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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看書網第一卷 一百五十六 宮深 文 / 十四娘

    瑾年春156,一百五十六宮深

    榮瑾和紫鳶躲在一處,四名護衛分別佔四角,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本內容為瑾年春156章節文字內容。榮瑾抬頭看著刀光劍影裡,互相打鬥的人群,心裡竟生出一股悲涼來。若論是罪責,她韓家一門何曾有罪。大家不過各為富貴罷了。但,薛氏不容她們,家中又有人出賣家族。她才淪落至此田地,可憐家中母親如今被囚在家,不知該是受了如何的委屈。

    榮瑾正值傷心,紫鳶卻已然是心急如焚。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兩方人馬拉開了差距。四名高手或多或少都掛了傷。這銅牆鐵壁也漸漸出現了空隙。「小姐,總在此處留著,也不是辦法。奴婢為您做掩護,您還是盡快逃出去吧。」

    「不可。」榮瑾沉吟道,「我已派玉函去通知子敬了。若是離了此地,只怕他尋不到我。且外邊比起沁春居更凶險萬分也未可知。」

    今日乃是三十,府上眾人早已去了京都的白馬寺祈福還願。白馬寺地處偏郊,一來一回多有不便,定是要留宿在哪裡一晚的。可,見今日公公是早有準備。而婆婆便是刻意製造了這樣一個府內無人的時機!

    說話間,一把刀便隔空飛來,直逼向榮瑾的天靈蓋。危機之中,紫鳶挺身而出,徒手將那刀給握住,才免得榮瑾一死。

    「紫鳶!」榮瑾忙將她的手掰開,手上的傷痕足有三寸長,深可見骨,血流不止,十分駭人。這樣比得要包紮止血,否則紫鳶恐失血過多,這條手就廢了!榮瑾將身上帶著的披帛解下來,將傷口大動脈的血管處積壓包紮,在將她整隻手都嚴嚴實實的包起來。她雖然沒學過醫術,可是從前的時候總聽爺爺講一些登山的趣事兒,心裡也記住了一下應急措施。

    紫鳶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日光射在的雪上,泛出銀白的光澤。將她的臉漸漸模糊了。金鐵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

    榮瑾焦急得等待著。

    快來呀,子敬。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了。你一定要來呀!

    在這樣的等待中,便是一秒都如同是萬年一樣漫長本內容為瑾年春156章節文字內容。越想,她便越發的害怕。算著時辰,便是玉函一來一回也該回來了。

    難不成玉函在路上被什麼人給截住了?!

    又或是子敬不在家!

    難不成,今日的一切都是他默許的?他遲遲不來,是妥協了麼?畢竟是他的父親,他最重孝義。

    可想起昔日種種,他不喜為了她和自己的母親反目。更是處處維護她。且,護衛還在。他親自任命的護衛死士,為維護她的安全便是粉身碎骨都會護她至死。這也是他的心意。

    不,他不會的。她握緊拳頭。他不會的。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她仰著頭,望眼欲穿,沒有任何一刻更加希望他的到來。

    像是一束綠色的光芒,從門口照射進來。她遙遙望見他,他手執一把銀弓,箭無虛發,每一箭都射中一個人,將那些家丁全然射到在地。

    他踏著步子,一步一步走近她。彷彿那些刀劍,那些銳器都不存在一般,他的眼中只有她。他上前抱住了她,榮瑾死死的拉住了他青色的披風,像是溺水的人捉住最後一根浮木,泣不成聲道:「子敬。你終是來了。我只怕再見不著你。」

    孟時騫抱著她,心中也是充滿了莫大的惶恐。幸而,他未曾聽信了母親的話,心覺有異,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不然便是陰陽兩隔。

    總是刀劍相向。在這樣險惡的境地裡,她和他相擁在一起,便彷彿得到了畢生的安寧。她知曉她的夫君不會讓她死的。她也會好好活下來的。

    山伯匆匆趕來,見到孟時騫,便知曉這事兒棘手了,暗地裡搓了搓手心裡的汗道:「二少爺,您怎麼來了?」

    孟時騫護著懷裡的人,見到山伯前來,便不由微微詫異。山伯是父親身邊的人,這麼說來今日之事……

    他皺眉怒斥道:「念在你是我父親的老人,我便饒你一命。還不快滾!」

    二少爺鮮少這般失禮,竟口出不敬,如今想來必是氣極了。可,老爺吩咐了,必不能留這女人。山伯衡量一番,還是不得不上前和藹道:「二少爺,這事兒是老爺吩咐下來的。老奴不敢不遵從。還請您不要為難老奴。」

    「好!好!這個家竟不是姓孟了,竟是要你來做主本內容為瑾年春156章節文字內容。我父親的話你聽,難不成我的話,你便不聽了!我便在這兒說了。今日若是誰敢動我的妻,我便是天涯海角也非得將此人誅殺連坐!若是你不信,大可試試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他眼底的森然比起這雪地裡冰凌還要刺骨。

