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22章 陳年舊事身世迷 文 / 千陌琉璃
「咳咳……好大的風……」凡湮說著，也下來了。
步軒精神奕奕的跳下來，不爽的說：「切，說得那麼玄乎，原來是鳴鳳殿。」
梁鴻輿跟著爬了下來，這會他還是啞巴，只能哼哼唧唧的表達不滿。
芸兒見著霜糖，趕緊就撲了上去，也不顧自己的身份了：「娘親！我已經知道誰是縱火的兇手了！沲」
「誰？！」所有人都看著她。
「是我姑父，莫郎。」芸兒說，看著霜糖，指著月瓏：「是她說的。」
月瓏也走了過來，對霜糖說：「親王，月瓏所言不虛，不信可以到玲瓏殿內的地宮一探究竟。鄒」
凡湮心驚肉跳，難道，真的是師傅？！
霜糖一蹦老高，怒道：「他在哪裡？我要揍扁他！可被他害死了！」
月瓏幽幽說：「雖然背叛姑父不是我的本意，但他已經半人半魔，已經喪心病狂，還請大家處置他吧。」
說著，月瓏就往玲瓏殿的方向走，霜糖心想著，這要走過去，得多久啊，直接就伸手抱小孩一樣抱住了月瓏，說：「走著太慢了，等人到了，沒準你姑父就跑了，乾脆坐那個免費的坐騎吧！」
於是，剛爬下來的幾個人又爬上去，霜糖把月瓏芸兒一併給抱了上去，然後低頭對麒麟說：「珠璣姐姐，不好意思，人又多了點，麻煩你帶我們去吧！」
麒麟一陣咆哮，又騰空而起，朝著玉錦宮的一個角落飛去，那裡正是玲瓏殿所在。
又是一陣風聲呼嘯，轉眼就到了玲瓏殿，此時，月瓏的兩個僕人正在門口守候，看著天降巨獸，兩個人嚇得花容失色，這就躲在了一旁，等人下來了，才知道是月瓏，才敢出來。
此時，月瓏什麼想法都沒有，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莫郎做一個了斷，他這樣下去不行，活著，還不如死了。
一行人趕緊到了月瓏的房裡，麒麟也幻化成了珠璣，一併跟著下了地宮。
一進地宮的地道，凡湮就想起了那股噁心的味道，當即就反胃了，開始乾嘔，霜糖趕緊關切的上前，問凡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只是……難聞……」凡湮臉色慘白。
梁鴻輿哼哼唧唧的了一陣，這就打了響指，然後大家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霜糖奇怪了，那個絕世美男為什麼住在這樣的地方？
月瓏到了地宮門口，扭開了機關，就對凡湮說：「接下來，你帶路，我要走了，可不能告訴姑父，是我洩密。」
凡湮點點頭，好在他去過一次，知道哪間房是師傅的。
一行人陸續走進了華麗的大殿中，珠璣就開始感歎了：「嘖嘖，這地方過去可是國主們偷情的地方，太奢侈了。」
「偷情？什麼是偷情？」芸兒奇怪的問。
「小孩子，不許問這種事！」珠璣一撇嘴，不搭理芸兒了。
在凡湮的帶領之下，大家一起走進了大殿後，凡湮一想著那個詭異的房間，就有點滲得慌，好在他們人多，還有神獸麒麟，他也就不怕了。
終於來到了莫郎的房門口，霜糖抬腳就把門給踹開了，這就往裡面走，屏風後有人說話：「你今天火氣很大。」
「對！很大！請問你是算命的嗎？還能算出來是不是火大？！」霜糖這就沒好氣的回了一聲。
屏風後的人轉了個身，看著這麼多人走了進來，不誤感傷的說：「我這裡難得來客人，一來，還這麼多，可惜了，我要沒命了。」
霜糖點頭，大聲說：「好在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都被你害死了，今天是來討命得！」
「哦？要殺要剮，隨意，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要死，我不想死在別人的手裡，我只能死在凡兒的手裡。」莫郎淡定的說著，從巨大的浴桶裡站了起來，伸手，無比優雅的拿過了搭在屏風上的衣袍，穿了起來。
「不行！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這個殺人魔，讓凡湮殺了你，只會髒了他的手，他還會天天做惡夢，讓我來吧！痛快點！」霜糖豪邁的說著，憐惜的看了看一旁的凡湮，此時他臉色慘白，害怕的看著那屏風，就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似地。
