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意難平 文 / 小草胖胖

    「姐姐你還是這麼好心，可是別人未必領你的好意（涅盤鳳凰2.意難平內容）。」劉邦帶著浩浩蕩蕩的隨從離開後，紫姬不滿地瞪了戚懿一眼，「你呀！就是一個濫好人，每次總是要替別人考慮。那個老女人，一直都霸著椒房殿不肯放手，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皇后了？如果不是她的兒子被封了太子，恐怕她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裡哭呢。我看，那裡的位置她是最不配坐的。」

    戚懿的臉上堆起了盈盈的笑容，她豎起了一根食指，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這才笑瞇瞇道：「姐姐總是心直口快，可她終究還是皇上的原配。皇上也正是因為她受了那麼多苦，才會千方百計地接她回來，更何況這還是燕姬姐姐死前唯一的願望。母以子貴，本來就是這樣的道理。就算皇上不喜歡她，她是皇后。一會兒我去看看她，姐姐要不要一同前去？」

    紫姬冷冷地搖了搖頭：「去看她？我才沒有那麼好心。如果她有一天死了，我會替她披麻戴孝，送她進劉家的祖墳。」

    戚懿的臉上堆起了燦爛的笑容，微微施了一禮，帶著婢女珍珠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紫姬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暗罵道：「也是個沒有主心骨的東西！看來想要那個位子，還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行。眼下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個蠢得像豬一樣的女人，只要我微微動點兒心思，她離開椒房殿，肯定是早晚的事情。」

    椒房殿內，呂雉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現在好像是已經是初春了，可是這裡的春天似乎來得有點兒遲了。她拉緊了身上的被子，閃現在腦海裡的卻是曾經發生在館娃宮的那一幕，她還記得，自己偷偷摸摸地把一張圖紙塞到一個畫軸裡，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夫差似乎早就看的了這一幕，只是淡定地過來，抱著她的腰問道：「在做什麼呢？」

    「我……」呂雉不由得回味起那個男人溫暖的臂彎，那才是真正的愛情吧，做賊心虛的她明白自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楚國頻頻派人催促，讓她把這裡的防衛圖紙弄到手（涅盤鳳凰2.意難平內容）。她明白，一旦這張圖紙送出去，就意味著自己斷送了吳國的天下。面對夫差的追問，她有點兒緊張，猶豫著該怎麼回答他的問號。

    夫差在她的耳邊喃喃道：「算了，不想說我們就換個別的話題，我聽說你最喜歡跳舞，所以命工匠們幫你做了一雙響屐，那樣就算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只要能聽見你走路的聲音，我就心滿意足了。美人，我的美人兒，你已經把我的心偷走了。」

    美麗的回憶卻瞬間回到了那個那片火海之中。她……那個時候還是西施，夫差那晚在不停地飲酒，她以為他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會一劍結果了她的性命，但沒想到他只是淡然一笑：「其實從你入宮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為了越國而來。只是起沒有想到范蠡會這麼大方，能捨得把自己的女人送到我的懷裡。人生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這輩子我活得很值得，最起碼我遇到了你，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你，因為我愛你！」

    「愛？你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墮落找一個借口罷了！你不愛任何人，只愛你自己，正因為你的放縱，才斷送了你的王國。」手執佩劍的范蠡衝了進來。

    在西施看來，范蠡還是和當年一樣，喜歡穿著一身潔白的衣服，就算是經過了一場廝殺，他依然還保持著優雅的風度。和多年前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滄桑。他看了西施一眼，示意她到自己身後，可是西施卻沒有動，固執地守在夫差的面前，她想賭一把，或許這樣能留住自己男人的性命。

    夫差淡定地搖了搖頭，把她輕輕推到了一邊：「不錯，在別人看來我是個失敗者，但如果不是上天注定站在你們那一邊，你覺得憑楚國的力量真的能滅得我嗎？勾踐標榜的正義之師，真的有那麼正義嗎？如果不是他趁著我北上的時候殺過來，我們的損失怎麼可能那麼嚴重？算了……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我只是想知道，夷光，你愛過我嗎？」

    兩行眼淚從西施的眼中落了下來，那是他最後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臉上帶著幾分期待的表情（涅盤鳳凰2章節）。不過他很快低下頭，「你怎麼可能愛我呢？如果不是我，你絕對不可能來到這裡，本來可能的殺戮就有可能避免。你是越人，而我是吳人，我們注定……」

    「不，我愛你！就算一開始我是有目的地來到這裡，但你對我的好，已經把我心中所有的敵意都融化掉了，我愛你。可身不由己。對不起……但這輩子我是你的女人，當為你生，為你死。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西施跪在了他的面前，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夫差的臉上閃過一抹亮光，那是一抹只有他得到滿足之後才會有的表情。他淡淡笑道：「好，有你這句話，這輩子寡人值得。不過你要為我活著，想辦法保全自己。勾踐絕對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直到我們交過手之後我才明白，他絕對不可能信守自己的承諾的，而你，曾經是我的女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除去你。記住那句俗話，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們是知道他過去的人，像他那樣陰鷙的性格，是不允許任何知道他過去的人活在這個世上的。你們一定要記得我說過的這番話。還有，好好的愛惜自己，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當西施回過神來的時候，夫差已經自殺身亡。她抱著那具染滿了鮮血的身體，泣不成聲。

    「咳！我來看你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宮殿的門口響起，接著呂雉就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大老遠她就能聞到來人身上那股濃濃的酒味。呂雉知道，他就是劉邦，那個傳說中的皇帝。

    呂雉沒有起身，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隨後緊跟著進來的雲兒忙著想要解釋。劉邦只是揚了揚手，示意她留在門外不許進來。而他，遠遠地坐在一邊的榻上，頓了好半天才冷冷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喜歡那些漂亮的女人有什麼過錯？你這樣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有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后是個有病的女人嗎？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你總得替太子想想吧？以後他可是要繼承皇位的人！」