    眾人皆不由退了一步。孟時騫抱著榮瑾,輕聲道:「可還好?」

    榮瑾倚在他身上,方才危急時刻便也不覺得特別的疼,如今放下心來,只覺得渾身關節好像都散架了似的疼得厲害,腳踝處更是疼得都沒知覺了。霎時間,她扶著腳踝蹲下來。

    孟時騫看她冷汗直流,疼得連臉都發白了,忙叫道:「東來!東來!」

    遠遠的,便傳來聲音道:「來了,來了。二爺,您跑得這般快,奴才跟不上您啊。哎呀~」聽得一聲悶響,眾人抬頭卻見遠遠的便是一個胖墩墩的雪人站在門口的常青松下邊。

    孟時騫歎一口氣,榮瑾更是笑不可知,笑得直抽氣,連腿疼都顧不上了。

    孟時騫喊道:「既然還在路上,便再跑一趟吧,去將家裡的隨行大夫請來。」

    榮瑾好不容易笑停了,拉著他的手臂道:「唉,先別顧著我,紫鳶的手流不少的血。你也會些醫術,趕緊去看看吧。」

    孟時騫扶著榮瑾先起來,去了紫鳶那裡。紫鳶捂著手臂,面無血色,卻還勉強扯出一絲笑來以示她的安好。

    回了屋子,孟時騫安置好榮瑾,也順道給紫鳶把了脈,上了藥。

    榮瑾坐在床上,側目看著孟時騫,見他從耳房出來,臉色不大好,忙問道:「可是紫鳶有事?」

    孟時騫順勢坐在她的床邊,新床帳子上的紫色流蘇微微垂落在他的肩頭,他穿著一身蘇繡飛鳥青色袍子是她十月裡為他選置的,床帳子是冬日裡他托人送進來的。他的眉宇深鎖著,像是有化不開的愁緒。榮瑾知曉,若是孟時騫想來喜怒愛憎不示於人前。他今日想必是十分憂心了。

    孟時騫的聲音帶著許多的疲憊,除卻對今日之事的驚還有對日後的憂。「你且放心,紫鳶的傷會好的。只是,我怕她日後右手不太有力氣,拿不得重物了。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了。」

    榮瑾不願見他這般疲憊,便道:「你放心,這樣的處境必會化解的。皇后娘娘,想必已經知曉了我的處境,定會前來相救的本內容為瑾年春156章節文字內容。」

    「皇后娘娘?」孟時騫疑惑道,「你這些時日未曾入宮,且出入沁春居的人都是經過重重搜身,必不會能帶任何東西出這間屋子。你是如何聯絡上皇后娘娘。娘娘又如何肯幫你的呢?」

    榮瑾笑道:「人自然是不能。可是,初十之日,百官拜見。我雖不能出席,某個小傢伙卻從我這裡出去見到了皇后娘娘。」

    「你是說……雪球兒?」說罷,孟時騫便在屋內尋雪球兒的身影。

    「不必找了。雪球兒自那一日拜見過皇后娘娘之後,便再沒有回到這裡。應該是留在母親那裡了。」榮瑾以手拉住孟時騫的袖子,得意道,「我想母親必不會知曉,我竟讓一個畜生為我私自傳信。那一日,我事先讓雪球兒含著一個藥丸入宮。雪球兒頗有靈性,我早已在這些日子訓練得它不會吞下這個藥丸。但,若雪球兒問道皇后娘娘宮中的凝熙香便會昏昏欲睡,自然就會將藥丸給吐出來。我以油紙包裹紙條外覆上麵粉,保證紙條不會被雪球兒的口水所融化。試想,宮中宮女若是得到這個,豈會不告訴皇后娘娘?」

    「你便放心,只要出了這個冬日。一到春日,萬物復甦,我便能解開囚禁。」榮瑾拍了拍孟時騫的手,「只是,如今公公知曉了我哥哥做的糊塗事,恐對我們韓家日後不利啊。」

    公公能這般早知曉消息想必也是婆婆的一番功夫。本來不過是兩家私事,能得公公這般震怒,非得要殺了她,想來婆婆這劑猛藥嚇得實在是狠啊!

    「說到底也是你哥哥做的糊塗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便讓你哥哥站出來,只在父親面前認錯受罰。父親好面子,定是私了。你哥哥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孟時騫尚不知曉外邊的情形,心裡任存了一絲希望。

    榮瑾雖在家中不知曉外邊的事,可是還是瞭解此一時非彼一時。且宮中尚有韓元霜這個禍害在,豈會輕易放過韓家!不過一切還需等她脫身之後才可從長計議。

    說道一半,榮瑾一拍頭似是方才想起了,急忙道:「我遣玉函去沁園尋你,這會子沒見著她的人,莫不會是……」

    「你別擔心,我先讓東來待人找找。許是雪天路滑,被困在積雪裡又或是路不熟悉,走錯道了呢。你安心養著,我還有事情。」孟時騫說罷,起身要走。(未完待續)

    瑾年春156,一百五十六宮深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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