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百二十章 接近 文 / 亙古一夢
想了一個多時辰,安然的心裡有了譜,興奮地連午膳也沒好生吃(安然若庶120章節)。到了晚上,赫連承璽又鑽到宮女的房間裡,安然在自己的屋子裡,來回地想著怎麼使自己看起來更加憔悴的法子。
她心裡難過是真的,可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好了,總是不能像其他的小女子那樣,夜夜以淚洗面。可是這個時候,急需眼淚來滋潤她的雙眼。想了半天,安然決定下狠手,不就是流淚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來到妝奩台前,翻出那些小盒子來,安然一個個地打開看了,挑了一盒子散粉出來。用指甲挑了一些,對著自己的眼睛,輕輕地吹了進去。
眼睛裡立即傳來一種酸澀脹痛的感覺,都說眼睛容不得沙子,果然不假。粉末一吹進去,眼睛就立即有了淚水。
安然又醞釀了一下心情,果然,這眼淚就像決堤的水一樣,滔滔不絕。想著自家的遭遇,安然悲上心頭,越哭越想哭,越哭越愛哭。當真是哭聲震天,如喪考妣。
哭聲驚動了赫連承璽,他已經和宮女完事兒了,回到自己的屋裡正躺在床上難以入睡,忽然聽到隔壁房裡傳來哭聲,聽起來好像是安然的聲音。
他不由大驚,往日裡她雖然面色不好,可是從來沒這麼驚天動地哭過,今晚這是怎麼了?
忙披衣起來,來到安然的門前敲門:「安然,是我,你怎麼了?」
「不用你管!」屋裡傳來一聲暴怒,接著「匡當」一聲,是瓷器破碎的聲音(安然若庶一百二十章接近內容)。赫連承璽更害怕了,生怕安然深受刺激,想不開。忙用力地推了推門:「你能不能先把門打開。有什麼話好好說?」
「不能。」安然又是一聲大吼,如同爆豆子般開始數落起赫連承璽來:「你這個殺千刀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左一個右一個,身邊只要是個母的,都被你淫遍了。你還要我這個側妃做什麼,我也不想活了?」
赫連承璽站在門口越聽越不自在,怎麼裡頭的人像是個潑婦?
其實安然也從來沒這麼罵過一個人。可是為了能讓皇后的眼線知道她和赫連承璽的關係並不好。只好撕破臉、不顧形象地當一回潑婦了。
撿著那些前世裡小說裡看來的罵人的話,雜七雜八地都用上了。安然沒想到這罵人還真有功效呢,就罵了這麼幾句,她多日裡內心的積鬱一吐為快,都在這罵聲裡煙消雲散了。
安然開始體味做潑婦的滋味了,罵了一陣子。有些累了,她端起一杯茶喝了,潤了潤嗓子。
赫連承璽在外頭聽見裡頭沒了動靜。有些擔心。因為自從自己中毒之後,安然雖說是心裡不高興,可從沒這麼反常過。所以。一聽到裡頭沒了響聲,他就急忙拍門。
安然在裡頭罵夠了,又聽赫連承璽把門拍得山響,正罵在興頭上的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拉開了門閂,正倚在門邊貼在門上聽響動的赫連承璽,不防安然一把拉開了門閂,差點兒沒一頭栽了進來。
安然順勢抓住他的衣領,大聲撒著潑:「皇天在上,可憐我前世裡做了什麼孽,竟然讓我嫁給這麼一個淫棍?天哪,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要去見皇上,請他老人家做主!」
赫連承璽被她一連串的舉動弄得稀里糊塗,有些反應不過來,待要再問時,卻又被安然一把推出了門,「嘩啦」一聲,門又在身後關上了。
赫連承璽被攪得一頭霧水,呆呆地站在門口足有一刻鐘,才訕訕地離去(安然若庶一百二十章接近內容)。門後,安然背貼著門,捂著嘴,樂得前仰後哈。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失態的赫連承璽,恐怕這輩子他也沒被人這麼罵過吧?
