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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零六章 成親(一) 文 / 亙古一夢

    太監把鹽水端來,安然拿了乾淨的白布,蘸了鹽水,輕輕地給他擦洗著腿上的傷口,清理著周邊的血跡(安然若庶一百零六章成親(一)內容)。也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沒有聽見他像方纔那樣大叫,也聽不到他嘴裡發出什麼抽氣聲。

    安然有些不踏實,抬頭問他:「你疼不疼?」

    本想著多此一問,他不會有什麼表示的,赫連承璽卻出乎她的意料,輕輕地搖了搖頭,讓安然心裡有了底,又低頭專心致志地給他清洗著傷口。

    一盆潔淨的鹽水變成了殷紅的血水,安然才把赫連承璽腿上的傷口清理乾淨,給他敷上上好的創傷藥膏,才細心地用乾淨的白布一圈一圈地給他包紮。這是個技術活兒,既不能太緊又不能太鬆,否則起不到什麼功效。

    忙完了這些,安然已經渾身是汗,起身拿過一邊盆架子上搭著的手巾揩了揩額上的汗珠,喘勻了一口氣,才囑咐他:「每日裡都讓太監們照我這個做法清理,然後再包紮上。」

    坐在他的對面,也不管他是否還在生氣,逕自從茶壺裡傾了一杯溫茶水,一氣兒灌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赫連承璽:「對了,太醫給你開了什麼藥了麼?」

    赫連承璽似乎還在生氣,甕聲甕氣地答道:「我不耐煩吃那草藥,太苦!」眉頭皺著似是一個怕苦的孩子。

    安然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一個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接道赫連承璽一記惡狠狠的眼光。「要不是你,我的腿也快好了。」

    安然壓根兒不怕他那殺人的眼神,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給別人看的。在她的眼裡,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需要安撫的孩子。

    心底的那塊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安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低聲問道:「還疼嗎?」

    聽不到赫連承璽的答話,安然不由來了氣:「誰讓你總是騙我?我不喜歡被別人騙(安然若庶106章節)!」

    「過來!」赫連承璽不答反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讓安然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此舉有何意圖。是不是恨她擰了他一把。把他的傷口撕裂開,要好好地懲罰她!

    意識到這一點,安然悄悄地放下了茶杯,慢慢地站起身子,和他隔著桌子,頭轉向門口的方向。看那門是否關著。

    這個小動作自然瞞不過赫連承璽鷹隼一樣的眼睛,煙波流轉了一下,極力忍著笑。赫連承璽故意向她招手:「我讓你過來!」

    「幹什麼?」安然有些緊張地問他,「你別那麼小家子氣好不好?我承認,我不該把你的傷口撕裂。讓你流了那麼多的血。可是你騙得我好苦,咱們倆扯平了。」

    「你以為我現在腿傷了,是不是就追不上你了?別忘了,我可是有功夫的,就算我這個樣子。追你一個『旱鴨子』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赫連承璽篤定地望著安然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著。

    果然,這話奏效了,安然已經認同了他的話,在他的地盤上,如果不經過他的同意,自己是走不出半步的。

    戰戰兢兢地朝著他邁了兩步,安然給他先下了個套兒:「好男不跟女鬥,我是女的,你總不會打女人吧?再說了,我只不過擰了你一把,大不了你再把我擰回來。」

    腳步還是不敢停息地往他面前走去,在靠近他的三尺的地方,安然頓住了,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這麼怕我嗎?」赫連承璽往後仰了仰身子,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安然看著他鬆弛的樣子,心裡踏實了一點,嚥了口唾沫,在那兒躊躇起來。

    趁著安然不防備的時候,赫連承璽忽然長身玉立,一下子抓住了安然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把安然攬在了懷裡(安然若庶一百零六章成親(一)內容)。

    受到驚嚇的安然,就像是一頭小鹿,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剛要驚叫出聲,卻被赫連承璽一雙冰冷的唇,緊緊地封住了嘴。

    欲要發出的大叫聲,在他雙唇的輾轉反側下,化成了「咿呀」的叫聲,聽在赫連承璽的耳裡,就像是一個承歡的女子,發出的愉悅叫聲。

    雙唇的力道更加深入了,舌尖用力探開了她的貝齒,吮吸著她嘴裡的芬芳。安然似乎忘記了周邊的一切,腦子裡混混沌沌的,一片空白。只是機械地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地適應。

    對於她的青澀,赫連承璽倍加呵護,像是對待一個新生的嬰兒般,小心翼翼地品嚐著她的點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是面紅耳赤,喘息如牛。安然胸內的空氣快要被他搾乾了,才反應過來,大力地把他推開了。

