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激烈衝突 文 / 碎竹葉

    白家，趙婆子在衙役走了以後也想偷偷溜走，卻被眼明手快的碧冬給攔住了。一屋子的人，除了站在白三娘身邊的趙海低著頭盯著地板看，全都看著趙婆子。

    趙婆子眼見實在躲不過去，訕訕道：「三娘，我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想剛才藍大侄女說得，查清楚了大家也比較放心。」

    白三娘端坐在椅子上，早有小丫頭端上來一杯茶，她用碗蓋輕輕撥著茶碗裡的茶，一屋子的人看著她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碗蓋不時碰到茶碗，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喝了一口茶，看著茶碗：「這樣說來，您老指證我妹妹是盜賊，我家是賊窩，是為了我好？現在查出來是誤會，若不是誤會呢？」

    趙婆子本來盤算著若白家新來的小丫頭真是告示上所說的女子，她就能得到那二百兩的賞銀，買個像樣的大房子，再買兩丫鬟伺候著，還能替趙良說個好媳婦，享享清福，做個被兒媳婦伺候的威風婆婆，誰管白家會怎麼樣，反正趙海也不是她親生兒子，當時滿滿腦子只想著拿到銀子以後怎麼用，不曾想過要不是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趙婆子後悔起來，真不該跟著衙役進來，要是不一起進來，白三娘怎麼會知道是她告的密呢？

    趙婆子不出聲，白三娘卻不肯放過她：「說起來您老的擔心也對，我這裡府裡人挺雜亂的，丫鬟婆子一大堆，娘家親戚也多，時不時有不知底細的人上門探望。這人一多，就不免有些魚龍混雜，您老今天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你們趙家是世代清白的讀書人家，可不能被我等污濁的商賈之流連累。」

    白三娘輕聲慢語，落在趙婆子耳朵裡卻句句讓她心驚，不是如何是好的趙婆子使勁給趙海使眼色。

    趙海現在也不知如果勸說三娘才好，老娘這次做得實在太過了，但畢竟是自己的老娘，他不能不慣他，硬著頭皮勸道：「三娘，娘只是一時糊塗，好在現在也沒出什麼事，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見白三娘無動於衷，趙海用祈求的眼光看向藍雨，這小妹子看著挺和氣的，剛才好像也沒有生氣，要是她能替娘說句話，三娘一定會聽的。

    藍雨一向不喜歡毫無原則的爛好人，見趙海望向她，她也不迴避，直接望過去，跟趙海對視，趙海一個大男人不好直直盯著小姑娘的臉，只好收回目光。

    趙婆子在一旁順著趙海的目光看向藍雨，也想到讓這小姑娘替自己說說話，只要她不計較，白三娘也就沒道理揪著她不放了。

    想到這裡趙婆子便走到藍雨跟前，緊緊拉著她的衣袖，滿臉堆笑道：「大侄女我這老婆子膽小又糊塗，大字不認識一個，看到旁邊人說有個女賊進了城裡，就害怕，也擔心三娘和阿海兩口子，你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

    看到趙婆子貼上來藍雨感到厭煩，用力將趙婆子的手撥開，拂袖後退了幾步。碧冬立即攔在了她的前面。

    趙婆子話沒說完，便被藍雨掙開，整個人就楞在哪裡，感覺屋裡的下人全部都在嘲笑她，頓時心頭火起，她畢竟是白三娘的婆婆，就算做錯了什麼，做媳婦的也不能給她臉色看。她沒必要呆在這裡用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受人嘲笑。

    收起笑臉，趙婆子轉身就想朝門口走去，白三娘豈能容她輕易走掉：「您老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走，以後我們可能就沒什麼見面機會了。」

    趙婆子忍著氣問道：「我畢竟是你婆婆，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三娘微笑道：「意思很明白了，我們以後最好不要見面，您也別找趙海，每月我會讓人準時送錢給你們，每月一千文。」

    趙婆子怒道：「我是你婆婆，你敢怎麼對我說話，一千文你當打發要飯的。」

    「您老可以選擇要還是不要，若是不要，我還可以省下這錢，多請兩個婆子看門，免得閒雜人等上門滋擾。」白三娘絲毫沒理會趙婆子的怒氣，依舊笑盈盈道。

    趙婆子看到白三娘的笑容就氣得發瘋，突然就衝上前去就想抓打白三娘，沒等靠近白三娘就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死死架住了。

    身子動不了，趙婆子嘴巴還能罵：「你個小娼婦，你敢這樣對。嗚……」話沒說完嘴角就被塞上了一塊帕子。

    趙海急得一個勁向白三娘求情：「三娘，求你別這樣，娘年紀那麼大了。」

    白三娘白他一眼：「現在你知道求情了，剛才你娘想撲上來打我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看你娘的樣子我要是放開她，你能保證她不衝上來撒潑麼？我白三娘可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媳婦，你是入贅的，你娘沒有打罵我的權利。」

    白三娘說完又對趙婆子道：「老太太，你聽清楚了，我給你一個月一千文前是買個臉面，若是你不想要，儘管在我家門口撒潑叫罵，何去何從，你最好冷靜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鬧，否則鬧了以後大家撕破臉，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你也別指望趙海，他每月給你的錢都是我暗中補貼的，不然光靠他那手笨拙的木匠活，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趙婆子嘴巴不能說，嘴裡只嗚嗚的叫，使勁掙扎，衣服頭髮全亂了，白三娘也不再看她，吩咐兩個婆子：「好好把老太太『體面』的送出去，若老太太累了，就讓她在角門歇一歇，你們兩記得要把老太太送回家跟趙良打聲招呼再走，路上別再出什麼事了。」

    那兩婆子應了一聲，就硬夾著趙婆子下去了，趙海想跟出去，被白三娘叫住：「相公，這時候你湊上去，除了挨罵就沒別的了，你也累了，先回屋休息，碧冬，秋雪你們也下去吧」

    白三娘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趙海一向不敢違逆她，只得低著頭出去了，兩個丫鬟行了個禮後也退下，就只剩下藍雨一個人。

    白三娘起身走到藍雨跟前，拉著她的手在一旁坐下，苦笑道：「藍妹妹才來我們家兩天，老太太就鬧了兩出，一次比一次嚴重，我這做姐姐的真是對不起。」

    藍雨雖然討厭趙婆子，可是這白三娘的手段未免太過激烈，這以後跟趙海還怎麼相處啊，古代又不興離婚，傳出去又擔著惡婦的名聲，對她鋪子的生意肯定會有影響。不過這都是白三娘自己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不便多嘴，白三娘也不是三歲小孩了，又開著那麼一家大的脂粉鋪，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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