剛才他那懵懂的樣子,面具後頭的眼神裡帶著一絲驚懼,讓安然過足了潑婦的癮,幸虧他待自己是真心的,不然,就憑這一條,足可以置她死罪了。
不過,這讓皇后的眼線看來,這個側妃確實被赫連承璽逼得瘋掉了,不然怎麼會敢這麼罵皇子、抓皇子的衣領啊。這個側妃也是生不如死了,日日在這樣一個惡魔的身邊,是個人都過不下去的。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安然第一件事兒就是飛快地衝到妝奩台邊去照鏡子。在泛黃的銅鏡中,她滿意地看到了核桃般紅腫的雙眼。為了效果突出,安然也不敢洗臉,生怕溫水把那紅腫化解掉。
安然只用青鹽擦了擦牙,宮女來給她梳了頭,也不用上妝,蠟黃的臉兒襯著木然的表情,十足地像個怨婦了。
為了表明自己氣了一夜、哭了一夜,面對著太監擺上來豐盛的早膳,安然費力地嚥了口唾沫,卻冷冷地吩咐太監:「把這東西都斷下去,本側妃沒有胃口!」
小太監不敢遲疑,只好重新收拾了,拎走了食盒。在太監跨出門檻的那一霎,安然多麼想喊住他,可是為了自己的「宏圖偉業」,她只好極力忍住了。可是她心裡那個懊悔呀:天哪,我得挨一頓餓了。
好在屋裡有點心盤子,若是實在支撐不住了,還可以偷偷地吃些點心墊補一下。
安然把幾個宮女都打發出去,裝作心情不好,不想讓人在她跟前煩的樣子,卻自己關了門,悄悄地吞了幾塊點心。又在袖子內袋裡裝了幾塊,生怕到時候見四姑娘羅從絹的時候,餓了沒吃的。
準備就緒之後,安然就昂首挺胸地出了門(安然若庶一百二十章接近內容)。
這次出去就是顯擺聲勢的,是以,她並沒有自己偷偷地溜出去,而是帶了兩個宮女,留了一個看家,就這麼招招遙遙地出了門。
來到皇后的宮外,特意讓宮女進去通稟了,自己在外頭候著。不過今日不巧得很,皇后到太后那兒去了,尚未回來。
正好當值的是四姑娘羅從絹,安然倒也無所謂,反正就是衝著她來的,既然皇后不在,就找她倒倒苦水,皇后回來,保證被添油加醋地再學一遍。
四姑娘羅從絹一聽四皇子側妃來拜見皇后,不由驚訝萬分,這四皇子和皇后互不來往,怎麼這側妃竟然上趕著來見婆婆呢?
再說了,這側妃就是自己的姐姐啊,既然皇后不在這兒,不如請進來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話說。
於是,就跟著宮女迎了出來,見安然兀自站在宮外,一臉肅容,不由甩著帕子笑道:「我說今早上這宮殿裡的喜鵲怎麼這麼多啊,原來是貴人到了呢。」
安然扭捏地笑了笑:「妹妹快莫說這樣的話,我算是什麼貴人?怎麼,妹妹不想請姐姐我進去吃杯茶嗎?」
見羅從絹一個勁地上下打量著自己,安然忙引入話題。羅從絹也是一笑,挽著安然的胳膊進去了。
親手給安然泡了茶,羅從絹細細地看著安然的臉,想從那上面尋出蛛絲馬跡。果然不出她所料,安然的臉上分明有淚痕,雖然用厚厚的粉撲了,可是依然遮掩不住。
一杯茶下肚,安然還是沒有說一句話。羅從絹倒是急了,試探著問安然:「姐姐可以不用來向皇后娘娘請安的,這是皇上特許的,怎麼今兒姐姐巴巴地趕來了?」
安然環顧一眼四周,見跟前沒有別的人,才瞅著羅從絹,想要說什麼,卻未語淚先流,慌得羅從絹忙把自己的手絹子遞了過去(安然若庶120章節)。
安然揩抹了一番,才哽咽道:「妹妹,姐姐算是跳進了火坑裡了。」
羅從絹心知必是和四皇子有關,面上卻裝作吃驚不解的模樣:「姐姐,此話怎講?」
「你不知道?那四皇子簡直就不是人,幸好你當時逃離了她,不然,這遭罪的人就是你了。」安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擤著,昨晚已經醞釀了很久了,今天哭起來竟然一點兒都不費事。
羅從絹一拍大腿:「姐姐,原來指的是這個。只不過妹妹要勸你一句,這皇子們三妻四妾地倒也正常,姐姐不就是因為四皇子多了幾個女人嘛。這幾個人不還是皇后娘娘賜的,以後這樣的事兒也多,姐姐又生的哪門子的氣?」
安然見她說得輕描淡寫,知道她是在試探她呢。於是哭得更凶了:「妹妹,不是你你自然覺不得。姐姐我真的是受夠了。我也不是那等吃醋拈酸的潑婦,可是這樣的日子,我實是過不下去了。
你不知道,這四皇子夜夜都要女人伺候,皇后娘娘賜的幾個宮女都被他淫遍了,他還沒個饜足。他要是能給她們名分倒也罷了,省了我操多少心。可他偏偏就是玩玩而已。這宮裡都已經傳遍了,說是四皇子是淫棍化身,難道妹妹沒聽見嗎?妹妹想想,這是什麼好名兒嗎?姐姐嫁給這樣的人,可不是掉進了火坑裡了。」
安然唱做俱佳地一句一哭訴,倒讓羅從絹真的信以為實了。本來嘛,她從皇后那兒就聽了不少四皇子的話,如今聽安然這麼一說,更加堅信不疑了。
可是安然今兒來的目的絕不是哭訴這麼簡單才是,她想見皇后,肯定是想討一個說法的。
羅從絹兩眼眼珠子一轉,對安然道:「姐姐,如今你嫁也嫁了,即使見了皇后,能有什麼用?你一個婦人,皇后又能為你主持什麼公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