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視死如歸的英雄 文 / 碎竹葉

    又在山洞裡躲了三天，周圍還是沒有異常，藍雨覺得不能消極怠工，該修煉的時候還是得修煉，於是又在月亮最圓最亮的時候出來吸收月之精華。

    這天剛進入忘我狀態，小金就急忙叫道：「小藍，前面好像有打鬥的聲音。」

    「什麼？你確定麼？知道是人還是妖麼？」藍雨焦急的問。

    小金又側耳細聽了一會：「是一人一妖，都在使用法術，他們朝這邊過來了，速度很快」。

    正說著，遠遠傳來略帶稚氣的喝叱聲：「妖孽，你吸食人腦，殘害生靈，天理不容，今天貧道一定要跟你同歸於盡。」

    本來藍雨已經決定讓小金背著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聽到同歸於盡這個詞的時候，心裡什麼地方被刺了一下，猶豫了起來，就這瞬間，打鬥聲已經近在咫尺了。

    藉著月光，藍雨看見一個大概十七八歲道士打扮的少年，正拿著一把木劍，跟一團黑影糾纏在一起，道士邊拿劍刺邊有掏出幾張符紙樣的東西朝黑影丟過去。符紙擊中黑影的時候閃出黃色的光。黑影發出低沉的吼叫。而黑影則捲起周圍的石頭像少年擲過去，少年躲開後石砸頭在地上立即就砸出一個小坑泥土碎石飛濺，可見力道有多大。

    一時之間，天昏地暗，火光閃耀，飛沙走石，短枝殘葉亂四處飛濺。一人一妖鬥得起勁，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棵松樹後有人在窺探。

    追蹤了幾天才發現終於發現妖孽蹤跡，並且把它逼出洞口，少年想到的只有師傅的教誨，除魔衛道是他們修道之人的責任，這妖孽道行很高，拼上自己一條命就算不能一舉把它除掉也要重創，讓它短時間內能不能害人，師門中人一定會趕來把這害人的妖孽除掉的。

    扔了幾張符後，黑影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木劍。少年兩隻手緊握木劍，，黑影後面的尾巴卻翹了起來快速往少年天靈蓋襲去，看得出少年兩手握木劍已是勉強，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若是棄劍應該可以躲開，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棄手中的木劍，在少年快要喪命的瞬間，一道白光忽然射向黑影。

    黑影一下被擊飛出去，哼都沒哼一聲就不動了，少年壓力頓解。向四周望了望。周圍一片寂靜，附近的鳥獸估計早就被打鬥聲驚走，什麼也沒看見，他又朝黑影跑過去，發現那黑影原來是只黑色的穿山甲。

    穿山甲一身黑色的鱗片閃著金屬般的光澤，只不過腹部卻是白色的沒有鱗片，剛才的白光把穿山甲的腹部擊出一片焦黑，少年怕那穿山甲還沒死透，又拿木劍捅了它幾下，穿穿山甲一動不動只見紅色的鮮血流出，這才停下。

    「那位高人出手相助，請現身一見」少年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之後，又在周圍找尋了一遍，什麼也沒找到，他知道有些高人是救人以後是不願意現身的，只得沖四周拜了拜後帶著穿山甲的屍體離去。

    在少年離開不久以後藍雨就從樹叢裡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凌亂的雜草和樹枝，她覺得很興奮，居然救了一個人的性命，而且這個人還是跟妖魔搏鬥的英雄，那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別人心中的無名英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愉悅蔓延充斥全身，做英雄的感覺真是不錯，難怪武俠小說中人人都喜歡行俠仗義。

    「小藍為什麼要救那個人。」在小金心中凡出現在附近有能力傷害小藍的生物都應該及時除掉。

    藍雨忍住想翻跟斗的衝動，解釋道：「剛救了別人一命，所以我非常高興」。

    「在次不是也救過，怎麼沒見小藍高興？」小金很疑惑地問。上次？藍雨好一會才想起獵人阿布，上次老虎是金貂咬死的，不是自己的功勞，而且，阿布也不是視死如歸的英雄。感覺當然不一樣了，不過這話不好說得太白，在藍雨前世受到的教育中人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救人也不應該想著被救者的身份。

    「上次救的只是普通的獵人，這次是救的是為民除害視死如歸的大英雄，感覺當然不一樣的」藍雨訕訕解釋，心裡卻也覺得不太對勁，救人好像不應該這麼分吧。「當然上次我也高興，不過沒那麼興奮罷了。」

    被小金那麼一打斷，藍雨為自己想做英雄的念頭感到有點羞愧，興奮消退不少，冷靜下來後覺得還是趕緊離開這地方，免得那少年突然回頭，帶著金貂趁著月色走向另一座山的時候，這小傢伙中途又抓了兩隻撞到她們跟前的兔子。

    第二天清晨還是覺得興奮的藍雨乾脆又讓金貂多抓了幾隻兔子，裝在籠子裡往枯木鎮趕。既然妖孽已除，就應該接著幹活賺錢，最近鎮上人多，酒樓生意好，王掌櫃應該需要多點野味。

    枯水鎮上的人現在也很興奮，人人奔走相告，茶樓酒館更是擠滿了人，他們討論的只有一件事。

    「你知道麼吸食人腦的妖怪被殺了。」

    「剛剛聽說，好像是淨心觀的道士給殺的。」

    「我聽說那妖怪是只成精的山豬，青面獠牙的很恐怖」

    「你消息真不靈通，我親眼看見的是只穿山甲，全身長滿黑亮的鱗片。」

    酒樓的王掌櫃也樂呵呵的趴在櫃檯上聽客人議論。遠遠見藍雨走過來，忙迎上去：「小雨來得真巧，正好鎮裡的士紳晚上要在我這鴻運樓設宴招待收妖的道長，我正愁沒新鮮的野味呢。」

    「道士不是都吃齋麼」收妖的多數是道士，不過道士不是不吃肉的麼。藍雨隨口問。

    王掌櫃笑道：「見識少吧，這別的和尚道士都食素，但淨心觀的道士卻不忌葷腥，你想他們世代以收妖為己任，不做別的，那山精野怪，陰靈邪魅不也是生靈，收了豈不是殺生，所以不忌諱殺生更別說吃肉了。」

    藍雨想想也對，佛家也有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呢。道士不忌葷腥也不是怪事。

    王掌櫃又道，「我今天早上還送了一桌酒席給道爺慶祝呢。親眼見到道爺本人，難得他年紀輕輕，身手卻如此不凡，僅憑一把木劍就誅殺了妖怪。」

    「他，他是一個人殺的妖怪，還是······？」藍雨支支吾吾的問。

    王掌櫃哈哈大笑：「這收妖可不是打架，不是人多就強的，我親耳聽到道爺講的收妖過程，那叫一個驚險啊，我還親眼看見穿山甲身上剝下的幾個鱗片，刀砍不如，火燒不化啊，難得道爺用木劍就把它誅殺了。」

    旁邊的客人聽見了王掌櫃的話，忙叫他過去給大家重複一遍道爺收妖過程。

    藍雨覺得人家的確是以性命跟惡魔搏鬥的英雄，是應該得到眾人的讚揚崇敬，雖是這樣想，這心裡還是覺得有一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