霜糖正想著那個絕世美男看著也文文弱弱的，有啥好怕的，就看著一個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傲然的身姿上，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啊……啊啊……」霜糖情不自禁的就往後面推，趕緊一把拉住了芸兒，蒙住了她的眼睛，說：「不要看！」
莫郎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些人，點點頭，笑一聲：「不錯不錯，人都到齊了。」
凡湮趕緊說：「師傅……」
「怎麼，又病了？臉色白成這個樣子？」莫郎看著凡湮，有些心疼的問。
步軒和梁鴻輿自然是不會理會莫郎的，雖然那是他們的師傅，但說起來，也就是名義上的而已，步軒想著霜糖就是被師傅放火燒死的，這就氣憤的說：「不管你現在是人是魔，我們今天都要殺了你，不能任由你繼續害人了，你還差點就害死了糖兒！」
說著，步軒就要上前動手了，芸兒想起月瓏的話，這就推開了霜糖的手，說：「姑父也是有苦衷的，步軒爹爹，你先冷靜。」
「殺了我，可以，反正我這副不人不魔的樣子我已經受夠了。」莫郎說著，就扒開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同樣血肉模糊的胸口對凡湮說：「凡湮，爹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你，今天，你就當是盡一份孝心，將我骯髒的人生了結吧。」
凡湮震驚的看著師傅，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師傅，就是他的爹。
「這是真的嗎？」凡湮不可置信，也不想相信。
「當然，你是我的兒子，原本你也姓錦，是這個皇朝的皇子，可是，你有個狠心的姐姐，她為了一己私慾，不惜誅殺你的母親，還害了我，要不是當年汲月宮宮主出手相助，你也沒命了，又怎麼能活到這麼大？可惜啊，我們注定都是苦命的人，你也只能被迫改名姓墨了。」莫郎不無悲傷的說。
凡湮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了，他無助的看看別人，多希望找到一個不，可惜，就連珠璣都點點頭，平靜的說：「凡湮，他確實是你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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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湮喃喃的說：「真的嗎？」
「真的。」珠璣再次肯定。
莫郎十分瀟灑的走到了步軒的眼前，從他手中奪下了溪風，說：「這把劍想當年還是我送給你的，可惜了，一把好劍，卻要染上我骯髒的血。」
他來到了凡湮的眼前，遞給他，說：「來吧，殺了我，我已經無法自控，正如你們所說，活著只會害人而已，只有殺了我，才能解脫，十幾年來，我每天痛苦的腐爛，重生，再腐爛，再重生，早已經消耗了我所有的意志了，我活著，不知道是為了一口不甘心的不平之氣，還是為了曾經傾國傾城之姿，算起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師傅步步逼近，凡湮心跳得就快衝破胸腔，此時，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選擇。
對，他是一個大惡人，是個不人不魔的怪物，可是，他也是養育他的師傅，甚至還可能真的是他的生父，這又讓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凡湮使勁的搖頭，嘴裡小聲說：「不……別逼我！」
霜糖看不下去了，雖然這個莫郎害了她的命，但換個角度想想，也正是因為他的詭計，才讓鳳兒得到了真元神，也讓她與行雲相遇，陰差陽錯的讓行雲解開心結，恢復了容貌，若他真是凡湮的爹，她就更不能對他不敬了，更何況，他有今天，也都是錦楓燃的錯。
於是，霜糖放棄了自己的復仇之心，上前一把就拖住了凡湮，說：「算了！不要殺他！」
「為什麼？！」步軒不解。
「不管怎麼說，好歹他是凡湮的爹，是你們的師傅，還是不要殺他，我們再想想辦法吧！」霜糖把溪風奪了下來，懊惱的一丟，打在地上發出了冰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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