    兀自愣怔著,頭髮凌亂,面色緋紅,依偎在他的懷裡,真是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前一刻,兩個人還板著臉,互相鬥法,此時,卻進行了緊密的肌膚相觸。

    赫連承璽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渾身緊繃著的感覺,讓他有種一洩待發的衝動。

    懷中的人兒,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為了自己的大業,不得不忍痛離別。後來她遭了那麼多的事兒,差點兒成了三皇子的人。自己明明知道,可是卻不能出面去救她。

    好在她夠聰明、夠機智,竟然能從三皇子的府第逃離,這讓他欣喜萬分,讓他不顧一切地出面解救了他,帶在了宮中。

    若要說此時他羽翼已經豐滿,還不如說他私心所致。他再也不能忍受和她日夜分離,看著她受盡委屈卻不能幫她的日子(安然若庶106章節)。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做到了最大的努力了。

    安然以前在茶館裡看到的那兩個年輕人,正是他的左膀右臂,當初到店裡,也只不過是想去查訪主子的下落,可是那時候的他,羽翼未豐,還不能出面和他們相見。

    後來那兩個人聽到四皇子在宮中被大火燒傷,匆匆趕了回去,再也未曾露面。

    其實大火燒傷的那個人是他的一個替身,是他同生共死的一個生死兄弟。為了他,甘心被火燒傷,拼著死力把他救了出來。

    救他的幾個護衛都死了,只有他,硬撐著走了一段路,後來實是支撐不得,躺倒在路上,被安然所救。

    他總覺得,他和安然就是上天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的一對璧人。十歲那年,就曾在安然所住的別院裡養病。沒想到十年後,又被她再救一次。

    可是,他有很多未盡的事兒,所以,他不得已只好瞞著安然,卻一直都不曾遠離過她。

    安然當然不知道這些,可是憑著她的聰慧,隱約也猜出了幾分。這個宮裡並不像表面上顯示的那樣,母慈子孝,一派祥和。

    母子名分的背後,是你死我活的爭鬥,是一場不見鮮血的暗湧。

    赫連承璽望著懷中那個緊緊地趴在自己懷裡的女子,心裡踏實了下來。這就是他一生的歸宿吧,這就是他畢生要守護的人兒吧。

    安然和他此刻心裡都是繁雜紛亂,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還是赫連承璽戲謔地開口了:「怎樣?我說過我不會打女人。」頓了頓,溫熱的氣息覆蓋在安然的臉上,他又低低地說道:「我只會吃女人!」

    一想起那晚羅從絹被他撕咬的場景,安然身上一陣抖動。的確,他會「吃人」,可是對她來說,她好像並不排斥他「吃」她(安然若庶106章節)!

    一想到這個,安然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頭窩在他的肩臂裡,不敢再抬頭看向他。

    「我們成親好嗎?」耳邊傳來赫連承璽悅耳的聲音,讓安然忍不住渾身驚顫了一下,這個人總是有本事讓她不安靜,讓她的生活裡繽紛多彩。

    怎麼,他以為憑著他的一吻定情,就能讓她死心塌地地嫁給他?她可沒有古人這麼保守,從一而終。在前世裡,一個吻算什麼,雖然她從來沒有被什麼人吻過。

    在她的骨子裡,她也從來沒有認為要和別的女人一樣,處好幾個男人,才算定下來。其實,即使她不是一個古人,她也夠保守的。

    她希望能夠和一個男人簡簡單單地,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她的丈夫。

    可是,眼前的赫連承璽還是讓她嚥不下那口氣,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在他面前,她可是個徹頭徹尾的現代人,絕對不能讓他憑此要挾她。

    大不了這輩子不嫁,開一輩子的茶館,穿一輩子的男裝,想起來似乎也不難接受。

    所以,赫連承璽說出「成親」的話來,還是讓她從心裡感到震撼:這個人讓她脆弱的小心臟太有些受不了了,變化之大,轉化之快,都讓她這個只想著簡簡單單的人,接受不了。

    見她躺在懷裡不言不語,赫連承璽的一顆心慢慢地湧上了嗓子眼,天知道,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一個女子表白,向一個女子求婚!

    擱在以前,那些女人哪個不願意嫁給英俊倜儻的四皇子啊,大臣家的女兒們個個都爭著擠著往他身邊蹭。兵部尚書羅益軒的二女兒不正是在她的姐夫——太子那兒見了他一面,就苦求著她的姐姐做媒,要嫁給他嗎?後來還是皇后出面,硬是讓他定了這麼一門親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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