死老虎。七嘴八舌的詢問,這個問完了,後面的沒聽到就又問一便同樣的問題。一遍一遍的重複自己的那蹩腳的謊話還真是見難受的事,幸好阿布說帶藍雨去見長老,這才把她解救出來。

    藍雨在一間簡陋的木屋見到了長老。長老是個很瘦很高的老頭,頭髮全白了,不過滿臉絡腮鬍須卻全是黑色的,眼睛半瞇著,偶爾卻閃過睿智的光。跟著阿布行了個禮後,長老叫阿布退了出去。

    「小哥是哪的人啊」長老在阿布退出去以後好半晌才忽然發問。

    「我是錦國望城人」藍雨從阿布的口中只得知這兩個名字,希望能搪塞過去。

    「怎麼會到這深山野林裡來的?」

    「採藥材的的時候迷了路,誤闖進來的。」

    「小哥看起來挺瘦弱的,想不到竟然能打死老虎,想必身懷絕技吧?」

    「不,不是,我只是湊巧,捅了老虎一下」藍雨說起謊來還是有幾分慌亂的,尤其是打死老虎的事情實在太離譜了。好在長老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沒在繼續追問,便讓守在外面的阿布帶她出去了。

    由於寨子裡來了客人,還是阿布的救命恩人,按習俗是要把寨子裡最好的酒肉拿出來招待客人。還要舉行篝火晚會徹夜狂歡。

    藍雨看著周圍忙著生火,殺雞宰羊,不由得一陣苦惱,她不能吃東西。

    夜幕降臨的時候,寨子前的空地上果然燒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旁邊還分了幾堆小篝火上面烘烤大塊的鹿肉,或者整只的野兔等小點的獵物。

    寨子裡的男男女女全都圍坐在一旁,載歌載舞,歌聲粗獷,卻使人感覺到由衷的喜悅和輕聲,舞姿熱情奔放,藍雨徹底被他們的快樂感染了,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人們,沒有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生活隨清苦些,卻也活得比較輕鬆。

    在飲宴的時候不斷的有人來敬她酒,甚至有姑娘拉著她一起跳舞,藍雨都微笑著拒絕了,趁著天黑看不清楚在衣袖中暗藏個皮袋,悄悄把酒倒進皮袋,自以為沒有被人看出破綻,卻沒想到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中觀察她。

    深夜,狂歡結束,回到給她安排的木屋,藍雨發現,金貂不知道上哪去了。這小東西整天呆不住,一定偷溜出去玩了,大半夜的也不好出去找它,希望別出什麼事。一天沒修煉了,加上維持人形消耗功力,藍雨覺得挺累的,趁沒人趕緊修煉一會好恢復元氣。

    這時候藍雨白天見過的長老房裡多了兩個男子,一胖一瘦。

    其中一個矮胖男子正焦急的道:「長老,那白虎脖子上的傷口分明是野獸所咬,那什麼意外殺死的老虎,一定是在說謊,跟著阿布回來說不定回對我們不利,我們應該早做打算。」

    「那人不是養有寵物麼?也許是他馴養的什麼東西咬的,不方便告訴我們而已,未必就是有什麼陰謀。」一個稍微高個年長的男子猶豫了。

    長老沉吟了一會道:「那人身上的衣服乍看半新不舊,可仔細看該磨損的地方並沒有一點磨損,聽阿布說他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的,衣服居然沒被荊棘劃破的痕跡,喝了不少酒,身上卻一點酒氣都沒有,而且也沒見吃什麼東西。」

    長老此言一出,屋裡的幾個人臉色全變了。

    「難道,難道他會是什麼山精樹怪不成,妖怪都是要吃人的,怎麼辦?」矮胖男子顯得非常驚荒,眼珠子一轉,緊接著又道:「他住的屋子裡在最北邊,緊挨著山壁,旁邊沒有相鄰的屋子,現在又吹北風,不如我們在屋子周圍放點乾柴放把火把他燒死」。

    「要真是妖怪,豈能輕易被燒死?憑一件衣裳,和不喝酒也不一定就能認定人家是妖怪,也許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激怒了反而不好。而且他是阿布的救命恩人,萬一沒有惡意,我們恩將仇報是要遭天譴的,再看看吧。你們先找幾個強壯的年輕人守在周圍,警覺點。」長老皺著眉頭吩咐兩人。

    這時候的藍雨正在打坐,也許擔心金貂闖禍,也許今天總算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有點興奮,總是難以進入忘我的修煉狀態。

    好容易等到金貂回來了,剛想訓斥一翻,金貂帶來的消息卻讓藍雨覺得晴天霹靂,原來山林裡的人雖然淳樸卻也不是傻的,並不相信自己錯漏百出的謊話,她的言行更是讓人懷疑。

    「小藍,他們想要燒死我們,不如我先出去把他們都咬死」金貂非常氣憤,一切想傷害小藍的東西都該死。

    沒等藍雨回過神,金貂說的話又讓她吃了一驚。忙安撫道:「他們也只是害怕,沒想傷害我們的,我們趕緊走就沒事了,以後要在人類的時間生活就要守他們的規矩,不能隨意殺人。」

    聽著屋外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再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光,藍雨覺得屋外一定有人監視他們,現在走出去容易被發現。況且她在林子裡根本辯不清方向,容易在深山老林裡迷路,還是等天亮問明方向在出去。只要她一早就走,他們就沒理由對自己不利。

    心裡有事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藍雨在焦慮不安中等到了天亮。阿布很關心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早就來找她了,藍雨告訴他,自己離家已經多時了,恐怕家中父母已經非常著急了。請阿布指明一下出山林的路,自己想早點走。

    阿布想不到藍雨這麼快走,極力挽留。但在藍雨的堅持下也沒辦法,在跟長老辭行的時候,藍雨明顯感覺到長老鬆了一口氣。

    拒絕了阿布相送之後,藍雨就沿著長老指明的方向緩步而去。走了很久再回頭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山寨了。想到差點被火燒,藍雨感到一陣後怕,又感到悲哀,她時候才真正覺得自己已經再是人了,曾經的同類是視她為過街老鼠一經發現就要除掉的。就算這樣藍雨還是希望能在人類的世界生存,一定要再作為人重新生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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